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霸靠签到系统养夫郎 第83章

作者:晟归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系统 日常 穿越重生

“所以, 你们是想求我帮你们找人?”戚长夜抿了口杯里的水,明明这具身体的年纪也不是很大,却莫名也有了养生的习惯,茶壶里泡的是几粒枸杞, 详纠起来还是之前某次和岁哥儿一起上山里时摘的那些。

绝大多数都被卖到镇子里了, 不过他们自己也留了一小袋子,本来是想着留着煲汤做菜用的,前几日戚长夜往仓房里面收拾东西时顺手将其拿了出来,这一部分是他特意放在外面的。

他手里的那个杯子则是歩氏镖局的汉子们送的暖房礼之一,村人多用陶褐泥碗, 舍得用瓷器的少之又少,歩氏镖局的汉子们又不缺银钱,送的东西不能说是多么精致吧但也绝对不是特别常见的货色,便是三叔公家都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雨婶子直勾勾地盯着那套杯盏,皱着一张长脸也不答话,惹得村长在旁连连看了他好几眼,对她的不满几欲要喷薄出来——这明明是你家的事情,要不是为了你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你却开始嫌上丢脸不出声了!

难不成这村子里面只有你一个人觉得找上戚五是件丢脸的事情吗?

这种时候你倒是想起丢脸来了?儿子丢了你想起找了,说什么都不让报官,最后竟还找到了外族人的身上去了!

村长的不满肉眼可见,三叔公的表面神情看起来则要平淡上许多,这还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进到戚家的新院里面,上次暖房时村长在院里走了一圈,却没来得及往屋子里进,当时他的心思和注意力都在褚掌柜和步大当家那些镇里人的身上,对周边情况虽有了解但到底也不是那么全神贯注。

他对戚家的唯一印象就是青砖瓦房和一眼望不到顶的高墙,因着戚五他们住得太远的缘故,很多时候族里的人都会刻意忽视掉他们,即便是村长也是如此,他们两个却没想到……这才短短几月的功夫,戚家竟然已经变成了副他不敢认的模样——

偌大的院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角落里支着几根竹制的架子,上面晾了几大块鞣制好的皮毛,只等着过段时间岁哥儿将其给缝成衣物。

灶房里面正氤氲着热气,那是戚长夜早上刚和好的面糊正在下锅,这几日戚长夜一直在家研究这个。

辣椒酱的成功给了他信心,他又试着做了两种酱料出来准备在家试验一下煎饼果子和酱香饼,不过这东西的面糊不太好调,前两日都不幸翻车。

戚长夜和岁哥儿在灶房里面复盘思索了半天,前后更改了好几种面糊的调和比例,今日村长恰是在他们准备试这改良后的面糊版本时敲响了门,戚长夜觉得应当用不了多久就能顺利试验出来。

戚长夜将人迎进了屋里,准备好的面糊却不能耽搁,岁哥儿便在灶房里面自己弄了起来,反正这段时间戚大哥早已同他仔细讲过具体的过程了。

三叔公虽年岁不小,人却并不糊涂,甚至于“人老成精”这词正适合他,进院以后先是看了看那口新井,视线再在院子里面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在那几张狐狸皮上,心里一并有了念头。

不过现在并不是他说这些的时间。

“再怎么说我也是村里的人,乡里乡亲的,若是能帮当然也要帮上一把,只不过这……偌大的一个镇子,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突然失踪呢?”

戚长夜摩挲着手里的杯子,抬眼看向雨婶子:“听说这几日村里去了不少的人,却没人能找到郑家宝的下落,我有些疑惑……郑家宝到底是真的失踪了,还是自己躲起来不想见你呢?”

“婶子你又为什么死活都不肯报官呢?你就不怕郑家宝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耽误了最佳的救人时间吗?”

戚长夜在第一次听赵岁岁同他讲这事情的时候就不太理解了,一个活生生的汉子平白失踪了,雨婶子为什么不愿报官?若是村长或一众族老为了村子的名声不想报官还能勉强理解——其实这事儿戚长夜也不是特别理解,但雨婶子这个做娘亲的、而且是偏心程度整个村子都人尽皆知的娘亲……她为什么没闹着报官呢?

“婶子,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戚长夜又抿了一口:“我可以去,但我不想白跑一趟,或者若是真的被我给找到了……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万一伤到郑家宝就不好了。”

“你可别到时候再怪罪上我。”

戚长夜的声音平静极了。

郑村长和三叔公的视线也一同望向了她。

事实上,这几日这两人心里也在琢磨这事儿,毕竟雨婶子的态度实在是与往常存在太大不同,别的不说,单是郑家宝会被镇里的老爷看中带去镇上做活这事儿就很是蹊跷,不是他们看不起郑家宝……好吧他们就是看不起郑家宝,这汉子被雨婶子和他两个哥哥彻底惯废了,一年到头只知道吃喝玩乐,村里人实在是想不出来他身上是有什么优点能被镇上的老爷给看中、甚至愿意给他一份长期工活的。

第一次听到这消息时村长差点不顾形象地掏起了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耳朵出了问题,后面才开始试着接受,但也依旧想不明白。

可若是整件事情都是阴谋,或者从一开始就存在着欺骗,那这一切似乎也不是这么难以理解了。

雨婶子咬牙站在原地,戚长夜也没那个耐心等她,见她没有要说的意思便准备挥手“请”人离开。

戚长夜的脾气并没有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样好,否则他年轻时也不会一言不合就与人动手了,对赵岁岁他们有着耐心,却不代表能对所有的人温柔相待,尤其是他本身就看雨婶子不太顺眼。

雨婶子颤抖着身子,一边怕他真的动手,一边又犹豫着该说些什么,直到最后才狠下心来咬了咬牙:“我、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戚长夜抬眸。

雨婶子深吸口气:“我是真的不太清楚小宝究竟在镇里做些什么,刚开始问他他什么都不说,后来去镇里给他送东西时又问了一句。”

雨婶子报了一个地址:“那已经是小宝去镇子里的半个月后了,小宝传话让我在那边等他,我去给他送了些衣服,小宝给我了我半两银子,说是他的工钱,我也是在那时候最后一次看到小宝。”

“我只知道……只知道那似乎不是什么正当买卖,好像不能放到台面上来。”雨婶子擦了擦眼睛:“那时候他应该就有了想要回家的想法了,我怎么就没注意到这点呢!”

雨婶子又开始哭了起来,一开始让她来寻戚五时她心里其实是相当不愿的,毕竟这相当于求到了自己最讨厌的人家头上,可进了屋里站了这么一会儿,雨婶子又冷静了下来——如果说这村子里还有谁能找到她家小宝,或许也只有戚五能做到了。

戚五以前本就是在道上混的,之前他家暖房宴时又一口气来了那么多汉子,一个个的哪个人瞧着都不太好得罪。

“那你觉得,郑家宝出事回不来了和郑家宝自己躲起来了,哪个可能性更大一些?”

雨婶子皱着眉头,过了半晌才道:“我不知道。”

她狠了狠心,终于全部托盘而出:“小宝悄悄和我提过一句,说千万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否则……否则家里人都会被他连累,指不定要连累杀头呢!”雨婶子的声音极轻,要不是屋里太过安静旁人几乎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

所以她才不敢报给官府,只能在村子里叫人自己去找。

“而且……而且之前小宝的脸色也不太对,和我说话时总是盯着旁边人看,我总觉得他似乎是在提防着什么。”

郑村长气的瞪圆了眼睛,指着雨婶子念叨了好半天,要不是在戚长夜家里甚至就要出手打人了。

“这样大的事情你先前怎么不与我说?这段时间村里出了多少汉子去帮你的忙?你是要把咱们村里全部害死啊!!”

郑三叔公眸光也阴阴森森的。

戚长夜想了想,没理这两个人:“你把郑家宝的事情仔仔细细同我说一遍。”

其实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提供了下上次与郑家宝见面的时间地点,戚长夜又多问了几句其中细节,简单敷衍了两句就将他们打发了回去,郑村长和雨婶子一起走出了戚家院门,郑三叔公则要稍稍落后上一步,他似乎是有些话想与戚长夜说,余光一扫瞥见刚从灶房里走出来的赵岁岁,到口的话又被其给咽了回去。

郑三叔公只得无奈离开。

赵岁岁走到他的身边,与他一起见着几人背影渐渐走远,“戚大哥,你真的准备去帮他们找吗?”

戚长夜想了想:“不一定,但我必须得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岁岁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将大门关好,戚长夜安静地站在原地,认认真真地思考起来。

以这朝代的医疗水平应当是没有什么买卖器官嘎腰子一类的行为的,那郑家宝会被骗到什么地方呢?且他还说是会掉脑袋的营生……起初戚长夜还考虑着会不会是去了赌坊花楼一类的地方,现在看来确实是要重新思考一番了。

第114章

托原主的福, 短短几日的时间里面,戚长夜将自己本应这辈子都不会去的几个地方都走访了一遍。

诸如花楼赌坊等常被称为下九流之处的某些地方,原主常常光临此处, 至于戚长夜则还是穿越过来的头一回。虽是第一次去, 但他其实也并不陌生,先是进到赌坊里边摸上了几把银子,转道又去了花楼里面听了两首小曲儿。

赌坊这地方……他在现代时倒也不是一无所知的, 不过这朝代的牌桌玩法和他了解的那些存在着不少出入,两个朝代都是以着骰子为主。

戚长夜上桌摸了几局,初时还对此有些陌生,一连输了五两银子, 第六局起逐渐摸清了玩法和套路, 下手也开始大胆起来,一改颓势连连取胜。

不但刚刚输的银子全部都原模原样地赢了回来, 甚至还以此为基础倒赚出了三两银来,戚长夜只赚了三两银子便收了手——他此行的目的是来查探消息的, 而非靠着赌坊给家里赚些银钱, 小赚怡情大赌成瘾,戚长夜向来控制的极好。

他其实共赌赢了十两银子,不过戚长夜又刻意操纵着输了几局赔了些银钱进去,使这一切都显得更加正常合理, 也就是说戚长夜今日先是连输五两又是连赚十两, 而后又慢慢悠悠地输了二两银去。他下注的砝码不小,玩的又是个刺激心跳,镇上赌坊规模本就不算特别的大,不大一会儿地功夫大半个赌坊的人便都聚了过来旁观起他们这桌。

这里面又有不少人都认识戚五,毕竟再怎么说原主也是这地方的常客, 戚长夜穿越过来至今满打满算也不过就三个月出头的时间,也不至于个把月没来就被其他人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甚至连赌坊当家都走了出来,笑眯眯地朝他打着招呼:“戚五弟啊,可是有段时间没过来了。”

赌坊老大姓祁,读起来倒是同戚五的戚差不太多,同样是个身材高大的健壮汉子,不过却常常笑眯眯的对谁都是这副模样,是只货真价实的笑面虎。

谈笑风生时瞧着这人和蔼可亲的,收起银子却也毫不手软,明明前一日还同你称兄道弟互为手足呢,第二日就能把所谓手足的人的身上的手足给砍下来抵债。

戚五甚至曾亲眼见过一次,回家以后反胃吐了大半天的时间,这事倒是给戚五长了不少记性,所以戚长夜才能在刚穿越过来时没不幸背上几两银子甚至几十两银子的外债。

若是在戚长夜的全盛时期是一点儿都不怕这些赌坊汉子的,可他刚穿过来时后脑勺刚遭了孙二的一下,那时候整天晕头转向的连床都下不去,要是被赌坊汉子找上门了还真不好收场。

戚长夜也仿着记忆里的戚五的样子朝人笑笑:“这段时间家里太忙,一点都抽不出时间出来,家里也实在是没银子了,这不可算是找到了个机会,连忙来祁大哥这儿过过手瘾。”

那姓祁的汉子笑笑:“好,五弟随意。”

他来的时候戚长夜正开始今日的连输生涯,边同周边的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搭话边观察着赌桌上的情景,一连输了五两银子,他脸上便做出了懊恼之色来,朝着自己胸口处的钱袋子摸了几下,随即长长地叹了一声:“唉,人都说新手上桌运势最盛,闭着眼睛都能赢钱,我想着我都隔了这么长时间没来了怎么也能算是半个新手吧?偏偏输的比以前还惨。”

戚五以前可没一次输过这么多银子,戚五这人是比较好赌,但同样相当小心谨慎,一旦有了输的兆头便念叨着要换个玩法或直接下桌,祁汉子算计了他几次都没让他中招。

祁家汉子笑道:“赌桌之上输输赢赢实属正常,正所谓有得必有失,男子汉大丈夫一时失利算不得什么。”

戚长夜也笑:“祁大哥说的对,那我再来上一盘。”

祁汉子正想回他,突然有事被叫了出去,场上只留了其余一众看热闹的人,戚长夜刚取了一块银子出来,又犹豫着收回了手:“我今日输得也太多了些,莫非我今日运势本就不易上桌,所以老天爷在警告我小心破财?毕竟这可是五两的银子……”。

戚长夜做出一副心疼又舍不得的模样,“怕是整个镇里也没有几个能像我这样一天输进去五两银子的人了。”

旁边围观的一众汉子等得焦急,有人闻言便笑了一声:“害,你这才不过五两银子,算什么多?前几日有一个汉子一口气输了三十多两呢!”

戚长夜学着赵岁岁的模样瞪大了眼睛,旁边也有好几个汉子望了过去,这些人又不是日日夜夜都在赌坊的,有人不知道那日曾经发生的事情,连忙在旁追问起来,生怕错过这样的消息。

戚长夜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故意做出副不屑的模样:“三十两?三十两有什么值得说道的?有一次我正好遇见祁大哥带人外出收账,那人可足足欠了八十两银呢!”

当然不是一开始就欠了八十两的,只是签了赌坊提供的利滚利的天价文书,十几两银子放上一个月便能翻出足一倍去,连带着一堆名目繁多的乱七八糟的利息,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一个好好的人把一个家庭给活生生的逼疯。

“哪儿用劳烦祁大哥外出收账啊?人家可是直接带着银子来赌的,现场就结了银钱离开,白花花地摆了一大堆银子在桌上。”那人压低了声音,“那可是足足三十两银呢,明晃晃地摆在一起,多少人见识过那样的场面?”

戚长夜:“……有道理。”

戚长夜家倒是确实放着这么多银子,他现在手上共有三百多两银,其中的一百多两是以银票的形式存在了镇上钱庄里面,余下的一部分则被他收在了空间里,最后的三分之一又细分了几份出来单独放在了院子里的某几个地方,除了空间里的那部分以外其余位置都没刻意瞒着赵岁岁——没主动说,但也没专门告诉过他。

他其实不太信任这个位面的钱庄,倒也说不清究竟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过于麻烦的存取流程,也可能是一些其他原因,戚家目前单是在他床头的那个木盒子里就装有着五十多两银子,一个个地摆在一起的确是蔚为壮观,大部分人都是手痒了走到里头玩上几把,很难想象有人会随身带着几十斤银子去到镇上赌钱。

别的不说,走路不沉吗?

对他来说这些钱其实不算少了,但对于这些赌坊的汉子们来说三十两银子的确值得一提,戚长夜正想着旁敲侧击地问上几句,便有人已经先他一步问了出来:“可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少爷?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笔的银子,咱们镇里哪有这样的大人物啊,莫不是从县上来的?”

“这咱哪儿知道啊?”

“唉,那你说说他长什么样子?这些日子只来了这一回吗?说不定我们也曾见过呢?你说清楚一些,我们心里也有个提防,免得不小心冲撞了人家。”

那汉子闻言挠了挠头,仔细思索了下记忆里的模样,随后便给他们描述起来。

等姓祁的忙完了事情走回来时,一行人俨然已经热火朝天地聊起来了,他只听了两句谈话内容脸色便开始沉了下来,也不见着脸上常挂着的虚伪笑意了,冷声打断了说话的几人:“别在这儿议论别的客人。”

说话的汉子被吓了一跳,低头噤声不言语了。

戚长夜将这一切都记了下来。

他又在赌坊里面玩了一会儿,便找借口打算离开,祁汉子也作势拦了几句,不过戚长夜比他更会找理由,三言两语便将人给打发了,祁汉子也没有怀疑。

戚长夜带着从赌坊赚的三两银子直接转道去了花楼,眼下还没到花楼正式开门待客的时间,得等到临近傍晚的时候才会挂灯热闹起来。戚五来这种地方的次数不多,但有着先前的那帮狐朋狗友对这种地方也不算陌生,他记得原主似乎有个朋友如今就是这地方的护卫,做的活计倒很是轻松,主要是防着有人上门找茬。

新帝继位不久便颁布诏令要求民间百姓为先帝守孝三年,这种寻欢作乐的地方自然也是开不下去了,如今镇上的这家花楼是后来的,刚来的时候难免要被本地的混混找事欺负,毕竟同属于下九流的卖笑行当,一来就被勒索走了不少“拜门拜山”的银钱,后来才在镇上请了些人帮着立威。

原主也在那些人中。

要说打听事情最方便的地方,茶馆酒肆赌坊花楼,全天下都莫不过于这几个地方了。

戚长夜半路转进了间食肆里面,提了只烧鸡和小半坛酒出来,又去买了些下酒小菜,依着吴四给他的地址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城西的某户人家。

这些事情吴四远比他要更熟。

戚长夜轻轻叩响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