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黑化神尊后 第46章

作者:岁方晏 标签: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元祈点了点头,最近魔界有传消息过来,说是查探到了魔尊的消息,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魔尊完成任务。

林乔安又道:“对了,小祈,你听说没?云蘅此次也会跟着下山历练。”

“云蘅公子也会去吗?”元祈心虚的睁大眼睛,“可我前日才听天机长老说,云蘅公子日理万机,根本没时间带着我们下山历练。”

他本想着趁这次下山,偷偷溜到魔界去。

假如谢逢川也跟着去,那他还怎么溜着去魔界?

”是挺奇怪的。”林乔安眉心微拢道:“昨日我同云蘅交谈,他似乎对下山历练一事不太喜…欢…”

林乔安似乎在搜寻合适的语句,又道:“说不太喜欢也不对,应当是有些不屑,可云蘅不会有这种情绪的,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元祈撑着下颌,点了点头。

正巧,这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秋盼三抱着一堆课业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

元祈吃惊的看着他道:“秋盼三,你走错地方啦!这里是千鸣的宿舍,不是云蘅公子的寝宫!”

“没走错。”秋盼三擦了擦额上的汗,将一大摞课业放在元祈面前的桌子上,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道:“云蘅公子让你把这些课业送到他的寝宫去!”

第38章 “今晚你跟我睡。”

云隐宗的小道曲径通幽。

谢逢川的寝宫在云隐宗的最北边, 那边没什么人气,就连绿植都不太多,冷冰冰的透着股萧瑟的气息。

元祈抱着课业, 揉了揉被冻僵的胳膊,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

思绪忍不住飘的很远。

谢逢川为什么要专门叫他来送课业?真是奇怪。

虽然云隐宗确实有个规则, 坐在第一排最中心的弟子,要负责帮长老和公子们备课,以及跑腿送些课业什么的。

但他不识字,帮谢逢川备过一次课后,就把谢逢川气得脸色铁青, 看他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似乎无法接受这世上竟然会有他这样的文盲。

他当然不会自讨不快, 索性把备课和跑腿送课业的活都交给了同坐在第一排的秋盼三来做。

谢逢川并未说什么,毕竟司命大人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这样的小事。

对他这样的小弟子, 就更是不在乎,不放在眼里。

可自从秘境试炼一事后,谢逢川就愈发奇怪了, 总在课上莫名其妙的用很阴冷的眼神盯着他, 甚至还经常在他常出现的地方出没,继续用阴冷的眼神盯着他。

元祈打了个哆嗦。

谢逢川不会是认出他了吧?

但应该不可能啊。

谢逢川或许怀疑他,但碧玉石并未照出他的真实面貌。

而且以他对谢逢川的了解, 谢逢川是个做任何事都很讲究证据的人,既然都已经验证过了他不是元筝, 就不该再怀疑他了才对。

“叮叮咚咚”,屋檐上响起清脆的风铃声,元祈踏入谢逢川寝宫的院子。

谢逢川的寝宫似乎比外面还要萧瑟冷冽, 院里只孤伶伶种了棵木兰树,厚重的红檀木寝门简陋而又古朴,四周一尘不染,根本就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元祈放轻脚步,谨慎的左右望了望。

只见东边有座古朴的凉亭,谢逢川身穿如雪长袍,正坐在凉亭的桌案边处理公务。

他脊背笔挺,眉眼低敛,墨发随着白色发带落在宽阔的肩背上,宽大的袖袍摊开,拂在桌案上。

元祈仿佛隔着这冰冷的空气,闻到了一股氤氲着冷药香的书卷气。

元祈缩了缩脖子,见寝宫前有条长廊,他蹑手蹑脚的走上去,静悄悄的弯下腰,正要把厚重的课业放在塌椅上时,那东边的凉亭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元祈的心脏跟着紧张的揪了起来。

但想了想,这寝宫这么冷,谢逢川应该是着凉了才会咳嗽的。

可就在他正要继续将课业放在塌椅上时,那咳嗽声便又响了起来,又重又沉的,好似还压抑着一丝微不可闻的不满。

元祈只得扭过脑袋,只见凉亭下的谢逢川脊背挺直如松,撩起薄而窄的眼皮看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握成拳抵在唇边,又轻轻的咳了一声,随后又淡漠的移开视线。

似乎对元祈很不在乎,也不想多看一眼似的。

元祈挠了挠脑袋,什么意思啊?

也不说话,就光咳嗽。

难不成是怪他没打招呼?

元祈弯着眼眸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远远的很乖道:“见过云蘅公子。”

谢逢川脊背愈发挺直,眉眼轻轻又移了过来,很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嗯。”

随后又将视线移到一边去了。

一幅高冷端庄,高不可攀的仙人模样。

元祈疑惑的摸了摸鼻子,转回脑袋继续放课业,可这次还没放上去,就又听到了一阵咳嗽声,这咳嗽声又深又沉,似乎还掺杂着一丝怒火。

元祈只得又向谢逢川望过去,疑惑道:“云蘅公子,你感染风寒了吗?”

“….”谢逢川眉头微微抽搐,眉眼有些不耐的轻阖,又不耐的睁开,看着元祈冻得通红的脸颊,终于皱着眉沉声道:“过来。”

元祈过去了,他轻手轻脚的将课业放在谢逢川的桌案上,正要拔腿就走,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男声,“站住。”

元祈只得转过身,他站在桌案边上,紧张的搅巴着手指道:“还有什么事吗?云蘅公子。”

谢逢川轻抬起薄而窄的眼皮,看了元祈一眼,又看了眼桌案上的砚台,冷声道:“韩凤不在,今日你帮我磨墨。”

“磨墨?”元祈吃惊的睁大眼睛,刚想说我不会磨墨。

但谢逢川却又抬起薄而窄的眼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凌厉而又强势,好似他今天不磨墨就走不了似的。

元祈只得抿着唇,不情不愿的拿起桌上的墨锭,在砚台上磨了起来。

他手指细白,抓着漆黑的墨锭,却笨手笨脚的,半天磨不出一点墨。

好不容易墨出一点,还溅到了谢逢川如雪的白袍上。

凉亭里顿时气温骤降。

元祈紧张的攥紧墨锭,心虚的看着谢逢川白袍上那几个刺眼的小黑点。

谢逢川的洁癖人尽皆知。

完蛋了,谢逢川不会想杀了他吧。

却只见谢逢川眉头抽搐了两下,脸色沉的滴水,他垂眸看着袖子上的几个黑点,好似气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但却只是掀起薄而窄的眼皮,冷冷盯着元祈,冷冷道:“继续磨。”

天色逐渐昏暗,元祈手指酸软,可那砚台却被他墨得一团糟。

好好的墨锭被他磨的坑坑洼洼,也不知他是怎么磨的,磨出来的颜色也不对,黑不黑灰不灰,甚至溅得桌案上都是一滩又一滩墨渍。

谢逢川处理完公务,批改完课业,他看着这一滩惨状,薄而窄的眼皮轻轻抖动。

似乎不敢置信这世上竟会有人磨墨都磨得如此糟糕。

元祈心虚的站在一边,直到谢逢川撑着下颌,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说今日他可以回去了,元祈才松了口气。

他两手黑乎乎的,沾满了墨汁,正转身离开。

可谢逢川冷淡而又疏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站住。”

元祈转回身,白皙的脸上都溅了一滴墨汁,显得他的脸愈发白了。

他不安道:“怎么了?云蘅公子。”

谢逢川挥了挥袖袍,将袖袍上星星点点的墨汁压在桌案上,眼不见心不烦道:“你资质太差,所有弟子里,你的成绩是最差的,以后每日酉时散学后——”

说到这,谢逢川又将视线移到一边去,似乎很嫌弃和毫不在乎他的模样,沉声道:“你都要来我的寝宫,我给你私下讲学。”

元祈震惊的睁大眼睛,“什么?”

谢逢川撩起眼皮,狭长的眼眸微眯,危险的看着他道:“你不愿意?”

元祈垂下了脑袋,他现在在谢逢川的地盘,哪有胆子说不愿意。

于是小声的不情愿道:“愿意。”

这几日,元祈每日酉时都要去谢逢川那处清冷的寝宫,有时候是在凉亭里听谢逢川讲学,有时候是在寝宫内听谢逢川讲学。

他这才发现,谢逢川的寝宫内竟比外面的院子还要冷清。

寝宫内的装饰摆件少的可怜,书桌上的笔筒和书籍都摆放的井井有条,没有一丝灰尘。

甚至每次谢逢川用完紫毫毛笔,或者看完书籍放回去时,摆放的位置和角度都刻板到与上次一模一样,简直让人丝毫提不起想在这寝宫久呆的欲.望。

寝宫更深处的床榻元祈没有瞧见。

但元祈猜想肯定是叠成豆腐块的被褥放在床尾,床铺平整到没有一丝皱褶,冰冷到从未有人躺在上面睡过觉一般。

不过元祈虽连着去了三日,但他的成绩竟然不增反减,甚至以前好不容易认识的几个字,被谢逢川加练讲学后,变得不认识了。

这把谢逢川可气坏了,这几日授课时,就没有一天是好脸色的,弟子们每日战战兢兢,在书舍里大气都不敢喘不下。

但最惨的还是元祈,他不仅白日里要面对谢逢川的怨气,晚上还要在谢逢川的寝宫被强迫抄写三个时辰的古文。

这样的日子,元祈是一天也过不下去。

今日已经是酉时了,但元祈还气鼓鼓的坐在自己漏风的小宿舍里。

因为他今日和谢逢川顶嘴吵架了。

今日授课时,就因为他和秋盼三偷偷讲了两句小话,谢逢川就盯上他了。

三番五次点他起来回来问题,回答不出来就打手心。

但却没有点过秋盼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