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逃跑莉莉安
孟初九抽抽噎噎:“孟初九是孟初九,小九是小九,从来就是两个人。”
“别哭了。”小九站起身,眼底翻腾着暗沉的恨意,“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你杀他,我也去死。”孟初九也不是全拿他没办法,总归还剩一条路,死路。“我现在就死。”
他的话音刚落,小九的心脏处就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共同使用一个身体就是很了不起,弱点彼此一清二楚。
小九疼得脸色发白,差点瘫倒在地,几息过后,疼痛没有减缓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孟初九不是在威胁他,是真的拼命去死也不愿意他伤害应藏半分。
“你……你才认识他一天,就能如此为他舍弃性命?你是不是疯了?”
孟初九很倔强:“有的人,认识他只需要一天。对于公子,我只需要看他一眼,我就知道他是世间最好的人!”
小九毫不留情拆穿他:“看脸?”
孟初九心虚,但是他承认有这个因素在,“是又怎么样?”
公子那张脸,谁看见不动心也很难吧?他喜欢,他理直气壮。
小九:“……”
孟初九道:“你有眼疾。”
小九差点气消了,要不是他们是同一个人,他根本不会如此包容一个执迷不悟的蠢货。他心脏疼得实在受不了,心里也断定了孟初九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犟种。为了不让他打断他的报仇雪恨,他选择退一步,让孟初九好好撞一撞南墙。
“好,好。我答应你,我现在不杀他。”小九捂着钝痛的心脏艰难起身,“你不相信我,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你喜欢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孟初九莫名其妙:“什么?你要干什么?”
小九深吸一口气,将碎发都撩到耳后,眼神缓缓变化,气质变得慵懒又惑人。
“你很快就知道了,我现在不伤害他一分一毫。后来,你会求着我去杀了他。”
邻近酉时,青鸟书院第一天的课程终于结束。
应藏收拾好书本放进书袋,前桌的杜子康伸了个懒腰:“你也住在集镇吧?我们去酒楼吃个晚饭?”
“是啊。”张北望家里富足,喜爱热闹,连忙点头,“今天有幸相识,我做东请客!”
应藏并不是独身一人居住,家里还有孟初九,想必孟初九早就做好晚餐在家等待了。他浅笑摇头:“不了,多谢各位好意。未事先通知家里,想必已经做好了晚餐,下次再聚吧。”
“哎?”张北望了然,“原来应兄已有家室!”
杜子康道:“怎么就一定是家室呢?不能是父亲、母亲?或者是兄弟姐妹?应兄,你不会真的已经成亲了吧?我还想把我如花似玉的妹妹许配给你呢,有你这样妹婿是我杜家的福气啊!”
应藏:“……”
“好啊,你打这个主意!”张北望生气,“其实我也有个未嫁的……”
应藏:“……”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孟初九与他住在一起,里里外外的人都只会认为他们是夫夫?若说是弟弟,姓氏也不同,多少又带上了别的意味。
见应藏不语,杜子康与张北望都当是默认他成亲了,叹气道:“功名在望,娇妻伴身,还是应兄好福气。”
在一旁没走的蒋锦轩眼珠子转了转,问暗能量系统:“应藏这个模样,他的老婆应该也貌美。你说我去他家,有没有可能睡到他的老婆?”
他也有点曹孟德的小爱好。
暗能量系统:“……没有可能。”
除非他的老婆是个十分饥渴的、钟爱出轨的、人尽可夫的……盲人。
蒋锦轩不高兴:“为什么没有可能?”
暗能量系统说:“你要真的想睡,积分商城里有迷药。”
蒋锦轩的积分有限,都要留着花在关键大事上。为了睡别人的老婆花积分买迷药实在没有必要,他整理了一番衣领:“不需要,我的魅力足够了。”
暗能量系统:“……”
算了,自己选的宿主,再傻逼也将就忍点吧,他这样也不是一时半会了。
“应藏,我还住在客栈。既然我们都是同桌了,我去你家吃顿晚餐。”蒋锦轩笑眯眯说。
杜子康闻言皱眉,刚想说什么就被张北望按住了,对他摇了摇头。
1748气哼哼告状:“他想找机会睡你的老婆!”
睡他老婆?
应藏不期然想起上一世蒋锦轩对孟初九的欺骗和利用,最后逼死了他,心里不禁升起了浓浓的憎恶感。冷着脸甩开蒋锦轩搭在他肩上的手,沉声道:“不方便。”
蒋锦轩不悦:“为什么不方便?”
“我想我们不熟。”应藏说,“不至于让你说出如此无理的要求,告辞。”
杜子康看在眼里,只觉得匪夷所思,连忙去追应藏:“应兄,等等我!”
张北望也跟着远去。
蒋锦轩被丢在原地,好人缘与差人缘的区别一目了然。他气急,“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1748幽幽跟在他的身边,等着他一边骂一边出书院大门踏上下山阶梯的时候,猛地撞向他的后背。蒋锦轩自然避之不及,轮胎一般直接滚下了去。
至于暗能量系统,1748也没放过。周身暗紫色的电流滋滋作响,电流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成倍地增长,直接以吞天噬地的势头笼罩住不明所以的它。
暗能量系统似有所觉,转身想要逃离却已经晚了,它惊恐地在电流能量罩里冲撞,慌不择路。
“你是谁?”
1748道:“少管!”
“啊——”暗能量系统被彻底入侵,表面出现了条条裂纹,最终爆炸成一堆碎片,再也没有了声音。
S级系统的能力,吞噬它就像呼吸一样简单,1748大功告成,欢快地投入吃补品的欢乐海洋,一点点将暗能量系统的残渣都吞噬吸收掉。
剩下一个蒋锦轩,等明天它再好好收拾他。
杜子康与张北望追上应藏,宽慰了他几句,心里不免对蒋锦轩产生了巨大的猜疑与厌恶。
猜疑什么?
他们猜疑蒋锦轩是个不会任何社交的低能儿残障。
应藏接受了两人的好意,一同走下山,到了集镇才分道扬镳,各自远去。
一直没有看见1748,应藏猜测它是去处理蒋锦轩的暗能量系统了。想起蒋锦轩就想起孟初九,应藏的心绪愈发烦乱。
不论如何,这一世谁都不会重蹈覆辙。
推开院门回家,院子里的桃花树下,小九正在捧书而读。他端了张椅子在树下,仍旧是那身青衫,上身仿佛无骨一般斜斜倚在粗壮的树干下,晚风轻拂起他的发丝,像一幅水墨丹青。
似是听见了声响,他抬起头,发丝从肩头滑落,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唇角梨涡轻漾,眼里盛着笑意,“公子!你回来了!”
应藏撞进他的眼眸里,一时间有些愣怔。
早上出门时不一样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却说不出哪里存在一些异样。
“公子,青鸟书院怎么样呀?先生们的课听得懂吗?”小九步伐轻快地来到应藏的身侧,“我来拿书袋吧!”
应藏躲过他的手,“我自己放。”
小九站在他的身后,殷红的唇角虚假地扯了扯,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公子,晚餐已经做好了。”
应藏在书房放下书袋,应答道:“好的,辛苦你了。”
辛苦?确实辛苦了。
小九在袖子里反复摩挲被割伤的手指。
上一世到现在,他已经许久地没有进过厨房,一顿晚餐他从申时就开始准备,一直忙到了酉时。
傍晚降温,小九将菜都放在锅里的米饭上保温。小九掀开锅盖,脸臭臭的,伸手去端菜。
滚烫的温度霎时传达到指尖,小九连忙将手抽回来,再一看,指尖已经烫红了。
“怎么了?”应藏恰在此时踏进厨房的门,见他垂头捧着手,不由得看过去。
只见他的指腹一片泛红,指节间还隐约可见几处新鲜的伤口,可怖的伤口在漂亮的手上,实在惹眼。
“你的手伤到了?”应藏皱眉,“处理过了吗?还疼吗?”
小九不是孟初九那个沉迷于男色而奉献一切的傻子,他有伤口也不会藏起来,反而会展示。
“切菜的时候割了两下。”小九面上浮现出几丝恰到好处难为情与委屈,不明显,却更动人,“不用处理,慢慢就好了,就是有点疼。”
应藏道:“你不要动了,稍等。”
他走出厨房往卧房走去。
“哼。”小九脸上的神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冷冷地看着他走进卧房的背影,嗤笑一声,“虚情假意。”
“不许这么说公子!”脑残粉孟初九立刻不开心,“明明是你笨!”
说话间,应藏从卧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只小小的瓷瓶。
他说:“把手伸出来。”
小九看了他一眼,手掌在应藏面前伸直。
应藏拔掉小瓷瓶的塞口,道:“有点疼,别怕。”说罢轻轻磕了磕瓶身,在伤口处倒上白色的药粉。
他垂着眼,厨房并不明亮的油灯的光打在他的眉眼上,浓墨重彩,显得异常深邃。使他凌厉五官气势中和是他的沉稳且温和的气质,看着就给人无限的心安。
小九的注意力不自觉被他吸引,忽地,手指伤口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没有丝毫防备,惊呼了一声,手掌也瞬时缩了回来。
“金疮药是有些刺激。”应藏解释道,然而见他泪眼朦胧地捧着手,又想到他是为自己做饭而受伤,心也软了,“我看看。”
“疼。”小九可怜巴巴地将手递过去。
两道伤口上都充分被药粉覆盖,应藏放心了。秉持着非礼勿动的君子之礼,他没有碰他的手,只轻轻地吹了吹,“马上就会痊愈了。”
温热的风拂在手指上,小九看进他正抬眼时的漆黑双眸,心脏蓦然漏了一拍,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他也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不想面对,低声道:“……好。”
菜是由应藏端出锅,再端上桌子。准备碗筷,盛饭,他也一并包揽,“以后我来准备晚餐,你把手养好。”
哥儿的手是他们的第二张脸,应藏觉得很重要。
小九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应藏道:“嗯。”
因为手上有药粉,稍微动一下药粉都会洒出来,小九合起掌心,笑了笑:“公子,我去找一块布把手包起来,你先吃饭,我即刻就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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