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狸不归
好像他们真的能做到一样。
归雪间说的很对,松烟下定决心:“那我们去问问。”
大罹殿不可久留,做出决定后,几人立刻打算离开。
几次相处下来,松烟对归雪间的脆弱也有了几分了解。知道这人根本不会飞,多跑几步就喘不上气,这样紧急的事,必然是要搭乘那条青蛇的。
他正等着青蛇变大,到时候两条蛇一同在天际遨游,是他被叔叔管束下的童年里从未享受过的快乐。
结果于怀鹤抱起归雪间,纵身飞去,而小鱼也累了,偷懒地缠绕着归雪间的手腕,一同离开。
未婚夫醒没醒的差别好大,松烟略有些失落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松烟详细地为他们介绍起将要见面的狐妖来。
狐妖名为四尾,修为不高,明面上在殃咎城靠卖汤为生。对魔族而言,人肉是难得的美味,但这里是魔界深处,不与人间交界,普通魔族想要吃上人肉是难上加难。
而狐妖四尾熬制的肉汤极为美味,外界传言她做汤的秘诀是添加了人肉,普通魔族趋之若鹜,去喝汤的更多了。
实际上她只是很会烹饪,且抓住魔族的口味罢了。
汤铺半个月开门一次,其余时间都在熬汤。
他们到的时候,汤铺大门紧闭,松烟前去敲门。
归雪间站在于怀鹤身边,打量着面前破旧的石头房子。
石头堆砌出的房子造型很古怪,门前和窗户上挂着的人头骷髅琳琅满目,白骨森森,比之魔族有过之而无不及。
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哒哒”声,狐妖姗姗来迟。
拐杖将门推开,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后。
四尾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眉眼狭长,后背佝偻,脸上褶子堆叠,模样就像俗世里凡人所说的会吃小孩的老妖怪。
妖不可貌相,估计没人想到她会和正道有关联,不顾自身安危,经常救人出去。
一见到松烟,四尾婆婆立刻露出一个殷勤的笑来:“妖使大人来此所为何事?可是也想尝尝老身煮的肉汤了?”
松烟开门见山:“婆婆,我知道你一直在救……”
话音未落,四尾婆婆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拐杖化作一条长尾巴,可以将危险隔绝在外,抬腿便溜。
眨眼间连影子都看不着了。
归雪间瞪圆了眼睛:“!”
这位狐妖婆婆的年纪虽大,可这健步如飞的速度,他怕是拍马不及。
松烟也急了,喊道:“婆婆你别跑!”
但还是被于怀鹤拦了下来,用了个法术,将四尾婆婆困住,请回了原处。
归雪间有些疑惑,眼前的四尾婆婆的修为绝不能算低,以元婴的修为,真的能将她轻松困住吗?
他来不及多想,只听四尾婆婆哭嚎道:“老身冤枉,一定是有人看汤卖得好,嫉妒老身,诬告陷害。”
又要对松烟下跪:“若是妖使大人愿意放过我,老身积攒数百年的珍宝,皆可献给大人。”
松烟也怕折寿,一手托住四尾婆婆,将之前送人的时间和数量都一一道来,一丝不差。
又将遇到归雪间后,被迫暴露的事一一道来。
四尾婆婆听完后,放下了伪装,已经半信半疑。她的神情间多了几分和善,不再像方才那般尖酸凶狠了,叹了口气后道:“口说无凭,你们可有证据?”
玉牌是碎了,但归雪间和于怀鹤在书院里读了一年的书,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很多,而且比起玉牌,这些更难伪造。
四尾婆婆不愧很有见识的老妖怪,一旦相信他们后,立刻做出决定,启动阵法,一同离开这里。
她站起身,用拐杖指着于怀鹤:“他的修为太高,回不去。”
四尾婆婆还没说明缘由,以归雪间对阵法的了解,已经明白过来了。
她独自待在魔界,以传送的方式将人运出去,害怕被魔族发现,材料过于稀少,阵法搭建的颇为简陋,灵力贫瘠,很不稳定。这样的阵法,平日里多传送几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还行,于怀鹤的修为太高,阵法根本承受不住,要么无法启动,要么在半路崩溃,更加危险。
于是,归雪间道:“我也留下来。”
于怀鹤抬眼看着归雪间,没有说话。
归雪间偏过头,下巴搭在于怀鹤的肩膀上,在他的耳畔小声说:“我想待在你的身边,不再分开了。”
而且全世界没有比于怀鹤的身边更安全的地方。
四尾婆婆并不反对他们的的决定,前几日才送走一群凡人,原先准备的材料已经耗光了,她要去外面置办东西。
与阵法有关的事,归雪间本该去帮忙,或许有更合适的选择。但他的通缉令估计已经贴满了大街小巷,出门的风险很大,只好留在汤铺中。
四尾婆婆独自出门,留两人两妖大眼对小眼,防止大罹殿的魔族赶过来。
或许是有了要做的事,松烟放下心,没那么紧张了,刚想和归雪间说话,就见两个人抱在一起。
松烟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妖怪,不知道修仙界的未婚道侣竟如此亲近。
不是说都讲究清修的吗?
他看不下去了,准备避一避。
小鱼也“嘶嘶”了几声,游到了松烟的面前。
两条蛇一同去了后院。
周围空无一人,只剩下归雪间和于怀鹤了。
归雪间微微蹙眉:“你的灵力……是不是我喂得太多了?”
于怀鹤身上的灵力一直没有消退,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迹象。
当时只顾着为于怀鹤解毒,却忘了吃下这样的珍宝,灵力过多,到了无法压抑的地步,有时候也不是好事。在掌控之中的灵力是温和的,可以用于治愈他人。但不受控制的灵力横冲直撞,有时候会伤害主人。
据说还会令人失去理智。
于怀鹤随意道:“如果将万年雪莲的灵力全都吸收,灵府中的灵力可能会突破洞虚。”
他说这句话时很不以为意,连修为似乎都不放在心上。
对于龙傲天来说,掌控远超常人的灵力,使自己的神志保持清醒,不被过于强大的力量裹挟似乎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好厉害。”归雪间眨了眨眼,但他更关心另一件事,“你会不会很难受?”
于怀鹤抬起眼,语气平淡,但握在一起的手很用力,已经到了会让归雪间感到轻微疼痛的程度:“你待在我身边就可以。”
归雪间“哦”了一声,脑袋靠在于怀鹤的肩膀上,贴的更近了,很乖顺的样子,两人的影子完全融为一体。
他们就这样靠了一会儿,于怀鹤忽然说:“昏迷的时候,有时候会有意识。”
归雪间的呼吸一滞,心脏悬了起来。
有时候,不是一直。归雪间希望于怀鹤清醒时听到的都是有用的,而自己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做的很离谱的事都一无所知。
于怀鹤坐在石室前,与地面有两尺高,左脚抵在地板上,单膝弓起,断红有一小半出鞘,剑柄靠在他的膝盖上。他周身上下的灵力极其丰沛,一手抱着归雪间,另一只手拿着支在身旁的断红,漫不经心道:“你想知道吗?”
归雪间头皮麻烦。
坦白说他不是很想知道,甚至拒绝在大脑里回忆,但于怀鹤不舒服——他完全不会表现出来,也没有开口,但归雪间能感受到那点不同寻常的细节。
所以他含混地应了一声,眼神闪烁,看了于怀鹤一眼。
这双眼眸的颜色是漆黑的,像深不见底的漩涡,所有的光亮和情绪都被席卷一空,留下的只有表面的平静。
于怀鹤就那样注视着自己。
归雪间也深陷其中了。
他咬了下唇:“你不说……”
话没有说完,又被自己猝不及防的喘息声取代了。
微微粗糙的指腹贴着他的耳垂,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起了天青垂水来。
归雪间平时戴着这枚耳坠,已经习惯了,没太大的感觉,可于怀鹤这么做,弄得他的心脏也摇摇晃晃,像是被冷风吹得四处纷乱,无法落地的雪花。
归雪间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很想让于怀鹤停下来,但还是任由这个人的玩弄。
于怀鹤低下头,靠得越来越近。
归雪间有点胆怯地闭上了眼。
嘴唇取代了手指,他吻的不是那块坚硬的玉石,而是归雪间柔软的耳垂。
归雪间的心脏快要从胸中跳出来了。
他可以试着拒绝,还是选择了放纵于怀鹤。
身侧的人将归雪间的耳垂含进了嘴里,慢慢地舔舐着,他的舌尖滑过耳洞的位置,那里的皮肤是新生的,很细嫩,归雪间不由地蜷缩起来,想要抵挡外界过于强烈的刺激。
于怀鹤却得寸进尺,很轻地咬了一下。
那一瞬间,归雪间的呼吸都停止了。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被亲的发软,浑身都在轻轻颤抖。
真奇怪,明明只是耳朵而已,却好像被戳中了什么软肋,连支撑自己的力气都消失了。
亲吻、舔舐和厮磨还在继续,于怀鹤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天青垂水的光泽越发灼眼。
恍惚间,归雪间好像明白过来,于怀鹤是会告诉自己听到了什么,但不是用说的,而是用做的。
就像现在,于怀鹤咬住自己的耳垂,对应的是在昏迷中,归雪间用这个人的手指抚摸天青垂水,汲取力量。
……于怀鹤真的很过分,他只是未经同意借用了对方的手指,这个人醒来后索取的代价却很高昂,纯粹是欺负自己。
第101章 体验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怀鹤终于松开了归雪间的耳垂。
归雪间小口小口地喘气,抬起眼,无声地控诉这个人过分的举动。
于怀鹤的目光落在他的耳垂,又缓缓移开:“归雪间,不是你自己做过的么?”
归雪间瞪圆了眼,他的嗓音很软,几乎是气音了:“……我没有。”
好像很没有底气,但他确实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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