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狸不归
学了一会儿,归雪间开始像周先生那样施展步法。
归雪间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每次抬脚前,都有些犹豫,需要思考周先生展示的招式。
周先生提醒道:“灵力。”
归雪间将灵力分开,用细若游丝的灵力操控腿,不仅没成,还被竹子的根茎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其实一般而言,就算灵力操控失败,顶多是有一点外力失控,不至于像归雪间这样全乱了。
周先生看着归雪间,仿佛眼前这一幕惨不忍睹:“我知道你身体不好,不知道竟然弱成这样。”
何止是没有锻体,和普通人比都算是最不灵活的那类。
归雪间有点羞愧。
周先生道:“我选了这本身法,是因为它是用灵力操控身体,且灵力消耗甚少,很适合你。”
虽然归雪间目前表现得很是糟糕,但周先生还是说:“以你对灵力的控制天赋,可以一学。”
归雪间也觉得自己还需继续努力。
适合自己的功法很少,这样精妙的更是难得一见,而如果自己真的学成了,近距离遇到危险,就能逃脱后反击了。
接下来的半天,周先生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也有严师的一面。
练习过程中,归雪间要摔了,他不会扶,除非摔个狠的,周先生才会用灵力保护归雪间,防止他真的伤筋动骨。
三四个时辰下来,归雪间重复相同的动作,却并没有喊累。
他抬起眼,昏暗的竹林间,有一片竹叶落下,落得很慢,飘飘摇摇,他能明白如何以最极限的方式躲过它,使它擦身而过。
归雪间驱使灵力,使肩膀移动起来,看似缓慢,却改变得很快。
那枚竹叶沿着他的肩膀滑下,最后落到了归雪间的腿上。
在常人看来,只是稍微转动肩膀,但时刻关注着归雪间的周先生却知道这是《重明十八影》下的成果,他评价道:“怎么,肩膀和腿不能同时动?”
归雪间全神贯注,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好像不能。”
周先生笑了,又气又笑:“也算不错了。”
归雪间点头。
天色渐晚。
周先生看了一下午归雪间在竹林间乱晃,还要纠正动作,似乎也累了:“你平日里多加修炼,我很忙,没空天天教你。”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你师兄快回来了,也可以教你。”
归雪间问:“师兄?”
周先生道:“我之前收的一个学生。他之前下山历练,前几日写信告诉我,说快回来了。”
归雪间乖乖点头,又像是想起什么:“这位师兄也学过吗?”
周先生扶额:“他学过,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也合适。但他学这个和你的原因不同……等你看到他就明白了。”
归雪间觉得周先生很是头痛,收一个两个学生,似乎都不省心。
他终于松懈下来。
虽然用的是灵力,实际上没怎么费劲,就是来来回回在竹林间走路。但精神高度集中,站了大半天,又不知道跌了多少跤,一旦卸下灵力,归雪间都快不会走路了。
浑身酸软,有些地方还隐隐作痛。
周先生叹气,可能是没见过弱小的修仙之人。
归雪间想,自己也算是给周先生长见识了。
而后,小残废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青如斋。
今日着实练得很晚,日落西山,连最后一丝余晖都收敛在云层间,这样将暗未暗的时刻,乌鸦归巢,群山都归于寂静。
归雪间一出门,就看到于怀鹤靠在竹子上,影子似乎被拉得很长。
下一瞬,于怀鹤的身影消失,归雪间有点疑惑,话还未问出口,身体已经悬在半空中了。
于怀鹤抱着自己,一手搂着肩膀,另一只手横在膝弯下,没有经过自己同意,就将他整个人揽入怀中。
归雪间“呀”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
他抬起眼,看着于怀鹤的脸,有点冷,这种神情一般会出现在他练剑的时候,而于怀鹤练剑时,任何人都不能打断他。
所以似乎也不会放下自己。
归雪间想了想,明白于怀鹤这么做的缘由,可能是他看起来实在是有点狼狈,解释道:“今天周先生教我身法了。”
于怀鹤抱着他,瞥了他一眼:“还以为你被打了一下午。”
归雪间说:“周先生没有虐待我,练身法总是要摔的。”
于怀鹤“嗯”了一声。
他没有力气,双腿又酸又软,被人抱着,不用自己走路,当然很好。但归雪间要顾及面子,还是尝试着问:“我走得动,你可以放下我。”
于怀鹤没说话,已经表达了态度。
已经被抱住了,不能再下来,归雪间只好将脸埋在于怀鹤的怀里,不想被别人看见。
幸好,天色渐晚,路上来往的学生很少,至少归雪间只听到几句说话声,还离得很远。
周围很安静,归雪间听到于怀鹤平缓的心跳声。
进了房间后,归雪间被扔到了床上,也不能算扔,床很软,他没感觉到疼。
但还是有一瞬的天旋地转。
缓过神,归雪间回过头问:“怎么了?”
身后传来声音:“上药。”
归雪间努力扑腾着挣扎了一下:“我可以自己来。”
于怀鹤按住归雪间的后背,动作很轻:“别动。你看不到。”
归雪间被人制住:“周先生给了膏药。”
然后在储物戒指里摸索了一下,将东西找了出来。
于怀鹤接过去,打开瓶子,一股浓烈刺鼻的药味喷涌而出,归雪间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归雪间说:“不、不用这个了。”
于是,于怀鹤收起药,换了一瓶,这次打开来,药膏传来一阵清香。
……还是于怀鹤了解自己,连药都是买味道好闻的那种。
脱掉外衫后,归雪间还没有察觉之后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
于怀鹤并未将归雪间的衣服全部脱掉,而是拉着衣领向下扯,露出脖颈以下,后背处的一块皮肤。
一瞬间,归雪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于怀鹤说:“你的皮肤很白。”
归雪间:“?”
这和上药有什么关系?
于怀鹤的视线似乎在某处停留了一小会儿,终于,指尖落在那里,按压时有轻微的痛感:“淤青很明显。”
皮肤白并不是自己的错,他前十七年都被关着,没晒过太阳。虽然后来出来了也没怎么晒,因为晒多了会晕。
很快,归雪间就没空再想别的了。
于怀鹤的手很凉,归雪间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自己的皮肤上游走,很冷,似乎连药膏都比这个人的手要热。
归雪间的睫毛乱颤,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发抖。
他张嘴咬住枕头的边缘,将奇怪的喘息声压在喉咙里,偶尔会有一两声溢出来。
平时他们待在一起,握个手是很常见的事。但衣服覆盖着的地方,感官似乎比露在外面的皮肤敏感得多,没有阻隔的轻轻一碰,就会让人忍不住颤抖。
于怀鹤的嗓音很低哑:“别乱动。”
归雪间松开嘴里的东西:“我没有。”
又好像有点委屈,软绵绵地说:“好痒。”
于怀鹤的声音恢复了平常的冷淡,他说:“是么?”
归雪间不由产生希冀,以为于怀鹤会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因为于怀鹤面对困难,总是能轻易克服。
然而,这个人接下来的话很残忍:“那你忍一忍。”
他顿了一下,淡淡道:“又不是疼。”
归雪间:“……”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他只好忍了。
很快,于怀鹤将归雪间的衣服整理好,又将他腰间的布料往上推。
更痒了。
归雪间忍不住动弹。
于怀鹤没说话,他的手压在归雪间赤裸的腰间,落在滑腻的皮肤上。
归雪间能清晰地感觉到于怀鹤掌心的那点薄茧,缓慢的移动着,和自己的皮肤紧贴在一起。
是冷的,但自己却很热。
他像是被掐住后颈的猫,瞬间失去所有的力气,身体想松又松不下来,只能僵着。
上身磕碰到的地方不多,于怀鹤动作又快,没多久就涂完了,然后不轻不重地捏着归雪间的胳膊:“疼吗?”
归雪间咬着枕头,不想说话,也不能说话,只能摇头。
还剩下腿。
归雪间被翻了个身,他撑着手肘,坐了起来,看于怀鹤将自己的裤管往上推。
书院里发的衣服都是按照身高确定尺寸的,归雪间的个头在同龄人中算得上高,只比于怀鹤稍矮一点,但很瘦。所以衣服对归雪间而言太过宽大,此刻很容易就将裤管推到了大腿。
一片莹白。
上面有几块不大的淤青,要有一点紫痕,斑斑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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