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有熊
谢津延:“……”
总之这段时间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昭昭小叔不肯走,每日和自己同住一个屋檐下。
一边防备他那几个朋友,不让他们进自己家的门,一边不断和自己试探直男的底线。
有时候是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他煲着汤,男人在旁边清洗蔬菜。
不知怎么的,也许是他的手在穿过清凉的水流时无意间蹭过他的手背。
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压在洗手台前和他接吻。
陶瓷罐里的汤翻滚着咕哝咕哝的声音,他被撬开牙关,唇缝挤进湿热的触感,被磨着嘴唇舔.弄。
有时候是在院子里给蔬菜浇水,他帮自己浇,浇着浇着,脸颊被掰过。
江之遇正疑惑,薄薄的唇印下来。
他被迫仰着头和他在飘着葡萄藤清香的院子里发出啾啾的水声。
渐渐的,江之遇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唇齿间的触碰。
也有点习惯屋子里多出的这个人。
他偶尔会产生两个人在同居的错觉,他或许真的喜欢男人也说不定。
昭昭小叔只有在公司有重要事情的时候飞回北城,每次忙完,都会给自己带些什么过来。
先是他自己说的一百块钱三盆的植株,这次真没骗自己,他还特地跟宋秘书学了砍价。
其中有一盆江之遇不知道是什么花,昭昭小叔只说等长出枝叶开了花就能知道。
江之遇于是没再问,只看着自己的屋子、小院被渐渐地填满,到处是漂亮的绿植盆栽。
还有他又拎过来的一只小动物,花栗鼠。
憨态可掬,特别可爱,正好可以和已经能够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玩耍的垂耳兔作伴。
再然后是两只可爱的小草龟,带过来后,江之遇自己根据乌龟的生活习性给它们做了个生态缸。
鹅暖石是昭昭小叔陪他一起去河边捡的,还有苔藓,用作假山的石块,各种水草植物。
他们甚至还去湖里采了些小睡莲。
得知那日他和霍少爷来家里找自己,看到祁少爷跟在自己身后,就是陪自己去湖里采摘荷叶。
他还帮祁少爷赶了蛇。
就是在这艘小木船上。
然后江之遇忽然就被昭昭小叔搂在船上和他亲。
船晃啊晃的。
他被男人吻得有些晕,也可能是船身晃动的关系,头顶上的日光灼烈。
昭昭小叔惩罚似的咬他的唇:“祁焰就是在这里缠着你的?”
江之遇眼睛迷蒙着,耳边是船底水流的哗哗声,眼前光晕朦胧。
他有点缺氧,吐着热气,茫然地点点头。
谢津延心里就像打翻了柠檬水一样,酸涩得不行。
那天是他们第一次尝试舌吻。
江之遇记得他刚点完头,就有什么湿滑的物件强势地挤了进来。
这段时间,他们两人一直止步于唇齿相碰的试探。
他不愿意,昭昭小叔就也没有更进一步。
可是这次,男人却直接把舌头伸了进来,修长手指捏着他的脸颊,湿滑卷住他的舌尖,重重吮吸。
那天,江之遇有一种自己要被吃掉的感觉。
他倒在男人怀里,船身悠悠地晃,他被捧着脸,舔.弄着口腔里的每一寸气息。
氧气被夺走,舌.根发紧发麻。
江之遇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他,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就只感觉他这次亲自己比每一次都凶,甚至连那晚都比不上。
江之遇心想,祁少爷怎么他了?
他神思恍惚地听着船底水流哗哗的声音,悠悠远远,和口中的水声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哪种。
灵魂似是被吸噬掉。
最后只能双眼失神地望着头顶的天空,视线随船身晃荡,总也无法聚焦。
还好周围是满湖碧绿的莲叶,遮挡住了旁人的视线,没有人看到他们。
等恢复神智,从木舟上下来,江之遇就不想理这个男人了。
“对不起,我错了。”谢津延追在他身后。
溪源乡的乡民已经习惯了谢氏集团的谢总常常待在他们村,出入之遇家。
甚至已经热络地不再喊他一声谢总,而是跟着喊一声“昭昭小叔”。
眼下看到他们俩从莲花湖那边走过来,高大俊逸的身影跟在纤瘦漂亮的身影后。
冷峻面庞上的表情似是小心翼翼,还有他们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的懊悔和忏悔。
村民们跟两人打了声招呼。
谢津延冲他们礼貌点点头,随后又大步追上去。
等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他一把拉住前方人的手。
“之遇。”
江之遇一下子顿住脚步。
过了许久,身形有些怔愣地转过去。
“你刚才叫我什么?”
谢津延黑眸闪烁,霞光映照的脸微微有些发热。
他也想染了踌躇似的,舌头有些僵迟:“……之遇,我早就想这样叫你的名字了。”
江之遇先是一愣,随后脸颊一点一点红起来。
没有忘记有个月夜,眼前的男人应酬完喝醉酒回来,在皎皎月色下趴在他身上呢喃着喊他之遇哥,之遇……
那晚的事情之后谁也没有提起。
江之遇至今都不知道他那晚的事情知道多少,酒醒前戏谑自己的那一刻是装的还是怎样。
他只知道他叫自己的名字让自己感到很奇怪。
“你还是叫我昭昭养父吧。”江之遇语气不自然地说道。
“为什么?我们都这样了。”谢津延黑眸凝着他,似是不解。
江之遇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声道:“我不知道,我只感觉很奇怪,还、还有,我们怎样了?”
“我们都亲这么多次了,刚才还舌吻了。”
“我刚想说呢。”江之遇一瞬羞红了脸,“你干吗要在船上亲我,不知道随时会有人吗?要是被看见了怎么办。”
“对不起,我刚才冲昏头了。”谢津延也很后悔。
“我一想到那天祁焰摇尾巴一样跟在你身后,你和他有说有笑,就特别嫉妒。”
“他才认识你多久,就一口一个之遇哥,你还就让他这么叫你,对他也很亲昵,比对我好。”
江之遇听了他的话,很是意外:“你是说那天你脸色那么不好是因为你嫉妒?”
谢津延默了默,承认:“我不仅嫉妒他,我还嫉妒岭生,你们两人总是在工具屋独处,那次你给宝宝做的礼花炸开,窗外有烟花绽放,我看着你们两个人在那样梦幻的场景下,像结婚一样,我就嫉妒得发狂。”
礼花?梦幻?结婚?
江之遇回想了一下他口中说的景象,脸顿时涨的通红:“我怎么不记得这些,你是不是想多了,这怎么能和结婚联系起来。”
“那你能让我叫你的名字吗?”谢津延问。
江之遇呆了呆,没想到他转变得这么快,有些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怎么又扯到名字了?”
谢津延道:“因为你让祁焰这样叫你,就不肯让我叫,还有你们村的村民,我父母,随便什么人都能叫你的名字,怎么就我不行?”
“我们都有孩子了,上过床,接过吻,今天还舌吻了,你为什么不能让我叫你的名字?”
江之遇被他问得懵住了。
尤其是他说的“上过床”和“接过吻”几个字,像几枚炮仗一样轰得他大脑嗡嗡的,让他大脑陷入了一瞬间无法思考的境况。
是啊,为什么不能呢?
江之遇无措地去揪自己的衣摆,这是他习惯性的一个小动作,每次踌躇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
上次他喝醉时自己就想过这个问题。
江之遇当时认为他们是昭昭的养父和小叔这样的关系,即使有一个孩子,他潜意识里也没有把他当养子小叔以外的人。
他以为他们的关系仅此而已,甚至让自己叫他的名字,江之遇不知道为什么也叫不出口。
就好像一旦叫了彼此的名字,破除“养父”和“小叔”这层联系,就会有什么发生变化。
一种让江之遇现在感到十分慌乱无措,甚至有些焦虑的变化。
“是因为昭昭吗?还是我的父母?”他不安的样子被谢津延看在眼里。
谢津延走过去抱住他:“如果你担心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我会解决,本来就是我的错,和你无关。”
男人眉目低敛,落日余晖下,他凌厉的五官线条被镀了层和任何时候都不同的柔和。
语气也前所未有的温柔,还有一丝乞求:“我只问你一句,你和我试了这么久,对我有没有一点感觉?哪怕一点也好。”
“如果还是没有,我从今天起不再缠着你,会严格履行合约上的承诺,给你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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