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达
不过么,他新的小师弟没准未来能赢。
这次的嫡系弟子中,年纪最小的不是慕子晨,而是卞云的新师弟,叶卿,年仅九岁,金灵根,筑基中期,天生剑骨。
叶卿脸蛋长得很讨喜,是看着乖巧的那类,比慕子晨这种装出来的乖更乖,会笑会不好意思,但就是不怎么爱说话,几个字几个字地蹦,卞云这个炮仗对上他都没脾气。
卞云揉了揉叶卿的脑袋,哼笑:“得,你要带就带。来,小师弟,你记住了,他就是沈辞秋,日后你努力赢过他,师兄也一样高兴。”
叶卿腼腆地对着沈辞秋行了个礼,低声叫了句“沈师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笑容里似乎还有抱歉,小小年纪,倒是比他师兄显得更懂事。
沈辞秋垂眸看他。
这小孩儿是个奇人,上辈子卞云死后,宗内私下都在传是他动的手,叶卿居然直接找到他面前,亲口问沈辞秋,是不是他杀了自己师兄。
沈辞秋真没见过这般的人,他回答不是,叶卿自那以后就再没出现在他面前,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
大长老作为卞云和叶卿的师父,心法该传传,该教教,但忙着钻营自己各种事,照料孩子的事都是卞云来,叶卿应当很喜欢卞云这个师兄,是真当做了亲人。
不像郁魁与他。
谢翎就站在沈辞秋旁边,瞧着叶卿,微微眯了眯眼。
九岁的叶卿啊……在原著中,叶卿是个重要角色,他作为主角阵营,登场的时候已经有十来岁,不仅努力出过劲,还算主角半个徒弟了。
谢翎看原著的时候,也很喜欢这个小孩儿,性子好,讲仁义,可做事绝不优柔寡断,利索,是谢翎欣赏的模样。
但如今玉仙宗的水可太深了,好些个角色都与原著初印象大相径庭,叶卿这孩子……变还是没变?
如果没变,要不要提前拐来真给自己当徒弟?
谢翎当着人家师兄的面,就在考虑挖人的事了。
慕子晨看到谢翎又黏着沈辞秋,心里轻哼:也对,谢翎如今废人一个,唯有沈辞秋是他的靠山,自然要牢牢攀住,他承认谢翎是长得不错,但拿捏人心不能光靠脸,还得靠手段。
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最经不起考验,哪怕沈辞秋现在倾心于谢翎,慕子晨也有信心能在沈辞秋心中争得一席之地。
慕子晨直接就站到沈辞秋另一侧的身边,把沈辞秋注意力往自己身上引:“师兄,我好好表现得话,师兄也会替我高兴吗?”
沈辞秋目光从叶卿身上收了回来,他没看慕子晨,只说:“当然。”
慕子晨开心,顺势就想自然地碰上沈辞秋的胳膊,他前几次都没能成,这次肯定该成了吧——
然而这一次,慕子晨又摸了个空。
沈辞秋仿佛不知道他的动作,直接朝前走去,与慕子晨抬起的手交错开来。
慕子晨:“……”
不是,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这都第几次了,绝对是故意的吧!?
沈辞秋往前一走,谢翎跟慕子晨之间就没人相隔,谢翎敲着折扇直接笑出了声,他笑够了,才看向慕子晨:“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吧。”
慕子晨放下手,心里在怀疑在恼怒,面上却无辜得很:“殿下在说什么?”
“阿辞不喜欢旁人随便近身,”谢翎展开折扇悠悠道,“你几番小动作,太刻意了。”
慕子晨最会摆纯然的姿态,弱弱道:“我只是想和师兄亲近,这也不行吗?”
谢翎:“你这类人我见得多,装腔作势上是有点本事,但不吃这套的,无论如何也不会上钩啊。”
他压低声音,以一种挑衅的口吻把声线逼过去:“即便没有我,阿辞也看不上你,信不信?”
慕子晨手指狠狠一掐,面上委委屈屈退开:“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找师兄去了!”
慕子晨说着跑开,谢翎冷笑着收起折扇。
他自己身上也带了地阶的护魂器,既然想把邪魂引出来,虽说他目前不能暴露自己的修为,但在慕子晨这里拉点仇恨,没准也能引得他们对自己动手。
如果慕子晨和自己的气运真有牵扯,即便没有沈辞秋,他们或许迟早也会对上,所以诱饵不止沈辞秋一个,谢翎也要以身为饵。
慕子晨心里憋着火气跑到沈辞秋身边,心道谢翎还真碍眼,一个吃软饭的废物也敢来跟他抢人。
识海里,邪魂奸诈沙哑的声音笑了起来:“要我说,你直接把镯子递到沈辞秋手上,我将他夺舍,以后罩着你,做你师兄,不是更好?”
沈辞秋的资质邪魂那是真眼馋啊,天生仙骨和玲珑心啊,比他自己从前的天赋更好。
慕子晨哪能不知道邪魂的心思,他们两个各怀鬼胎,要不是他资质是假的,邪魂恐怕早就直接夺舍他了,真让他夺舍了沈辞秋,怎么可能还会罩着自己。
慕子晨用两条人命才堆出来的修为,这还不够。
慕子晨笑笑:“前辈说笑了,他的仙骨和玲珑心是我的呀,前辈放心,我以后一定给你找个好身体,不会忘。”
“行吧,”邪魂本也没指望这贪婪的小子会答应,“过几天得再给我找点人血,我渴了累了,可就没力气护你了。”
又要找血,慕子晨心道真麻烦,不过他答应得没有半点犹豫,毕竟没好处邪魂也不会帮他:“嗯,知道了。”
第40章
既然是历练,沈辞秋和卞云也就没带着他们坐飞舟,众人御剑往向安镇去,谢翎坐黑鹰的顺风剑。
有两个弟子忍了片刻,到底没能忍住八卦的念头,虽然他们刚入玉仙宗的门,但大师兄选了个废人做未婚道侣的事早已传遍修真界,今日终于得见两位本尊,内心还是有点小激动。
他俩在队伍末尾,新弟子没有八卦经验,以为隔得够远问题不大,御剑凑近了,小小声道:“他们不是未婚道侣吗,为什么不是沈师兄御剑载他啊?”
两人自以为声音够轻,真是低估了金丹的耳聪目明,前头沈辞秋和谢翎听得清清楚楚。
沈辞秋宽大的袖袍在空中翻飞,听到这话时睫羽微微一动,谢翎顿了顿,往沈辞秋的剑上看了看,千机的剑身正反射着清冽的光,后边即便再站个人也绰绰有余。
谢翎心想:还真是,上次被沈辞秋御剑带走,那时候是沈辞秋疑心他不对劲,而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反派坏我寻宝大计。
两人在灵剑上还互相呛声,火药味十足地怼上了。
之后他就没想过再搭沈辞秋的剑,沈辞秋也没再带过他。
明明在人前立下了恩爱未婚夫夫的人设,却不注意如此细节,好像是不应该啊……
谢翎盯着沈辞秋身后的空位看了好一阵,不疾不徐给沈辞秋传音:“我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你看我俩在人前大胆直言有了道侣之实,连手都牵过了,但御剑却不在一块,很容易让人疑心我们感情破裂了啊。”
沈辞秋一直能感知到背后谢翎的视线,那目光如有实质,让他整个脊背都绷紧了:“……那就让他们疑。”
“人设立都立了,还是稳住为好,反正也没多麻烦,”谢翎口吻说得跟正事似的,“回程的时候你捎上我?”
沈辞秋看着前方,沉默不语。
谢翎:“这样吧,干脆借出护魂珠的报酬就是——”
沈辞秋迅速打断了他的话:“回程时候带你,可以了?”
如果报酬就是载他一程,那反而更加奇怪,好好用东西或人情做交易不行吗?沈辞秋刚听到开头就警惕心大作,直觉如果不答应谢翎,可能会更不妙。
谢翎目的达到,眸中划过笑意,停住了话头:“可以。”
沈辞秋抿唇,无声加快了御剑的速度,剑光划破长空往前一拉,卞云一愣,随即不甘示弱直追而上:他可不想输给沈辞秋!
黑鹰一个合体期,自然随便就能御剑带着谢翎跟上,可苦了其他弟子,他们还是以为这也是师兄的考验之一,立刻卯足灵力哼哧哼哧加速跟上。
本来一天才能飞完的路,愣是被他们缩短了两个时辰。
落地时,卞云哈哈大笑:“同时到达,沈辞秋,这回我们打了个平手!”
并没有在跟人竞争的沈辞秋疑惑地看着大笑不止的卞云:?
算了,卞云总是会自己找开心的。
后头弟子们风尘仆仆,掏出宗门新发的补气丹狂吃:不愧是玉仙宗,处处是考核,连御个剑都能这么累!
他们在向安镇镇口暂歇,镇长亲自带人来迎,他们左盼右盼可终于把修士盼到了!
各大宗门都设有任务堂,弟子们可领取任务赚报酬,受宗门庇护的地方若是出了邪修邪兽,小宗门解决不了的,就可以报给大宗,新弟子们的历练任务也是从里面抽取的。
向安镇出了作恶的水妖,附近小宗门搞不定,就飞书报给了玉仙宗。
在修真界,无论人、魔还是妖,正统修炼靠的都是天地灵气,而其中也有走旁门左道,靠人命、或其他作恶手段来修行的邪修,邪修自然为人所不齿,一旦被正道发现,都会人人喊打。
向安镇作恶的水妖就是邪修,金丹中期修为,而新入门的十个嫡系子弟中,修为最高的有两个,一个是慕子晨,还有个二十五岁名叫笛山的弟子,两人都刚过金丹初期。
余下的人都是筑基,从修为上讲,此战其余八人自然得以慕子晨和笛山为首。
在沈辞秋的记忆中,慕子晨这一战表现得很不错,受了点小伤,赢得了诸多弟子的好感,起码这一批嫡系弟子里,就没有讨厌他的。
尤其是同为金丹的笛山,完全成了慕子晨的拥护者,对他那叫一个死心塌地,日后谁敢说慕子晨不好,他立马就要跳出来维护。
上辈子慕子晨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大殿中诬陷沈辞秋见死不救故意害他受伤时,笛山也在大殿上气得脸红脖子粗,跟着郁魁附和,一半的话骂沈辞秋道貌岸然佛口蛇心,剩下的话都在替慕子晨委屈。
那时候沈辞秋因郁魁和玄阳尊而感到心寒,十多年的师兄弟情谊一朝破裂,师尊虽未罚他,但明显更偏向慕子晨,引起的情绪激荡太大,他注意力基本都在最亲的两个人身上,没分出多少心神给周围骂他的其余人。
可能也因为当时大殿中义愤填膺指责他的声音太多了,所有人都是正人君子,唯有他是阴险小人,他们高高在上,嘴巴开开合合,落在沈辞秋耳朵里糊成一团,恍惚中,只觉一群乌合之众,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笛山后来比沈辞秋先死,至于怎么死的,沈辞秋没关心。
慕子晨身边拥趸很多,一群跳梁小丑,沈辞秋也不是个个都记得请。
这会儿笛山就已经憨厚着一张脸亦步亦趋跟在慕子晨身边了,周围还有好几个弟子,也在争先与慕子晨搭话,看来在宗门考核的这几天里,他们关系已经飞速拉近。
沈辞秋余光扫过其乐融融的几人,面上毫无波澜。
既然他想把邪魂从慕子晨身边引出来,这次历练任务就不会让慕子晨和他的拥护者们过得舒服。
新弟子中,跟慕子晨没特别热络的,算上叶卿也就三个,不波及他们就行。
虽然沈辞秋没法把上辈子大殿里骂他的每句话跟眼前的人挨个对上号,但慕子晨的爱慕者们都差不离。
聒噪,令人不屑,也令人厌恶。
沈辞秋收回目光,作为带队的师兄,来之前通过任务卷轴对任务有一定了解,但仍旧得询问镇长具体情形,尤其在他们赶路的时间里,有没有新的变故。
“那水妖占据汜河,会将人拖去河里吃掉,骨头还故意抛上岸恐吓我们,三天已经吃了五人!先前的仙长中也有人惨遭毒手,唉……”镇长抹了抹眼泪,“本来我们镇的汜水节就这几天,却出了这样的事,仙长,还请救救我们!”
小宗门的修士对上金丹中期水妖,猝不及防遭了毒手,忙朝玉仙宗求救。
沈辞秋问完,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众位新弟子,问:“你们想如何击杀水妖?”
有弟子想了想:“他是将人一个个拖下河去吃掉,三天了还不走,或许力有不怠,可能带伤,无法立刻离开?”
笛山也点点头:“说得通,水里应当是他的优势,我们得想办法把他逼出河来,在岸上打。”
慕子晨轻轻眨眼:“各位师兄都说得有道理啊!”
笛山看着憨厚的面颊立刻一红,忙道:“子晨你忘了,按入门时间,如今你才是我们师兄啊!”
慕子晨似乎这才回过神,恍然,不好意思笑了笑:“哎呀,是我口快,是了,如今我是师兄,大家放心,待会儿除恶妖,我一定会护着你们!”
笛山等人又是一番感动,沈辞秋冷眼旁观,心底划过讽刺,卞云不耐烦打断他们快歪去不知哪儿的对话:“哎哎哎师门感情之后再谈,让你们给除妖的计划呢,想磨蹭到什么时候?”
慕子晨几人连忙告罪,这才把话题拐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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