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至绒
重点是顾景迟怎么逮着这个话题就开涮, 在今天之前,他根本不认识什么约书亚!
本以为,这会是一句安慰话。
可没想到, 下一秒, 顾景迟忽然笑了一下,再看向宋沅的时候, 脸上的神色更冷了。
“所以说,我连被你拿来跟别人比较的资格都没有吗?”
???
宋沅很想告诉顾景迟, 让他别再脑补了。可他的手腕被紧紧握住, 整个人被囹圄在方寸之间,动弹不得。
这不符合他的预期, 他以为顾景迟会在误会解除之后放开他的。
可他没想到, 顾景迟更生气了。
“我, 我……”
宋沅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说点什么, 但他脑子很乱, 思绪全无, 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他有些急,皮又薄,一张小脸很快便烧烫起来,像一只被加上火烤的兔子。
顾景迟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宋沅,看了将近两分钟, 把他的一切慌乱与无措尽收眼底。
最后,审判官给了兔子最后一击,“我查了那天的监控。”
!
火烤的兔子两腿一瞪,闭上双眼,看上去像是归西了。
哪一天的监控,不言而喻!
宋沅心乱如麻,心底的问题一个又一个地抛了出来。
顾景迟已经知道了吗?
知道自己是在知晓求婚事宜时才决定离开的。
他会怎么看待自己?
他会觉得自己脑子不正常吗?
想要牵手的是自己,想要贴贴的是自己,想要拥抱的也是自己,极尽表现喜欢,毫无保留地释放热情,结果却在求婚前夕逃走。
宋沅觉得,自己在顾景迟那里应该信誉全无了,他甚至觉得,现在自己全身上下已经打满了精神分裂的标签。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契约无赖,爱情骗子……
宋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宋沅觉得,顾景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宋沅自觉坐上审判台,静候发落,他甚至连我有罪的说辞都准备好了。
就在他以为精神审判要开始时,顾景迟忽然开了口:“你觉得,我是一时兴起吗?”
宋沅不由一怔,很意外地看着顾景迟。
——他没想到顾景迟会这样说。
审判的第一步,难道不应该列一下他的“罪状”吗?
很显然,审判官没有这样做,他不仅把刀锋收了回去,指向自己,还很不敬业地松开了禁锢宋沅的手,拉开了距离。
像放过了自己一样。
宋沅有些迷茫地看着顾景迟。
拉开距离以后,顾景迟也冷静了下来。
他忽然有些厌恶自己,厌恶心底那些因为宋沅而催生的复杂情绪。
他觉得很不理智,很蠢。
“我……”
顾景迟抬起眼睛,注视着宋沅。
就在他以为宋沅要向他走进的时候,空气里传来呼唤宋沅的声音。
“宋沅——你去哪儿了?”
他离开得太久,同学们有些担心,一群人正在走廊上搜寻宋沅的去向。
宋沅那颗刚刚落地的心又被高高抛起,在有人靠近露台的时候,他下意识往顾景迟身后躲了一下。
顾景迟的语气更冷了,“让别人知道我和你待在一起,就这么拿不出手吗?”
宋沅连忙解释,“不是的!”
他只是习惯了在心神不宁的时候逃避问题而已。
他以前一直是这样的。
但再多的解释,此刻也显得有些无力了。
顾景迟像是一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的审讯者,点头过后,转身离去。
宋沅没有立刻跟出去,过了两秒,他听到顾景迟正在跟他划清界限的声音。
“顾先生,你有看到宋沅同学吗?”
“没有,我没看到他。”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知道。”
“他居然不跟你报备。”
“我也很少跟他报备。”
旁人也许只觉得这是几句很平常的话,但只有宋沅知道,这是划清界限的意思。
没有人比他更能领会这话里蕴藏的含义。
因为他以前跟顾景迟说过,要求顾景迟必须跟他报备,实时定位,过去顾景迟账单全收,可现在他不要了。
很难形容宋沅现在的心情。
有劫后余生的不真实感,有被划清界限后的迷茫,但更多的感觉是一抽一抽的疼痛。
他其实不想看到顾景迟这样的,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像平时一样去安抚顾景迟。
……明明他最擅长对朋友做这种事情了。
宋沅听着走廊上不断远去的脚步音,茫然地环顾四周。
茫然的视线最终聚焦在墙角,他发现那里居然种着一盆洋桔梗。
巧合的是,之前他在顾景迟家打翻的那盆,就是这个颜色的。
洋桔梗的种子还是他在江边夜摊上开盲盒开来的,拿到种子那天,他兴冲冲地拉着顾景迟,说要一起种下甜蜜的结晶。
他记得顾景迟在看到种子的时候,一反常态地拒绝了他。
顾景迟很少拒绝宋沅,几乎可以说是予求予给,账单全收,可唯独却在这件事上拒绝了他,所以宋沅记得很清楚。
顾景迟说,洋桔梗是赠予离别之人的花,寓意不好,不如扔掉。
可宋沅不肯。
那天下午,宋沅像个小大人一样,宽慰顾景迟,说此离别非彼离别,说不定这离别像他一样,可能只是去别的地方读书了呢,又不是不回来。
他告诉顾景迟距离产生美,又告诉他久别重逢情更浓,最后好像还说了小别胜新婚。
不知道那句话戳中了顾景迟,最后他好像不忍心看宋沅愿望落空,忍着神经发作的洁癖,跟宋沅一起种了花。
“等开花了,叫管家剪下来,制成干花。”
宋沅问他为什么。
顾景迟有一套自成逻辑的体系,“干花改变了花的性质,你也不会是真正意义上的离别之人。”
宋沅觉得他太正经,好老派的理科思维。
“你要是怕我离开的话,你别送就好了。”
“嗯。”
……
不知道为什么,宋沅会想起这个小插曲。
江城那束离别之花枯萎了。
可他却在异国雪乡里收到了。
*
宋沅回到包厢里的时候,众人在谈论明天参观T大的事情。
商怡中途插播了一条重磅消息。
“明天的行程里,加塞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众人连忙问是哪儿。
“柏景大厦。”
宋沅在旁边惯性点头附和,却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猛得抬起脑袋。
这不就是……
“这不就是柏景总部吗?!”众人异口同声,“哪个柏景,顾先生的柏景吗?”
商怡点头。
众人震惊。
柏景。
一个仅凭商标就能威慑各方势力的存在,现如今,俨然成为评判一个城市是否有资格升咖的存在。
毕竟,在全球范围内,只有各项指标能达到国际大都市水准的地方,才有资格欢迎柏景莅临入驻,哪怕是北美湾区最繁华的几个城市群,也曾被列入过待考核对象的行列。
在国人的心目中,这座常年屹立于异国雪乡的大部头神秘又庄严,是国人骄傲,是国人之光,是神圣且不可忤逆的存在。
而现在,有一群笔下论文像是吃菌子写出来的澄澈大学生居然拿到了参观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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