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必须死 第72章

作者:逃跑莉莉安 标签: 系统 甜文 快穿 轻松 单元文 穿越重生

说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小姐或者哥儿他似乎都没怎么接触过,也许是上一世被压在阴暗处导致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现在唯一接触的孟初九也是因为曾经看到了他所托非人并且被利用的悲惨一生,多少对他有同病相怜。

仅此而已吧。

喜欢谈不上。

1748嗤笑:“宿主,你是一个故步自封的老处男。”

应藏:“……闭嘴。”

嘲讽完,1748不免气馁。

就这样稳如泰山的老狗,孟初九这种初级小白兔怎么可能撩得上?啊,近水楼台都不能先得月,其他的人哪里还有希望?

今晚会有流星吗?它要去许愿。

夜色渐深,应藏放下书去厨房打水洗漱,灶台里放着留有余温的炭火,水一直是温热的,打在水桶里还冒着热气。

孟初九真的很贴心。

应藏洗漱完,吹灭油灯躺上床休息。虽然这是住进来的第二夜,可这还是他第一次躺在床上。床榻软和,棉被厚实,应藏翻身,舒适地叹气。

他体力还不错,一天一夜未曾休息也觉得疲劳,现在浑身的骨头都松开了。

躺了片刻,应藏扶正枕头,脊背处有什么软软的东西硌到了他。他起身摸索,竟然捏出一条白色的布条。

布条?

什么布条?

应藏拧着眉反复端详。

1748凑过来:“哎?这不是孟初九的里衣上的布条吗?”

应藏脑海里一瞬间就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雪地红梅,这布条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掉下来的。

然而,一想到这平平无奇的布条是哪个部位的,应藏就感觉接触到布条的手指都发烫起来,颇有些进退两难的感觉。

1748撺掇他:“你闻闻香不香?”

下一刻,应藏手上的布条丢到了地上,“无耻之尤。”

1748:“他又不是故意把里衣扯坏丢在你床上的,怎么骂人啊?”

应藏脸黑了:“我在骂你。”

1748:“……”

装什么啊。

三更后,寂静的院子里,属于孟初九的卧房传来一阵压抑的闷哼。床帘后的大床上,孟初九眉头紧皱,满头大汗。

“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执迷不悟?”

“心软是罪过,既然你不忍心,那我来动手。”

“我会杀了他。”

“我会杀了他。”

“应藏,你给我等着。”

“不要……”

孟初九心脏传来难以抑制的痛感,灵魂仿佛被一双手强行撕扯拉拽,他眼前发黑,意识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几息过后,那双晶亮的眼眸复又睁开,眼底澄澈不再,阴沉、黑暗、盈满了憎恨。

第55章 我从始至终,都是应藏

1748卯时准时叫醒应藏, 它满心怨念的躺在床尾,为自己叹气。神通广大的它竟然有一天会成为闹钟,这跟报废了有什么区别啊。

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过, 应藏背光而立, 肩宽腰窄, 头顶素白的发带飘逸在肩上垂散的墨发间,侧脸鼻梁高耸,每一根线条都像精心雕琢。

1748很不理解,“喂!关于你的长相,有教程吗?”

应藏:“?”

不知道它在发什么疯。

应藏起得早, 孟初九的卧房门还是紧闭的, 他不会做饭, 就打消了在家吃早餐的打算,换好衣服去集镇上买了几个肉馅的包子,分了一半放在厨房。

走到孟初九的卧房门前, 抬起手敲了敲门。

还在熟睡的孟初九陡然惊醒,戒备地看向门口:“谁?”

应藏顿了顿,察觉出几分不正常,“你怎么了?”

孟初九坐起身, 却仍旧不改防备,沉声道:“没怎么。”

“我买了包子放在厨房里,你记得吃,我先走了。”

包子?应藏会主动给人买早餐?难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孟初九思绪流转,低低回了一声:“知道了。”

应藏微微皱眉, 总觉得孟初九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但是哥儿的卧房是禁地,外人不能擅自进去, 应藏料想他或许有什么事,便也不再多想。

1748跟在一边:“居然没出来送你,真稀奇。可能也有觉瘾,懒得起床。谁天才亮就要起床呢,只有你们这种读书的苦命人。哎,我也命苦,我在别的宿主那里……”

“什么?”

1748哼了一声,它在别的宿主那里可是呼风唤雨的存在,想骂谁就骂谁,想电谁就电谁,怎么会像现在这么憋屈?

“我都看他们睡到日上三竿。”1748道,“他们比你幸福,老婆养他们。”

应藏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废物。”

1748旁敲侧击:“你当然不是废物啦,宿主,你原先的灵魂,不是这具身体的吧?你以前是哪里人?怎么来到这里的?”

应藏的脚步停住,“什么意思?”

1748没敲出来,有点失望,但是话都说出口了,它也不再掩饰什么,高深莫测道:“我是来自未来世界的高科技你知道吗?我一眼就检测出来,你的灵魂原先不是这具身体的。你原先的身体在哪里?你是哪里来的呀?”

应藏垂眸掩盖住神色,“这就是我的身体,我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怎么可能!”1748说,“我跟你说,你之所以能重生,都是因为我。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个不可多得的垃圾,坏事做尽,坏得流脓!要不是晚年做了点好事以及……他超生的机会都没有!该死的畜生!我本来是要他重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见了,灵魂换成了你这个外来者的。”

应藏心里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上一世他院试结束,突然发了一场异常严重的风寒,严重到什么程度呢?他病得奄奄一息,差点去世。在他的灵魂即将出窍之时,一股力量陡然锁定了他,强行将他的灵魂压制住,他的身体住进了另一条灵魂。

那条灵魂才进入他的身体就四处呼喊一个名为“系统”的东西,随即,一个黑色的球形物体现身,类似于现在的1748,只不过那个系统周身的气息很不纯粹,像是多种物质杂糅的共同体。

一人一系统似乎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得以在一处黑暗的角落躲藏将养灵魂。

那条灵魂占据了他的身体后,不伺候病重的应母,不读书,不守礼义。他跟系统商量怎样成为一代权臣,未来权倾朝野,享受无边富贵。他不需要努力,因为有系统为他作弊。没银子时,系统为他物色有银子的人,他去攻略;待到考试之时,系统为他翻阅书籍拼凑最优秀的答案。他每一步走得不费吹灰之力,从考生到官员,真的走上了权臣的道路。

他要钱、要权、要小姐,眼里只有这些。也许是他往上爬的手段太肮脏,他身边几乎没有人愿意与他真心结交,名声差到了极点,不论在民间还是朝野,他都是过街老鼠。

反击很难,太难了。不过应藏他有的是耐心,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在他的日复一日的推断和试验下,他逐渐能够掌控自己的身体。他总是挑在那条灵魂睡觉且系统摄入能量休眠时选择掌控身体,一点点利用外界替“自己”找麻烦。

就这样十年过去了,那条灵魂需要解决的事情越来越多,可他与系统兑换的积分远远不够用,他的美梦终于在五十岁那年结束——他彻底抢过身体的控制权,在弥留之际,捐出了所有的家产救济当时水灾的黎庶百姓,就当是为自己罪恶的身体赎罪。

他以为这压抑又离奇的一生终于走到了尽头,没想到在灵魂即将消散的时候,又被一股力量带走。再一睁眼,他又回到了他院试结束的时候,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感染风寒。

这就说得通了,原来他是这样重生的。

是1748阴差阳错让他重生的。

“不,他才是外来者。”应藏说,“我从始至终,都是应藏。”

1748恍惚:“啊?”

哪怕是依托1748他才重生的,应藏依旧对“系统”这种东西没什么好感。人会忌惮超出世界发展认知的事物,这很正常。应藏顺着石阶往上走,“既然你知道弄错了?是不是该去找正确的宿主了?”

1748崩溃:“你以为我能说走就走吗?该死的,怎么会这样!这一百年,我都跟定你了!除非你死,你愿意现在就死吗?”

谁愿意去死呢?应藏道:“不愿意。”

1748也被这状况弄得芯片发烧,它不是内耗的系统,干脆说:“我不管了,就这样吧,走一步看一步,不急。占据你身体的那个垃圾,你知道他的具体情况吗?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应藏挑眉:“嗯?”

1748咬牙切齿:“我不会放过他的,我先记下他的特征,万一以后碰到了,我再对他进行一些非人道的毁灭行为。”

“他也有个系统。”应藏提示道,“黑色的。”

没有文化的基础,未来世界的神奇科技在他面前他也无法理解更多有用信息,他能描述的,只有浅显无比的表面状况。

“黑色系统?!”1748真正惊呆了,随即又激动起来,“看来是暗能量系统,这种系统的能量虽然驳杂,但是能吞噬掉的话,我的各项指标都可以增长,大补的圣品啊。”

系统与系统之间的关系往往是最简单原始的,对于1748来说,系统分为三种:管理系统、同事、补品。暗能量系统不属于它的阵列,遇到当然要想办法吃掉。

应藏:“……”

有点诡异。

1748的心情又飞扬起来了,直到应藏登上青鸟书院的最后一级台阶,它还在愉快地哼歌。

青鸟书院建设面积广大,大门两侧就是两排已经发了绿叶的银杏树,正南门进去,是个三进的大院落。从西至东,分别有求贤堂、文景阁、落思台等砖木结构建筑,再往里,就是依山而建的各种谈文论赋的书亭,环境清幽雅致,读书气氛浓重。

一路有不少背着书袋的读书人上山进入书院,书院门楼下站着面容严肃的先生,正背着手看着走进门的学子们,无论多大年纪的学子路过他身边都会低头叫上一声:“祁先生。”

祁先生可有可无地点头。

上一世那条灵魂也曾经来过青鸟书院读书,应藏跟着一起看着,对书院里的一切都很清楚。但是现在他总归是个新入学的学子,自然不能有娴熟的样子。

“祁先生,我是西兰城的应藏,今日来报到读书。”

祁先生闻言侧目,仔细打量了一番应藏,面上的深色和缓了许多,“你就是西兰城的解元应藏?来得很早,不错,我带你去见院长。”

“谢谢祁先生。”

应藏是认识祁先生的,二甲进士出身,没有选择在朝为官,而是来到青鸟学院教书育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学究。上一世,那条灵魂目无尊长,学习态度散漫且不正道,被祁先生斥责多回。祁先生是个很有行为准则的人,他讨厌一个就不会轻易改变,哪怕那条灵魂考上了状元,他也依旧厌恶他。

青鸟书院是高等学府,院长是朝廷退下来的当世大儒林本衷。

“你的乡试策问答得思路很巧妙,原来师从何人?”

应藏说:“老师是西兰县的举人陈逢星,也是老师举荐我来到这里的。”

林本盅有些意外,摸了摸胡子,“陈逢星?我认得他,八股文写得很好。你就先在甲班读书,一个月后有一场院内考试,到时再以成绩分班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