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廊
路秋焰:“你比虞商还啰嗦。”
“……”田阮不想落得一个老妈子的名号,赶紧转移话题分享自己吃到的瓜,“我们那天路上偶遇的附中才子其实我二堂哥的私生子。”
路秋焰:“半个月前的事我还记个鸟。”
吃瓜就是这样,再无聊的瓜只要有人一起吃,也能吃出点乐趣。
路秋焰虽然爱答不理,但从没有挂断的电话可以看出,他也喜欢吃瓜。
……
下午六点半,田阮可算刷新了新的NPC——虞浚。
虞浚的相貌继承了父母的优点,长得还算可以,但相比虞啼是差远了,也因此比不得海朝。他今年二十八,只比虞惊墨小两岁,但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简直天差地别。
虞浚要叫虞惊墨叔叔,叫田阮叔父,然而他对着田阮没有叫出口,冷着脸抱住自己的母亲,指着父亲:“爸,你怎么可以这样?!”
虞发达说:“我对不起你们娘俩,我知道。”
“私生子绝不可以进虞家的门!”
“……小浚,你弟弟才十七岁,什么都不懂……”
“十七岁?那不就和虞商一样大了?虞商现在都炒股了!”
虞老爷子拐杖杵地,厉声呵斥:“你也知道小商比你懂事,比你强,还比你小。”
田阮:“……”老爷子是会拉仇恨值的。
虞浚听了果然当场爆炸:“太爷爷你也太偏心了,所以我才不想回国,你说过我几句好话吗?虞商又不是小叔亲生的,你拿他当个宝有屁用,还不是流着别人的血!”
虞老爷子虎着脸,显然被气得不轻。
刚到这里的虞啼不敢说话。
田阮紧张地看过去,虞商却是没什么表情——这样的话,自从他到虞家就没少听人说过,他已经百毒不侵。
虞惊墨凤目微抬,黑沉沉的眸子像是凝结一层冰霜:“如果以后我再听到类似的话,虞家的一切将会与他无关。”
没有虞惊墨提供的资源,虞浚在国外只能去捡垃圾。
虞浚猛地住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对不起,我说错话了。虞商,我向你道歉。”
虞商:“嗯。”
虞浚没再转移炮火,专心炮轰自己的父亲:“爸,我对你太失望了。你一直在出轨,连私生子都有了,你把我和我妈置于何地?”
田阮悄悄和路秋焰视频,现场直播豪门年度大戏。
路秋焰:“……”田阮还真是不将他当外人。
手机屏幕里,虞发达垂头丧脑地道歉,就是没有给出一个解决办法。虞浚跳起来说:“爸,你现在就打电话和那个女人一刀两断,再也不见她儿子!”
虞发达惊恐地后退一步,膝盖因为跪久了微微抖着,“不行……明月她很不容易……”
砰的一声,发达老婆摔碎一只花瓶,拿起碎瓷片抵在脖子上,决绝地说:“虞发达,你要不跟她说清楚,我死给你看。”
虞发达慌了:“老婆……”
“别叫我老婆,你到底说不说?”
最终,虞发达沉痛地点了点头,说:“明天星期六,我把她和儿子约出来,我们一起谈谈。”
事情暂时这么敲定,虞浚和他妈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父亲/丈夫还是在乎自己的。
只有田阮知道,事情悬了。
海朝的母亲叫海明月,正如她的名字,是一位浪漫优雅的女士。虞发达高中时与之同窗,一见钟情。然而那时候海明月对虞发达毫无欣赏,认为其木讷呆滞,不堪托付。
后来虞发达早早成家,海明月远走他乡。
十年后,虞发达意外发现,海明月竟然回了苏市,还替父还债做起了皮肉生意。虞发达深感痛心,男人都有英雄救美的情结,更何况海明月容颜依旧。
救风尘后,海明月发现虞发达成熟儒雅,当年是自己看走了眼,好在能够再续前缘。
仅仅一年后,他们就有了私生子海朝。
在没有被揭穿之前,虞发达不认为自己有错,他只是想给海明月一个家,又不想辜负几十年相濡以沫的老婆。
在被揭穿后,虞发达看似顺从了老婆,实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海明月终究是他的白月光。
田阮觉得,哪个女人摊上虞发达,纯属倒霉。虞发达不光优柔寡断,还懦弱无能,敢做不敢当,看似老好人,实则谁都伤害了。
显然,庄园里的佣人也听说了虞发达家的事,人后议论纷纷,在虞惊墨和田阮面前,他们是绝口不提半个字的。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说给主家听更是大忌。
田阮没有这样的顾忌,捧着糙米粥说:“我掐指一算,明天二堂哥家有血光之灾。”
虞商眉心微蹙:“别胡说。”
田阮是根据原书的描写来的,但是不是真会发生,他也不知道,“反正到时候我躲得远远的,你们愿意上前挨一刀,别怪我没提醒。”
“……”
吃瓜是门技术活,再好吃的瓜,也要在保障自己安全的前提上进行,否则吃瓜的就变成了瓜。
虞惊墨优雅地用银汤匙吃粥,细嚼慢咽下去,才淡声说:“既然这样,明天不许去吃瓜。”
田阮脱口而出:“不要啊,我还要给路秋焰直播呢!”
虞惊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虞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田阮:“……”
远在南城最穷巷,出来买了一瓶酱油的路秋焰,刚走出便利店就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
他皱了皱眉头,揉了揉微红的鼻尖,喃喃说了一句:“他爸的谁在念叨我?”
路秋焰一边走,一边又打了两个喷嚏,塑料袋里的酱油差点摔了。他扭头往天上瞧了一眼,但见漫天星子,是一个无月夜。
他踢着一块石子,在路灯昏暗的巷子里铛啷啷地响,他忽然停下,拿出手机给虞商发了一条微信:是不是你在念我?
虞商过了会儿回:?
路秋焰:哦,不是。
虞商:田阮念叨你。
路秋焰:果然是他!
虞商:他今天给你打了视频电话?
路秋焰转念一想,猜到了什么,手指在二十六字母打字发送:是我打给他的。
虞商:既然想看,明天一早来一趟。
路秋焰:?
虞商:不是想吃瓜,让你吃个够。
路秋焰:什么瓜?
虞商:比如我爸是怎么教训小爸的。
路秋焰:为什么教训他?
虞商:因为他肯定不听话。
第56章
第二天一大早, 田阮躲在被窝里装睡。
其实佣人上来喊过他吃早饭,他嘴上答应着,身体就像长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佣人下楼说:“夫人还在睡。”
虞商纳罕道:“他一向起得早, 怎的今天贪睡?”
虞惊墨笑一声:“恐怕是躲我。”
这么一说,虞商明白了, 昨晚他爸不许小爸去凑热闹, 这是闹脾气?还是熬到他爸上班, 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看来两者都有。
虞惊墨若无其事地用完早餐,刷过牙,换好衣服, 信步走到客房,敲了敲门。
里面自是没有回应。
虞惊墨拧开门把走了进去,看见床上鼓起一个鹅黄的羽绒被小山。
定定地看了会儿, 虞惊墨伸手挑开被角, 蜷缩起来的青年果然紧紧闭着眼睛, 好像睡得正香。如果不是纤长的眼睫如蝴蝶羽翼般微微颤动, 可能真的就被骗过了。
虞惊墨捏他刚出被窝的嫩乎乎的脸蛋。
又软又弹, 细腻柔滑无瑕疵。
田阮:“……”
本来就睡得晕红的脸,这下又被捏出了红印子。
田阮睁开水光淋漓的杏核眼,瞪着捏自己的男人。
虞惊墨好整以暇地问:“不装睡了?”
田阮拍开他手坐起来, 气咻咻地说:“被捏醒了。”
虞惊墨目光顺着他洁白修长的天鹅颈垂落,瘦削凸起的锁骨, 睡衣敞开的领口隐约可见肤若白雪的胸膛, 点缀两颗嫩红花骨朵。
“起来吃饭。”虞惊墨漫不经心地说。
田阮毫无察觉,纯色的棉绒睡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好像一拽就能全给脱了。他说:“我现在不饿,虞先生你吃好了吧?去上班吧。”
虞惊墨本来不打算继续掺和二堂哥家的糟心事, 瞧田阮这样反而提了点兴趣,“我不去上班了。”
田阮睁大眼睛,“你不去上班,你干嘛?”
虞惊墨:“我看着你。”
田阮:“……”
田阮崩溃:“你看着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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