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禾子小西
崔嘉树顶了顶发酸的腮,目光如炬:“我甚至等不及想要上你了。”
江林掀起眼帘,因为咬牙的动作,显得下颌线凌厉起来,被气笑了,端着一张秀气漂亮的脸,吐出一句糙话:“回去操/你/爹,别来烦我。”
“我爹没你好看。”崔嘉树煞有其事地说道,再上前一步,江林便往后退一步,他便站定了,通知了江林一个噩耗:“我下周会搬回寝室。”
江林的表情凝固,崔嘉树自顾自地笑起来:“期待吗?”
崔嘉树都要等不及了。
江林深深看了他一眼,干脆地转身离开,脸上的愤愤之色散去,只剩下冷漠,打开门就看见杵在门口的李炎诞。
李炎诞脸上的表情非常之精彩,似听见了什么炸裂的讯息,不曾想原来同性恋之间的谈话这么劲爆?
也是了,都是男人,心思也不必遮掩。
江林像是没看见李炎诞,直接往外走去。
李炎诞蹙眉,他也是今天才知道杨素荷和江林之间的事情,他更惊讶于江林对待崔嘉树的态度,和自己的截然不同。
面对自己的时候,江林会顺着自己,装成一个乖顺学弟的模样,无害又天真。
所以......其实江林还是暗恋自己的?
崔嘉树也瞧见了门口偷听的李炎诞,摸了摸被扇红的脸,浅棕的瞳孔看着他淡淡的笑:“小炎,偷听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李炎诞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
“你想不想知道和小星亲嘴是什么感受?”崔嘉树往里面走了两步,两人面对面站定,他像是在炫耀什么:“很软,很香的,感觉像是在吸加了奶的草莓果冻......”
“行了。”李炎诞额前青筋凸了凸,实在受不了崔嘉树这个怪癖,到底谁想知道和男人亲嘴什么感觉?
崔嘉树止住话头。
江林走出大厦,迎面的凌厉寒风吹打着他的外套,在冷风中他看见了一道纤细的身影,那人踉踉跄跄朝着他走来。
苏溪已经穿上了正常的衣服,卫衣牛仔裤,整张脸肿得像是血馒头,他一直在等江林出来。江林像是没瞧见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孟......孟南星,请等下。”苏溪叫住了他。
江林脚步一顿,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脑袋又开始晕了,感觉今夜回去大概率会感冒。
“今天真的谢谢你,你没事吧,我......”苏溪追上来,满脸伤却可怜兮兮的关心江林。
“就外貌上来看,你好像比我更需要看医生。”江林眼神掠过他的伤,冷静地说道:“不用感谢我,你的感谢对我来说可能是麻烦和负担。”
苏溪瞬间便不敢再开口了,目送他离开,才失落的坐上车,那么勇敢的少年,不该是他这样龌龊的人能够攀附的。
16.就像是江林预料的那样,第二天江林便着凉感冒。
连昨晚李炎诞什么时候回宿舍的他都不知道,头疼欲裂,身体发虚,冷汗直流,嗓子也干裂似的疼。
从床上爬下来都差点腿软摔倒。
江林自己美团买了退烧药和消炎药,拿到外卖后,李炎诞也起来了,恰好看见了他手中的药盒。
“你感冒了?”李炎诞诧异地问。
江林提不起精神,神情恹恹,说话声沙哑无力:“嗯,有点发烧。”
李炎诞下意识地说道:“我送你去医院?”
“谢谢,不用了,我买了药回来,下午睡一觉就好了。”江林拒绝了他的好意,烧开水泡药,感冒之后完全不想理人。
苦又甜的药味在寝室发酵,李炎诞依旧不喜欢被人拒绝,看在江林感冒的份上没有生气,心中虽然因为曾经可能误会了江林有些愧疚,但并不多,也不会道歉。
“啧。”江林尝到苦甜的药,黛色的眉头蹙起,双眼变得泪汪汪的,发出一声干呕,药片好像贴在他嗓子眼没下去。
他生理眼泪都被逼了出来,下一瞬额头上附上一只手,江林湿润的眼眸睁开,抬头对上李炎诞低头看着他,不耐烦的脸,“如果高烧的话,还是去医院比较好。”
江林懒得躲,任由他测量自己的温度,靠在椅子上,湿红着眼看着他,自顾自的点头说:“我感觉我只是低烧。”
“你是笨蛋吗?感觉有什么用?温度计没买吗?”李炎诞的凶狠的语气,但是音量越来越低,对着那张可怜生病的脸说不出太重的话。
“没有买,我没有钱,你知道的,我是个穷鬼呀。”江林说话带着点鼻音,软乎乎的。
“别撒娇啊你。”李炎诞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收回手,嘴硬道:“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我让私人医生来一趟,你别误会......”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你是直男,不会喜欢男人,不用担心我不会爱上你,OK?”江林敷衍地说道,打了个哈切爬上床,没有上二层睡,而是睡在了下面的床铺上。
李炎诞沉沉呼出一口气,第一次做好事没报酬的,心情还不太美妙,一直盯着江林熟睡的脸。
第15章
17.江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状态,想醒来,但是眼皮沉重,根本睁不开眼,感觉耳边有嗡嗡对话声,又听不清晰。
等再次有一点意识的时候,视线中模糊出现李炎诞不耐烦的脸,他手指正往他嘴里探,嘴里又开始泛着苦味。
李炎诞的手指被江林湿软又滚烫的唇含着,他鬼使神差的借着喂药的借口,轻轻拨弄了一下江林的舌头。
因为生病,江林的体温偏高,嘴唇红又软,整个人有一种任由摆布的虚弱感。
又在江林睁眼的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凌厉,似乎非常不耐烦,低声嘀咕着:“把药吃了,别病死在寝室里,晦气.....”
江林骨头都病软了,浑身没什么力气,虚虚看了一眼外强中干的李炎诞,像是支撑不住似的额头磕在他肩膀上,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哼:“好苦......”
李炎诞身形一僵,拿起一瓶水,递到江林唇边,声音严肃冷酷,“喝水。”
“哦。”江林手撑在床铺,拉松懒散的眼皮微微一撩,目光和李炎诞对视上。
江林没有掩饰眼中的调侃和漫不经心,直勾勾盯着李炎诞,唇角勾起一抹笑,轻声问:“炎哥这么好心,是下次还想喝小米粥吗?”
李炎诞虎目一瞪,眉头狠狠蹙起,但心中却莫名心虚,他强撑冷脸:“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还要不要喝水了?”
“要喝的,手上没劲,麻烦炎哥喂我一下。”江林懒得继续装,有气无力地说道。
李炎诞骂道:“你他妈的还要老子伺候你不成?!”
骂完之后,拧开瓶盖,将瓶口递到江林唇边,江林唇角笑意越发深了,喉咙干痛。
他迫不及待地喝了几口,但又因为喉咙不适,导致难以下咽,水顺着唇角流下,淌下脖颈,瞬间就打湿了江林的衣襟。
李大少爷哪里伺候过人,只是猛猛灌水,丝毫没察觉到江林的难以下咽,而且江林一直盯着他,李炎诞光顾着看他来着,手上没轻没重。
“咳咳。”江林呛到了,鼻头一阵酸涩,眼圈红了。
李炎诞放下水瓶,下意识德用手擦拭他唇角颈侧的水渍,江林微微仰起下巴,任由他的指腹擦过他喉结和肌肤,甚至顺着锁骨往下抹去,睡衣湿了一大片。
“......我靠。”李炎诞手指骤然缩紧,才发现自己此刻的动作有多暧昧,另外一只手还扶在江林无力的腰上,衣襟都开了大半。
江林眯起眼看他,轻笑一声,故意刺激道:“炎哥如果现在趁人之危,我是没力气拒绝的。”
“谁要......趁人之危?!”李炎诞舔了舔唇,说话有些中气不足,他往后躲了躲,觉得眼前的人有些危险。
江林像是一只慵懒魅惑的猫,眉眼间自带一股风流的松弛感,勾得人心痒痒,衣襟大开,敞着大片雪白的肌肤,沁了水,生了红,越发显得暧昧不清。
李炎诞应激地收回手,江林便顺势躺回了床上,轻轻扯了一下湿了的睡衣,嫌弃地撇了撇嘴,就要脱掉。
“你要干什么?”李炎诞头皮发麻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正在拽自己的衣服。
“脱掉,湿了。”江林认真地说道。
他大大方方的脱了上衣,李炎诞却有些不敢看,其实直男之间打球的时候,经常会掀起衣服擦汗,或者脱掉上衣都是正常的。
但李炎诞不敢看江林,生病的江林明明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可他莫名的害怕。
江林重新裹紧了被子,只留半张脸露在外面,没几分钟又睡着了,露出恬静的睡颜。
李炎诞站在他跟前,定定盯了很久,才进了厕所,洗了一把脸,他依旧不懂自己为何会选择留下来照顾江林。
明明江林的死活和他毫无关系。
他在厕所抽了半个小时的烟,才像是为自己找到借口似的,自顾自的安慰自己,他和江林的关系要比崔嘉树更亲密,毕竟他被下药的时候江林帮了他。
现在江林生病,他置之不理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而且他和江林的关系,算是比较亲密吧,毕竟两人那啥过......
李炎诞揉了揉脑袋,有些别扭的想到。
他将棕色窗帘拉上,寝室陷入昏暗之中,李炎诞像个心虚的小偷,蹭到江林床边,犹豫了很久,轻轻握了握江林的手。
在察觉到江林手心温度偏冷,他又在心中给自己找到了借口,顺势脱掉外套,把江林挤进了里面,他也躺了进去。
江林毫无察觉,手被人握着,双腿也被人夹住,甚至觉得阵阵发寒,只往暖处蹭,头靠在李炎诞胸前。
李炎诞躺进了来的瞬间就想滚下去,在察觉到江林的靠近时,又生出了无限的勇气,双臂环着江林的腰,不让自己掉下去,靠得这么近,他又闻到江林身上的香味。
他喉结上下滚了一瞬,吞咽口水的声音很细微,可在安静的环境下却极为明显,崔嘉树的话在脑海里回旋,让他下意识的抱紧了冒着虚汗的少年。
“操......”李炎诞闭了闭眼,脖子上青筋凸起,感觉自己被鬼上身了,才会偷偷抱着江林睡觉。
可是抱住,便也舍不得松开了,手掌按在他柔韧的腰上,有一层薄薄的肌肉,掌心在发烫,肉贴着肉,第一次李炎诞感觉对男人没这么恶心,拥抱也变成了一种舒服的享受。
江林身上很香,没有男人的汗臭味和脚臭味。
李炎诞缓缓的凑近,鼻尖嗅着他的肩膀,仿佛要追寻那股香味哪里散发出来的,呼吸越来越重,理智和本能在互相拉扯。
江林是睡着了,不是死了,被像个火炉的李炎诞抱了十来分钟就有所察觉到,当肩膀传来湿润的舔舐,他彻底清醒了几分,发出一声轻哼。
李炎诞便僵住了动作,就在江林以为他会落荒而逃的时候,李炎诞更加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拿纸欲盖弥彰的擦了擦他的肩膀和脸侧的汗。
江林浑身无力,没力气挣脱,精神不济只能放任他继续抱着,但也知道李炎诞现在大概只敢做一些偷舔的行为,他不会也不敢打破自己固有的直男认知。
江林又放心睡了。
李炎诞确实不敢,所以他只是像个黑暗中的偷窥者,心虚抱着江林,心中还在不断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想要将这定义为‘兄弟’情谊。
18.江林傍晚再次醒来,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穿上了一件不属于他的柔软睡衣,发丝凌乱,发尾微微翘起,眼神有瞬间的迷茫,很快恢复清明。
他想起什么,拉下自己的左肩的睡衣,在莹白的肩膀上瞧见了一小撮被吸吮的红斑。
江林碰了碰那处红斑,没有察觉到疼痛,面无表情的重新遮住肩膀,用手搓了搓脸,让自己更加清醒几分,病还没好全,起床吃了个干巴巴的面包,拿着浴巾去浴室洗澡。
江林没有朋友,手机里不会有关心的消息,他也不觉得孤单和寂寞,毕竟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他洗漱完便躺在床上看书,做了几套英语听力,很多他脑海中很多知识也被系统视作金手指被封锁了,明明从前他会许多语言的,现在却要重头再来。
黑夜渐凉,江林吃了药又精神不济,便熄灯准备上床睡觉,因为白天睡得太久,一时半会没睡着,便听见了开门声。
江林躺着没动,放轻的脚步声去了浴室,他依稀闻到了一丝酒味。
这人只可能是李炎诞,秦锐清在国外,崔嘉树要下周才搬回来。
浴室的灯亮起,缓缓传来水声,李炎诞正在洗澡,江林脸上没什么表情,将被子裹得更紧些,已经没了睡意,他很讨厌和喝了酒的男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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