作者:雪廊
田阮一瞧,顿时更加佩服自己的选择,真是太明智了。
“受惊了,吃点小面包压压惊。”田阮掏了掏购物袋,一人分了一个小面包,和一瓶矿泉水。
路秋焰面无表情吃了面包,喝了水,似是缓过神来,无语地看了眼虞商。
虞商:“……”
田阮:“?怎么了?”
路秋焰:“原来会长大人也怕鬼,每次都站我身后。”
田阮:“哈哈哈哈!”
虞啼哆哆嗦嗦拉着谢堂燕,“你爸吊的,我再也不来鬼屋,再也不磕鬼攻x浪荡受。”
谢堂燕:“嗯?你在骂人?骂得好。”
虞啼跟大家解释:“鬼攻就是一只鬼,他能附身在任何人身上,然后把受干一顿。”
大家:“……没人想听你的解释。”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转眼来到下午四点。
此时天长夜短,正是一天之中氧气最为浓郁的时刻,空气中皆是草木辛香,沁人心脾。且阳光正好,风轻柳飘,正是最适合约会的时候。
田阮预定了摩天轮的票,骗路秋焰说:“跟我去坐摩天轮,我从来没有坐过摩天轮。”
路秋焰:“你约你老公去,约我做什么。”
田阮:“你和我去看看,替我拍个照。”
然后他又骗虞商:“路秋焰说想去坐摩天轮。”
虞商思忖须臾,“可以。”
三人在摩天轮下集合,田阮把票往他们手里一塞,尿遁。
“……”
路秋焰看着虞商,虞商也看着路秋焰。
虞商仰头看了眼高大直达天际的摩天轮,“不能浪费票价,我们去坐吧。”
“哦。”路秋焰与之一起走向检票窗口,然后由工作人员带着坐上一只摩天轮座舱。
过了约莫五六分钟,座舱缓缓升高。每只座舱可以坐一到四人,只有特别预约可以坐情侣座舱。
随着升高,眼前的风景逐渐开阔。
两人默默无言的,路秋焰看着窗外,倏然,炽烈的阳光照在眼睛上,他眼帘猛地合上,眼皮一片猩红。
俄顷,猩红消失,有丝丝温度覆在眼皮上。
那是虞商的掌心。
路秋焰薄唇抿起,在这黑暗中,他忽然有了说话的勇气:“虞商。”
“嗯?”虞商的声音飘在云端似的。
“门上有一句标语,你看到了吗?”
虞商转过脸,座舱的铝合金门上,镌刻两行小字:
-传说,在摩天轮最高处接吻的恋人,
-会相守一生。
“……看到了。”虞商嗓音发涩,干涸许久般,亟待甘霖滋润。
“你信吗?”路秋焰问。
虞商修长宽大的手微颤,但没有落下,他望着路秋焰薄而红的唇,说:“信。”
路秋焰不再说话,只喉结轻轻滚动。
摩天轮缓缓升向高处,越来越高,如苍穹下一颗摇摇欲坠的心脏,颤栗却小心地试探誓言的真假。
四面八方的玻璃,阳光肆意射入,是一支支的丘比特之箭,射穿恋人的心扉。
从此情根深种。
那颗心脏,终于到了最高点。
在即将坠落的前一秒,虞商吻上那两片玫瑰花瓣般的唇。
无论誓言真假,这一刻是真的。
……
田阮在下面仰着脑袋,眯着眼睛张望,看得脖子都酸了,也看不到半点亲密互动,干脆到一旁又买了一支冰淇淋吃。
吃完冰淇淋,摩天轮可算转完一圈,田阮举着两团超大的粉色棉花糖,屁颠屁颠迎上去,“好玩吗?”
主角攻受二人若无其事地从闸口出来,路秋焰耳朵通红,面色平静:“还行。”
虞商:“嗯。”
田阮仔细观察,“那里面的标语你们看到了吗?”
路秋焰:“……你怎么知道?你坐过?”
田阮目光游移,“我想起来了,和虞先生坐过一次摩天轮。我脑震荡又犯了,把这事都忘了。”
路秋焰哼笑一声,没说什么。
田阮赶紧送上棉花糖,“吃点甜的过过口。”
“不用……”路秋焰语声一顿,嘴唇抿了一下,视线若有似无地瞟向虞商。
虞商心有灵犀般喉结一动,对田阮说:“你自己吃吧。”
这两团大大的棉花糖,田阮送给了谢堂燕和虞啼,收获“贴心好男人”的标签。
奚钦颇有意见:“中午饭是我请的,怎么不见你们夸我?”
谢堂燕嗤笑:“之前哪次不是会长请的?你偶尔请一次是要表彰请功,在德音大门口挂一个横幅赞美你大方善良?”
奚钦:“……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是吧?”
谢堂燕:“小女子不才,只有口才尚可。”
大家走出游乐园,就此分道,但并未扬镳。
奚钦对路秋焰说:“虽然我们相识不长,但我敬你是条汉子。愿你未来光辉灿烂,我们这些普通小民的命,就靠你们这些战士保护了。”
谢堂燕闻言翻了一个白眼,“自己的命还是自己负责的好。路秋焰,你放开手去干,假如你有一天参选国家领导人,我投你一票。”
路秋焰:“……你们太看得起我了。我也只是一介普通小民,没那么伟大。”
田阮:“打住打住,别说大话。我们祝路秋焰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好了。”
平安喜乐,这是对于普通人而言,最美好的祝福了。无需成就什么大事业,无需为国为民,大丈夫立于天地,无愧于心就好。
虞啼笑嘻嘻地说:“路学长,那我就祝你多喜乐,常安宁,有情人终成眷属。”
路秋焰:“……谢谢。”
田阮难得见虞啼说了句好话,拍拍她肩膀说:“好样的。”
虞啼嘤咛一声,娇弱地趴在地上,娇嗔道:“小叔父,你力气好大!”
田阮:“……”
已经不止一个人说过田阮,力气大,手劲大,打人疼。但田阮真的只是随便拍了一下,而且他经常和路秋焰勾肩搭背,打打闹闹,路秋焰可从来没有承受不住过。
当然,路秋焰体格异于常人,打架小菜一碟,田阮的力气在他身上就跟小猫挠的也说不定。
难道不知不觉中,田阮变成了一个大力士?
想及此,他跃跃欲试,回到庄园后对着一块板砖就是一劈:“哈!”
“呜哇哇哇……”田阮哭了。
管家:“夫人!”
刘妈:“夫人啊!”
家庭医生立马跑来,把田阮的右手裹成了一个粽子。
虞惊墨回来时,田阮正委屈巴巴地用左手写字。看到他,青年的眼睛盛满两包泪。
“虞先生……”
虞惊墨给他把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纱布解开,检查伤势,果然,小拇指到手背肿了一小片,青紫青紫的。
“医生说,三天不能碰水。”田阮颤着手指说。
虞惊墨叹息:“没人打你,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田阮更委屈了,“他们都说,我手劲大,我就想试试。”
“第一次试就找砖头,你当自己是武林高手,练成了铁砂掌?”
田阮垂下脑袋,“我再也不相信别人的话了,我力气根本不大,是他们太弱鸡。”
“嗯。”虞惊墨让管家拿来药箱,重新给青年的手上药,再薄薄地包一层纱布,“这几天我给你洗澡洗脸,你不要乱动。”
田阮生活不能自理倒是没有太大纠结,唯一让他麻烦的,就是不能右手写字。
虞惊墨给他脱下檀木串珠,看了眼他细白的左手,“写习惯就可以了,你先练习一下。”
熟能生巧,田阮练习了两个小时左手写字,从一开始的别别扭扭,颠来倒去,到最后倒也颇为顺手。
虞惊墨夸他:“能习惯用左手的人,都比常人聪明。”
田阮惊喜:“真的吗?”
“嗯。”虞惊墨抚着青年圆乎乎的后脑勺,看到他的右手,难免眉心微蹙。
田阮醒着的时候想这想那,顾不上手疼,而当他被虞惊墨搓圆揉扁、洗得香喷喷到床上之后,他有意识地把自己的右手臂放在床边,离远一点,这样就不会看到,不会影响美观。
虞惊墨却小心地拿过他的右手说:“会冷。”
田阮把手塞被子里,问:“会不会有味道?”
“什么味道?”虞惊墨凑近闻了闻田阮清爽的发丝,“香味。”
“我是说这个。”田阮拿出右手,凑到虞惊墨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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