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可违 第53章

作者:迟归鹤 标签: 竹马 HE 正剧 穿越重生

第八十四章

此话一出,便是冷静自持如贺绥也不由多瞧了萧恪一眼,更不要说在座其他人了。

堂堂朝廷命官,一州之长,竟要杀了了之。前面说了那许多,宁芳远原也想着还没有旁的路子可以解决,却断然没想到从萧恪嘴里蹦出来的字眼这般惊世骇俗之语。

萧恪倒是平静,甚至在座其他人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镇定自若反问了句:“不敢?”

宁芳远最先反应过来,皱着眉反问道:“霍奇好歹是州府刺史,此法是否欠妥?倒是死无对证,如何沉冤昭雪,还百姓一个公平?”

“呵!迂腐!”萧恪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不答反又问道,“宁长史方才前前后后说了那么许多,还未告知本王,你是如何探得?又如何发觉其中蹊跷的?”

“下官是得人指点帮助,只可惜那帮助之人中途被霍奇的人察觉死于非命…实在是可惜了……”

“行了,余下无关的便不必说了。”萧恪打断了宁芳远的感慨,他对那起子陈词滥调没有什么兴致听。宁芳远被噎了一下,虽心里明白萧恪是唯一能帮他们制裁霍奇的人,却也对燕郡王这般轻视傲慢的姿态有些不悦。

“何时?是在你们给蒙泽送信之前还是之后?”萧恪才不管对方想什么怨什么,只心中琢磨着其中的利益牵扯。

“之后。”宁芳远虽然不解,却还是老实答了。

“这么短的时间你们便搜罗到那般多的人证物证?”

“并非全部。霍奇在燕州横行霸道多年,我们或多或少都有些证据,只是并不能置其于死地,那名义士想来也是曾深受霍奇戕害之人,隐忍多年才找上我们,指点曲兄拿到了霍奇通敌铁证,只可惜被发现了才丢了一条性命,还连累了曲兄也死得不明不白……”

萧恪不同于宁芳远还感怀挚友的牺牲,他静下心来细细梳理从奏折发出到京中,再到入燕州后的种种异样,许多关键点同他前世所知又有了出入。

而宁芳远所谓的铁证,不过是几封往来书信罢了。他尚且能找个书生伪造程昌年的笔迹不被察觉,那这幕后真正通敌之人必然也能轻易做到,萧恪思考的是对方这般做的目的是什么。上辈子并没有他做的这些事,所以自然燕州的事也一直没有被发觉,直到贺牧战死,北境失守,他大哥重伤退守遭霍奇为难以致回京后一病不起,才引得他猜测这其中有通敌之人。

照理说这通敌之人应是最不愿燕州或是北境官员被查的,毕竟‘他’能做那许多安排必然是经营多年,早已将北境腐化了,这样的人为何会主动递证据让自己查?其中心思萧恪有些拿不准,但他从这事常理来讲的处置倒推,反倒有些了眉目。

有人想要撤换霍奇,或者说……借霍奇之事闹大后问罪程昌年。

北境诸州皆不算富裕,又与北燕接壤连年战事。兵荒马乱的年代,百姓想要活命都是艰难,更不要说衣食丰足了。程昌年和霍奇之流,萧恪信他们为官不仁、贪腐奢靡,甚至在北境坐着土皇帝,但却不觉他二人是通敌卖国之人。

如若他所猜测得不假,那么幕后之人的真实意图很大可能是要…逼反,或者借他的手让北境乱起来,既是幕后通敌之人,自然是不希望北境无事的。

思及此,凌乱的思绪才算是寻到了一处通路,纠结在一起的诸多困惑也算是迎刃而解了。

萧恪此刻愈发笃定了自己的想法,杀了霍奇,无论是出于之前化繁为简的目的,还是此刻欲掐断那幕后之人的计谋,让霍奇死才是如今最佳的解决办法。

宁芳远却不明白萧恪的处置,他坚持直言道:“王爷!霍奇此人作恶多端,若是假以其他明目杀之,岂不是不能问罪于他?那…这么多年受他暴政欺压的百姓又要如何?曲兄岂不是白白死了?!”

萧恪抬眼瞧他,淡定反问道:“所以呢?”

“下官恳请王爷返京向陛下陈情,将霍奇等人绳之以法,以平民愤!”

“若本王说不可能呢?”

宁芳远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怒与疑惑,质问道:“王爷为何要袒护?莫不是霍奇给了什么好处,让您……”

“你们口中如此残暴的燕州刺史,贿赂本王杀了他自己?你自己听听,可笑么?”萧恪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还是你觉得为人处世非黑即白?”

“王爷,这不是非黑即白的问题,霍奇罪孽深重,难道在王爷眼里我等想要一个公平都是错么?”

宁老爷被自己长子激动的言辞惊到了,忙在一旁拉儿子的衣袖,他们确实想摆脱眼前的险境,但这并不意味着要得罪更高层的人。本来老爷子就多多少少有些明哲保身的想法,他经不起那么大风浪,更承担不了家族毁灭的罪责,没想到素来稳重的长子会如此言辞激烈。

贺绥在旁坐着一言不发,他看着宁芳远此刻激动的模样,不由想若是换做几个月前,他也该是这般同萧恪争辩这为人处世之道。可越走近萧恪身边,他亲眼所见并非公平正义,更非善恶有报,从前坚信的诸多观念都被冲碎打散,拼合成如今的自己。甚至有时候脑子里转过危险的念头,连贺绥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变得可怕了。

萧恪并未因宁芳远的话而恼怒,这样的人他前前后后两辈子也见过不少了,说到底还是过于耿直,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小子,眼光放远些。你要坚持心中所想是你的事,即便你此刻想着越过本王追求你心中的公平…本王也不会多说你什么。但有些话我需要同你说清楚,霍奇可以被问罪,但他和程昌年利益一致,你手里那些东西捅出来足够让北境人心不稳,到时候遭殃的是不是只有宁氏和曲氏满门,你自己冷静下来也能想清楚。再则,本王劝你不要白费功夫。通政司在本王手上,你猜你的一腔肺腑直言能不能上达天听?”

萧恪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不会对忠正之人赶尽杀绝,但平生最厌恶的便是顽固不化的驴脾气,更不要提宁芳远这种只盯着自己一亩三分地,拎不清轻重的年轻小子。

“宁大人。”贺绥突然开口,让原本打算再敲打宁芳远一番的萧恪愣了下,静听着他说话,“王爷所言并非如大人揣测那般是收受贿赂,而是以大局为重。过刚易折,有时候过于追求绝对的公平正义并不是什么好事,在下从前也如宁大人一般执着于心中所念所想。可这数月来亲眼所见,方知水至清则无鱼,大人慎言。”

“……”宁芳远转过来面对贺绥,他静默良久突然朝对方拱手道,“在下受教。只是尚有一问,阁下…可是抚宁侯?”

萧恪凌厉的目光在宁芳远说出抚宁侯三个字之后瞬间落在了对方身上,他抬手轻敲了下手边的供桌,带刀侍卫便闯进厅中来,把宁老爷吓懵了。

贺绥叹了口气,扭头对站在门口的侍卫低喝一声,“出去。”

萧恪看向贺绥,随后无言点了点头,带刀侍卫又退了出去。虽未明言,却已变相承认了贺绥的身份。

宁芳远把吓得跪到地上的父亲拉起来扶着坐回去,朝着贺绥拜道:“下官宁芳远参见贺侯爷。”

贺绥颔首算是应了,站在亲哥身边的宁芳信眨了眨眼,人都有些看懵了。萧恪此刻却变了神情,一改方才的游刃有余,他有些不耐地敲着桌案,冷声道:“宁家小子,聪明多话不会成为你的长处,反而是你的催命符。”

宁芳远很确定,燕郡王此刻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王爷今日出了宁府的门,下官便什么都不会记得了,家父和舍弟也是。”抚宁侯名义上是燕郡王的家眷,没有皇命应当是在京中的,可此刻却易容出现在燕州,而世人皆知燕郡王的亲兄长和抚宁侯的亲姐姐此刻就在边境大营抗敌,若是让京中知道,必定会惹来祸事。不过宁芳远更清楚,在萧恪和贺绥出事之前,自己行差踏错很有可能把他们一家三口的命搭进去,“下官所言是保证,并不是威胁。”

“算你有脑子些,那你替你父亲和弟弟记牢了。至于这厅内外的其他无关之人便不劳你费心了。”宁家父子三人动不得便只能约束着,但他不能让贺绥暴露在更大的危险之中,朝外唤了一声,自有侍卫进来听命,“厅内外的人清理干净,一点祸患也不要留。”

“属下领命。”

清理干净自然是不留活口,宁家父子也是见过诸如此类的狠辣手段,可不知为何,比起霍奇那种毫无征兆迁怒处死他人的暴虐行径,萧恪这等平静地说出灭口的话语更瘆人一些。

宁芳信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这命令是什么意思的人,他惊得直接跳起来张口便道:“你是王爷就可以随便害人性命?!唔唔唔!!”

“王爷,舍弟年幼、口无遮拦,还望王爷海涵。”宁芳远没拦住弟弟,只得代为告罪。

萧恪嗤笑了声,反问道:“不然呢?听之任之,然后不知哪一日一封弹劾阿绥的奏折递到御案之上,让陛下发落本王满门?小子,想什么呢?!”

宁芳信有些不敢置信,他看了看面带嘲讽的萧恪,又抱着最后一丝期望看向贺绥问道:“大侠!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我相信您绝不是这样是非不分的人!”

“抱歉,我……”

“阿绥,坐下。”萧恪没让贺绥说完话,他厉声斥了一句,随后挑眉看向宁芳信道,“你听了这么多难不成还不知阿绥是何身份?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抚宁侯是本王的男妻,本王让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得照办。他想帮你求情,本王就偏不让。单是你今天碰了本王的人,就足够本王砍了你这双手了!”

萧恪当然知道贺绥要说什么,他不忍让贺绥承认那些污名,索性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左右他也没想着日后能够有什么忠正贤良的好名声。

再则,他也是真的不爽于宁芳信对于贺绥的莫名亲近。

“你……你!不可理喻!霍奇那老畜生比你都要让三分!没天理!”宁芳信年纪也就比他们大上两三岁,一直是家里宠大的孩子,没想到萧恪会说出这番话来,登时没忍住连珠炮似的就开骂了起来。

“闭嘴!”宁芳远总算还有些分寸,他怒喝了一声打断了弟弟大不敬的话,一边高声招呼道,“来人,把小少爷捆了堵上嘴关到他自己房里去!谁敢徇私一律全家发卖出去!”

此话一出,哪敢有人再犹豫,忙过来捆人堵嘴,将宁芳信强行带了出去。宁老爷看了眼小儿子,又瞧了眼大儿子,不敢多说半个求情的字眼。

宁芳远转回来面对萧恪道:“王爷放心,下官绝不会让舍弟说出去一个字!”

“最好是。”萧恪冷笑道,“若是这消息走漏出去半个字,本王会让宁大人知道,捏死你们同捏死一只蚂蚁并无差别。本王是不舍得让阿绥怨怪我,可不是信你。”

“下官明白。王爷方才所说杀霍奇之事,下官愚钝,还望王爷详细指点一二。”

第八十五章

事关朝中通敌之人萧恪并无实证,也不想同无关之人多说什么,仅以只言片语应付过去。

宁芳远问了两句,听他的口风便知自己问不出太多,只是确定对宁家和燕州有关之事便不再多言了。

萧恪是从霍奇府上出来直接来他这儿的,时日耽搁久了难免惹来对方的猜忌,宁家父子也不敢多耽误,抓紧问完便陪着将人送出去。

途径前院的时候,一个灰衣仆从突然没头没脑撞过来,贺绥斜跨了一步抬手将人挡了,才没让那人直接撞上萧恪。

宁老爷脸色一变,连忙斥了一声,叫左右家丁干净把人拉下去,那人依旧挣扎着要留下,只是说话时有些口吃,一个王爷的称呼到他嘴里愣是喊了好几声念不完。

那家仆瞧着不过二十出头,人倒是副老实可怜的模样,众人也不清楚平日谨小慎微的那么一个人为何会突然跑出来冲撞贵人。

但那张脸萧恪却再熟悉不过。更准确得说,他熟悉的是几年后毁了一只眼,神情阴鸷的青年。

向秦…前世萧恪手下臭名昭著的三刑官之一,也是上辈子让贺绥落下顽疾的元凶之一。

尽管此时青年看起来和前世投奔他时阴沉毒辣的模样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但萧恪还是认出了对方。

“你拦住本王去路所谓何事?”喝退了过来要拉走青年的宁家仆从,萧恪自贺绥身后走出。他看着向秦,眼神却有些复杂。因为一看到对方,他就会想起前世贺绥在诏狱之中浑身血污的模样,但他也清楚造成前世悲剧的主要元凶是齐帝和毫不作为的自己,怨怪不到邹赖向三人。

青年朝萧恪伸出手,口中断断续续重复着带、走几个字,只是他天生有疾,话说不利落,旁人只能意会。

萧恪记得前世向秦投奔自己还是先前招揽的邹赖二人引荐的,见到向秦时,他已经是那副残缺阴鸷模样,父母皆无、口吃无法正常言语又不会识文写字,确实难以追查来历。现下想来,他原是宁家家仆出身倒也说得通了。前世没有自己从中搅局,霍奇收拾完了曲家迟早也会轮到宁家,主人家遭了难,家中奴仆自然也是没个好去处,多半就是继续被发卖到别处,而向秦的残疾说不准就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的。

不过今生众人命数已被他改写,宁家不会遭难灭门,向秦自然也就不会再如前世那般辗转几年后投入他门下。与大业没有阻碍之人,萧恪无意置其于死地,更何况涉及贺绥,他心里是想离邹赖向那三人越远越好,所幸今生他不会重蹈覆辙招揽这三个酷吏,自然不会有当年的祸事。

思及此便道:“本王为何要带你走?”

向秦说不完整话,他嘴里全都是断断续续的字眼往外蹦,问什么也只是一味摇头。他用渴求的眼神看着少年,膝行几步要过来抓萧恪的衣摆。

“若是宁府有人要害你性命让你不得不冒险求救,现下你府上两位主子都在,你可说予他们听。本王公务繁忙,没空听你说这些。”越是多纠缠一分,萧恪便不断想起前世的错处,他实在是懒得同向秦多费什么话了,扭头对宁老爷吩咐道,“府上事务本王无心插手,你们自己料定便是。只是事情别做太绝,将人路堵死了,来日有什么祸事临头别怪本王没提醒过你们。”

向秦是什么性子手段萧恪再清楚不过了,他这么嘱咐就是想让向秦这一世老死在宁府,不再如前世一般变成那副模样投靠到他门下。

“是,谨遵王爷吩咐。”宁老爷领了命面上不好发作,只叫人先把这口齿难言的家仆带下去事后再行安置。

可当家仆一左一右将向秦架起来欲带走时,在场众人却见青年胯上裤子被撑起一块,家仆穿得都是短打粗衣,向秦那身因为不太合身又显得格外紧绷,身体起了反应旁人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宁家父子脸色铁青,其他家仆纷纷面露尴尬。原想着这说不清话的傻子是想着攀了高枝去,虽说当着主人家的面此举胆肥了些,到也在常理之中。

可这肖想着贵人起了反应,众目睽睽之下还教人看了去,无异于是在宁府主子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宁府虽说不是什么钟鸣鼎食之家,却也出了不少为官之人,自诩高人一等,更是格外在意脸面,这么丢脸的事就发生在眼前,宁老爷一张老脸几乎挂不住。

如果不是萧恪和贺绥还没走,他现在就想让人把向秦当场打死了事。

贺绥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横身过来将萧恪挡在自己身后,隔绝了青年追逐的视线。毕竟没有谁能接受自己的爱人被这样莫名巧妙冲出来的男人肖想,也就是他涵养和性子好,生不出伤人性命的恶念。若换了萧恪发觉贺绥被这样肖想,把人剁了喂狗都是轻的了。

萧恪也是有些没想到向秦是这个反应,印象之中青年对自己应该从来没报过什么龌龊感情,或者说他也从来没再对方身上看到过人味。

“阿绥,不必理会,我们该走了。”

这一世,他无意与向秦有什么过多交集,拉上贺绥便离开了。

宁老爷被当众折了颜面,一腔怒火难消,宁芳远虽不至于愤怒,却也觉得家中仆从如此龌龊跌了宁府的面子,只叫把人拖下去给个教训。

向秦不是宁家的家生子,在府里没什么根基,又是个口吃的杵窝子,平日就少不得被人欺负。今日让主人家丢了颜面,有了上面的吩咐,这顿毒打更是没有半分留情。

“唔!”

被扯着发髻带到角落的青年迎面就挨了一脚,先是胸口处吃痛将他踢得仰倒在地上,第二脚就落在了命根子上,疼得口吃的青年双手捂在腿根处来回打滚。施暴者得了吩咐,光明正大动手,自然没有那么多顾忌,留人一口气也便算主人家仁慈,至于向秦那玩意下半辈子还能不能用自然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

“真是恶心!对着男人都能硬,什么贱东西!还想攀高枝飞,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孬样?!”

那些人一边骂一边拳脚相加,每一下几乎都冲着青年下三路招呼,纵使向秦双手捂着翻滚躲避,也免不了重重挨了几脚,那处钻心得疼。

暴行持续了多久他已不知道了,人再醒来时已被丢到了泛着霉味的柴房里,门也被上了锁,屋里黑咕隆咚连盏油灯都没有,只有大院里熹微的烛光透过窗户纸透进来一些。浑身上下散架般的疼,向秦伏在地上不敢用力呼吸,每咳一声嗓子里就是一股腥甜。

用头抵在地上,青年佝偻着身子靠在一侧柴堆,双手颤抖着尝试碰触下半身,那处肿胀疼痛。可尽管如此痛苦,可脑海里却无法停止对萧恪的幻想,近乎虐待般对待早已肿胀淤血的器物,呼吸也越来越重。

在这无趣的二十多年人生中,向秦从来没遇到如萧恪那样的人,在他眼里,世人都是庸俗愚蠢的。可当他今天在府里无意看到了萧恪,被宁府老爷请上门的年轻贵客,清秀俊逸的容颜上有着与年纪不符的狠绝,那一刻向秦就认定萧恪和他是一样与众不同的人,只有那贵气狠辣的少年才适合自己服侍追随。而当他拉住对方,被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目光注视着时,向秦再难抑制心中对于萧恪的渴求,但令他失落气愤的是,萧恪并没有如他所想看中并带走他,而是同一个俗人举止亲密,这让他实难接受。

双手染满了自己的血,伏在地上的青年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