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至绒
但男朋友却不一样,是没有契约捆绑,好像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一样。
可他和顾景迟并不相爱。
顾景迟走进后,很自然地从宋沅手臂里接过脱下的衣服。
“不好意思。”宋沅性格里的怕别人为自己担心的底色让他下意识道歉。
“我忘记了手上还有伤口了。”
“没事。”顾景迟把宋沅的东西全都接在手上,“没有人会不受伤,不用觉得抱歉。”
这种平静的安慰比任何言语都适用。
宋沅很快回复了元气,他的声音轻轻的,像一片一毛一样,撩人心魄。
“你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顾景迟在原地等宋沅回来。
过了大概十分钟,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但这不是宋沅的。
那人一开始还挺开心的,但见到拿着宋沅外套的顾景迟时,表情就变了。
顾景迟认出来了,这就是宋沅给他发来的照片里,误入角落的路人。
“你好。”贺宗年先开口,语气温和,“这是宋沅的外套吧。”
“请问你是?”
第19章
顾景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询问他人姓名之前,自我介绍才是最基本的社交礼仪。”
贺宗年怔愣一瞬,随即又露出了一个微笑,“是我鲁莽了,我是小沅的朋友,也是这里的医生。”说完,他用手示意了一下刚刚宋沅坐的位置。
“半小时前,我们说好等一下还要见面。”
他特地加重了我们两个字,然后才问顾景迟:“请问你是?”
顾景迟的表情没有太大起伏,目光静而沉缓,深不见底。
“我是他的未婚夫。”
贺宗年怔愣住了。
未婚夫?
原来他就是顾景迟。
贺宗年不动声色地观察起对方。
在得知自己一见钟情的对象名叫宋沅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有未婚夫了,而且还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
可有了又如何呢,联姻这种事在豪门里并不罕见,能走到最后的几乎没有,况且宋沅和顾景迟还只是订婚。
他并不是没有机会。
“他有未婚夫啊,好像是的,我有听人说过,不过小沅从没和我提过这件事。”
顾景迟言简意赅,“我也没听他提过,自己有一个当医生的朋友。”
听到顾景迟这句话,贺宗年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但也只是几秒,很快,他又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可能,他没和你说过吧。你是不知道,上次在射击馆他被撞伤肩膀的时候,就是我帮忙检查的。前几天,他生病来医院吊水,我们还见过面。”
贺宗年忽然笑了一下:“他比我想象中要独立,哪怕是生病了,也是一个人来医院。”
这些话说得实在微妙。
他脸上的笑容和语气仿佛都在提醒顾景迟,那些顾景迟缺席的重要场合,他都在场。
但顾景迟没打算接对方的挑衅,“医生。”
贺宗年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顾景迟会用这么一个有距离感的名词来称呼他。
“你给的药确实很有用,我只给他上了一个晚上,淤青就退得差不多了。”
贺宗年脸上的表情变了变。
“你说得对,他确实很独立,不娇气,也很明事理。”顾景迟神态自若,给不知死活的挑衅者来了最后一击,“那天晚上我给他喂药的时候,他真的很乖。”
贺宗年脸上的表情彻底变了。
顾景迟语气冷淡,“贺医生,如果你们真的是朋友,你完全可以在手机上告诉宋沅,说你要来找他。这样或许比在医院里到处乱转效率更高,毕竟……”
“你也不知道他晚上有没有其他安排,会不会和未婚夫共进晚餐,你说对吗?”
顾景迟的气场太过强大,完全把贺宗年威慑住了。
警告到此为止,顾景迟面无表情地说:“宋沅去消毒了,马上就回来,如果你想继续等他,随便。”
在贺宗年开口前,他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顾景迟,我回来啦~”
宋沅处理好伤口,回到顾景迟身边时,发现场景里多了一个人。
他有些意外:“贺医生,你找我有事?”
“……是的。”
宋沅下意识看了顾景迟一眼。
顾景迟挑了挑眉,退后一步,绅士地比了个“可以”的动作。
挑衅意味拉满。
贺宗年:“……”
宋沅问:“贺医生,有什么事呢?”
贺宗年虽然被压一头,但他希望自己表现得更有风度,更自然点,“w大艺术节那天,你有空吗?”
他找的话题很巧妙,恰好是宋沅一定感兴趣、且极大可能不在顾景迟的圈子以内里的话题。
“每年艺术节我都会回母校,今年也不例外。”说完,他看了宋沅一眼,“但你也知道,去年W大搬新校区了,我还没去过参观过,所以不太认识路。”
他用一种很真挚的目光看着宋沅,“艺术节那天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当我的向导。”
顾景迟忽然离开了,去接了个电话。
宋沅看了顾景迟一眼,才对贺宗年说,“不好意思,我那天没空,我可能要帮学院看摊位,走不开。”
贺宗年有些遗憾:“这样啊……”
宋沅点了点头,“我们学校有志愿者,你可以向他们问路。”
虽然被变相地拒绝了,但贺宗年没有露出遗憾的表情,他温和地笑了一下:“谢谢你,你真贴心。”
不知道自己贴心在什么地方,但宋沅觉得这个评价并不贴切,“没有没有。”
不远处,顾景迟一边接着电话,一边面无表情地盯着贺宗年。
同样是笑容,有的人脸上的笑容就让人很舒服,有的人的笑容却让他觉得非常不顺眼。
比如靠近宋沅的那个人。
不知是不是顾景迟的错觉,他忽然发现,自己对贺宗年抱有一种天然的反感。顾景迟对自己非常了解,他虽然不太喜欢和人交谈,但大部分时候都是非常宽宥的,很少像现在这样心胸狭隘,还有些不耐烦。
宋沅的性格很好,很多人都喜欢和他交朋友,这很正常。
但眼前的贺宗年不正常。
顾景迟可以肯定。
这个人,对宋沅抱有不纯的目的。
虽然他并不打算跟宋沅发展契约之外的任何关系,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容忍契约期内,有人抱着目的来破坏这段关系。
电话那头传来秘书的声音:“顾总,后天的北美经济商贸协会将会在曼哈顿如期召开,如果没有其他安排,明天就可以准备启程前往纽约了。”
顾景迟抬起眼,看向不远处的宋沅。
“顾总?”
顾景迟收回目光:“开几天?”
秘书很快回复:“三天。”
周末前可以结束,还能赶得上w大的艺术节。
“但周末……”秘书欲言又止。
“什么事?”
秘书:“顾老先生那边来过电话,希望您周末能回一趟老宅,说是要和你讨论一些、一些关于联姻的细节。”
顾老先生,顾景迟的爷爷,顾氏上一任掌舵人。
和顾景迟料想里的一样,对方在顾家旁支嘴里听说了他的婚事,一定会来找自己的,只不过这次比他想象中更要快一些。
“不用理会。”顾景迟言简意赅,“周末有其他安排。”
秘书看着周末两日空白的日程本,忽然汗流浃背。
周末什么时候安排工作了,难道是他漏填了?
完了!
“抱歉顾总,是我工作上的疏忽,现在重新为您确认周末日程。”电话那头,秘书正飞快地翻阅工作邮件。
“不是工作。”顾景迟问他,“W大送来的邀请函还在吗?”
秘书愣了一瞬,“在,在的。”
w大每年艺术节都会给顾氏送来邀请函,只是他们顾总从没去过。
“周末我去w大,有事发消息或则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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