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绕擎苍 第57章

作者:无措仓惶 标签: 强强 穿越重生

“可以把信给我了吧。”非常柔和的声音。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和显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都请我喝了杯茶。”明石秀嫌弃的说道。

夙夜翼眼里闪过寒光,他怎么会不知道明石秀的毛病,他一定是隐匿在了王的身边。这样的行为触及了夙夜翼的底线,只要一想到这个家伙可能对他的君王造成的危险,夙夜翼就无法压抑自己的杀意。

那隐隐的杀意,明石秀怎么会感觉不到,只不过不在意罢了,夙夜翼的实力在这个年纪确实不错,但是想要杀他,还是差了点,他的逃跑能力可比他的战斗力更强,否则也不会活蹦乱跳到现在。

夙夜翼从房间内随便拿了瓶酒放在明石秀的面前。

明石秀也不再戏弄夙夜翼,将信交给了夙夜翼。

拿到信的夙夜翼立刻将信展开,熟悉的字迹落入眼中,这不是伪造的,这个世上只有他的君王才可以将字写得如此苍劲有力挺拔严峻。

夙夜翼的嘴角微微翘起,那是真心的微笑,倒是让明石秀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该和自己一样虚伪的家伙也可以拥有这样的笑容,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他凭什么可以露出这样的笑容。

擎苍的信上先是对夙夜翼十三岁生日迟来的祝贺,接着是一些简短的勉励语句,随后什么按照人的成长规律,有些行为过早对身体有害,什么他不干涉夙夜翼的私生活,看得出来他的君王写的时候很烦恼的样子,语气有些混乱。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的君王如此烦恼,夙夜翼继续看下去,而最后一句话得到了答案。

“总之,翼,不要纵欲过度。”

“哈哈哈哈。”这是来自明石秀的笑声,他坐的角度对着一面镜子,那面镜子刚好照到那封信的一部分内容,以他的眼力自然是看到了那一部分,特别是最后一句。太有意思了,没想到那位显王让自己带信不说些什么要紧的事情,偏偏是这件事。

夙夜翼的脸因为这封信的结尾一下子就黑了,在给他的君王写信的时候,他从来没写过去到花街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污了他的君王眼,那么会告知的只有明石秀。夙夜翼的杀意更加扩大。

听到明石秀的笑声抬头,顺着明石秀的视线转头看到了那面镜子,知道内容被明石秀看到了。没有难堪,只是进一步让杀意加深,到了要把明石秀碎尸万段的程度。

“信我带到了,走了。”对于夙夜翼的杀意,明石秀没有一点的害怕,从容优雅的告辞,他还要去进行有趣的游戏呢。“对了,显王在二月二日举行了婚礼,记得给显王送新婚贺礼。”明石秀在离开之前好心的提醒道,出门在外的夙夜翼一定不会知道,王大婚的消息要在婚礼之后才会正式宣布,而二月二日才过了一两天,要传到这里来还需要点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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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

明石秀最后这么说倒不是有意让这个消息冲击夙夜翼,让夙夜翼愣神片刻好离开,他对夙夜翼的杀意根本不在意,又怎么会耍这样的手段,但是消失的明石秀绝对不知道他的话对夙夜翼造成了怎样的冲击。

本来正从容准备将信收起,然后准备和明石秀大干一场的夙夜翼手上的动作停顿,甚至没有注意到明石秀的消失,更不用说追逐了。

显王在二月二日举行了婚礼,记得给显王送新婚贺礼。一时之间,夙夜翼竟然无法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应该是明白了,但是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做出怎样的反应。

过了很久,混沌的思维开始出现反应,这样的反应直接表现在了脸上,“哈,哈,”夙夜翼轻笑,但是笑声勉强而又扭曲,那根本不是笑,只是发出笑的音阶。

除了这样,他不知道该怎么样表述心里那复杂的心绪,他应该高兴的,不是吗?他的君王成婚了,他应该高兴的,不是吗?这是一件喜事,不是吗?但是自己为什么一点高兴,愉悦的感觉都没有,不是他的君王也不知道的冷漠之极的感情状态,而是在心里种种复杂的情绪中,没有一个是代表着喜悦的。

在心里升腾的是愤怒,对他的君王成婚这件事产生的怒火;是厌恶,是对那个和他的君王成亲的女人产生的厌恶,甚至可以说是恨意,恨那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女子可以站在他的君王身边,占据他的君王最亲密的那个位置;是痛苦,一种想要毁了一切的痛苦让他的心跟也痛着,就像被刀一刀刀的切割者,又好像被一道道箭刺穿了一般。

负面的情感冲破了心里的某一个地方,狂涌而出,在听到他的君王成婚的消息那一刻,世界好像步入了一片黑暗,自己被拉入可以称为绝望的黑暗之渊,寒冷得麻木,再也感觉到世间一切的色彩和温暖。

好痛,真的好痛。夙夜翼用手按住左胸,抓着衣服,然后手卷缩起来,另一只手上把本该珍而重之收藏起来的信也被蹂躏在一起。脸上的笑容扭曲,连笑容的样子都摆不出来,眼里透露出的迷茫和不明所以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如此的痛苦?夙夜翼不懂,他真的不懂。他不讨厌这种感觉,他不想要这种感觉。拿着信的手的松开,随意的拿起房间内的一瓶酒灌入嘴里,辛辣的酒粗暴的从口腔流入咽喉,麻痹了痛苦的神经,让夙夜翼不再那么痛苦。

找到了缓解痛苦的方式,夙夜翼继续灌着酒。

东面的花街本来就是奢华,花魁的房间也最是富丽,一应设备全部齐全,就是酒也是琳琅满目,夙夜翼翻出这些酒,不管是什么种类,也不去品尝酒的好坏,只是将它们灌入自己的嘴里,麻痹着不知名的痛苦。

一瓶又一瓶,不用能力分解酒的效用,任由酒精带走思维,让不明白的事情消失,让难耐的痛苦消失。

混杂的酒让夙夜翼醉了。

“大人,打扰了。”门外传来花魁柔美的声音,花楼最是了解客人的需求,对这方面可是传承已久,自有一套规律,客人谈话,不可以随意打扰,但是说话说久了,也需要点心之类的果腹,太早进入会然那个客人厌烦,恰当的时期会得到客人的好感,花魁自然接受过这样的教育,知道这个时机正好,所以就来打扰了。

听不到里面的回答,花魁自作主张的开了门,毕竟她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然后闻到了一室的酒味。

有些惊讶的抬头,就看到房内一地的酒瓶,那个美丽的少年一直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仿佛沐浴在为微光之中的柔和优雅,而此时那股光芒就像消失了一样,整个人有一种黑暗的颓然落寞。

“大人…”花魁的语气里难掩难分惊讶,连忙进屋,准备服侍这位很不对劲的尊贵人物。

酒精混乱了夙夜翼的神经,听不到花魁担忧的唤声,只是在感觉到手臂上的温暖时,朦胧的眼中看着眼前的人。

黑色的发丝,黑色的眼睛,眼前的人长得是什么模样,夙夜翼看不清,但是两种一样的特征,让夙夜翼无法抑制的在心里浮现另一个人的样子,花魁柔美的五官被另一张脸代替,冷峻的眉眼带着刚毅,薄薄的嘴唇很少露出笑意,有着一张让他钦羡的英挺容貌。

醉意让他彻底的失去思维能力,依照着本心行动,抬起手,抚摸上眼前的脸,似乎在确认真实,又似乎只是单纯的描绘眼前的轮廓,眼里露出自己都不知道的水样温柔,那轻柔的抚摸就像在抚摸着珍宝一样,小心,温柔,力气不敢大一分,就像再用力一点就会弄坏一样。

摩挲着脸颊,拇指不经意的碰触到嘴角,动作一顿,然后拇指拂过嘴唇,拇指和食指刚好露出嘴唇的大小,一时之间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突然,嘴边的拇指和食指一个用力,在唇的两边按出下陷的痕迹,脸靠近,尾指和无名指在下颚用力,将头部抬起,彼此的呼吸靠近,夙夜翼伸出舌,在对方的唇间轻舔了一下,然后手更加用力,拉近双方的距离,让唇彼此交叠在一起。

夙夜翼啃咬对方的唇瓣,撬开对方的牙齿,舌头在对方的口腔里肆虐,翻搅着对方的柔软。

什么都不想去想,任由醉意的朦胧思维,将怀中的人压倒在地上,手,唇在对方的身体上活动着,让最深切的渴望,在酒精的作用下真实的显露。

一夜,暧昧吟语。

清晨的光辉洒进房间,照耀着一室凌乱的酒瓶,也照耀着昨晚不知何时到了床铺上的两人。

金丝绣线的被子下,是两具交叠在一起的身子,显露在外的是一个黑发的柔美女子靠在银发的美少年的身边,黑色的和银色的交汇,两个漂亮的男女组成的这幅画面,美好温馨又透着暧昧的气息。

银发少年浓密的睫毛动了动,冰蓝色的色泽出现,不久之后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完全的张开。

好痛,夙夜翼皱了眉,因为那头部蔓延的犹如针刺一般的头痛感,还有这是怎么回事?感觉着身边柔腻的躯体,那温暖的感觉并没有让他感觉到舒适,而是厌恶。

他绝对不会让一个陌生的人靠得如此亲密,甚至还和人共枕一夜,在女人身上纾解欲望就行了,他没有怜惜她们的想法,什么软玉温香在怀的舒适感,他从不觉得,每次都是解决完就走人,怎么会和女人共枕一夜。

夙夜翼不耐的掀开被子,身边女人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诉说他昨夜的疯狂。夙夜翼的眉宇皱得更深,他的理智怎么会失控,怎会制造出这些狂乱的痕迹。

扶着额头,那种刺痛的感觉让脑袋涨涨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是早晨还是带着残冬的凉意,花魁受到寒气的刺激醒转过来。

想到昨夜,第一次经人事的花魁羞红的脸,让那张美丽的脸多了妩媚的艳丽,可惜夙夜翼没空欣赏,起身,拿起在房内散落放置的衣服,穿上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