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虎打酱油
可是宋星期高兴了,因为付琛什么都不带,两手空空,于是前爪蹦跶了下,强健的后腿略屈,再一发力,倏地跃起扑向铁门方向。
“付总当心!”陈元瞳孔大睁,伸出了颤抖的尔康手,“它要咬你——”
咚,敦实的藏獒身躯落地,甩了甩尾巴倒在付琛面前,翻起柔软的肚皮。
陈元:“..........”
小周眨巴眼:“嗯?”
保安们:“咦?”
“这就是要咬我?”付琛说。
陈元尴尬地收回半空中的手,摸摸鼻子,孙医生只道神奇,老付先生刚接回藏獒那天就是他做的检查,打的疫苗,知道付琛不是藏獒主人,照道理不应该啊.....
毛茸茸的大尾巴从一侧扫到另一侧,四只爪子朝天腾空,时不时勾两下空气,是犬类感到安全舒适,信任主人,向主人撒娇求抚摸的表现。
宋星期和付琛还隔着虚掩的铁门,付琛将门敞开些。
宋星期翻坐起来,匍匐着往门口挪了挪,不吼不叫,相当乖顺。
谁让他认得清形式呢,只有讨了这个人的欢心,才有可能不被送走,也只要这个男人发话,他就不用被麻醉,还能在男人面前发挥他的演技,可如果把这个男人咬了,别说留下来,搞不好会把他安乐死。
门又敞开了些。
为安全起见,孙医生赶紧提醒:“付先生,您没穿防护服。”
然而付琛已经半蹲下来,宋星期摇晃着尾巴探出脑袋,不待男人伸出手试探,他先一脑袋扎付琛手心里蹭了蹭。
主打一个撒娇狗子最好命。
付琛挑高了一侧眉毛,觉得新奇,他没喂过藏獒,连它两个月大在客厅里玩儿的时候也没抱过,没想这狗竟然会亲他,大掌在宋星期脑袋上揉了揉,回头道:“可以了,把它运上车。”
“付总,保险起见,得给它戴上嘴套和项圈,”陈元是一心为老板,尽管藏獒表现出了对老板不同寻常的亲昵,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听,宋星期赶紧叼住了付琛的衣服。嘴套他可以戴,但他要房子主人一起去,这样才能让男人知道他有多“痛苦”,而不是让一纸检查单说了算。
他扯着男人衣服,示意一起走。
付琛下意识问:“难道你想让我也跟着去?”
对!宋星期疯狂摇尾巴。
“稀奇了,”付琛呵了声,藏獒对别人都表现出凶悍,只有对他顺从,自然心情愉悦,也不管自己理解得对不对,道,“今天也没什么事,去一趟就去一趟。”
老板开了口,哪有人敢有意见,孙医生是巴不得有能降住藏獒的人陪同,检查过程中可以省下不少事。
接过陈元手里的用具,付琛亲自给宋星期戴上嘴套和好项圈,然后提起牵引绳,宋星期迈着步子走在付琛身边,勾起一条后腿一瘸一拐继续演戏。
因为宋星期乖顺,中途不吼不叫,医生也没再提用到麻醉剂的事。
到了医院,孙医生给宋星期先做了简单的触诊,确定没有皮肤破损类的外伤,接着是抽血化验、拍X光片和超声检查,从所有检查报告单来看,藏獒非常健康。
“付先生,验血结果、心超都是好的,从这张X片子看呢,它的骨头也没有任何损伤,”孙医生拿起片子与付琛说,并且推断,“它后腿不能着地,可能只是抽筋,过阵子就好,或者是有些肌肉拉伤,可以先养一养看看情况,哦对,先前触诊的时候我按压了几下,它都没特别大的反应,说明有拉伤的话也应该非常轻。”
“您看,”孙医生一边说,一边放下手里的一沓单子,重新去接触宋星期“受伤”的腿。
轻轻一按。
“嗷呜、呜呜呜.....”宋星期扬起脖子。
“?”孙医生愣了愣,接着又按轻轻了下。
“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哩、呜......”叫得更惨了。
“!!!”不信邪,又按。
“嗷呜——————————”
极其响亮的叫声几乎要划破医院上空,撕心裂肺、凄凄惨惨戚戚,宋星期“吃痛”地狗身颤抖,昂起的脑袋啪得又落回躺着的检查台。
孙医生:“…………”
这狗是要暴毙了吗???
砸落的狗头又陡然弹起,高音缓缓停歇,渐渐虚弱:“呜——嗷呜、呜...呜....”
孙医生:脑子宕机。
宋星期的惨叫吸引了不少排队等候带自家宠物就诊的人,他们都挤在检查室门口,忍不住议论纷纷。
“哟,藏獒啊,是生了什么病叫得这么惨?”
“是不是快不行了?”
“不对啊,刚才我听医生说它没问题啊,难道是这家医院的机器有故障?”
“不会吧?”
.......
孙医生:有点想中风凌乱…
冷冷瞥了眼医生,付琛伸出手臂像叉车抄起货物,直接抄起检查台上敦实的宋星期,沉声道:“陈元,换一家医院。”
“啊?好!”懵逼的陈元也才回神,紧急联系下一家。
换了医院检查结果也是一样,但俗话说得好,狗生如戏,全靠演技,等检查结果出来时,宋星期已奄奄一息,软趴趴倒在检查台上,出气多,进气少,圆圆的眼睛偶尔转动一下都显得很费力,但他全神贯注听着医生说辞,医生要是敢说让他安乐死,他立马就跳起来再演个活灵活现。
这位医生也很头大。
检查都没问题,这么年轻的狗怎么就要死了呢??
付琛正等着他答复,医生轻咳了声,脑子高速运转,结合询问过的藏獒情况再加入一点自己的见解道:“藏獒啊,是犬类里面相当忠诚的一类,你说它上一任主人已经过世,那么很有可能是心里出了问题,心里问题会反应到身体上。”
“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它还很活泼,”付琛说。
“思想打结,有时候就是一秒钟的事情,”医生拿出人类心里问题套用。
“那需要怎么治疗?”付琛询问。
“这个.....”医生犯难,“心里问题,需要多给它陪伴和它互动,不过也难说,看这个样子.....”
付琛理解了意思:“你是说它活不长了?”
医生不敢把话说死,秉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原则,只叹气不说话,死不死到时候看吧,谁知道呢。
付琛拧着眉头,哪看不出医生的圆滑,心道一句庸医。
至于奄奄一息的藏獒,自然得带回家去,出了这家医院,宋星期又被带上了车,瘫倒在后座上微弱呼吸,陈元开着商务车,从后视镜里看老板:“付总,接下来要怎么安排它?”
“既然检查结果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回去观察吧,”付琛倒不是只信机器的检验,而是大概率不可能两家医院的所有机器都同时出现故障。
陈元:“那回去还是关笼子里?”
宋星期认真盯视男人。
付琛环抱着胳膊,余光瞥向一旁的藏獒,对上宋星期视线:“也许真是心里问题,没几天好活了,给它个房间,毕竟是老付的狗,好好送一程。”
“我明白了。”
第6章
既然装到了这地步,宋星期就没有很快起来的打算。
他任由陈元和小周两人把他抬到房子里,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别墅,头顶的水晶灯比家里的卧室还大,客厅宽敞得可以跑马,装修就更不用说了。
陈元和小周费劲地把宋星期抬到空房间里:“就安排在这儿吧。”
“好嘞,”小周点头,小心翼翼把宋星期放下。
宋星期象征性地抽搐几下前爪,表示自己病得真的很重,陈元看得于心不忍,任何生命都是生命,眼看一条生命在自己面前慢慢流逝总是让人难受的。
“哎,好好休息吧,”陈元叹息一声,关上门。
门一关,宋星期蹭得站了起来,抖了抖皮毛,舔了舔有点干裂的鼻子迈步到窗前,窗子是落地窗,不用直立起来就能看到外面的前院和远处的庭院大门,还能看到两名园丁正修剪茂盛的花枝,如果单凭之前在后院看到的大草坪不能确定的话,现在已经很肯定,房子的主人很有钱。
下午,小周按照陈元的吩咐,买了不少宠物用品和小零食,最让宋星期满意的是还带了一个大尺寸的松软狗窝,也就是说,他有自己的床了。
“怎么把你搬上去呢?”小周挠着头犯难,藏獒太重,他抱不动,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它病重还躺在冷冰冰的地板。
想了想,他扭头出了房间。
“待会儿我抬它上半身,你帮我抬它的大腿,它现在基本动不了,你别怕啊,”小周找了厨师团队里的王斌来帮忙,刚进房间,一愣。
宋星期已经躺在了狗窝里。
“还让我来帮忙,不睡得好好的吗,瞎耽误我时间,”王斌摆摆手走了。
小周:“.......”
宋星期抬了下眼皮,眼珠往其他地方转。
*
凌晨两点多,冯建德送几位老板从绮梦娱乐会所出来,点头哈腰地亲自送到门口,殷切地替老板们开门,陪着笑脸在车窗外恭送:“赵总、李总,你们慢走啊,还麻烦回头腾点时间给我,我好好说说我的项目。”
“小冯啊,出来喝酒就不要谈什么项目不项目,扫兴,” 赵总斜起眯眯小眼看他,肥大的脸已喝得满面通红。
“哎哟!”冯建德立马弯腰赔不是,“您看我这张嘴,这时候提什么工作啊,我的错我的错,赵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行了行了,开车,”赵总不耐烦地吩咐司机。
等汽车开远了,冯建德秒变脸,朝着地上啐了口:“呸,什么玩意儿。”
他刚骂完,一辆大奔在他面前驶过,是刚才一起吃喝玩乐的卫导,对方把他的嘴脸都纳入眼底,轻蔑地嗤了声,冯建德骂人的表情都没来得及收回,尴尬得僵着。
今晚鑫海卫视的总导演和几个投资商一起来会所喝酒,这消息一被冯建德知道就忙不迭赶了过来。他不请自来得来主动陪酒,倒贴买单,想的是给自己的项目找点投资商,可最后也没人点个头,这些人吃完喝完一抹嘴就走了。
“妈的,都是王八羔子,”冯建德又骂了句,嘴里酒气熏天。
摸了摸口袋准备拿车钥匙,钥匙在,但手机没了,一定是落在包厢里了,冯建德拍拍脸,转身准备回会所,但余光瞥到了点儿奇怪物体,一晃一晃。
什么东西?
冯建德喝了不少,脸红得跟猪头一样,揉了下眼再看,是一辆车屁股后头有条尾巴在晃悠,正好泊车区的灯光打下来,显得柔软又蓬松。
明显是一条狗。
“嗤,我当是什么呢,”冯建德嘀咕,抬起脚要走,但是又放下了。
他扭头看看周围,凌晨两点多的会所门口没别的人,于是又看了眼狗,泊车区停的都是好车,踹了别人的车说不定他会吃不了兜着走,但是踹条没主人看着的狗就不一样了,不仅能发泄自己的怒火还不用摊上责任。
冯建德走到车屁股后,狗尾巴摇得欢快,忽然,一个调转,狗脑袋面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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