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如果
像是怕自己再不走,会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温乐白边走边哭、边走边哭,顺着长廊直奔自己在地下城的住处。
一路上遇到的人都会看过来一眼,他都会哭着喊回去:
“没见过被老婆气哭的啊!看什么看!”
回到房间后猛的推开门,脚步却停在了门口,他站了一会,眼泪都收了回去。
房间里有人。
在确认躺在沙发上的人后,温乐白才卸下戒备,擦干净脸,抬脚走进室内。
那是几天前和他打了一架后,就回了东城的陈璟之。
陈璟之要研究所局势混乱的时候,救出伊甸园的兽人,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温乐白原本不想搭理陈璟之,他进了卫生间洗了把脸,可是鼻息间的血腥味实在太重,他用湿毛巾敷在自己哭红的眼睛上,走出卫生间,走到沙发前,就近看了看陈璟之:
“你受伤了?而且没有痊愈?靠……我说我怎么肩膀那里疼的跟快断了一样…”
陈璟之闭着眼睛,唇色近乎苍白,他一只手从沙发上搭下来,顺着袖口、手腕、手指尖…一滴一滴的鲜血在正下方的地上已经形成了一小摊的血。
如果不是男人胸口处极其缓慢的呼吸,温乐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监察厅插手伊甸园的事,我对上了冯灰和江戾”
陈璟之的声音倒是平稳,听不出他此时的状态。
温乐白把湿毛巾往陈璟之身上一扔,也不管力道砸在陈璟之的伤口上,让男人轻轻皱了皱眉。
萨摩耶很少情绪低落,应该说很难有事情会影响到他们,可短短几个小时,温乐白就体会了各种无法消解的郁闷,
现在还要因陈璟之连带着要忍受病痛,所以更是烦躁:
“他们要修改《人类法则》,肯定知道我们会有所动作,你怎么这么菜啊?”
“滚……”陈璟之声音轻飘飘的“伊甸园的兽人,我们救出了大半”
温乐白不说话了,半晌嗓音还有些沙哑:“那你整这死出,不会想用这种可笑的方式和我和好吧?告诉你,不可能!”
陈璟之没回话,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还是单纯的不想搭理温乐白。
温乐白在房间细细碎碎弄出动静,却也没说赶陈璟之。
就在温乐白拿着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澡时,陈璟之突然说了句:
“我的自愈再生能力消失了”
温乐白拉开卫生间的手停在了半空。
陈璟之还在继续说:“我之前就怀疑,林让即使是兽人,可他怎么可能成为王后,除非……”
不过一两秒,温乐白截住了陈璟之的话:“怪不得你被虐的跟快死了似的,要死别死我屋里头”
说完,温乐白走进浴室,关了门,淅淅沥沥的水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水流划过青年完全袒露的、没有一丝赘肉的躯体,他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纹理紧实,性感的人鱼线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扭动。
他任由水流从头顶浸湿的绿发滑下来,有轻微的溺水感,却一动不动的站着。
他抬起右手,食指指甲慢慢变成尖锐的利器,他用指甲在左臂上用力的刺进去、划开。
血肉被切割一样,溢出伤口的血珠很快被水流冲刷,但也不断有新的血流出来,鲜红的肉就暴露在潮湿的空气中,没有丝毫痊愈的迹象。
他放下手臂,血便顺着他手心往地下淌,顺着洗澡水流进了下水道。
等他洗完出来时,沙发上的人已经离开。
温乐白看着地上那一滩血,不满的啧了声:“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
这头风栖的房间里。
林让窝在沙发上,一双眼睛随着房间里的风栖不停的转。
他看着风栖有条不紊的吩咐人送来一桌子吃的,然后关门落锁,把吃的都摆在了桌面上,还贴心的倒好了果汁。
最后将房间空调调到了24度。
【林让:24度?风栖他热吗?怎么调这么低】
【系统:谁让他家祖宗这么暖和的天气,非套了个厚实的高领外套】
林让又耷拉了脑袋。
他一回来就找了件衣服给自己套上了,掩耳盗铃的盖住了脖子上的黑色项圈。
做完这一切的风栖才轮到收拾自己,男人脱下满身烟味的衣服后走进了卫生间。
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一离开卧室,空气流转的速度都变快了。
林让松了口气,连忙低着头,去解扣在脖子上的项圈搭扣。
搭扣是活的,有些难解,狗牌还不时的在此期间发出脆响。
好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解下来了。
他拎着质感上佳的项圈,放在眼前第一次认真的看了看。
这玩意是温乐白做来原本要给自己戴的,所以长度有林让三掌宽。
戴在温乐白脖子上刚好搭扣扣在倒数第二个孔里。
可是戴在林让脖子上,末端却余出了四个孔,只能重复的绕上去,塞进金属环扣里。
所以很勒,林让感觉皮革制的项圈紧紧贴在他的脖子上的皮肤,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他有些苦恼到底该如何处理这玩意。
林让跳下沙发,在风栖的房间四处转悠,藏在抽屉里太好找、藏在衣柜里容易被翻到,这东西也不小,想找一个别人想不到的地方还真挺不容易。
最后林让趴在地上,想把那项圈推进床底下。
底贴地面极近,手伸不进去,小雪豹的尾巴派上了用场,圆尾巴尖一推,项圈就从那条缝被推了进去。
【系统:你不怕……温乐白真给你弄个带锁的?】
【林让:我要是因为怕,我就戴着现在这个,那我不真被他训成狗了】
林让弄好这些,坐回了沙发上,任由那一桌子的美食散发着迷人的香味,也不为所动。
只是静静的听着从浴室传来的水流声。
【林让:风栖从来不喝果汁,所以这些一定是给我准备的】
【系统:风栖还不吃甜的,所以一定是给你准备的,那你怎么不吃?】
林让还是没有动。
安冉的话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中。
之前他是人类,更是穿进来做任务的穿书者,只要矜矜业业扮演原主林让就好。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他甚至变成了兽人。
这一切都不再是单单靠任务就能来衡量的事。
【林让:兽族链接精神海,是不是第二卷的故事?】
【系统:是】
【林让:那我只要在第一卷结尾,正常下线是不是就不用愁站哪边了】
【系统:……是】
【林让:那现在一切都明朗了,找机会和安冉汇合,一起返回研究所,然后完成最后几个任务,然后回家!】
林让默默的告诉自己,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回家,他得完成任务回家。
什么兽人、人类未来的命运,这都不是他应该烦恼的。
风栖他们……风栖他们爱怎么疯怎么疯吧,原本他就不属于这里。
兽人应该按照小说里写的那样,得到他们王和王后的救赎,带领这个悲惨又复杂的族群,从黑暗里走出来,停下被迫迁徙的命运。
【林让:我相信安冉和江戾,我相信他们会让兽人和人类和平共处】
【系统:这点不可否认,安冉和江戾对兽人的观感都还不错,不会赶尽杀绝】
下一个剧情点,也是陷害安冉,所以只要他和安冉汇合,接下来就是等任务发布。
此时浴室里的水声停下了,没过一会,风栖挟着水汽从浴室走了出来。
男人腰间只堪堪挂了条浴巾,水珠从胸膛滚落,到了腰身,最后没落在性感的人鱼线下。
他身高体长,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甚至因为没穿衣服,带着一股野性。
往上,则是利眉冷眸,如同被精雕细琢一般,线条利落。
林让原本要避嫌的移开视线,可是却扫到了男人胸口处一个红色纹身。
在那纹身附近,是一个看起来极深的伤口,伤口已经溃烂,没有痊愈的迹象。
林让蹙眉,风栖不是可以自愈吗?怎么会这样…
“让让,给我拿件干净衣服过来”
林让从沙发上站起来,去翻风栖的衣柜,拿了件黑色的薄绒衫,“嗒嗒嗒”踩着拖鞋递过去,然后又“嗒嗒嗒”的窝回沙发上,自觉看向别处。
身后是衣料摩擦的声音,微弱却听的一清二楚。
“怎么没吃东西?”
风栖独特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时,男人已经走到沙发旁。
林让是靠在沙发的一个角,男人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只手放到了少年的膝盖上。
林让:“你不是生气了吗?”
【刚刚一句话都不说,都不理人,还使唤我给你拿衣服…】
风栖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没生气,只是怕身上的烟味你受不了”
他抓起林让的手,翻到手心、手背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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