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扫地焚香
方才的亲密仿佛隔靴搔痒,他还是觉得口干舌燥。
钟不拘直接踹了他一脚:“姓沈的, 搞快点, 我困了。”
沈安无奈:“我已经从沈队退化成姓沈的了是吗?”
钟不拘眼也不抬一下:“难道你不姓沈?”
沈安说不上话, 心里既快慰又憋屈。
两个月前,他还是铁骨铮铮的直男。
五个小时前,他在赛场打出了可以名留电竞史的精彩操作。
但现在,他竟然沦落到跪在床头伺候人了。
还只能用手和嘴伺候。
虽然能和钟不拘亲近已经是莫大的殊荣,但是食髓知味后又做不到最后一步,简直就是酷刑。
钟不拘, 好像真的有点坏。
看着他那副气定神闲思考人生的模样,沈安越想越不甘心,倾身又要去咬他的嘴唇。
刚尝到一点甜头,钟不拘却粗暴地扯着耳朵把他拽开了。
“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粘人,”钟不拘嘴角勾起,“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桀骜不羁的样子。”
沈安无奈:“我什么时候桀骜不羁过?”
钟不拘捏住他的脸,把他温文儒雅的脸揉得有些扭曲:
“沈队,来说句‘普通同事’听听看。”
沈安被调戏得脸红,只能强装沉稳道:“小钟,别闹了。”
钟不拘刚松开手,沈安立刻岔开话题道:“刚才在洗手间碰见Cold,他脸色不太好。”
钟不拘收起笑意,叹气道:“小孩子,想法总是很多。多吃点亏,自然就想明白了。”
沈安迟疑道:“我总觉得,他对你是不是太……”
钟不拘瞥了他一眼:“这不是很正常吗?你的症状也挺严重。”
沈安:“不如我们搬出去住吧,各方面都更方便,我也能照顾好你的生活起居。”
钟不拘皱眉:“沈大队长,你能不能把心思给我放在训练上?”
他抬手打在沈安脸上,一字一句道:“我还要拿冠军呢。”
沈安面色阴晴不定:“小钟,你和我在一块……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努力训练吧?”
钟不拘冷冷道:“我直接让你替补不好吗?全联盟就你一个辅助是吗?”
被连珠炮似地怼了,沈安却还是放心不下:“那你为什么接受我,我……”
钟不拘撑起脑袋,冲他顽皮地眨了眨眼:
“因为你贤惠、稳重、大方、懂事,会伺候人,还不给我添乱。”
虽然似乎被夸了,但沈安觉得怪怪的。
他刚想再追问两句,却见钟不拘已经悠悠然合上眼,准备睡觉了。
钟不拘,真的太坏了!
……
第二天中午,钟不拘刚醒,沈安就殷勤地围上来:
“小钟,今天俱乐部放假,阿姨也不在。我顺手做了午饭,你想下去吃,还是我给你端上来?”
钟不拘揉着酸痛的腰,缓缓坐起身来。
那双带着困意的漂亮眉眼轻轻一挑,慵懒地瞥了沈安一眼:
“姓沈的,站着看什么呢?”
沈安一愣,随即会意地坐在床头,耐心地帮他梳理长发。
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钟不拘淡定地应了一声,梁傲便急匆匆地推门而入。
“大神,沈队,我刚才收到了Cold的背景信息登记表……”
梁傲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你俩为啥在一张床上?”
钟不拘神色如常:“沈队帮我梳头。”
梁傲:“这是我第一次当经理,请问这种情况在电竞战队是正常的吗?”
沈安:“关爱队员,应该的。”
梁傲懵逼地点了点头:“那继续说Cold,我觉得你们有必要看看他的背景调查。”
背景调查是指俱乐部在获得选手授权后,委托专业机构对选手的负面新闻、诉讼记录等信息进行核查。
若发现重大问题,俱乐部会提前与选手沟通,避免未来负面信息突然曝光,损害俱乐部的商业利益。
钟不拘和沈安接过报告,只读了几页,两人就皱起眉头。
沈安面色愈发凝重:“根据负面新闻检索结果显示,被调查人在十六岁至十七岁期间,曾多次对继父实施暴力行为,因涉嫌故意伤害罪被检察院提起公诉,最终被判处附条件不起诉。”
“由于相关记录受未成年人犯罪记录封存制度保护,目前无法获取案件具体细节。”
梁傲急得拍大腿:“多次实施暴力行为,被提起公诉!我靠,要是等他红了被人扒出来,这可怎么办?”
沈安:“或许先和他沟通一下,了解当时的具体情况?”
梁傲:“这小子昨晚交了授权书,今天一大早就不知所踪。我打了十几个电话,也没人接。”
沈安:“这两天也和联盟沟通吧。”
梁傲越说越痛苦:“诶呀,联盟现在搞清朗运动,要是被发现,这孩子就毁了。”
“咱们战队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替补打野,咱们也要完蛋!”
钟不拘此时才开口,语气淡漠:
“既然法院没问题,从观众到联盟,凭什么有问题?”
梁傲愣了下,反驳道:“但是大神你也看到了,这孩子可是在场馆就敢动手的狠人,留下他就是定时炸弹啊。”
钟不拘罕见地露出笃定的神色:“我会把他管教好。”
沈安的脸色十分复杂,但一番犹豫后,只能吐出一句:“我们一起看着他,不会有事的。”
见两人态度如此,梁傲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决定马上把背调报告塞进碎纸机,祈祷永远没有傻逼对家搞事。
问题初步有了结论,钟不拘站起身,又恢复了慵懒的神态:
“走吧沈队,尝尝你手艺。”
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梁傲匆忙跟上,不满道:
“沈队,你做饭了怎么不跟我说,早知道我不点外卖了!”
……
虽说放假,但钟不拘还是在训练室里消磨了一整天。
然而一直到暮色西垂,也没见到Cold的身影。在此前的几周里,即使放假,他也不会离开基地。
钟不拘找唐小天借了帽子墨镜口罩,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然后独自出门打车。
出租车疾驰在高架上,司机看着后视镜里的怪人,试探道:“这么晚了,非要去那么偏的网吧干啥?”
钟不拘看着窗外,随意道:“家里养的狼狗丢了,应该在那躲着呢。”
司机惊讶:“什么狼狗能跑那么远?”
钟不拘笑:“要不是能跑,我才不会找他。”
半个小时后,钟不拘又回到孤儿院旁的破旧网吧门口。
钟不拘刚进门,就听见网吧老板吹嘘道:
“看CPL了吧,我跟你说,那个WMG的Freeman,出名前就在我这打游戏。我还给他赊过账呢!”
客人:“别吹牛逼,人家犯得着来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老板拍拍胸脯:“我不会认错的,那么好看的人我这辈子没见过第二个。”
钟不拘裹紧围巾口罩,悄无声息地往网吧深处的熟悉角落走去。
听见轻快的脚步声,坐在最角落位置的男人突然回头。
他整张脸埋在卫衣的兜帽里,只露出高挺的鼻子,叫人看不清表情。
即使隔着重重遮挡,Cold也能一眼认出来者何人,突然间脊背都绷紧了。
钟不拘轻声问:“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Cold喉结滚动了两下,声线低哑:“不想回。”
钟不拘瞥了一眼桌面,烟灰缸里积满烟头,语气严厉起来:“不是让你少抽烟吗?”
他之前没见过Cold抽烟,似乎就是这两天出现的坏习惯。
Cold垂着眼不去看他:“我已经坏透了,抽烟不算什么。”
钟不拘:“和故意伤害罪比,确实不算什么。”
Cold抿了抿薄如刀锋的唇,艰难道:“现在还能解约吗?我不想打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敢直视钟不拘的眼睛:“对不起。”
钟不拘对他的道歉置若罔闻:“判决书发我。”
Cold:“不行。”
说完,他迅速低下头,避开钟不拘的目光,沉默地坐回机位。手指在键盘上胡乱敲击,游戏里的技能毫无章法地释放着,却始终不肯再开口。
钟不拘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地等了十分钟,直到屏幕上赫然跳出Defeat。
钟不拘淡淡道:“我数三下,判决书发我,然后跟我回基地。”
Cold不说话,又点开一局游戏。
钟不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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