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叫我胖大海
狼末不以为然。
虚伪?他这不叫虚伪,叫爱屋及乌。
森林有一点不好,气味太杂乱,影响判断。
尤其是对狼末这种嗅觉很强的动物来说,庞杂的气味带给他的信息太多了,他很难从千丝万缕中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好在,森林里不缺猎物,有时候甚至不需要仔细去闻,就能偶遇一餐佳肴。
几乎是狼末进入警戒状态的一瞬间,汪白也闻到了一股属于狼獾的味道。
只是……选择狼獾作为猎物,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汪白对狼獾的习性一清二楚,这种生物也叫貂熊,毛被棕褐色,体型介于貂和熊之间,奔跑时的姿势也更像熊。
但它却是鼬科动物,而且是体型最大的陆生鼬科动物。
这种生物非常聪明,也特别凶猛。
它们善于攀爬,在密林中可以自由地在树木之间移动,身手敏捷,故而也被称为飞熊。
捕猎到食物,一次吃不完的情况下,它们还会在猎物上撒尿,以此来保存食物,警告其他动物远离他的所有物。
遇到危险时,它们还会从肛。门附近的臭腺散发出恶臭气体,然后在臭腺分泌出的臭液中打滚,让浑身上下布满恶心的臭味,这样敌人就无从下口,它们便趁机逃之夭夭。
汪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他已经预想到了貂熊的把戏。
那种臭味对于他们这些靠嗅觉吃饭的动物简直要命,汪白见狼末已经准备动手了,连忙咬住狼末的尾巴:“不行!”
狼末以为这家伙又不能吃,只好作罢。
奈何狼越不听劝:“你怕他,我可不怕!狼末,我可以不伤害小狗,毕竟我们之间是同伴,但是他也不应该这样限制我们的捕猎!他老是不让我们抓这个,不让我们抓那个,那我们还能抓什么?堂堂北极狼,连抓个猎物都要被限制,你能忍得了,我可忍不了!”
狼末瞪了他一眼:“小狗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胡说八道!反正那只动物个头不大,能有什么危险?算了,我自己就能捕猎,不需要你帮忙!”狼越忍不了了,黑嘴松鸡不让抓也就罢了,那玩意原来会飞,他看见了,真要抓的话也未必抓得到。
但是这头狼獾,他说什么也要拿下!
狼末劝不住他,也懒得再劝,因为他发现狼越冲上去的时候,小狗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看来狼獾并不可怕,那为什么小狗不让抓呢?
狼末感到了一丝困惑,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汪白不让他抓狼獾的原因。
一股浓郁的臭气蔓延开来,他脸色一变,连忙带着小狗撤离臭气中心。
跑到一半他才想起狼越还在,可是那味道实在太臭了,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再体验一次。
汪白也是心有余悸,他以为自己和狼末的位置距离狼獾已经够远了,没想到狼獾的臭气杀伤力这么大,离得那么远都能被波及。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饶是如此,他依旧觉得臭气还萦绕于鼻端,堵得他恶心得慌。
见旁边有几朵波斯菊,连忙凑上前去,猛嗅波斯菊的清香。
这种在大兴安岭的开放的粉色花朵,在北方民间也被称为扫帚梅,因为它的花瓣略带褶皱,很像扫帚头,故而得名。
波斯菊的清香,很好地缓解了臭气的影响,汪白抬起头招呼狼末过来:“狼末,香香!”
狼末凑到汪白身边,也不闻花,只闻汪白的吻部。
许是汪白的吻部沾染了花朵的清香,让狼末觉得香气扑鼻,惹狼沉醉:“很香。”
汪白这才意识到狼越还在和狼獾战斗:“狼越?”
狼末无所谓道:“不用管他,他自己不听话。那只狼獾的战斗力一般,只有臭气比较厉害,狼越不会有事。”顶多遭点罪。
汪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狼末和他解释了很多,他只能听得懂一点点,但他依旧很努力地去听,去尝试理解。
狼末喜欢小狗认真倾听他说话的模样,于是舔了舔小狗的吻部,口中尝到了一丝甜蜜。
其实那是波斯菊的花蜜。
汪白只沾到了一点点,舔一下就没了,狼末却舔舐得不亦乐乎。
不多时,狼越狼狈地逃了回来。
他浑身上下都惨遭臭气浸染,他一靠近,汪白觉得这些波斯菊恐怕都恨不得当场枯死。
“离我们远点!”狼末怒吼。
狼越委屈地看向狼末和汪白:“我怎么知道那只狼獾还有这种招数?该死的,我好想吐!”
被臭气攻击的时候,狼越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强烈的臭气仿佛从他的鼻子往他的脑门钻。
体会到了何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那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小狗不让他们捕猎狼獾。
第61章
臭气熏天的狼越恨不得当场去世, 想当初他连闻到榴莲都认为汪白在吃屎,可想而知他现在是什么感觉。
那种滋味大概像是掉进了化粪池,泥泞不堪的灰绿色粘稠液体将他全身牢牢包裹, 他的毛发都被粘成了一绺一绺的,越是奋力挣扎,就越往下沉。
化粪池的污水漫过了他的口鼻, 漫过了他的眼睛。
幸好狼越不知道何为化粪池, 否则他的感觉还会更有画面感。
他只知道浓郁的臭味熏得他眼睛发酸,无论他如何奔跑,那致命的味道始终紧追不舍,无论如何都甩不掉。
无计可施的他只能高呼救命,指望狼末和小狗能救救他。
狼末冷眼旁观, 甚至带着汪白默默远离,那味道实在是太臭了, 他只要稍稍靠近狼越, 都会被熏得头晕眼花。
而且也该让狼越尝尝苦头,这就是不听命令的代价。
对于狼末的见死不救, 狼越已经麻木了,他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汪白,希望小狗能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帮帮他。
汪白到底还是心软,提醒狼越:“水。”
狼越立即反应过来,他得赶紧找到水源, 才能洗掉这一身的臭味。
但问题来了,他的嗅觉已经完全被臭气占领,暂时丧失了寻路的能力。
到最后, 还得求狼末救他。
狼末端着架子, 欣赏够了狼越的狼狈模样, 这才老神在在地问他:“还敢擅自行动吗?”
“不敢了不敢了!”狼越跑累了,不得不蹲坐下来,两只狼爪捂住鼻子道。
狼末沉声道:“以后小狗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得违抗。”
狼越撇撇嘴,他知道自己一旦答应了,未来就会是两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叫他翻不了身。
可是他不得不答应,他一刻都忍受不了了,自暴自弃道:“我听他的就是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狼末总算大发慈悲地放过了狼越,带领着他往河流的方向进发。
大兴安岭幅员辽阔,黑龙江和嫩江都流经大兴安岭,在大兴安岭内部分出了许多支流。
黑龙江支流为额木尔河、盘古河和呼玛河;嫩江支流为南瓮河、那都里河、嫩江源头和甘河。
遗憾的是,这些支流并没有什么太显著的区别,汪白很难判断出他们所处的河流究竟是其中哪一条。
这并不影响他下水摸鱼。
初秋,大兴安岭白天的气温平均在二十度左右,比起寒冷的极地,这里可谓是秋高气爽,温暖如春。
微微沁凉的河水洗涤着他的身体,蓬松的毛发遇水散开,仿若大厨的鬼斧神工雕刻而成的豆腐开花,美不胜收。
汪白尽情舒展身体,随后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一条试图从他身旁游过的鱼,呦,运气不错,还是条狗鱼。
狗鱼学名叫黑斑狗鱼,这种鱼虽然叫狗鱼,但它和狗可不是什么亲戚,它的嘴巴扁平,很像鸭子的嘴巴,所以也叫作鸭鱼。
被他抓住以后,狗鱼不停地扑腾,力气比他想象中还要大,溅起的水花足足有一米高,可见其性情残暴。
事实上,狗鱼不仅会袭击其他鱼类,还会袭击河水中的其他生物,比如青蛙、悬停在河面上的蜻蜓还有浮游的野鸭,只要体型比它小的动物,被它盯上就很难幸免。
狗鱼食量惊人,据说一天可以吃掉和自己体重相当的食物,所以野外的狗鱼只要长成,体型都相当可观,寿命也比其他的鱼类要长很多。
像他手里的这条,估摸得有个三四斤,算是狗鱼界的大家伙了。
汪白没有给狗鱼挣脱的机会,锋利的狗爪子一划便将狗鱼开膛破肚,取出内脏后用河水清洗一番,刺穿它的腹部冲狼末挥舞。
狼哥,来吃鱼啦!新鲜的大狗鱼,不好吃不要钱!
狼末怎会拒绝小狗的邀请,他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水中,注意力却丝毫不在狗鱼上,只顾着给小狗舔舐沾湿的毛发。
哎呀,舔毛做什么,在河里游泳哪有不湿的,等上了岸再舔也不迟。
汪白拒绝了狼末的好意,将新鲜的狗鱼献宝似的凑到狼末面前:“吃吃。”
狼末只好用牙齿撕咬一小块含在嘴里尝尝味道,剩下的推给了小狗,让他自己吃。
不用这么客气,这里不是极地,用不着这么省着。
汪白眼底含笑,一甩头撕扯掉一大块狗鱼的肉,喂给狼末品尝。
狼末和狼越之前都剪了指甲,现在还没完全长好,这才给了他投喂的空间。
他张开嘴,状似无奈的接受了小狗的投喂,顺便用舌头将小狗吻部残留的鱼肉碎屑清扫干净。
心里却暗暗窃喜。
小狗鱼的味道固然很好,却比不上小狗的万分之一。
投喂好了狼哥,汪白将剩下的一小部分狗鱼放进嘴里咀嚼。
鱼肉细嫩紧实,鲜美甘甜,难怪吸引了不少垂钓爱好者趋之若鹜。
狗鱼的肉质肥嫩鲜美,和它暴饮暴食的饮食习惯脱不了干系,甚至在繁衍期间,雌鱼都要将雄鱼当做食物吃掉。
整个过程就像一场精心谋划的猎。杀,每当繁殖季节来临,雌鱼就会游入杂草丛生处,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所有战斗力。
要知道,在狗鱼界,雌鱼比雄鱼要凶猛得多。
平日里,雄鱼是万万不敢贸然接近雌鱼,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雌鱼的养料。
但是,有哪条雄鱼能拒绝一条静若处子的雌鱼呢,它们闻风而来,兴致勃勃,渴望着一展雄风。
不曾想却陷入了雌鱼精心布置的甜蜜陷阱。
雄鱼群小心翼翼地接近雌鱼,雌鱼表现出了不拒绝也不接受的态度,它将看不顺眼的歪瓜裂枣赶走,剩下的雄鱼成功进入了候选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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