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禾子小西
他的性格乖戾无?常,从小身为最小的私生子,前十八年?都寄人篱下,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拖油瓶,私生子,如今一朝得势,自觉带着?一点厌世?情绪,瞧不上周围趋炎附势的人。
姜如云脸上布满笑容,转身时唇角的笑容却冷了几分,众人可不敢来触白?宝戎的霉头。
这?位白?大少爷,心情好的时候一掷千金不在话下,心情不好的时候整死你也是易如反掌,那?被整的人还得夸上一句谢谢白?少,否则全家都得滚出奥北市。
倒是也有不怕死地往上凑,都被他冷冰冰的眼神吓回去了。
人人都想在他面前刷个脸熟,但不是找死。
白?宝戎心烦意躁的,囫囵喝着?酒,脸冷得跟冰坨子似的,他也不需要人劝,就自己?框框喝,没多久那?瓶价值六位数的红酒便空了。
倒酒的酒侍已经去拿酒,这?个空隙,白?宝戎脸颊有些热,视线轻轻扫视一周,身旁站着?个人,他以为是酒侍回来了,却立刻发现不对劲。
那?人的手?没有这?么骨骼分明,根根顺条笔直,暗光下如玉般的肌肤,五指虚虚一握,顺着?手?指蜿蜒向下的淡色青筋微微凸起?,手?腕上一支银色星钻表,表盘有明显的两个字母交汇的logo。
白?宝戎顺着?他的手?朝着?他的脸看?去,利落精致的眉眼,额前刘海用发胶固定蓬松,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白?总,请喝。”
白?宝戎把玩着?酒杯,没动,目光和江林对视,从他眼底看?见了毫无?遮掩的欲望和野心,犹如漂亮又野性的猎豹。
“手?伸出来。”白?宝戎见他毫不闪避他的目光,倒是生出一点兴趣来。
江林堂堂当当的伸出手?,掌心朝上。
江林给他倒得酒,又重新回到?他手?上,以浇花般的方式。
白?宝戎淋得慢,盯着?他的眼睛,江林半点没躲,酒水顺着?他的手?指骨骼淌下,打湿了他的衣袖。
他扔下酒杯,扫了眼他的表:“表不错。”
“我给你带?”江林用桌上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手?上的水渍,自然地在他身旁坐下。
白?宝戎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
江林用湿润的手?指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握,掌心肌肤细腻柔软又冰凉,手?表扣在白?宝戎手?腕上,他端详了一瞬,肯定道:“白?少戴着?比我好看?多了。”
白?宝戎量了量沉甸甸的表,酒意上头,心中逆反心理也重,这?几年?被拘在老?爷子身边,清汤寡水,一言一行都受束缚,再也没有之前在小巷子里的随心所欲。
而且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不是正常人,他十六岁就对班上一个漂亮男生硬/过,对女生却毫无?反应。
这?也是他焦虑的原因之一。
他虽然混,但也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来源于白?老?爷子,这?些年?清心寡欲,不敢和男人搞,又搞不动女人,便只能没滋没味地活着?。
现在又被逼婚,旧事重提,他便生起?了一点邪火。
眼前这?人样貌还是能够入眼的。
“你叫什?么名字?”白?宝戎撩起?眼皮。
“江遂。”江林因为音乐声骤响,凑到?白?宝戎耳边说话,呼出的热气铺洒在男人耳廓,声音也格外低沉磁性。
白?宝戎隔得近,闻到?了他身上冷调的香水味,随着?他靠近俯身的动作,衣领随着?肌肉微微扯开,露出轮廓分明的胸肌,以及冰激凌般冷白?的肌肤,曲线分明,豆红如春。
但只是转瞬即逝,视线再回到?江林身上时,他已经遮得严严实实,只剩下露出的锁骨和肌肤。
白?宝戎觉得这?样的手?段很低劣,却不得不承认有些直白?的欲望更能打动人心,他视线扫过江林那?张云淡风轻的脸,问:“你想要什?么?”
江林不笑的时候,眉眼间显得冷淡,自带冷感,笑起?来带上了一点玩世?不恭的味道:“这?得看?我能给什?么。”
白?宝戎有些醉,被他笑容晃了一下眼,顺着?他问:“你能给什?么?”
身边的人和两人隔得不远,他们在旁人眼皮子底下调情。
“你想要的,我都能给。”江林眉梢轻轻跳动,抓着?白?宝戎那?只戴着?手?表的手?腕,用指腹摩梭着?。
白?宝戎觉得这?人胆子确实大,上一个敢爬他床的男人,再也没有在奥北市出现过了,不知?是死是活。
但他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被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吸引住。
很快,江林便松开了白?宝戎,泛红的指头轻轻点了点酒瓶,撑着?下巴,露出优越的侧脸,拿起?那?杯没喝完的香槟走了。
江林这?人记仇,不爱吃亏,白?宝戎倒在他手?上的酒,他得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白?宝戎手?上多了一张纸条,写着?江林的房间号。
第73章
江林从白宝戎身边退开, 虽然两人交谈简短,甚至从外?人眼中发生了不小的摩擦,但其他人还?是想从他口中套话。
“江遂啊, 你和白少说?什么呢?两人这么投缘......”
江林唇角含着笑,不动声色地接话道:“白少看上了我手上的表, 我们就多聊了几?句。”
从他刚刚主动的举动便可看出来,这位也是个不安分的,而且心气儿高?, 妄图钓白宝戎这条大鱼呢。
众人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味道。
白宝戎很?快离开了现场,期间没再看江林一眼。
两人仿佛毫无?交集。
江林回到保姆车里, 蒋红还?不知道江林给自己拉了皮条,找了金主,拿眼瞥了眼闭目养神的江林,道:“我让黄总派人来接你?”
江林这才慢吞吞撩起眼皮,对?上蒋红视线,扯了下嘴角:“我约了人。”
蒋红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这人......约谁了?”
“白宝戎。”
“白宝......你说?谁?!”蒋红原本不耐烦的神情转变成了震惊, 一双眼死死瞪着江林, 想从他脸上看出真伪。
“白宝戎, 白少。”江林语气带着几?不可察的鄙夷:“红姐,我这人脸皮厚, 豁得出去。就算我是猪肉吧, 也不能烂大街的价格卖吧,开了这个头可就是再也涨不了价了......所?以啊,得物超所?值。”
蒋红还?没从白宝戎这三个字里缓过神来, 咱们家?的野鸡碰上真凤凰了?
“等?下,白宝戎也不是真的像外?界传的那样纨绔无?用,这人精明乖戾得很?......”蒋红见他不似说?谎, 稳住心神,她知道白宝戎的事情,还?是在上个姘头喝醉了酒告诉她的。
“白老爷子什么人,早年叱咤官场,中年辞官从商,商海沉浮十几?年,老当?益壮,白宝戎若真没两把刷子,能在白老爷子身边稳坐白少的位置?凭借现在的医疗水平,只要老爷子想,什么白大少,白二少......十个八个都能弄出来。”
江林当?然知道蒋红说?的这些,白宝戎不是草包,只是白家?如今人心浮动,白老爷子有自己的打算,便任由谣言四起。
“我......你真和他?”蒋红揉了揉狂跳的眼皮。
“不知道啊,名?片递出去了,人能不能来不知道,但今晚是没空的。”江林摊手,瞧不出半点紧张,反而噙着戏谑的调笑。
见他这么不正经?,蒋红不得不又一次提醒他:“白老爷子前几?个子女内斗严重,如今膝下就白宝戎一个,现在重心也全放在他身上。他是正儿八经?的金蛋,你可别把人得罪了,否则咱俩都别混了。”
话虽这么说?,蒋红有些犹豫,毕竟若是事情败露,只怕江林要被扒层皮。
但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毕竟白老爷子六七十了,还?能好几?年?
江林住的酒店在奥北排不上号,却也不算很?差,卫生干净,环境宽敞。他没把人往家?里领,一来,只是交易没必要弄脏了他的家?,二来,也是降低白宝戎的警惕性。
他来得晚,毕竟咖位小,不能提前离场,所?以等?他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逼近十二点了。
这事儿他以为黄了呢,没想到全副武装到达酒店的时候,门口立着俩面无?表情的壮汉,一双眼直勾勾盯着江林。
江林戴着口罩,眉梢轻轻一挑,他推门进去,没人拦着他,小庄心里十分紧张,两股战战地在隔壁住下。
房间内开着灯,白宝戎正拿手机打游戏,双脚踩在茶几?上,背靠着沙发,抬眼凉凉瞅了一眼江林。
江林穿着长?款黑风衣,房间并?不算豪华,有阳台、客厅、浴室以及床,桌上放着包烟,盒子已经?空了。
他摘下口罩,露出那张白净的脸,脸上的妆都卸了,脸白眉浓,没什么歉意地道歉:“对?不住啊,耽搁了一点时间。”
白宝戎冷哼一声,关了手机,姿态傲气,凌厉的眼盯着他:“你让我等?了两小时,面子真够大的。”
江林唇角撇着一抹邪笑,茶几?上摆放的香槟是他提前让酒店准备的,他解开外?套,漫不经?心地道:“两小时也等?了......看来白少对?我很?满意咯?”
窗外?夜深风静,房间内明晃晃的灯光落在江林的眼睛里,他的双眼皮褶皱很?深,含着水儿,酿着情儿,藏着钩子似的,轻佻又俊美。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物了?”白宝戎不以为然,一般人都明里暗里捧着他,这人倒是胆儿肥。
“那就是白少□□难消,饥渴难耐?”江林抛出另外一种可能,将外?套挂在衣架上,正朝着白宝戎一步步靠近。
白宝戎被他挑破,脸色不太好看,心情并?不美妙,起身揪着江林的衣领,语调冷:“我是来给自己找不痛快的?”
“开个玩笑而已,白少来找我上床,咱两是要真刀真枪干的,连这些耍嘴皮子的话都说不得,真上了床怎么办?”江林抓着他的手腕,那只表已经?不翼而飞了。
白宝戎盯着他,松了手,平复了下心情:“什么条件?”
“嗯?”江林稍稍抬眼。
“出来卖,也要明码标价吧。”白宝戎说?话不客气,伸手轻轻拍了拍江林的脸侧,眼底滑过淡淡的轻蔑:“你这张脸还?算不错。”
“我也觉得相当?不错。”江林丝毫不生气,客客气气地说?道:“我不要钱......白少可以先验货再谈这些。”
白宝戎看着他眼底的野性和欲望,他和那些贴上来的人不太一样,那些人打着爱他的名?头想吸他的血,这人呢,摆明了就是来吸血扒骨的,心思半点没藏。
他轻声笑了一瞬,捏着江林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梭了一瞬,细腻如绸缎的肌肤,男人身上的香味在独处时显得更加明显。
白宝戎手指轻轻滑过他的唇角,江林偏头在他拇指上亲了一口,眼神带着淡淡的笑意。
“规矩知道吗?不要和第三个人提起今天的事儿。”白宝戎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一锤子买卖?”江林乌黑睫毛长?卷,语气微微上扬。
“嗯。”白宝戎没想和这人以后再有什么纠葛,根本不是一路人。
“您放心,我不会自毁前程,也拎得清自己的位置,这事若是被捅出去,第一个死的就是我。”江林显得格外?懂事,身上带着浅淡的酒气。
白宝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知道就行。”
江林耸了耸肩,眼神染着轻佻的笑意:“来呗,时间不早了,早点干,早点散。”
白宝戎眼神和他缠了一瞬,脸上表情尽数收敛,视线滑过他微微突出的喉结,表情蓦地凶狠,扑了上来,掐着江林的脖子,将人按进沙发里,低头吻了下去。
江林也收敛了笑意,白宝戎咬他的撕咬他的嘴唇,差点咬出血,他拧了下眉,没惯着他,按住他的脑袋,在他舌尖上狠狠咬了口,瞬间便咬破了,血腥味蔓延。
白宝戎睁开眼,偏头骂了一声,操。
“你他妈敢咬我?”
江林望着他,两人叠在一起,肩膀蹭着肩膀,腰腹摩擦着,眼底都冒出一簇簇火苗,舔了舔自己唇角的血:“谁先动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呐?你要喜欢跪舔你,捧着你的,我可能不太行,您只能另谋高?就了。”
白宝戎低眼睨着江林,这厮倒是半点不怂,仿佛桀骜不驯的野马,但又着实性感?,他还?就喜欢这种有点儿脾气的,那些软蛋弄起来半点意思都没有。
啧。
白宝戎手指按着他的喉结,重新和江林吻成一团,互相舔着对?方的唇舌,谁也不相让。
...
再次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白宝戎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两人从一开始就旗鼓相当?,不相上下。白宝戎只当?江林是野性难驯,最后自然是要躺平被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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