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愉
沈宁安是谁撞死的?
沈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自己真的和沈宁安有过几辈子的渊源,那他不可能不好奇这个问题。
自己虽说已另外一种方式达成了“死亡”的结局。
但书中的死因却是个谜团。
都说是陆家。
甚至这次他自己假死,外界的反应也认为是陆家。
几乎诡异的一致。
沈临在源州待了几天,临走的时候还是去了趟林妍清的画廊,他一进门就被震撼到了。
很漂亮,很自由。
随风飘舞的向日癸,虚无缥缈的梦中女,还有乡下的麦浪。
“你想通了?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林妍清系着个围裙,上面全是乱七八糟的颜料,大波浪头发也被一根铅笔扎成了个丸子头。
但眼神仍旧是神采奕奕的。
“你拥有自由活动的权力?”语气很是调侃,林妍清递过来一瓶水,她早就看到门口的车了。
这么不放心。
沈临倒也没有否认,找了个凳子坐下了,仰头看了看很大的画作,确实好美。
“我来源州其实也干不了什么,后妈,我母亲已经死了,我来了也没什么用。”
林妍清皱眉:“怎么会,她会开心的。”
沈临垂着眼眸,几乎有种果然如此瞪地感觉,转头看向旁边的人,一字一句道:“我是私生子,您不讨厌我么?”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他一直都很想问这个问题,在这整场混乱的家庭关系中,沈宁安是一个侵略者,受害者是林妍清和他的婚生子,隐身的人是沈仲山,出局的人是陈鹊。
为什么到头来一次又一次帮他的是最不可能的人。
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
“你就是故意来问我的吧?” 林妍清算是反应过来了,环着手臂笑了笑。
但是又停了下来。
“你说你知道那些事有什么好处呢?你妈妈知道你好好的活着,就可以了。”
沈临蹙眉,刚想反驳,对方又说:
“陆家可以护着你,你年纪这么小,事情都解决了再探求真相不行么?”
“告诉你了,你就开心了?”
林妍清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弯腰把少年怀里的矿泉水拿走,旋开了瓶盖,又给递了过去。
“……”
“我小什么啊!十八岁都可以坐牢了!更何况我都——”
脑袋挨了一拳。
“说得什么话!”
沈临一下子老实了,一个两个的,好封建迷信。
但话虽如此,沈临还是老实不说了,最后仰头看她,“我从前也想着有人护着我就好了……”
“可是妈妈,得癌症去世了。”
“沈云霄,我不想去联姻,他还是让我去。”
“沈家提防我……我一分钱都拿不到。”
“您是个好人,但您没有义务护着我。您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最优选择。”
沈临认认真真地把这个现实剖开,并不在意自己所受到的伤害,“谁会护着我一辈子呢?我又不是个没有思想的玩物。”
林妍清愣了下,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孩子一样。
但又无法反驳他的每一句话。
“我现在和陆屿廷在一起,其实没有什么别的理由。”
“我之前,喜欢他。”
“后来他骗我,我有点伤心,想着算了。”
沈临垂着头,仿佛是在和长辈交代早恋情节一样,“我只是在谈恋爱,我和他是平等,为什么你们的口中,我总是比他低一等呢?”
单纯的眼眸望了过来。
很有逻辑,很认真。
林妍清说不出来别的话,只能道:“你是这么想的啊……”
“那我和你道歉。”
沈临连忙摇头,“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妍清只是神色不改,“也是,你长大了。”
“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好么?”
“我告诉你。”
*
榕城——
沈云霄西装革履,进了一家私人会所,蹙眉将手中的通讯设备放置旁边侍者的托盘中。
迈步朝楼上走去。
一层一层的地毯,烫金的扶手,楼下还有几个小提琴手在拉琴。
靡靡之音。
沈云霄推开门,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容明征,对方微微抬眼,幽蓝色的眼眸很是显眼。
“好久不见。”
“安安还好么?”
沈云霄神情淡漠:“找我什么事?”
容明征叹了一口气,慢条斯理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身段尤为儒雅,丝毫没有先前坐轮椅的阴郁之色。
反而神采奕奕地道:“你弟弟,你不关心么?他都回国了。”
“怎么,你不知道?”
容明征纤长的手指在深色的桌面上敲了几下,有些耐人寻味地看着对面的人。
沈云霄压下心中的情绪,只是平静道:“你想说什么。”
“一个好的合作伙伴,起码要做到守信吧?”容明征笑吟吟地看着人,语气却很阴冷。
“沈宁安你得给我。”
“安安死了。”
沈云霄神情淡漠地直视过去,重复道:“他早就死了,上个月办的葬礼,你是想结阴亲?”
容明征笑了起来,甚至拍了拍手,“好好好,这么一看,你倒是和陆家同仇敌忾了。”
“可惜。”很短促的一个音节。
容明征坐会了椅子上,把那堆照片扔了过来,歪头看着沈云霄,“你不是自诩要让安安脱离苦海么?”
“人家两个似乎是两情相悦啊……”
沈云霄难以控制地将视线看到桌面上,那些照片甚至有厚厚的一沓,全部都是不同角度的亲密图。
少年从未在他身边露出这种神色,他们甚至在亲吻。
他依赖他。
他居然依赖他。
“看够了么?”
容明征观赏了一下对方的表情,唇角微扯了下,“现在还可以跟我谈合作么?”
“安安喜欢谁,是他的自由。”沈云霄几乎有些失心落魄,只是怔怔然地道。
“与我何干。”
他只要平安就好。
沈云霄似乎觉得乏味至极,转身就打算离开,但就在这时。
“容晟新研发了一批药,精神方面的。”
“不谈谈么?”
沈云霄蹙了下眉,但还是转头看了过去。
*
沈临回到车上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他坐在副驾驶上,情绪有些低落,靠着车窗不吭声。
“我知道陈鹊的一生了。”
“手稿里的故事美化过了,估计是她的幻想。”
陆屿廷并没有出声,只是垂眸看着人的眼睛,红了。
沈临想不通,他拧眉看向陆屿廷,“发廊女和穷小子,原本是同一阶层的。”
“但是穷小子攀上了高枝,从此变成了天壤之别。我十分不明白一个事,所有的童话故事里,都爱以身份悬殊来构造爱情,但书外的现实世界大多都是悲惨的结局。”
沈临似乎是进入了死胡同,“并且……怎么都是男方得利?”
“男强女弱,女生被玩弄;女强男弱,女生家产被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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