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扫地焚香
“让我们一同呼唤他的名字——”
在山呼海啸的“Freeman”欢呼声中, 钟不拘轻轻颔首, 对着镜头灿烂一笑。
他惯常只是漫不经心地勾唇浅笑, 此刻却展露出罕见的明朗笑颜。笑意融化了五官的冷艳,整个人透出明媚夺目又纯净的光彩。
“Freeman是一位顶级的中单选手,而今天我们特别邀请到的颁奖嘉宾,同样是一位传奇中单……”
场馆内骤然掀起新一轮声浪。
钟不拘微微侧首,目光落在舞台边缘,一道瘦高挺拔的身影正不安地摩挲着西装袖口, 在欢呼声中无所适从。
Real在司仪引导下登台,钟不拘这才看清他被刻意打理的发型,剪裁精良的西装勾勒出优越的身材比例,以及眼角那颗粉底未能掩去的小痣。
Real还没开始背诵祝贺词,钟不拘反倒先发制人:
“刚发现Real选手还挺帅的。”
作为韩国电竞圈最德高望重的前辈,Real早已习惯了后辈们恭敬的姿态,像钟不拘这样恣意难驯的新人,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怎么能在被撞见和队友接吻之后,还那么淡定自若,甚至……还邀请他加入?
Real喉头一紧,语塞道:“……请Freeman选手保持专业的态度。”
钟不拘冲他扬了扬唇角,没再说话。
生怕钟不拘再次语出惊人,Real迅速地从司仪手中接过FMVP戒指,毫不犹豫地塞进钟不拘手中。
他深吸一口气,以极快的语速道:
“恭喜你Freeman选手发挥非常出色期待你未来有更好的成长不用谢S赛再见拜拜。”
话音刚落,Real就立刻转身,落荒而逃冲下舞台。
钟不拘神色自若地面向镜头,修长的手指取出那枚象征至高荣誉的FMVP戒指。
在无数闪光灯的聚焦下,他优雅地垂首,一个吻轻印在戒指表面。
……
庆功宴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但散场时所有人都不觉疲惫。
唐小天要拉着隋风去通宵蹦迪,梁傲破天荒没有制止,只是叮嘱两人戴好口罩别被粉丝追着跑三条街。
等到喧嚣落尽、人潮散去,沈安和Cold一左一右立在钟不拘身侧,三人沉默地走在五星级酒店宽敞的楼道里。
钟不拘抬手刷开房门,倚在门边看着都不肯退让的二人:
“你们俩该不会想一起吧?”
庆功宴上,他被领导们拉着喝了两杯,此时瓷白的脸上带着暧昧的红,一双杏眼雨雾朦胧、分外勾人。
没等二人开口,钟不拘又道:“不行,这不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
他的目光羽毛似的搔过两人的皮肤,最终停在沈安脸上,他一手拽住沈安的领口:
“沈队来帮我收拾行李吧。”
Cold下意识抓住门把,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咽:“我……”
他难以相信,明明几小时前钟不拘还和他忘情拥吻,此刻怎么又要将他一把推开?
钟不拘神色慵懒道:“小朋友,长身体,早点睡。”
Cold不知第几次回答:“我真的不小。”
钟不拘若有所思地挑了下眉,但还是果断地关上了房门。
砰地一声,Cold呆立在房门外,感受着一颗澎湃跳动着的心脏被丢入深渊的失落。
虽然赢得了冠军,但此刻他却依旧是一个失败者,被钟不拘若即若离地玩弄在股掌之间。
他还是那个新手村菜鸟,Cold痛苦地叹了口气,久久不愿离开。
房门另一侧,沈安却是真的在收拾行李。
半决赛前,钟不拘给他预约了明天的腱鞘炎手术,因此他一早就要飞回北城。
而由于全明星盛典将在一周后举行,联盟安排众选手在观赛后略作休整,直接从沪城飞往洛杉矶。
沈安一面细心地帮钟不拘叠衣服,一面叹息道:
“今夜之后,下次见面就是半个月后了。”
钟不拘却毫不在意,正用卸妆棉擦去没什么用的粉底:
“不只半个月,休赛期还要放假呢,至少三周。”
沈安顿了顿:“我在基地等你,到时候去机场接你。”
钟不拘不置可否,反正他的假期安排就是在俱乐部继续训练。
沈安麻利地把钟不拘的衣物整理好,每一件都仔细卷成规整的圆筒,以免留下折叠的痕迹。
行李箱中衣物排列整齐得能取悦任何强迫症,但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
“转换插头放在外侧夹层第一个口袋,一打开就能看见。夹层暗袋里我塞了五百美元现金,以防万一……”
在沈安的絮絮叨叨中,钟不拘洗漱完毕。脸颊上绯红未退,水珠顺着下颌线滚落,汇聚在深陷的锁骨。
他换了件宽松T恤,光着两条既长且直的腿。
刚走出浴室,他就一脚把行李箱踢开:“姓沈的,你是不是忘了装重要的东西?”
沈安俊秀儒雅的脸上毫无愠色,只是看他看得有些呆了,这才回过神困惑道:“我已经检查了一遍,应该没有遗落什么。”
钟不拘附身向床头柜,修长的手指在柜子里夹出一个银白色的小盒子,随手甩在沈安腿上。
沈安脸上虽然还是温和的神情,但喉咙已经不自觉地锁紧。
钟不拘贴在他耳边道:“这个不用带上吗?”
沈安当然明白,这次旅程只有Cold能与他同行。胸口翻涌的酸涩几乎要冲破喉咙,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小钟,你这样对我太残忍了。”
钟不拘轻笑一声,又两指一夹把那盒东西甩开。
他搭上沈安的肩膀,安抚道:“都夺冠了,我怎么舍得让沈队受委屈呢?”
沈安闻见他身上的冷香混合着淡淡酒气,心跳不自觉加速,语气痛苦道:
“求你别再折磨我了。”
自从那晚后,沈安便暗自发誓,在钟不拘主动越过最后界限前,他定要清心寡欲,以免陷入更深的煎熬。
尽管面对诱惑屡战屡败,他还是坚持每日诵经,自认已修得几分定力。
可钟不拘只是随意将下巴搁在他肩头,他的心理防线就顷刻间土崩瓦解。
他想要,特别想要钟不拘。
感受到他愈发急促的呼吸,钟不拘不依不饶:“竞技体育会让人体分泌大量内咖肽,而内咖肽会让人非常渴望……”
他蛊惑道:“沈队,帮帮我。”
沈安的意志彻底溃不成堤,他强忍着渴望,轻车熟路地帮钟不拘纾解。
二十分钟后,他正准备漱口洗手然后悲苦地独自解决,钟不拘却百年难遇地伏在他身前,慷慨开恩道:
“都说了不会让你受委屈。”
从沈安俯视的角度看去,钟不拘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如同狐狸一般狡黠又妩媚。
战栗顺着脊背向下,在某一点汇聚成澎湃的热浪。
对方都不用多费口舌,沈安就想要丢盔弃甲原地投降。
钟不拘一脸不屑道:“早知道你这么菜,我就不答应你了。”
一听这话,沈安只能强行压抑住沸乱的神经元,一贯温润如玉的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
令人敬佩地坚持了整整半个小时,沈安彻底无法忍耐,就要在钟不拘唇舌间倾泻。
砰砰砰——
然而就在这时,凌晨三点半的阴间时分,钟不拘的房门竟然被扣响了。
两人都无意理睬敲门者,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大喊:“钟不拘,你睡了吗?”
沈安咬住嘴唇,苦涩道:“怎么总是他。”
该不会老天也觉得他挖了裘度墙角,所以故意让裘度报复他?
钟不拘却毫不理会,又加剧了口中的攻势。
沈安很快就崩溃了。
在内咖肽的催化下,两人很快忘却了裘度的来访,一整晚都在对彼此的关怀中消磨,直到天色已亮,沈安不得不起身赶飞机。
虽然一夜未眠,但沈安却倦意全无,浑身上下充斥着幸福的能量。
哪知道,他刚一推开门,就被门外的场景吓了一跳——裘度竟然抱着钟不拘赠送的所谓‘礼物’,在他房门外守了一整晚。
裘度颓丧地蜷坐在酒店走廊的地毯上,活像只弃犬狼狈又固执地守在曾经的家门前。
门锁转动的声响让他猛地抬头,两眼一亮:“钟不……”
名字才喊出一半就戛然而止,因为映入他眼帘的是站在门口的沈安。
对方领口微敞处,还有一抹刺眼的红痕。
裘度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他又失落又委屈又愤怒又恶心又茫然,只差一口气就能晕倒。
倒是沈安抢占了先机,开口道:“你打开看过他送你的东西了吗?”
裘度似乎担心他和自己抢夺钟不拘的‘礼物’,当即把纸盒抱得更紧,怒道:
“没有,但关你什么事?”
第62章 止吠
沈安看着裘度这幅样子, 先是怀疑电子竞技是否真的不需要智力,随后则产生了一种推己及人的同情。
——如果裘度是只徒有外表的哈士奇,那自己很可能是只乖顺的金毛, 因为足够忍让顺从,而得到钟不拘慷慨施舍的一点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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