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他的偏执狼犬 第82章

作者:迟宵也 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第82章

南晴的双眼缓缓睁大, 整张小脸红得像番茄,唰地一下扭过头。任凭喻逐云怎么哄都不肯跟他说话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下流,怎么不在别的地方好好加油, 在这种地方努什么力!

他又羞又恼, 却偏偏没办法真的对喻逐云生气, 只好鼓起脸,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把喻逐云往外推:“我要洗澡了, 你不许待在里面看。”

喻逐云人高马大,却被南晴轻轻松松地推动了, 一边往外走,一边忍不住勾起唇角,回头:“知道了宝宝, 我自己走,你别用力,地上滑……”

浴室里弥漫着浅浅的水汽,头顶的灯光暖黄明亮。两人在门口停下,南晴脸微微红, 实在是拿喻逐云没办法了。

青年眉眼柔和, 俊逸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对他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是宠溺的。

喻逐云好笨啊。

哪怕说那件事在情侣之间是正常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那样做,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这种事很羞耻,也挺没有尊严的。

喻逐云以前那么暴躁凶戾,即使到现在也鲜少有人敢接近他。可他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宁愿做这种事。

南晴的心脏微微抽痛了一下, 伸手摸到喻逐云的胸口。

那里纹着一条狰狞的长疤,鲜红的颜色蜿蜒而下。

“……你别出去了,”南晴顿了两秒,视线渐渐往下,声音越来越小,“我也,不觉得脏。”

“要不要我帮你……”

喻逐云握住南晴放在他胸口的那只手,没有任何犹豫就拒绝了:“不。”

他怎么能让南晴做这种事情。

南晴微微怔住,有些不解地抬起头。

“为什么?”明明喻逐云也有反应了。

喻逐云的喉结滚了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又放低了声音,温声哄他:“你身体不好,人家都说了不能剧烈运动,包括做这种事。而且……”

剩下的半句他并没说,南晴这种好学生却在一瞬间明白了。两人身体相贴,某些地方滚烫,即使没亲手触碰过,也能知道尺寸惊人。

会呛到。

吃不下去。

还会下巴疼。

几个词汇在脑海里迅速闪过,南晴的耳根腾一下热了。刚刚盘旋在心头的疑惑也随之冲淡,也许喻逐云不是不愿意,只是一向顾念着他的身体。

然而他还是在喻逐云出去之前拉住了他,小小声地说自己至少可以……摸一摸。

喻逐云的呼吸一重,黑沉的瞳孔闪过几抹情绪,最终还是没能抗拒这种诱惑。

浴室中的水汽更甚,暖黄的灯光不知缘何有些晃眼。喻逐云的呼吸有些凌乱急促,南晴的双耳赤红,乌溜溜的圆眼湿漉漉的,微微咬着下唇。

一开始是南晴主动、大胆请缨要帮忙,但他太高估自己,又太低估喻逐云,没一会儿手就已经酸得不行。

渐渐的,他的动作慢了下来,手背被喻逐云覆盖住。

到最后,南晴直接收回了掌心发红的手,喻逐云盯着他,轻喘着,自己动手。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南晴后来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出卫生间的了,也许一个小时,也许两个小时。

等同手同脚地回到房间,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跟喻逐云在一块,哪怕做任何事,他都都是开心的。

漫长的夜晚也变得短暂且浪漫。

屋内的灯光熄了,天际线翻出鱼肚白。

橘黄色的太阳爬上山,将城市的清晨照得温暖明亮。

喻逐云把南晴送回学校,路上的时候接了好几个徐岳打来的电话。

徐岳很担心地问他昨天后来的情况怎么样,他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徐岳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不过,咱们工作室就没那么幸运了……”徐岳的眼圈下挂着青黑,好半晌苦笑了一下,“那什么,你今天要是没课的话就过来一趟吧,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喻逐云短促地皱了下眉,他本想跟南晴一块在首大待一天的,但听徐岳的语气,这件事似乎不小:“发生什么了?现在不能说吗?”

南晴也下意识地抬起眼,用口型示意“怎么了”。

喻逐云轻轻摇摇头,他心中闪过一抹猜测,却不能确定。下一刻,电话那头传来徐岳微微发颤的声音。

“天达不干了,”徐岳话音刚落,语调有些发哽,却还是强行撑住了,“昨天你走之后,他当时就在办公室里骂骂咧咧的。我们好话说尽了劝他,他不听。后来跟小蒋、大军他们吵起来了。”

“我说大家都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就算现在情况条件差一点,没什么不能撑下去的。他居然回我说……”

“‘谁要跟你们同甘共苦’!”

在喻逐云投资之前,徐岳就带着他们闷头做了两三年了,都靠自己的家底拼拼凑凑,以为有了钱就有了希望,却没想到是梦幻的泡影。

眼见着这项目就要这么砸在手里,有人撑不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姜天达想走,也无可厚非。

但喻逐云他们要面临最糟糕的情况:技术人员,握着大家这么长时间的心血,准备去别的地方投诚。

即使是喻逐云,听到这里都心一跳。更别提跟他共事那么久的徐岳他们了。

挂断电话后,他的神色罕见地多了几分凝重。

首都大学门口人流如织,正是天气晴好的上午,来来往往的学生叽叽喳喳,雀跃不已。

两人在校门口驻足,南晴也意识到了不对。

“如果学校或者工作室有事的话,你就先去忙吧,我这里没关系的,”南晴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补充道,“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和我讲讲发生了什么,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喻逐云犹豫了两秒,还是没办法把这件糟心事说出口。

从他做这个决定开始,南晴就一直相当支持他。少年对他现在所投资项目、这一帮人都十分有信心,甚至还在一开始的投资上给了他不少建议。

“…项目稍微出了点问题,”喻逐云顿了顿,“不用担心,都可以解决。”

南晴抿抿唇,他当然相信喻逐云,现在投资的项目是未来两年隐隐出现飞速发展苗头的新科技,以他的眼光来看,会在未来的十年内大放异彩。

但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光鲜亮丽背后总要面临难以估量的危险。更何况,喻逐云的加入,何尝不是蝴蝶扇动了一次翅膀?

“真的没关系,”喻逐云弯弯唇,神色重新自然,“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我?”

南晴皱起的眉心渐渐抚平:“好吧。那你等一下。”

他低下头,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从里面翻出来了一张银行卡,塞到了喻逐云的手心。

“宜中给的奖学金,化学竞赛的奖金,还有前段时间发文章给的报酬都在这里了,”南晴说,“钱不是很多,可能不够解决你的问题,但也许可以让你少忙一点。”

喻逐云的瞳孔在刹那间凝住了。

明明南晴自己穿了好几年的旧衣服都舍不得换。

南晴一脸认真地说:“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没关系。我知道你会成功,但即使是失败了也是很正常的事,你不用担心和自责。我以后做研究养你。”

喻逐云安静了好一会,也许是两秒钟,也许是一个世纪。

他把那张银行卡重新塞回南晴的手心。

“好。”

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一定会成功的。

为了这句话,为了这个承诺。

-

南晴回到学校后,又过了好几天,化学实验室的风波才堪堪过去。朱斌在医院里疗完伤,出院时跟辅导员打申请退宿。

鉴于他是在校内经历这样特殊的遭遇,辅导员同意了。家人帮他收拾着东西,他则站在南晴的桌边,神色复杂地看了好一会儿。

等南晴他们上完课回来就发现,宿舍里少了一个人,上铺的一个铺盖也消失不见了。

大学里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短暂,如同浮萍,人来人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康德伟他们也没太在意,只以为是朱斌受不了学校的环境。

南晴却知道不止于此。

他在学校碰见喻思运时,发现他身后跟着的小弟不再是朱斌了,已经换成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这段时间,喻思运的名头在学校内很火热。

首大的学生自然不太爱八卦和关注别人的私生活,但无奈喻思运造势太强,“公子哥竟在我身边”,这一话题就吸引了不少不知原委的人,他的房地产事业更是搞得轰轰烈烈,如火如荼。

然而喻逐云那里的消息却并不明朗。

南晴后来也听说了,他们工作室里的一个技术人员带走了部分心血,去别的公司里投诚。

这件事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总之喻逐云最近很忙,不仅要忙着学校的期末考、画画,还要抽出时间去工作室。

他两头跑,即使是过生日那天也只是和南晴一起简单地吃了顿饭。

青年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摆在桌面的手机上全是徐岳他们发来的消息。

东西才吃了一半,电话又响了起来。两人还没来得及继续逛街或者散步,喻逐云就必须得满怀歉意地离开。

南晴倒是能理解。

喻逐云忙,他在学校里的课程也并不轻松。导师很看好他,从现在开始就经常带着他做这做那。

两人的生活都很紧凑,明明在同一个城市,却莫名活成了异地恋的样子。

元旦节过后,即将期末考试,结束后就将各自回家过年了。

南晴想了想,坐上了去喻逐云公寓的地铁。

清晨的阳光灿烂,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灰尘。

他到公寓的时候将将八点多,正是上班高峰期。街道上人来人往,热热闹闹,房间里却安安静静的。

“哥哥?”南晴试探着喊了一声。

并无回音。

屋子的主人六点多就出了门,随手掀开的床铺已经变得冰冷,厨房里的水龙头因太过着急而没拧紧,滴滴答答地往外漏。

南晴心中难以自抑地闪过一抹失落。

喻逐云很忙,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只是有点,想喻逐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