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晟归
但起码也是在力所能及地做出改变了。
小徐娘子与渔哥儿是来叫赵岁岁去村里碾谷的,这是他们前几日就定下的事情,村里人通常不会在第一时间就将所有粮食全部处理,通常是弄上一点吃上一点,这样才更方便粮食的保存。
戚长夜家里没有田地,吃的所有粮食都是在镇上村里购买来的,他买的倒都是经过提前处理脱壳过的,本来这一步骤与他家无关,但前段时间暖房宴上收到了一些未脱壳的粮食,赵岁岁便盘算着将它们一次收拾出来。
他们家里可没有工具,村子里有公用的碾子和石磨任由村人过去使用,忙碌的时节需要提前去村长那边打好招呼排好队一家一家安排去用,但现在并不是大多数人用这东西的时间,所以他们现场拿着粮食过去就行。
渔哥儿那也有些粮食要碾,一次闲聊时无意提起了此事,赵岁岁恰好就在旁边,这才有了今日的约定。
自从新房盖好以后戚长夜便不再拘着赵岁岁的外出了,其实他以前也没怎么管过,赵岁岁本来就性子腼腆不爱出门——也不能说是不爱出门,是他天生就是个劳碌命,看什么东西都能找出一堆活干,坐下来歇息上一时半刻的都能内疚到天上去,戚长夜一瞧见他那副样子就对赵家人生出满腔怒火,恨不得哪天再跑到杨东村里套个麻袋将赵家人给再打一顿。
在赵岁岁的观念里面,出门访友闲聊都等于偷懒,等于浪费时间耽误事情,便更不会主动出去寻找别人了。
起初戚长夜不让他出门是怕周边偏僻遇到什么事情,不过现在小狗们也逐渐长大,咬一些大型猎物比较困难,咬两个人还是轻轻松松的。尤其是大吃这个家伙,再长下去怕是能长到一百多斤,大吃的毛长本来就仅次于大毛,遥遥看着都不知道到底是猪还是狗。
近百斤的狼狗混血目光凛冽地盯着人看、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吼声的模样还是相当慑人的。
赵岁岁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单独出门,这是戚长夜费了不少心思精心训练出来的猎犬,要是轻轻松松地就被人给抓了套了……那戚长夜也不用混了。
他提着一小袋装好的谷子,与渔哥儿他们一起往村里面走。
“我家里又编好了五个竹篮,等攒够了十个就给你送去。”渔哥儿边走边说。
“我那边也弄完了两个簸箕,到时我和渔哥儿一起。”小徐娘子道。
小徐娘子在家里有不少事情要忙活,毕竟徐家的菜园啊鸡鸭啊都要她帮着公爹他们照顾,渔哥儿则不同。
渔哥儿新住的房子也没比戚长夜他们的院子提前盖出来几天,菜园里种的那点东西还都是手指长的绿苗,至于鸡鸭什么的就更不用想了,那院子面积本就不大,比之远夫郎他们在镇子上租的院子也没差上多少,这倒不是因为村里的地皮价格了,而是戚大伯根本拿不出更多的银钱,为了给他盖这间泥巴房戚大伯几乎将自己的棺材本都掏了出来。
也是因此,渔哥儿的空闲时间要多上许多,编出的东西数量也要比小徐娘子多上不少。
“好,不急的,你们有空就弄上一些,要的时候我会提前过来通知你们。”赵岁岁不明白戚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多竹编制品,还说什么都不让他做,但他向来听话懂事,戚长夜不愿多说他便也不再多问,反正戚大哥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殊不知戚长夜只是舍不得将他辛辛苦苦几个时辰做出来的东西回收给系统罢了,就像他不想看赵岁岁绣上几天几夜做出的发带被卖到镇上一样。
至于其他人做的……他又不是没付报酬没给他们铜板银钱,东西在付出银子钱货两讫的那刻所有权便已经归属于买主了。
碾子石磨在村子的中心广场上,上面搭了一排避雨的棚子,赵岁岁一行走到村中路上偶遇了不少村人。前段时间他在村里买了不少东西,例如鸭蛋豆子玉米蔬菜,以至于现在这些与他并不熟悉的村人在见到他时也都会尽可能地露出个好脸来,期盼着能混个面熟下次有什么东西要买时能率先想到自己家里。
赵岁岁远比戚长夜更适合擅长处理这些事情,他很清楚村里人的态度之所以这么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背后的戚长夜,要是个普普通通的毫无背景的人家说不定就会被堵在门口强买强卖了。赵岁岁心里想了一堆,也没与他们太过亲近,点了下头说了一两句话就算是打过了招呼,与渔哥儿他们继续往前。
碾子石磨在村子中心的广场上,村长家恰好也住在村中心的位置,赵岁岁他们才刚刚走近,忽地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哭声。大汪不仅嗓门嘹亮,听力也是格外敏感,嗷汪汪汪地就要叫了起来,好在赵岁岁眼疾手快一掌拍上了它的脑门,大汪才甩了甩尾巴停了下来。
渔哥儿与小徐娘子对视了一眼:“这声音好像有些像雨婶子。”
渔哥儿可是戚家的人,对雨婶子自然没有什么好感,他刚从冯家村回到这里时雨婶子可没少拿他和离的事情说事儿,不过雨婶子可不会说和离,她只会说渔哥儿做错了什么事情得罪了夫家被赶回来,甚至说他会影响到整个村子的名声,连戚大伯这种老实人都被气的脸色铁青呢,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渔哥儿性子随了他爹,都是习惯了逆来顺受的被欺负惯了的,就算是这样也动了真气,只是还没等戚大伯找上门去戚奶奶就先有了动作,呼呼啦啦地带了戚家的不少人堵在雨婶子家门前骂了一天。
在村子里面人数多了的确占优势,戚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闹到后面村长都不得不站了出来。戚奶奶咬死了雨婶子造谣败坏她家孩子名声这是逼她家命苦的孩子去死这一条,戚家手里有着当日的婚书和和离书在,将那两张纸拍的啪啪作响,便是村长也不好说什么。
据说当时村长刚想说话,戚奶奶便说她没跟着去到冯家村不清楚冯家村的具体情况,她家小五倒是跟着去了,村长和雨婶子要是有什么问题不妨把戚五叫来详细问问。
这话村长能怎么接?难不成还真的把戚五给叫过来?连雨婶子都没了动静,许是想到了当年被戚五追着赶到了三叔公门前的事情,讪讪闭嘴不吱声了。
他们谁都不敢去找,戚长夜那时候又忙着别的事情,以至于到现在都不清楚这事儿。
和离这事在村子里面的确是不太光彩,但只要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渔哥儿和冯家汉子之间到底是谁对谁错,若真是因为这件事情就计较起了那所谓的名声,那这户人家本身也没有什么交的必要了。
渔哥儿的事情被就此揭过,后面他又跟着戚长夜一起出了趟门在村子里面走了一圈,村人都以为他和戚五关系不错,更是不敢在明面上议论什么了。
不过戚家大房和雨婶子的仇是彻底结下了。
至于小徐娘子就更不用说了,她和雨婶子倒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她确实也不太喜欢雨婶子这人,听说她儿子有了出息被镇里的老爷看中后还唏嘘了好几天。
她没见过雨婶子的小儿子,但看雨婶子的那副样子想也知道会是个怎样的人。
小徐娘子本就是个好信的人,乍一听到雨婶子的哭声便什么都顾不得了,急忙转头看向身边两人,迫不及待地就想赶过去瞧热闹。
渔哥儿心里也好奇的紧,于是两人便一同看起了一边的赵岁岁。
赵岁岁有些无奈:“行。”
雨婶子正在村长家哭,村长家门前已经围满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赵岁岁三人带着两条大狗快步赶了过来,勉强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侧着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村长、村长啊……你可得帮帮我啊!我家小宝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一点消息都寻不见了呢!”雨婶子嚎啕哭道。
第106章
村长家门口有着不少人在围观, 赵岁岁他们混在人群之中毫不起眼,毕竟这村子里近千来号人,不是所有的人都认识他的。
他们大多都听说过他的名字, 却不能在第一时间将人和脸对在一起, 视线余光一扫而光,只以为是哪家新嫁过来的漂亮夫郎。
与他们几个相比,那两条狗反倒是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
赵岁岁很快就听明白了大概。
雨婶子的小儿子有出息, 被镇上的大人物看重到镇子里觅了个活计,这是整个村子甚至临近的几个村落都知道的事情,毕竟雨婶子这人藏不住事,一点儿小事都要嚷嚷的人尽皆知, 她巴不得拿这件事情狠狠打了那些平日看不起她宝贝儿子的人的脸, 那段时间恨不得叉腰站在人家院门口,眉飞色舞翻来覆去地讲着她家小宝多有出息。
但那都是上个月的事情了, 她家小宝去镇里时戚长夜家还没开始盖房子呢,现下戚长夜他们都搬进去了一段日子了。
雨婶子一直眼巴巴地等着她家小宝的消息, 可……小宝除了在刚进镇子的那段时间出来与她见了一面, 后面就一直没声息了!雨婶子根本就找不到人!
直到这时雨婶子才发现她根本就不清楚小宝是在哪家上工,她甚至都不知道小宝到底做的什么活计!她试图在镇子里面找了几日,可镇子那么大,她又人生地不熟的, 晕头转向撞了两天什么消息都没查着。
雨婶子这下是真的急了, 急急忙忙地回到了村里来寻求村长的帮助了。
连郑村长都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这样当娘,一时间甚至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的手指着雨婶子怒了好半天,愣是被气到憋不出一个字来。村长家的连忙过去给他拍背顺气,郑村长深吸了两大口气, 过了许久才平复了下来。
郑村长实在是受够了雨婶子一家了,可他又不能放着不管,再怎么说雨婶子都是他郑家的族人,郑小宝身体里流的是他郑家的血。村长用力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好在这时村长的小儿子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拄着拐杖的郑家族老。
这些族老没一个是自己来的,身边都有几个儿子孙子在旁陪同,一人身边跟着几个,凑在一起成了浩浩荡荡的一大群,门前围观的那些村民纷纷起身给族老们让开位置,本还有些喧闹的环境在霎时间安静下来,连雨婶子都不敢再像刚刚那样扯着嗓子大哭了。
那群人中有一个人长得格外老态,高高瘦瘦颧骨突起,眼眸狭长眼神凌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渔哥儿悄悄往赵岁岁的身边凑了一步,压低声音对着他道:“那个那个,他就是郑家的那个三叔公。”
赵岁岁点头。
赵岁岁他们的位置偏后,一行人并没有看到他们,此时此刻这些人应当也没有心情精力去看周边有哪些围观的村民。三叔公同样不喜欢雨婶子这个后辈,觉得她实在是太能招惹是非,用戚长夜的话讲这人就是个封建传统老古板思想落后的大清遗民,他家的规矩也是整个村里都出了名的多,连自家小辈的媳妇夫郎跑到树下和别人闲聊上几句被他知道了都少不得要一顿训斥。
偏偏他家在村子里的地位极高,有些爹娘甚至巴不得让自家孩子嫁到他家,戚长夜大致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却不赞同这种行为。
几位族老当然不能在院里面站着,其中一位与杨溪村长简单交谈了两句,一行人便转过身子往屋里面走,雨婶子当然也跟了过去,一同进去了还有她的一个不受宠的孩子,也就是郑小宝的兄长之一。
他们进屋详谈这事儿了,院外围观的这些村民自然也再听不到什么消息,有一些人却没有离开,而是干脆在门口等着,说不定等他们出来时还能再得到一些八卦。
赵岁岁可没这个闲心精力在外面等,他会过来很大原因在于身边的两个人想过来围观,他自己对这些事情其实一点都不在意,只要和戚大哥没有关系,他其实都懒得操心。
广场上的碾子石磨都空置着,这还是赵岁岁来杨溪村后第一次用这些东西,秋收刚过时往往是这里排队最严重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有不少粮食要碾磨,再一个就是过段时间天气转凉,等入了冬再出来准备这些就不太方便了,总之赵岁岁他们挑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时候,广场上面只有零星几个村人。
碾谷并不是件轻松的活计,往往需要牲口在旁协助,不过他们带的粮食数量不多,两个哥儿一个女子三人合力忙活了一阵,很快就将粮食给收了下来。
赵岁岁带来的粮食斤重本来就少,去掉那些稻壳杂质余下的就更轻巧了,这几个人都是干活的好手,将场地附近散落的稻壳清理干净后就走在了回去的路上。
小徐娘子似乎还是有些挂念着村长家的事情,赵岁岁和渔哥儿都很了解她的性子,也不拦着她继续回去凑这个热闹。不过他们两个自己倒是没什么再往下看的想法了,三人自此分成两路,两个哥儿带着大狗去了村里的另一户人家,小徐娘子则转身回了村长家门口继续候着。
这户人家赵岁岁倒也不算特别陌生,他家里的林姓汉子正是当时来给赵岁岁家盖房子的村人之一,林汉子同他家娘子的感情极好,先前在山脚盖房的时候他娘子没少过来接他,与赵岁岁也说过几句话,不过交流并不算多。
赵岁岁这次是来他家购买调料的。
林汉子家种了不少的蒜,不同于旁人家都是种些青菜瓜果,他家光是蒜就几乎种了半个园子。这事说来还有些渗人,他家那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早年时不时地能在柴火杂物下面看见一两条蛇,村里人说是有蛇在他家做了个窝。
林老太太格外怕蛇,那段时间被吓得坐立不安的,林老汉光是驱蛇药和雄黄粉就买了好几大包,又听说蒜这东西能够驱蛇鹅这家禽能够叨蛇,连夜在自家院子周边种了一大圈的大蒜,第二日一早又走了几十里山路去了隔壁的一个村子抓了两只大鹅回来。
到了后面他家的蛇也的确少了,就是不清楚是哪个东西起了作用,不过这习惯倒是留了下来,这么多年也没有改。
她家也是村里仅有的几户养鹅的人家。
渔哥儿小时候被鹅撵过,哭着跑了半个村子,以至于现在还不喜欢鹅这种生物,赵岁岁对此倒没什么感觉,便让他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他则上前叫门喊起了林家娘子。
村里人很少在白日里关上大门,林娘子有些疑惑地应了一声:“谁呀?”
她拿着抹布走出房间,见到二人甚至小小地惊呼了起来,随即脸上露出个笑:“岁哥儿、渔哥儿,你们怎么来了?是来找我家林哥的吗,他……”。
她的话并没有能够说完,说到后面声音也越来越低,林家汉子是个相当踏实勤恳的性子,一有空闲就张罗着要去外面做些闲散零活赚些铜板添补家用,前脚戚家的活才刚刚完工后脚就去镇上寻摸新事了,林娘子以为戚家是又有了什么事情想雇佣她汉子去做,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把事情应承下来。
她怕赵岁岁一听林汉子不在就去找其他人了。
现在可不同于戚长夜刚开始找人时那样,整个村子都知道他们戚家的活好,中午吃的好晚上结钱快,戚长夜也不像村子里传的那样可怕,虽说闹出了报官的事情让他的名声又在村里传扬了一波,但没人会和银子过不去,只要戚长夜想在村里招人做事,不知会有多少汉子蜂拥报名。
林娘子心里又惊又急。
还没等她想好该怎么说呢,便听赵岁岁笑了起来:“谁都可以,能做主就行。是我想买一些大蒜,跑去镇上太遥远了,过来问问你们家卖不卖。”
“卖卖卖,当然卖!”林娘子心头一喜,脸上的笑也多了起来。
大蒜分为新蒜和老蒜,两种价格自然也不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其是干燥还是湿润。林娘子家的蒜才刚挖出来没过多久,一头头地还湿润着,本是想着送到镇上去卖了的,既然有人愿意买,那自然是省了他们不少事情是天大的好事。
农家人似乎天生就在编织这方面存在着天赋,林娘子将他们请进了院中,赵岁岁一眼便见着了一旁的墙上挂着的成串的蒜辫,一串一串整整齐齐,无论是晾晒还是存放摘取都方便极了。
一串蒜辫上约有三十几个蒜头,赵岁岁心里估量了下,直接要了十辫蒜走。戚家也还剩了些老蒜,暂且还能吃上一段时间,回去以后拿些出来腌成糖蒜,等余下的那些全吃完时后院种的也刚好可以挖了。
赵岁岁与林家娘子商量了会儿,每条蒜辫卖他十八文钱,十条便是一百八十文整,再添几十文便能凑出一个人明年要交的税赋银钱了。林家娘子激动极了,接银子时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连连在心里感谢上苍感谢赵岁岁感谢财神爷的大驾光临。
赵岁岁两手各提了五辫,大吃在旁边甩着尾巴,时不时地凑上前来嗅上一下。它似乎是想咬上一口,又似乎是想让赵岁岁将蒜辫放在它的背上,总之在他脚边来来回回晃来晃去的,赵岁岁走路也走不消停。
回家只有那一条道路,别过了渔哥儿后便只能自己往前,赵岁岁回院开了大门,洗过了手后便开始准备腌制糖蒜。
这是戚长夜曾经同他说过的,赵岁岁心里一直记着,桐哥儿正在院里拌着鸡食,见他回来朝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也顾不得面前装着鸡食的盆子了,小心翼翼地捧起个篮子朝他跑了过来:“阿岁哥哥!你看我捡到了什么!”
赵岁岁顺着他的声音低头,就见篮里装着个圆滚滚的鸡蛋。
赵岁岁:“啊!”
“是阿远叔叔给我们的母鸡下的!”岁哥儿欣喜道。
远夫郎临走前将自家养的两只母鸡送给了他们,赵岁岁便将其给安置在了旧院的鸡舍里面,他们如今住在新院,那边空着也是空着,就准备用来放置些不重要的东西和饲养一些牲畜家禽,这样隔着一间院子味道也很难传到这边,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日常生活。
戚大哥其实不太想养太多牲畜,毕竟无论打理的多好也终究是会有些味道,不过要是养在隔壁院里便没有了这个困扰了,桐哥儿格外喜欢这些动物,四条小狗几乎都是他在喂的,戚长夜训练时偶尔也会喂上一些,反倒是赵岁岁其实没怎么管过它们。
后来戚长夜抓了野鸡野兔,一股脑地丢在隔壁,也都是桐哥儿来回忙活,小哥儿对此乐在其中。
今天一早戚桐便如往常那般过去看鸡,没想到刚一低头就见着他的脚边卧着个蛋,桐哥儿险些就将那蛋给不小心踩破了,手脚僵硬地将其给捧了起来,兴高采烈地咧嘴笑了一个上午。
“不过只有一个鸡蛋,还有一只没有下蛋。”
赵岁岁点头:“嗯,正常,环境改变也有可能会吓到母鸡,等它适应一段时间就也会重新开始下蛋了。”
桐哥儿又笑了起来,笑眯眯地回去干活了。
赵岁岁留了三辫蒜辫,余下的那些全部挂上等着晾干,搬了张小凳子过来坐在桐哥儿的身边,一点一点拆起蒜辫。
编制蒜辫的茎叶还葱翠嫩绿着,这些蒜苗可以切下来炒鸡蛋吃,赵岁岁耐心拆了一会儿,桐哥儿也刚好拌完鸡食,现在还没到喂鸡的时间,他便将鸡食放到附近,洗过了手后转身过来帮赵岁岁的忙。
赵岁岁实在是喜欢他的贴心,忍不住又笑眯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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