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廊
“别吵,我现在可是丐帮帮主。”
这话不假,田阮在法国留学那两年,出门在外大多有保镖保护,但也有落单的时候。他看到流浪汉就心生可怜,给水又给吃的。
结果那群外国佬流浪汉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变本加厉朝他要饭还要钱。
田阮见他们既没有残疾,也没有精神疾病,就是纯粹的懒,严词拒绝了当冤大头。那群流浪汉暴动起来,要抢劫田阮。
田阮哪是好欺负的,捡起一根棍子就和他们干起来。
后来保镖赶到,和他一起干那群流浪汉,直打得流浪汉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那之后,那群流浪汉再看到田阮,屁都不敢放一个。田阮成了名副其实的丐帮帮主,他所到之处,流浪汉无不俯首帖耳。
“蹲!”狗群中,一道粗犷的青年音说,“欢迎我们学霸回国!”
狗群唰地蹲下来。
田阮举起的打狗棒缓缓放下,迟疑地看着狗群,“汪玮奇,这些狗是你的?”
汪玮奇的肤色居然还没有白回来,不过剪了寸头,浓眉大眼的,整个人显得精神饱满,不像一个暴发户,倒像一个朴实的农民工……
“是我的,帅吧?”汪玮奇龇出两排雪白的大牙,可以代言广告了,“这是哈士奇,我的最爱。这个是拉布拉多,这个是萨摩耶,我给染黑了。这个是……”
田阮和那些黑不溜秋的狗面面相觑,惊叹道:“你自己黑,还要把你的狗狗们染黑,良心大大滴好。”
“嘿嘿,过奖。”汪玮奇咧嘴一笑,“我的良心都喂狗了,从此以后,我是钮祜禄·汪玮奇·哈士奇。”
“看得出你是真喜欢哈士奇,就因为你们名字里有一个字一样?”田阮去逗哈士奇,那傻狗帅模帅样地蹲着,前爪着地,狗脸写着严肃二字,然而一被人逗,立马吐了舌头讨好地摇尾巴。
“这还不够吗?”汪玮奇伸手,哈士奇就把爪子搭在他手心,他满脸姨母笑,“看,小哈多乖啊。”
田阮摸了摸狗头,“哈士奇不是著名的拆家高手吗?”
“拆了就拆了,它只是一条狗狗,能有什么错呢。”汪玮奇语气宠溺,显然,没能得到女神滋润的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狗。
田阮数了一下,共有二十二条狗,汪玮奇用大型越野车把它们给拖来的。
“汪汪汪!”有的狗叫起来,躁动地想要干什么,汪玮奇一下子没拉住,脚下一绊摔了个大马趴,紧接着狗群暴动起来,拽着他飞奔,“啊?啊啊啊停下!”
狗群冲进庄园,朝着肉香奔去,汪玮奇被一根牵引绳拉着,根本干不过那么多狗,即便有哈士奇帮忙往回拖拽,仍无济于事。
“汪汪汪~”狗狗们被肉香冲昏了脑袋,也不管主人怎样了。
汪玮奇:“操啊!蹲!”
一群狗蹲下,一群狗还在往前冲。
田阮举起棍子就去打,“打狗棒法第一招,狗头攻击!”
一群狗被敲得吱哇乱叫,配合汪玮奇的叫声,真是说不出的闹腾。田阮却不觉得吵闹,反而哈哈大笑:“汪玮奇,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汪玮奇在被拖拽的过程中,裤子掉了一半,屁股蛋差点露出来,窘迫得脸颊黑红,死死攥着狗绳喊:“别笑了!救命!”
最后保镖们一起将狗群控制住,才没有酿成“几十只狗冲进虞家厨房大吃特吃”的祸事。
汪玮奇累得呼哧呼哧的,喝口茶水说:“靠,我再也不养那么多狗了,你们家缺狗吗?”
田阮摇摇头,“虞先生不喜欢养猫猫狗狗,一来没时间照顾;二来掉毛。”
不过虞商倒是挺喜欢猫狗的,田阮没说。
主角攻受在一起之后没多久,路秋焰就抱回了一只流浪猫,之后是流浪狗,猫狗双全的一家四口过上了幸福生活(bushi)。
田阮不能帮虞商答应,猫狗还要路秋焰自己捡,才好玩。
汪玮奇给自己的狐朋狗友挨个打电话,总算送出去十几条狗,他说:“它们可都是我的心肝宝贝,你们要是敢虐待,我饶不了你们。”
“放心吧,当成祖宗伺候着行了吧?”他朋友说。
汪玮奇十分满意,主动邀请他们吃一顿大餐。
“走吧,一起。”汪玮奇对田阮说。
田阮还是摇头,“你那些朋友我不熟,不想和他们一起玩。”
汪玮奇兴致缺缺,“你这就没意思了,回国了,也不和兄弟们耍,成天待在家里算怎么回事?”
“可能我在国外待久了,习惯了孤独。”田阮故作文艺地说,“孤独,是滋养灵感的源泉。”
汪玮奇抖了抖,“文绉绉的,果然是才子。”
说到才子,田阮就想到海朝,两眼放光道:“你知道吗?海朝结婚了。”
“???和谁?”
“南淮橘啊。”
“操,他们真在一起了?”
“你这什么表情?难不成你对海朝还余情未了?”
“……”汪玮奇一脸吃瘪的表情,“高中时的黑历史别提了好吗?”
田阮哈哈一笑,这就和老同学老朋友共话往昔。
说着说着,汪玮奇忽然一脸忧伤地说:“年少不知年少好,错把光阴浪费掉。”
“汪汪,你也是个才子。”田阮说。
汪玮奇摆摆手,“我就是有感而发。”
刘妈送上新做的糕点,笑道:“汪少爷好久没来了,尝尝这栗子桂花酥。”
“谢了。”汪玮奇吃着糕点,喝着茶水,眼睛定定地看着田阮,“你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田阮:“……我变了,我长高了一厘米。”
“哦。”汪玮奇深吸一口真正豪门贵族的气息,有种檀香沉水以及花果混合的味道,“这里的味道也没变。”
“为什么要变呢?”田阮反问。
汪玮奇点头,“不变的好。我周围很多人都变了,有人走了,有人结婚,有人绝交,他们就跟大卡车似的,咔咔开过我身边。”
这四年,成熟的不止田阮,还有汪玮奇。
汪玮奇看着身边的人来去,他是迷茫的,好像只有他没有变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呼朋引伴去招猫逗狗,追个女人。
十八岁的少年该如何成长,是不被规定的。
而二十二岁的年轻人,还那样浑浑噩噩似乎说不过去。
汪玮奇不想去想,只能逼着自己去想,越想越暴躁,干脆到处打架喝酒,不知不觉就养了一群狗。
他的生活规律健康起来,每天都被狗叫醒,然后被溜去走走。渐渐的,他好像厘清了成长中说不清道不清的烦躁因素,他忽然开窍了,原来之前的自己那么不懂事,给父母惹去许多麻烦。
意识到的瞬间,汪玮奇就长大了。
长大也有长大的苦恼,比如女朋友,谈恋爱结婚,他年少时有多渴望的东西,现在就有多烦躁——汪玮奇不会再为任何一个女人多花钱了。
为什么?
24k纯直男的汪玮奇如此问自己,得到的结论是,还是之前的自己太傻,觉得有钱什么都能买到,包括女神的爱。而事实证明,他爱自己都不会。
所以他决定好好爱自己,给自己花钱,以后也许会遇到一个值得他倾心相待的女孩,到那时,他一定为她倾家荡产,也要追寻到这份世上最诚挚的爱情。
“还是你好啊,什么都没变。”汪玮奇羡慕地说。
田阮看着汪玮奇的眼睛说:“如果你觉得我没变,那是因为,你也没变。”
汪玮奇愣住了。
“赤子之心,弥足珍贵。”
“……”汪玮奇笑了一声,以茶代酒,“干了这杯,兄弟。”
田阮与之碰杯,相视一笑。
汪玮奇由衷地说:“到你这里我才真正地平静下来。兄弟,我要是遇到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孩,我一定铆足了劲追求。”
田阮打哈哈:“也有可能像我的男孩呢。”
汪玮奇沉默须臾,说:“那我也追。”
“……”
有些话言尽于此,从此清风明月,还是纯洁的友谊。
准备考研的这一年,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田阮准备考试、十二月进行初试、次年五月复试、九月入学,平淡而充实地度过。
他进入一所高等院校从事教学研究工作,和学姐学长们一起研究各国的语言学,接一些翻译机构、企业的翻译编辑等工作。
田阮因为自己算得上聪明了,但开阔眼界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的前辈们个个都比他优秀得多。
有的跟着导师当助理,有的进入大企业当同声传译,有的已经获得博士学位。
而田阮,还是一个站在翻译界底层的小透明。
至于翻译官,起码还要七八年才能摸得着边缘。
看着前辈们那么优秀,他几乎有些丧气,回家对着虞惊墨唉声叹气,希望得到一点鼓励。
虞惊墨果然问:“怎么了?”
田阮得到了听众,立马口若悬河地说起来:“吧啦吧啦……叽叽呱呱……”
虞惊墨面不改色地听完,解下腕上田阮送的大金表,放入玻璃表柜中,修长的手指解开两粒沉香木的纽扣,湖绿的衬衫如同一层水波泛着粼粼波光。
“虞先生,我该怎么办呀?”田阮苦恼地问。
虞惊墨换上一件更居家的白衬衫,他问:“你的学姐学长们,都会多少国家的语言?”
“英语、法语、俄语、拉丁语、希腊语……”田阮掰着手指数,“还有日韩语。”
“你说的,是最厉害的那个,对吧?”
“没错。”
“七国语言,比我还少两国。”虞惊墨说,“你如果觉得有压力,为什么对我没有压力?”
田阮:“……虞先生你又偷偷学了一国语言?”
“不是偷偷学,前段时间跑那个国家多,就学会了。”
“那我要想学会八国语言,就要跑八个国家??”
“可以这么做。”虞惊墨轻笑,“如果你想的话。”
田阮咬咬牙:“每个国家去住上两个月,每天上街和人交流,我就不信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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