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咖啡小蛋糕
好几人停下脚步,因为只有太医和药童、以及级别最高的太监与侍从才能进去。以往没有药童,是一侍从与一太监带着太医一同进殿,其余人外面等候。
现在方平来了,于是三人变四人。
方平思索,如果他们四人合作与暴君打架,不知道打不打得过。
[可能城门口会多四只头]
[……]
[11111]
[口嗨,别扣我功德(祈祷)]
方平:“……”
周遭寂寥,方平脊背发凉。一直端着放着药的小桌案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太医嘱咐来回得小心,不可将碗打碎,以免惹怒圣上。方平警惕地走这么远的路,难免有些疲惫,可却不敢松懈。
他发觉见暴君比以往见皇太后更唬人,乾心殿外有诸多侍从,可所有人全部低眉顺眼不敢有表情。
是的,不敢。
能从他们的脸上读出“惧怕”二字,他瑟缩了下,萦绕在心头的恐惧战胜了对那怪异香的渴求。
方平又羞又恼。
他能够感觉到,越接近暴君所在的地方,他越……奇怪。
慢慢地,诸人脚步放缓。
在某一道门时,侍从止步。
又过了一道门槛,太监止步。
方平犹疑地跟着,太医没有发话,他也只好一直跟随,跟到一处,太医停下来。原本以为是让方平止步,结果太医也不往前走了。
张太医从方平手中接过木案,方平很有眼见力地帮他轻轻拉起帷帘,顺便往里悄悄瞄了一眼,可惜不远处又有锦缎质地的帷帘,看不到那什么暴君。
太医将药缓缓放置在一檀木架子上,之后跪拜行礼。身后的侍从与太监们全部纷纷跪地,方平攥了攥手心,不想跪拜。
让他跪他在这个世界上目前最恨的人……
为了不过早暴露想刀了暴君的企图,只能硬着头皮咬牙扑通一声跪下!响声回荡在大殿里,震耳欲聋。
太医&旁人:“……”
[听出来你恨他了]
[吓我一跳,以为有人人头落地(笑哭)]
[sos]
[主播你膝盖还好吗hhh]
方平狼狈地擦拭泪水。
疼的。
“陛下……”张太医沉声道,“良药虽苦口,然裨益于人……”
方平心情复杂,他没理解错的话,这个暴君似乎嫌药苦,太医在这儿苦口婆心劝喝药呢?
忽地想起以往不愿喝药同他讨亲吻的楚怜,方平心里一涩,对暴君更恨了。
不就是一碗药,大男人这么矫情,还得让人劝着喝么?人家楚怜是大美人、白月光、我见犹怜,嗜血暴君居然怕苦不想喝药,呵呵,搞笑。
不喝还辛辛苦苦让他熬了两次药,还一群人帮忙试药?!
方平对暴君的印象更差了!
劝了一通后,张太医想起来得介绍方平,先前已经差人通报过陛下今日药童煎药,但还是得再介绍一回。他再次笼笼袖子,继续跪着行礼道:
“微臣新觅一哑巴,今日是他煎的药。”
方平心情微妙,张太医前几天一直在他面前自称微臣,现在在暴君面前也自称微臣,总有点奇怪。
不过也许是看在公子的面子上,太医才如此客气。这几日熟悉后,太医也直接称“我”了。
忽地,他反应过来,张太医说他是,哑巴。
方平:“……”
张太医:“……”
口误。
太监和侍卫掀起眼帘瞥方平,没想到方平还真是哑巴。
张太医尴尬地瞥了方平一眼,刚想解释,忽闻前方脚步声。
众人立刻低下头,跪好。
方平心下一沉,该不会就此失去澄清他不是哑巴的机会了。
小心瞄了张太医,对方似乎也有点畏惧,谨慎地低头行礼。
方平只能将解释的话吞咽入腹,他脸扭曲一瞬,做哑巴也好,避免他忍不住怒骂暴君!
原以为今日送药有机会看到暴君真面目,可惜只能看地板。
方平大气不敢喘,他觉得自己的恐惧来源自旁边的人,如果这些人没有那样畏惧暴君,他也不会畏惧。
可他们无一不神色严肃甚至发抖,方平也忍不住哆嗦。
过了许久,暴君离开了。
张太医慢吞吞起身,最后才抬头。其余人跟着起身,太医将放在檀木架的木案端起,方平接住。
他心情微妙。
喝得挺干净的。方平有一点点莫名的满足,哪怕是暴君,也把他熬的药给喝完了。
一行人仿佛被人催命般地赶紧想退出大殿,方平欲哭无泪,他膝盖和腿太疼,又端着放着碗的木案,不敢也不能疾行。
很想嚎一嗓子让大伙儿等等他,可他若出声便破了“哑巴”的身份,太医就犯下了“欺君之罪”。
方平欲哭无泪,虽然只是误会,但保险起见,还是别在生性多疑的暴君雷点上蹦迪。
并且宫殿空荡荡,他如果喊叫的话恐怕会有回声,想想就十分社死。到时候别说太医,也许他会直接被恼怒的暴君直接宰杀。
想想京城城楼陆原等人的头,方平一阵恶寒。
张太医,等等我啊……
方平悲痛地在心里呼唤,祈求太医发现他腿脚不便走不快。
[没事的主播,你后头好像还有一个掉队的,在慢慢跟着你]
[对,我听到脚步声了]
[他人怪好的,回头可以请他吃顿饭哈哈哈哈]
[说不定能成为主播在宫里的眼线和朋友,嘿嘿]
[该不会是那什么贴身影卫]
方平否认了,那什么影卫依旧空缺,因为暴君认为他不需要。管事是曾经楚府的管事,可能也看在公子旧情上对他照顾一些,悄悄告诉了他这些事情。
他忽地头皮发麻。
如若不是与暴君极其亲近的侍从,那这个人……他告诉自己,别自己吓自己,也许是网友故意逗他。
方平不自在地眼帘低垂,看到地上多出的影子时冷汗直冒。网友没有骗他,真的有人在一声不吭跟着他。他吞咽了下,太吓人了,比鬼还吓人。
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这么恶趣味,不仅不说话,连脚步声都有意隐藏,如果不是方平腿疼走路声音较轻,大伙儿也听不太出来。
[可能是陛下的某个暗卫吧]
[这个暗卫挺高的]
[感觉是个帅哥(狗头)]
[呦,确实,光看影子,都感觉他身段不错]
[默默跟随保护,温柔年上暗卫攻嘿嘿嘿@主播]
方平:“……”
这个人绝对不是暗卫,也不是什么侍从。
[好笃定,为啥啊]
[(耳朵)]
[头一次见主播如此坚定,信你了]
[是楚怜吗(哭哭)]
[为什么呀,我感觉可能是暗卫]
方平脸倏地发烫,他羞恼咬牙,因为……
因为他嗅到了那股让他忍不住想扑上去……发骚的香!
夹杂着幽幽冷香与恬静药香,还有奇异的摄人心魂的揉碎了欲望的勾人的异香。
方平羞愤用力咬舌尖让自己清明,额前渗出汗珠。
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正一步一步淡定跟着他的人,是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嗜血冷酷、没有心的暴君。
感谢楚怜与邪神赋予他与暴君的“独特”羁绊,他凭借自身的异样认出了暴君。
方平心情复杂,大气不敢出,脑子里全是陆原等人挂在城门上的头,神情恐怖。
他们临死前究竟见到了什么,会这般害怕……
没等方平再细想,已经被潮水般的迷蒙情欲淹没,腿不自觉地软了一下,即便非常非常抗拒,但是依旧情不自禁地倒向暴君的位置。
方平痛苦闭眼,心颤抖不已,今日不会是他的死期吧。
想象中跌倒在地的痛楚没有出现,被抹脖子或一剑穿心的恐怖凶杀现场也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极其社死与尴尬的场面。
腰上被稳稳扶住,方平面红耳赤。
暴君居然还算良善,第一时间去扶住他的腰,避免他跌倒在地。同时稳住了他手里的木案,精巧药碗轻巧转了个圈,最终稳稳停下。
方平松了口气,没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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