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破盆换饼
谢谨言:忙吗?江湖救急。
第60章
谢谨言以为,陆天培听说他要唱流行慢歌的时候,多少应该惊讶一些的。
但陆天培十分淡定,只回了一句“不忙,等回去说”。
考试结束,谢谨言难得打算给自己一点放松的时间,到家之后在已经到货的五本小说里随手挑了一本开始看。
这一本已经是作者晴鸢几年前出版的,讲的是一个架空朝代的乱世小国,男女主帝后的感情线为辅,主线国仇家恨。
本来是权作消遣,没想到作者笔力不俗,叙述描写简单却让人十分容易投入,一个小时他看完了半本内容,还是陆天培回来的动静让他放下了书。
“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天培背着包,怀里抱着个箱子放在客厅:“在家里呆着没意思,幸亏你找我,要唱慢歌?唱什么类型的?走,到我房间去。”
陆天培拉着谢谨言走了几步,又回头去搬地上的箱子:“对了,这是家里非让我带回来的水果,咱们俩洗了吃了。”
“……你刚回来不歇一歇?”
“在家休息够了,我的曲子发给公司,得等他们研究完联系我开讨论会,最近都没什么外出的工作,走。”
谢谨言很少进陆天培房间,主要是他的房间约等于他的工作室,总让人觉得不方便打扰。
陆天培听谢谨言的意思是想看看他能不能通过跟公司老师学习达到能出专辑的水平,谢谨言觉得跟一个创作型的歌手说这个,莫名有几分羞耻,但陆天培至少是他的朋友,他需要在见公司音乐老师之前先有个缓冲。
没预习就上黑板做题这种事,谢学霸也不想干。
“你先唱点什么我听听?”
谢谨言最近虽然听了不少,但因为暂时用不到,还没有完整的学下一首能唱的歌,只能把自己会的歌拿出来唱,一边唱还一边改动歌词。
“……你声音条件其实跟我有点像,确实应该试试别的风格。”陆天培想了想,“只要你专辑选歌的时候注意一点,把握好合适的曲风,不要脱离舒适区,问题不大,技巧不足尽量不要去挑战跟自己的性格反差太大的曲风,比如词曲活泼的你要慎重,甜歌最好不要选,嘻哈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曲调温柔舒缓和感情背景悲伤的可以试试。”
陆天培想了想:“你要不要试试学一下我那首白日梦不醒?上次你直接看的改编后的谱子,但是大概旋律没变,你可以一边学我一边帮你调整。”
陆天培的这首歌没有出售版权,他出道之前写的歌,除了投给音乐公司和写给别人的,自己唱的都免费发在各个平台。
但是他没有让谢谨言自己去下载,而是将自己以前录的干音和没有后期的加伴奏版本传给谢谨言让他听。
几天后环星那边让谢谨言去选歌,谢谨言本来想推迟,等音乐老师教了一段时间确定能唱再说,但陆天培却兴致勃勃,非让他答应,然后跟着他一起去。
谢谨言对音乐比较了解,但唱歌是个外行,更不用说流行歌曲选歌,他和陆天培一起听,但只要陆天培有意见他就听。
环星负责这一块的人本来以为谢谨言非专业野出身的,也就是过来走个样子,环星的曲库虽然比不上专业的唱片公司,但量也非常大,除非是专业音乐人,那可能有流量能耐着性子一条条听一条条选?
就公司这次出道这一批,在他前头的几个,都是交给环星请的音乐人老师选了。
结果当谢谨言和陆天培足足坐了三个小时,点了外卖又开始听歌讨论后,他终于意识到这可能只是个开始,这两位绝对不可能只在这坐一天。
他给老师发了消息说明情况,自己也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
他发消息的意思是让老师暂时不用到这边来,可在自己办公室的郑明天一看他说陆天培来公司了,摘下耳机,打算去看看他们折腾什么呢。
最近这些天他听陆天培交上来的歌听的都已经被洗脑了,也是时候该休息休息。
而谢谨言此时虽然听歌也听的头昏脑涨,但却真心佩服陆天培这种对音乐的执着,这种执着也很感染人,谢谨言工作和学习的时候喜欢绝对的安静,他从来没有连续听这么久的歌。
甚至感觉到了有些生理性的胸口发闷。
他立刻决定休息,否则只怕接下来听到的所有歌他都没办法觉得好听,像陆天培这种心无旁骛的状态简直比厉寒知演戏的投入程度还异常。
谢谨言给自己的一次性纸杯添水,刚喝到嘴里,就听见走廊上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听起来踢踢踏踏的,像是拖鞋。
咚咚两声敲门声,谢谨言还来不及应声,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下巴留着胡茬,带着一副黑眼镜框的人进来,脚上一双黑色拖鞋,先是朝他点了下头,就看向陆天培:“天培,选歌呢?”
陆天培完全是无我状态,头都没抬就“嗯”了一声,谢谨言都怀疑他根本是条件反射,根本没意识到有人进来。
郑明天倒是一副不意外的样子,直接过去推他的肩膀:“行了,听了多久了?歇歇!”
陆天培这才一脸懵的抬头:“老师?你怎么过来了。”
老师?
谢谨言端着水杯,看着两人,郑明天朝他伸手:“我是郑明天。”
谢谨言放下水杯:“老师你好,我是谢谨言。”
郑明天想了想,也才反应过来:“哦,你就是谢谨言,你经纪人之前告诉我了,说你之前没有专业学过唱歌,要在公司上课是吧?”
“对,是我。”
郑明天看了眼陆天培面前的A4纸,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他们今天下午听demo的记录:“你挑歌怎么不先找我啊,之前给他们筛歌的时候还能听的我都记下来了,你直接从我那挑多方便?”
陆天培摇头:“不行,我得挑合适他的,而且你那里都是人挑剩下来的,这里有这些天收的一些新歌。”
郑明天眉头一挑,看了看这两个人,心说天培跟这个谢谨言看来关系不错啊,他这个学生虽然痴迷音乐,但对别人怎么搞自己的音乐是懒得参与的,这不仅过来帮人选歌,还这么上心?
他想了想:“你别钻牛角尖了,就算我筛的不全肯定也比你大海捞针强,我告诉你,你就从我那里选,能选几首是几首,不够的实在不行你把你没发过的谱子凑一凑,或者干脆写两首不就行了?”
谢谨言还真没想到,环星的这个音乐老师是个豪放派,他赶紧把话头接过去:“不用那么费心,我水平有限,用公司选的歌就可以。”
“你看,”郑明天朝着陆天培摊手,“我选的歌不就是公司选的歌吗?”
他又朝谢谨言摆手:“写歌的事你看他自己,他要是能写就让他写,创作这个东西就是要趁能写想写的时候能写多少写多少,而且也不能只写自己能唱的,这样对他也是一个锻炼。”
他说完一拍腿,站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准备一下,你们收拾收拾去我那找我,等你们啊!”
郑明天相当的雷厉风行,说完话就关门出去了。
谢谨言觉得这位郑老师对陆天培的态度好像也太过熟稔了,而且一点都不客气,不像是只认识一段时间:“天培,你跟郑老师认识很久了吗?”
陆天培整理着桌子上的纸:“啊?他是我老师啊。”
说完他才发现自己这话有歧义:“哦,他是我音院的专业课老师,认识很久了。”
谢谨言:原来是这么个老师……
“那他现在是……”
“他唱自己的歌一直唱不火,后来就一边写歌一边当老师,我大学的时候他被环星聘来,我参加选秀也是老师介绍的。”
谢谨言本来是想先做点准备,没想到这么突然就在公司碰到郑老师,他们一到办公室,谢谨言乍一看险些以为是第二个陆天培的卧室。
“有点乱,不用在意,正好我晚上没什么事,你随便唱几句我听听?”
突然被点到名的谢谨言立刻坐好,郑明天摆摆手:“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天培嘴上唱的也不行,你不用有压力。”
谢谨言唱的就是这两天陆天培用来纠正他的白日梦不醒,郑天明听完点点头:“这不挺好吗?歌这东西唱多了就有了,你五音不全我可能没耐心纠正你,你能唱到这样那我肯定能教一教,不会让你出去丢人的。”
郑明天和陆天培这天选了三首歌让谢谨言回去先自己练,定好了之后每天两个小时在公司,郑明天可以给他纠正。
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谢谨言本来的表演课是在下午两点到四点,郑明天作息晚睡晚起,上午不行就定在晚上六到八点。
谢谨言回到住处,在网上搜了一下郑明天,结果令他意料之中却依然震惊。
跟陆天培一样是音乐世家,从小学钢琴,参加国际比赛也拿过一些奖项,二十岁的时候忽然转战流行乐坛,写歌发歌,可一直都火不起来。
后来他因为父辈间的关系,他给当时还是二线歌手杜中杰的新专辑写了三首歌《不知海》《白色日记》《三月十四》,结果杜中杰凭借着这张《不知海》同名专辑,在那个年代冲上一线,上春晚、上影视,一直到后来成为杜天王。
郑明天也开始被一流歌手和顶级唱片公司注意到,都开始向他约歌。
郑明天写的歌红了一首又一首,但是他本人的名气却基本限制在音乐圈里,普通人中的名气流量跟他基本没什么关系。
三十六岁的时候,郑明天彻底不自己发歌了,一边当老师,一边偶尔写歌,四十岁之后,更是歌都很少写,除非以前那些关系不错的歌手突然诈尸发专来找他,也要看他当时写不写得出来。
郑明天当时发歌写歌一开始署名是明天,到现在网上还有一些关于“明天老师”的微博,还能看到前两年他教课的时候课上唱歌的视频。
谢谨言内心惊叹的放下手机,虽然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对方一定是音乐方面有相当成就的人,但没想到会如此传奇。
同样是音乐世家,同样成为流行音乐人,这么一说,他和陆天培这对师生只看前二十年,绝对是亲生的。
第61章
在一对师生的监督下千锤百炼的血唱歌是什么感觉?
谢谨言:谢邀,做梦都在唱歌。
Ada在带厉寒知之前,在别的公司也见过一些偶像艺人,也见过很努力的。
可他们家谨言这个努力的劲头是不是有点奇怪?
她正常跟郑明天关心谢谨言的情况,才知道谢谨言现在在跟他学习之后,还顺便打听了公司有没有舞蹈老师,今天大概已经上了几天课了。
上午两个小时舞蹈,下午两个小时表演,再加两个小时音乐,而且听郑明天的意思他还每天跟陆天培两个人凑在一起,借用公司的录音室,没课的时候就在那呆着。
艺人在她什么都没强制的情况下这么努力,反而让她这个经纪人有点慌啊?
她有点不放心,给蒋芸老师又打了个电话,询问谢谨言表演课的状态。
“啊谨言啊!公司要求每个月表演课要打卡五次,这孩子只要有课是天天来,学习比我以前带的学生还认真,他还挺有灵性的,我听说他下个工作要等年后是吗?你看看能不能再给他安排安排,这表演是需要锻炼的,课堂上和实际拍摄还是不一样……”
Ada没想到谢谨言居然这么讨老师喜欢,一个两个都夸他,甚至还劝她这个经纪人给多安排工作。
可谢谨言出演《沧海遗珠》的事情现在还在保密状态,在这个期间别的工作还好,接戏的话太不划算。
挂掉电话,Ada开始琢磨谢谨言是不是因为自己非科班出身,所以信心不足?
她想了想,又给最近没有什么演艺工作的厉寒知去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下谢谨言的情况,问他能不能在谢谨言进组之前,稍微指导他一下?
她本来觉得以这两个人的关系,厉寒知肯定答应,结果电话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下,反问她:“他让你来问我的?”
嗯?
Ada一愣:怎么听这语气像是不太愿意啊,难道最近公司的工作上有什么麻烦?
“那倒不是,他最近没主动找过我,是我今天想起来问了问老师……”
钢笔在厉寒知手中转了一圈,看着办公桌对面已经被他劈头盖脸说了半个小时的陈纪:“教可以,让他自己来找我。”
然后也不管Ada还要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Ada一听这硬邦邦的语气,气的差点想打回去,想想还是算了。
厉寒知也不是第一天训这个骂那个了,虽然很少对她这样,但今天显然也不是冲她来的,这倒是让她有些好奇了。
刚认识厉寒知的时候,她跟别的员工一样很少得到厉寒知的好脸色,自打厉寒知和谢谨言认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厉寒知这么明显的闹情绪。
她看了眼时间,又把电话打给了谢谨言。
上一篇:仓鼠球球被凶恶反派娇养了
下一篇:我,萨摩耶,想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