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逃跑莉莉安
陆朔装得很,可做不出喊喇叭的事,“不需要。”
晚餐时间,小吃街上的人很多,单独的,结伴的,三五成群,没一会儿就来了询问购买的顾客。
“好香啊!”
“这是什么?”
“左边的两块钱一串,右边的一块钱一串。”陆朔道,价格方面陆朔并没有太大的分别,他不属于精打细算的商人,很多东西并不吹毛求疵。
“老板,这束只要12吗?”
江牧点头:“对。”
“好漂亮啊!”
生意开了张,后面就客似云来了。
陆朔的关东煮生意需要动手的地方多,他戴着手套,顾客点什么他就拿什么,最后再撒点料和浇汤,程序比较繁杂。
他忙起来了,对着一边的江牧也看顾不了什么,只间或看两眼。他从来没见过江牧卖花时的模样,这事却让他意外。江牧是很爱笑的,话也多,以他比花还要好看的脸和笑起来的单纯无害,卖花的时候应该是很能让人喜欢的,可是,他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回答客人问题的时候话也很少,两个字三个字,最多不超过五个字。
两个小时左右,卖花的顾客要看看右边的关东煮,买关东煮的顾客也会多看一眼左边的花摊,相互照应之下,花和关东煮都卖得一干二净。
时间才八点多钟,两人就已经准备收摊回去。
卖玩偶的老板被带了不少生意,对陆朔说话更和谐了,脸上的笑容也真切许多,“你们应该多准备点,现在就回去就太可惜了,我们都是晚上十点或者十一点才回去呢。”
“嗯。”陆朔道,“没有经验,下次多准备一点。”
江牧哼哧哼哧地帮忙收拾好东西架在三轮车上,满满当当的东西堆起来,他很心疼地摸摸车屁股:“辛苦你了。”
陆朔:“……”
1748:“你什么眼神?他多善良啊!”
卖玩偶的老板见此,饶有兴趣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呀?兄弟吗?”
江牧一听这个问题立马就要来表明身份,一把抱住陆朔的胳膊:“我是老……唔!唔唔!”
陆朔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我们是兄弟,但是不是一个妈,也不是一个爸。好了,带你去买蛋糕吃。”
江牧双眸冒星星:“蛋糕?”
“嗯。”
卖玩偶的老板看着三轮车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感叹:“兄弟感情也能这么好,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也不是一个爸……等等,这算什么关系的兄弟?”
三轮车上,江牧满足地拍了拍腰上的挎包,笑容盖都盖不住,又歪到在陆朔身上:“满满的!”
陆朔:“嗯。”
他又想起江牧卖花的时候冷淡的模样,不禁问道:“刚才怎么不笑?”
江牧回神:“什么?”
“你卖花的时候,怎么不笑?”
“不能笑。”江牧严肃地坐端正,“也不能说话。”
“为什么?”
江牧的严肃只维持了半分钟,瞬间又郁闷委屈起来:“我是傻子,欺负我。”
“谁欺负你?”
“都欺负我。”江牧小声说,“不能笑,不能说话,他们会知道。”
陆朔压着怒气:“以后你想笑就笑,想说话就说话,谁欺负你,我就让他付出代价,知道了吗?”
“不要!”
“什么不要!”
江牧惶恐地看着他:“不要,杀人。”
陆朔心头一震。
“不要杀人。”
“……我不杀人。”
江牧沉默,突然说:“陆朔,只有你,才让我是我。”
1748大惊:“他居然说出如此富含深意的话来!可是你不也欺负他吗?”
陆朔很不要脸地说:“我欺负他不因为他是傻子,我把他当人欺负。”
话音刚落,他浑身就陡然被电流击中,疼得他一颤。
1748怒气冲冲:“你还有脸说?”
陆朔:“……”
三轮车开到上次去的农贸批发市场,陆朔又买了两个十八格锅和一个食品夹子。按照今天买完的顺序的食材种类,陆朔多买了将近一倍的量,同时也增加了蔬菜和食材种类,将种类从少少的十八种增至四十种。
江牧的鲜花一直在东区的大花店进,现在再往东区就太晚了,陆朔找了五金店和食品店老板询问了最近的鲜花市场,按照他们指的路线七拐八拐才到达。
西区的鲜花市场比东区的大花店种类要多得多,江牧走进去眼睛都看花了,买了很多品相好品质上乘的花,包装材料都买了整整一箱。
他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箱一箱往三轮车上搬,陆朔笑他:“这么多东西,车会累坏的。”
江牧放好箱子,鼓励地摸了摸三轮车,“只有一点点,没关系。”
陆朔:“……骗它也行?”
江牧认真道:“不要说!”
陆朔看着他,忽然扶额转过身去,他真是跟这个傻子在一起待多了,竟然差点要答应。
真是疯了。
家里不能有两个傻子,总要有个清醒的,以后还是少跟他说这种奇怪的话吧。
从西区回到东区大概九点多,陆朔戴着头盔,车速开到最快,老头儿听见响声就来开门,直接让他把三轮车开进院子里,再锁好院子门。
现在气温低,东西放在外面比里面更容易保存,陆朔直接将购买来的食材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老头儿凑过来:“生意怎么样?赚钱吗?”
江牧举起包:“这么多!”
老头儿看向陆朔,“你呢?你回来得早,东西卖的很快吧?”
“还行吧。”
江牧连忙拉陆朔上楼去,卧室门关上,包里零零散散的钱全都倒出来,江牧一张一张地数,数到硬币,一共326,除去成本,大概是200左右。江牧抱着钱倒在床上,开心得直打滚,“好多钱哦!”
陆朔将自己身上的钱都倒出来,江牧不滚了,过来看着他陆朔数钱。陆朔数了两张,见江牧实在渴望,让出位置,“你来数?”
“好!”江牧伸出食指舔了舔,先拿最大面额的数。
陆朔摁住他的手:“谁教你这样数钱的?”
“啊?”
“不许舔手指。”陆朔黑着脸说,“钱很脏。”
江牧拿起一张一百元的钞票放在鼻间闭着眼睛猛吸一口,“香的!”
陆朔人狠话不多:“不改就不让你数了。”
“好嘛!”江牧鼓着脸,很没有仪式感地开始数钱,“415。”除去成本,大概是300左右。
如果不是准备的东西不够多,收益应该会更高,一晚上有这么多,也算差强人意。
江牧偷偷看了眼陆朔,手上很自然地将所有的钱都往自己的小挎包里装。
“咳。”
江牧的手一抖,委委屈屈又把钱拿出来还给陆朔。
陆朔接钱,却发现怎么抽也抽不动,某些人看似大方坦荡,却死死拽着钱不放。
真是……
“怎么了?”
江牧心痛地放手,欲盖弥彰:“我不要。”
陆朔数了数钱,在里面抽出一张面额一百的钞票,剩下的又丢进江牧的怀里,“拿着吧。”
江牧喜不自胜,凑上来亲了一下陆朔的脸颊,夸赞道:“陆朔,你是好男人。”
陆朔:“……”
明明天都变暖了,江牧却给他戴上了高帽,他敬谢不敏。
江牧高兴完了,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本,笔记本中间夹着圆珠笔,他咬着笔帽写下日期和收益金额。
陆朔看了一眼,江牧的字还是那样。十年前他的字工工整整,十年后他的字依然如此。他好像长大了,又好像一直在做十年前的自己。他是停在某段时光里的旧人。
“啪”的一声,笔记本合上,江牧爬到床头柜放回笔记本,然后手整理好的钱起身。
陆朔躺在床上看着他忙活,他先是收拾好写字柜上的东西,然后端起实木的写字柜挪到一边,蹲下去,从写字柜后的破损洞口里掏出一只……鞋盒?
鞋盒?
江牧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鞋盒上的灰尘,坐在地上打开鞋盒,露出塞满各种面额的钞票,丝带扎的整整齐齐,像是一块块小方砖。
陆朔:“?”
他笑不出来了。
这傻子,把钱全都藏在家里?
陆朔头晕脑胀。
“过来。”
江牧回头:“啊?”
“啊什么?过来。”
江牧端着满满一盒子钱噔噔噔来到陆朔的面前,“什么?”
陆朔压低声音:“你把钱全都放在这里?”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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