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叫我胖大海
狼哥的毛被他薅下来了?
怎么办,要不他把自己的毛毛赔给它?就怕它不肯收。
心虚的汪白瞄了一眼狼哥,对方正在忙着嗅闻刚从雪地里挖出的长角。
汪白的目光也被其吸引,根据它的品相,他判断这应该是一副驯鹿角,没错,就是那种传说中和圣诞老人一起到孩子们家中送礼物的驯鹿。
驯鹿角表面光滑,形状很像树枝,每一条枝叉上都有许多分叉。当地人喜欢将驯鹿角涂以各种色彩,当做装饰。
它还是一种名贵中药,有补肾壮腰、活血散瘀之效,使得驯鹿深受北极猎人的青睐。
既然驯鹿角如此受欢迎,那么它被遗弃在这里,就很有可能没有人为的因素,毕竟没有哪位偷猎者舍得把一大笔钱丢在路边。
汪白猜测,这很有可能是驯鹿自己脱落的角。
在自然界中,只有雄鹿头上才会长角,这是它们的第二性征,也是它们求偶的利器。
成年雄鹿头上会长出鹿茸,每到秋天,鹿茸外层的绒毛就会脱落,骨化成驯鹿角。
到了第二年春夏之交,繁殖期结束之后,驯鹿角会自动脱落,再生出新的角,也就是驰名中外的鹿茸。
汪白知道,这里既然藏有驯鹿角,就说明他们离驯鹿不远了。
冲鸭狼哥!
能不能吃饱就看你的了。
憧憬着大餐的小狗,冷不丁看见狼哥转头,发出低沉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当然了,北极狼没有猫头鹰能转头一百八十度的技能,他也只能看到狼哥的侧脸。
但他能意识到狼哥是在询问他有没有受伤。
正想摇头回应的汪白,倏然想起自己刚刚把狼哥的毛都拽掉了,脖子立时一僵。
要是狼哥发现他压根没事,会不会跟他算这撮毛毛的账?
害怕挨打又诡计多端的小萨摩耶,蜷缩在狼末身上,眼睛半睁半闭的,奄奄一息哀叫两声。
希望狼哥看在他身受重伤的份上,不要计较他犯下的罪行。
不料,狼哥竟然直接趴下,然后侧过身体。
就像货车卸货一样要把他卸下来。
不不不,我不下来!
汪白紧紧抓住狼末的脖子,他都这样了,狼哥怎么还要教训他?
卖惨失败的小萨摩耶,眼看就要从狼末的后背滚落,连忙机警地往狼末的腰腹爬。
有了支撑,他就没那么容易滚下来了。
狼末吼了一声。
汪白听不出狼哥的喜怒,忍不住心中惴惴,后颈皮突然就被咬住了。
这熟悉的感觉……
他回头一看,果然是狼二,好你个狼二,他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
悲愤之际,他的眼前出现了狼哥那张放大的脸庞。
低头一看,狼哥正盯着他手里那撮毛,若有所思。
多半是刚才挣扎的时候,又从狼哥身上薅的。
完了完了,这下跳进北冰洋都洗不清了。
心惊胆战的小狗瑟瑟发抖,甚至临时加戏,四肢抽搐,嘴角流涎。
希望狼哥看他可怜,放他一马。
狼末低下头,嗅闻毛团身体的每一处,除了他和毛团的气味之外,没有其他什么收获。
这让他十分费解,究竟是什么东西导致毛团如此虚弱和痛苦?
单纯的狼王哪里知道,某条胆小狗因为害怕自己薅狼毛被责罚,即兴发挥了这么一场好戏。
他只知道毛球现在非常痛苦,而他却束爪无策。
应该差不多了吧?
汪白过足了戏瘾,而且这么长时间了,狼哥也没有对他动手,说明他的装可怜计划成功了!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这样简单的动作都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凝望着眼前的狼王,眼神充满了孺慕。
而后,小萨摩耶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狼哥的脸颊,仿佛在安慰它我没事,不用担心。
他就不相信,他都演到这个份儿上了,狼哥还舍得揍他?
狼末当然不舍得揍他,甚至礼尚往来,把汪白从头到脚舔了个遍。
好,好痒哈哈哈!
汪白咬紧牙关,不行,要忍住!
犬科动物的舌尖没有倒刺,它们的舌头肥大柔软,所以被它们舔多是一件美事。
但是真的好痒啊,救命!
小萨摩耶实在忍不住了,“汪汪”地叫个不停,求着狼末收回神通。
活力满满,哪有一点刚刚半死不活的模样。
湿哒哒的汪白再也不装了,生怕狼哥再给他来一次口水的洗礼,怕了怕了。
狼末眼睛一亮,喉间发出频率很快的“呜呜”声。
或许这是狼哥在表达喜悦的情绪。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小萨摩耶,观察着狼末的一举一动,心里暗暗记住了这个声音。
值得庆幸的是,即便他已经“好”过来了,狼哥也不打算揍他。
苦肉计果然有效,古人诚不欺我!
他当然无法预料到,因为这一次的记忆,让狼末产生了只要小狗难受,舔一舔就好的错觉。
至于他会不会后悔?
谁知道呢。
第12章
被狼二丢到狼哥背上的时候,汪白身上还没干,毛发一绺一绺的,看上去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虽然心知怪不得狼哥,但他多少有点意难平。
坏心眼的汪白扭动身体,把皮毛上沾染的水都甩到狼哥身上,甚至得寸进尺蹭蹭狼哥干爽的毛发。
狼末竟也任由小萨摩耶胡闹。
他大概觉得小狗吓惨了,所以对作乱的汪白格外宽容,就连行动都平稳许多。
注意到狼哥压低身体变成了慢动作,原本一瞬间就可以完成的事情,愣是延迟了一秒钟。
汪白:……
大可不必,他还没有脆弱到这种程度。
摸了摸狼哥颈间的毛发,受宠若惊的小狗想要告诉对方自己没事了,不用把他当做易碎的花瓶来对待。
狼末却以为他在撒娇,用低沉的声线安抚他。
得了,他也别折腾了,省得越描越黑。
狼语的学习必须尽快提上日程,要是有狼语速成班什么的就好了,他一定马上报名。
驯鹿角上残留着驯鹿的气味,但经过时间的消磨,气味已经非常寡淡。
即便如此,在没有发现更合适的猎物之前,狼群也只能靠着这一点淡薄的气味,一直追踪下去。
有数据记载,植物稀少食物匮乏之际,北极狼群为了捕猎食物,甚至会跨越超过两千六百平方公里的雪地。
狼末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他向同伴发出提醒,这意味着接下来的一到两天,他们都要把时间花在赶路上。
由他来负责辨别方向,蓝眼和野戈向两翼进发,寻找沿途上的猎物,兵分三路。
咦?
听到身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汪白困惑地转过头去,就发现原本的队伍只剩下四条狼了。
看来野外的猎物越来越少了,狼群不得不将更多的精力花费在搜寻猎物上,通过分队的方式扩大搜索的范围。
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搬家了,毕竟原先那个营地附近鲜少有其他动物的踪迹,为了填饱肚子,也为了抵御严寒,他们得迁徙到温暖一些的地方。
捕猎进展缓慢,小萨摩耶饿得前胸贴后背,蔫蔫地趴在狼末背上,试图通过睡眠缓解饥饿。
他还太小,体内没有积累多少脂肪。
不像北极狼那样,经过了一个夏季的狂欢,他们积累了足够的脂肪和营养,能够有效抵御饥饿和寒冷。
狼末敏锐地察觉到小毛球的状态很不好,但他不能停下,这附近没有猎物,要想填饱小萨摩耶的肚子,就必须先找到猎物才行。
他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同时吩咐狼越:“去抓点旅鼠或者北极兔过来。”
狼越不满道:“连我都离队了,万一你们遇到驯鹿群怎么办?”
“驯鹿的气味还很淡,它们离我们还有很远。”狼末下达命令,“快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为了那条小狗。”狼越喉间发出低吼,“反正他早晚要死,你要是不舍得吃他,就把他丢在这让他自生自灭!”
回应狼越的,只有狼末饱含威胁的狼啸。
碍于狼王的威严,狼越只好从命:“你会后悔的。”
狼末:“管好你自己。”
狼兄弟的争吵声吵醒了汪白,他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第一个反应就是好饿。
他或许明白了狼哥为什么本不想带他一起出来,留在营地的话,狼群储存的肉足够他和留守的狼吃上好些天了。
但是对他来说,孤独远比饥饿更可怕,在雪原的时候他就已经领教过寂寞的滋味了,他现在宁可饿肚子,也不想和狼哥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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