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退婚流龙傲天私奔后 第163章

作者:狐狸不归 标签: 情有独钟 平步青云 仙侠修真 甜文 龙傲天 穿越重生

一路上归雪间都被于怀鹤抱着。快到山脚下时,归雪间听到隐隐的哭嚎声,刚想问是怎么回事,就见于怀鹤放出一道法术,哭声都消失了。

除了魔修和长老,于怀鹤没有对不知情的普通白家人做什么,只是将他们关起来,防止他们碍事。

修仙之人,十天不吃不喝也不会死。

就是这里离山下很近,哭声传的又很远,骤然被掐断,像是里面的人嫌他们烦了,把人杀了。

归雪间欲言又止,将于怀鹤的肩膀搂得更紧了。

快到的时候,在归雪间强烈的意见下,于怀鹤放下了怀中的人,两人一同走到众人面前。

夏末树木繁盛,枝繁叶茂,走的近了,归雪间才看到山脚下的场景。

于怀鹤所说不错,天行山外果然聚集了上百人,衣着各异,来自不同的门派世家,人潮涌动间,闪动着不同法术、武器的光芒,看起来很是浩浩荡荡。

见有人出来,方才的争辩声立刻歇了,在场之人越发警惕,神情肃然,不约而同地死死盯着他们。

于怀鹤不为所动,在众人的注视中走出禁制,没做任何防护。归雪间留在里面,没有出去。

或许是与他们原先的想象差异太大,出来的是两个极为年轻的少年人,这些人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

照理来说,于怀鹤从天行山下来,又能自如的穿过禁制,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但在场之人竟无一人敢率先动手。

他们一言不发地看着,气氛极为凝重。

归雪间有些犹豫,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

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打破这死寂。

闻声望去,是一个身量还未长成的十四五岁少年,他的嗓音不损大,但在此情此景下近乎大声嚷嚷。

“师父,就是这个人!当时我看到一辆九头马拉着的车停在天行山上空,下来一个人。你还骂我说瞎话。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胡……”

话音未落,就被身旁的人捂住了嘴。

少年的话无异于确定了于怀鹤的身份,只身来到天行山,使白家陷入如今境地的真的是眼前的人。

又一人厉声道!“怎么可能!”

东洲地处偏远,洞虚期的修士很少,虽不至于没有,但也不会为了不明缘由的白家亲自前来。于怀鹤没有如往常那般将灵力收敛到极致,在场之中有些能察觉到他真正的修为。

归雪间抬眼望去,众人的反应不一,但都难以置信。

为首的中年男人开口道:“两位小友自天行山而来,可否告知白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怀鹤怀中抱剑:“白家与魔族勾结,长老以上,皆已伏诛。”

此言一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大惊失色。

一人急道:“白家与魔族勾结与否,尚不可知。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余的人在哪?白家族长也有洞虚修为,全族上千人……”

于怀鹤略点了下头,意思是他只身一人。

那人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剩下来的话说不出口了。

归雪间想,洞虚之间,亦是天差地别。

现场混乱起来,短暂的窃窃私语后,有人石破天惊道:“你是不是于怀鹤?两年前被白家退婚后又挟持白十七私奔那个,你这次回来,不会是修了什么邪门,引狼入室,利用魔族刻意报复白家!”

当初于怀鹤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退婚,私奔时又闹出很大动静,此时被人认出来很正常。

有些人对这个猜测很是信服,至少二十岁的年轻修士将制住白家上下上千人,将长老全都屠戮殆尽听起来要靠谱些。

终于牵扯到了自己,归雪间开口道:“我并非被挟持,而是自愿的。”

和于怀鹤收敛的修为不同,归雪间看起来是真正的弱小,毫无修为,甚至还有人猜测他是于怀鹤绑来的人质。

这个想法又很快被否认。人质不会有这样平静的神情,也不会和凶手牵着手,直到禁制的阻隔才分开。

但要紧的威胁明显是禁制外的于怀鹤,众人还来不及注意归雪间。

有些事可以隐瞒,有些则没有必要,归雪间道:“我在白家排行十七,名为归雪间。”

在场的人愣住了,没能反应过来。

归雪间咬字清晰,说话也很有逻辑:“两年前,我发现白家与魔族勾结,不想和这些人同流合污,便找了个机会和未婚夫离开。这次回来,正是与于怀鹤一同铲除魔族奸细,重振修仙界的风气,以儆效尤。”

于怀鹤扔出玉简,在半空中展开,其中记录了白家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

为首的三人颇有声望,压低声音交谈了几句,暂时达成一致。

证据已经摆出来了,若是弄虚作假,肯定能找出蛛丝马迹,看完后再发难也不迟。

众人的视线都看向玉简,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有人还是等不及了,隐秘的穿过人群,绕到于怀鹤的身后。

或许有人也知道他的打算,但存着试探的心思,默许了这人的行动。

他动手了!

于怀鹤的头微微一偏,剑柄已经抵在暗算之人的脖子上了。

归雪间看那人瞳孔紧缩,仿佛被强烈的恐惧席卷全身。

他意识到自己真的会死。

断红没有出鞘,于怀鹤收回了剑,随意道:“没有下次了。”

既是对这人说的,也是告知在场所有人。

那人如丧家之犬一样逃了回去。

身前的人训斥道:“知道你与白家交好,觊觎着继承老夫的位置,没想到目光如此短浅,遇到这么点事就昏了头,理智全无了!”

这话说的毫不留情,争权夺利的谋算全成了一场空,周围没人留心去听,目光全都聚集在了于怀鹤的身上。

方才于怀鹤没动用任何法术或灵力,他是纯粹靠身体避开且还击的,比所有人想象中还要深不可测。

归雪间看到这一幕,默默叹了口气,想到不久之前发生的事。

临近山脚时,归雪间也想走出禁制,和于怀鹤一起面对。

于怀鹤并不同意,反问道:“要是他们盯上你,怎么办?”

归雪间有一瞬的怔愣,才反应过来于怀鹤的意思。

在外人眼中,归雪间太过弱小,浑身上下都是弱点,太容易被伤害了。不是于怀鹤保护不了他,而是这种保护是绝对的,毋庸置疑的。别人对于怀鹤下手,他的反击会适可而止,如果目标是归雪间……

到时候说不定解释不了两句,于怀鹤就和这些人打起来了。

还是算了,归雪间这么想着,决定规避风险,没有走出禁制。

思考这些时,归雪间有片刻的失神,又忽然感觉到什么,回过神。

又有人在借机生事。

这次要高明一些了,不是偷袭,是阵法中的一种——人阵。

修仙界的阵法师格外稀少的缘故一是修炼起来太难,需要过人的天赋,二是自保能力太差,远不如丹师或是炼器师能将所修之物转化为修为。阵法师固然能将自己的洞府布置得坚若堡垒,但出门在外,失去了阵法的保护,便格外脆弱,比起别的修士,更容易殒命。

有些人便想出了一个法子。既然遇到危险无法快速布置阵法,那让阵法材料可以自己排布不就行了?

于是,就有了人阵一说。

与太初观那样自小修行的剑阵不同,企图打造人阵的阵法师会在普通人中挑选出有天赋者,教授他们少许修炼法门,主要是让他们学习如何组成阵法。

阵法师并非真心收徒,很大程度上是将这些人当做布置阵法的材料,可以用于消耗。

花秉秋就很瞧不上这种法子,觉得与邪门歪道无异,是阵法师中的败类。归雪间知道,花先生虽然脾气火爆,经常苛责书院里的学生,但从不会以损害他人的方式布置阵法。他说真正的阵法是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互相助益,而不是吸干灵力,竭泽而渔。

归雪间很感谢花先生对自己的教导。

他看向那位蓝衣道人,制止道:“不要再布置人阵了。”

人阵一旦布成,想要强行创出,一定会对阵法本身——也就是那些人造成损伤。

蓝衣道人被戳穿了也不惊慌,反而笑道:“你们两个来路不明,又屠杀白家众人,我为了安全,布置阵法保护自己又怎么了?难不成你们怕了?”

归雪间懒得和他争辩,视线搜寻者同样身着蓝衣的九位道童的行走方向和轨迹,一边看,一边破解阵法:“此为玄天八卦阵,八人站外,围困敌人,一人以身为剑。此阵看似变幻莫测,破解之法却极为简单,无需折断汇集天地灵力与其余八人之力的剑,而是要使站在正北方向,承接天地与人之间的……”

眼看着自己精心钻研了数十年,自认天衣无缝的人阵就要在众人面前被破解,那人面色难看,一甩拂尘:“归!”

小道童们立刻又回到他的身后。

在场之人又大吃一惊。原以为归雪间修为很低,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所以只能藏在禁制里,没想到他在阵法上颇有造诣,很是长了一番见识,也不敢再小瞧这个两年前逃出去,抛弃姓名的少年人了。

两刻钟后,约莫有一般人看完了玉简,陷入深思。

归雪间一直帮周先生做事,整理过典籍比起这些罪证来不知繁复困难多少。一个时辰内做出来的玉简也简单明了,滴水不漏,与白家很多反常的做法对应,通篇看下来竟找不出缺漏。

一番商讨后,还是那中年男人道:“从证据来看,似乎确有其事。不如你们再找几个知晓内情的白家人,讯问一番。”

于怀鹤淡淡道:“都杀了。”

那人骇然道:“全都杀了?一个没留?”

于怀鹤平静道:“魔修杀不得吗?”

魔修不是不能杀,但根据这份罪证上所言,白家堕为魔修的人数不少,竟都死绝了,实在是骇人听闻。

有人仗着自己在最后面,有人在前面挡着,觉得于怀鹤一时杀不过来,质疑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杀人灭口!”

归雪间想,于怀鹤想要结果一个人的性命,这人在天涯海角也不会有任何阻碍,何况还在于怀鹤的视线范围内。

他任由这人说完,知道堵不如疏,这也是很多人没有诉之于口的想法,又说了一句:“也有人证。”

活人没有,但死人也是人。

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尸体这事,归雪间偷偷做过,于怀鹤光明正大做过,是很方便,却不大好看。归雪间考虑很多,这么直接拿出尸体,万一日后被记下来,岂不是大大跌了龙傲天的面子,便琢磨了一个时辰,布置了一个传送阵法。

传送的距离很短,从山上到山下,布置起来倒是不难,难的是死物如何启动阵法。

这也难不住归雪间。

于是,在众人或是期待,或是质疑,或是畏惧的目光中,归雪间打了个响指。

十多具精心挑选的尸体出现在了禁制外的半空中,缓缓落下。

这事太过突然,众人纷纷四散开来,宛如惊鹊,为尸体腾出一大片位置。

这不能怪归雪间,他没又长千里眼,布置阵法,测算距离时不知道这块地方有人。

众人似乎吓得不轻,分辨不出归雪间到底是为了展示自己在阵法上的造诣,还是威胁他们。连不会动的尸体想运都能运来,能动的人更会沦为在阵法中只会乱撞的无头苍蝇。

一时之间对弱不禁风的归雪间的畏惧不亚于对于怀鹤了。

一人惊魂未定道:“道友,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