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岁方晏
元祈隐蔽身形,悄悄的躲在门外,开了一个小洞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只见谢逢川脊背挺直坐在桌边,他的面前还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元祈很眼熟的韩凤。
还有一个长得白净,看起来很温和,似乎也是谢逢川一个暗卫,但很少在谢逢川身边出现。
听叶千鸣说这个暗卫名叫——方澄,比韩凤跟在谢逢川身边的时间还要久。
桌上还随意放着一朵小蓝花,似乎是主人拿到后不是很在乎,就随手丢在了桌子。
元祈眯着眼睛看,只见这朵小蓝花依然散发着幽光,幽冥灵灯的灯芯被花蕊给吸收进去,不知晓内情的人看见,压根不会知道这花蕊里藏了灯芯。
元祈松了口气,看来魔尊说的对。
谢逢川真的没有发现灯芯,估计是对他送的花不是很在意,压根就没仔细看过。
他之后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过来把灯芯偷走。
突然,韩凤道:“少司命,魔界那边我们要继续加派人手驻守吗?”
元祈的心猛的提了起来。
竟然刚来偷听,就听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谢逢川修长的手指敲打在桌案上,发出沉沉的敲击声。
元祈咽了咽唾沫,只听谢逢川道:“魔尊不肯吐露元筝的下落,自是要继续施压。”
他语气轻慢,指腹摩挲着茶盏边缘,似乎施压对他来说,只是弯下手指头那么简单。
“是!”韩凤领命道。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方澄却突然笑了起来,他笑的很随意,给人一种吊儿郎当之感。
方澄道:“咱们天阙宗的暗卫从不养闲人,想必要不了多少时日,那魔尊就扛不住威压,总会乖乖吐出元筝的下落。”
谢逢川并未说话,只是提起茶盖,轻轻的刮掉了茶盏边缘的茶沫,眼里盛着阴冷的笑意。
躲在暗处的元祈抖了抖肩膀。
看来如今魔界竟比云隐宗还要危险。
韩凤又道:“少司命,那元祈我们还要继续追查吗?”
元祈再次抖了抖肩膀。
谢逢川果然怀疑他了。
方澄道:“听你们说,上次在秘境里,碧玉石并未照出他是元筝,那他应当不是元筝。”
“况且,他和元筝的长相气息都对不上,毕竟这九州再也没人比我们我们少司命还能分辨出气息来。”
谢逢川却垂下薄而窄的眼皮,遮住了眼里的神色,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韩凤也道:“属下也觉得他不是元筝,元祈也不是会偷东西的人。”
元祈心里松了口气,韩凤和方澄可真是两个大好人哇!
但光韩凤和方澄不怀疑他可不行,最重要的还是要看谢逢川。
他紧紧的盯着谢逢川,势必要在谢逢川脸上看出要放过他的神色来。
可谢逢川却撩起眼皮,“本司命从不信猜测。”
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枚银白色的传音石,正散发着悠悠荧光。
方澄道:“少司命,您这是在等影宗的消息?”
谢逢川轻轻颔首,慢条斯理道:“快了。”
元祈的心猛的提了起来。
影宗?!
他听叶千鸣提过,这修真界确实有个神秘的组织叫影宗。
据说影宗能靠着物件寻人,就算那人再怎么隐蔽气息,都逃不过影宗的追查。
而他落在谢逢川手里的那枚戒指,就可以让影宗追查到他。
元祈手心后背都出了一层热汗,谢逢川果然不好打发!
看来谢逢川已经让影宗在查他了,听他们聊天,结果今日就能送到。
房间内一时静悄悄的,谢逢川、韩凤和方澄都在等待影宗的消息,谢逢川却不疾不徐的,神情也一如既往的平静。
元祈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死死盯着谢逢川手中的传音石。
突然,轰鸣声响起,谢逢川手指轻划,房间内和房间外的几双眼睛都死死盯着。
可没想到却是天阙宗叶宗主的传音。
元祈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感觉可真是跟上断头台差不多。
大概过了一炷香后,传音石再次轰鸣,元祈几乎已经虚脱了,都快提不起精神偷看。
可传音石那边却响起了一道年轻男声,“禀告少司命——”
是影宗的传音!
元祈再次打起精神,眼眸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传音石,就好像盯着能给他下死刑的通牒。
那人缓缓道:“他不是。”
……
云深城的夜静悄悄的,还带着萧瑟的凉意,穿着云隐宗青色弟子服饰的小弟子坐在地上,像刚跑完马拉松,额上泛了一层热汗。
过了会,他吐出一口气,那张白皙清秀的脸上倏然露出狡黠的笑容。
……
元祈刚走,客栈内沉稳平静的男人突然掀起薄而窄的眼皮,看着幽深夜色下的古朴窗棂,那张俊美的脸竟然犹如撒旦,露出了阴冷而又危险的笑容。
韩凤和方澄皆打了个寒颤。
谢逢川搭在桌上的食指轻抬,淡淡道:“他都听见了吗?”
韩凤老实道:“您放心,他全都听见了,现在已经乖乖回客房睡觉了。”
“嗯。” 谢逢川脸上的笑意更甚,却看得人愈发毛骨悚然。
韩凤抬起眸,只见谢逢川桌案上突然出现了一张宣纸,这才是真正的影宗宗主送来的消息。
只见那上面只写着四个字——“他是元筝。”
谢逢川修长的手指将这宣纸捏在手中,阴森森道:“甚好。”
韩凤擦了擦额上冷汗,怎么感觉他家主子好像已经快疯了。
但还是不解道:“少司命,您既然都已经知道元祈就是元筝,也是小狐狸,为什么不直接抓起来呢?非要演这么一出戏呢?”
谢逢川却又低下头,看着宣纸上的字,阴冷的瞳孔竟然露出了一丝近乎温柔的微笑,可细看,那微笑里却又暗藏着一丝精光。
他看着韩凤,阴恻恻道:“你说呢?本司命为何这么做。”
第41章 (修) 不乖就关进笼子里……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偷了幽冥灵灯, 却又把灯芯藏在花里送给本司命。”
谢逢川的声线低沉而又带着股引诱人心的磁性,在这静悄悄的夜里,如晴朗的玉石般深深相撞。
他修长的指间缠绕着红绒绳, 正是前几日绑小狐狸的那条,低垂的眉眼里满是凌冽的恶意。
韩凤拧眉思索, 确实如此。
他道:“据属下这些时日的观察,元祈并不如表面那番乖巧,接近您必是不安好心。”
谢逢川轻轻颔首,“嗯,本司命倒要看看, 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韩凤道:“还是少司命深谋远虑,元祈太狡猾, 若我们贸然抓他,肯定会打草惊蛇。”
“可之后我们抓到他后,要怎么做呢?”
谢逢川摩挲着指腹, 沉声道:“不乖的小狐狸,自然要关进笼子里。”
可站在一边的方澄却突然道:“属下倒觉得,他并不是不安好心。”
“嗯?”谢逢川撩起薄而窄的眼眸, 凌冽的看着他。
韩凤也很是不解, 毕竟当初元祈在秘境里骗了谢逢川,还偷走幽冥灵灯,如何看, 都是一副不安好心的模样。
方澄却道:“少司命,您想想, 两个月前,他从秘境里逃跑,您满九州找他, 可外面却有流言风雨说您想杀了他证道。”
谢逢川却把玩着手中缠绕的红绒绳,慢条斯理的反驳道:“这并不是误会,本司命确实想给他一点惩罚瞧瞧,所以并未将这消息压下去。”
韩凤:“……”
您不是为了恐吓吗?
方澄却笑了笑道:“虽如此,可他明明知晓来您身边危险万分,却还是不远万里前来,甚至隐姓埋名都要留在您身边做个小弟子,您想想这是为什么呢?”
这话听着莫名的充满了旖旎的意味,韩凤眼里的迷惑更深了。
虽然这话逻辑听着没问题,但就是不对劲。
谢逢川把玩红绒绳的手指也顿住,他垂下薄而窄的眼皮,遮住眼底深不见底的神色,沉声道:“为何?”
方澄道:“我之前听韩凤说,元祈差点就通不过云隐宗的考核,是千鸣来求您,您才留下了他。”
方澄话音刚落,一些久远的记忆瞬间浮上谢逢川和韩凤的脑海里。
当初元祈搞砸考核,叶千鸣确实来央求过,说是元祈太喜欢少司命,见到少司命太紧张了才会如此。
说搞砸考核后,元祈整晚躲在宿舍里哭,把被子都哭湿了,就是害怕不能留在少司命身边。
韩凤皱了皱眉,道:“确实如此。”
但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他问方澄道:“那他到底是什么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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