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如果
林让此时实在是狼狈,身上的衣服染上了血污,大半都是陈璟之的,当然还有他自己的。
星星点点的鲜血与他玉白的皮肤相衬,浅蓝色的瞳孔或许是因为吸食了陈璟之的血,所以应激的暂时变不回人类的样子,有种惊人的妖异的美。
徐崇恍若能看到这只小雪豹成熟后的样子,那会是模糊了男女性别、惊心动魄的魅惑。
但若仅仅是漂亮,徐崇倒是肯退步让风栖将人养在身边。
可就连徐崇也不得不承认,这只小雪豹的人格魅力,可要比他这个皮囊,有趣的多得多。
只是让徐崇没想到的是,被风栖爱而不得的小家伙,居然心里在想怎么勾引他,所以他对风栖的那些抗拒、不接受,也是装的?只是勾引到手后,就不上不下的钓着。
林让有些奇怪,徐崇不知道是怎的了,突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
那表情里,好像还有点……纠结?
林让立刻后退了一点,他不喜欢和徐崇独处,这人外表看起来再温和,也掩盖不了他能坐上狼王那个位置的“光辉”历史,估计能一口咬掉他一个头。
徐崇蹙眉:“躲那么远做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
说着擦着林让的身走在前面,声音微冷的对林让说:“跟上,你这个样子,风栖会担心”
说完不容拒绝的将林让带到了一个房间。
林让在踏入这间房前,以为徐崇会带他随意找一间客房,可当他看见房间里不亚于风栖房间的装修和墙上挂着的各种猛兽的獠牙,林让双腿打颤。
这不会是徐崇自己的房间吧……
“去洗干净身上的血”
徐崇说完,还吩咐人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林让,自己则走到书桌前,像是在处理事务。
林让提着明显大了些的衣服,走进了浴室里。
身上的血污都被水流冲刷掉,林让完全没管受伤的手腕,伤口被水冲洗,血污下去后便剩下有些发白的粉白色创口。
系统没忍住,林让之前跟他说过,他最怕疼,所以还商量着给他开后门,完成剧情点就给他抽能屏蔽痛觉的卡,也不至于最后要被兽人撕咬而死时那么疼。
可是现在林让泰然的让温热的水流淋过伤口,怎么看,都有点不正常。
【系统:林让你没事吧】
【林让:没事啊】
林让抹了把脸,看着对面镜子里自己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先前那些不真实感就像自己明明只是闲鱼,却突然被端到了金枪鱼那桌。
现在他明白了,他就是咸鱼,咸鱼变不成金枪鱼,可是没办法啊,饿狠了的人也没别的东西吃了,所以勉强的凑合了他这条咸鱼。
而他,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真是盘菜。
【林让:一会出去找机会逃跑,实在不行就只能用徐崇做人质了,能控制一个人,就控制他这个领头的头狼】
系统没再说别的,只是下定决心坚定的站在林让身边帮他完成任务
【系统:下次一定给你抽痛觉屏蔽卡】
林让笑了笑【谢了,统子哥】
林让动作缓慢,再加上不想出去面临即将面对的状况,所以这个澡洗的仿佛洗了一个世纪。
但徐崇完全没有催促,任由林让磨蹭拖延时间。
还是系统看他受伤的手腕泡的发白,劝他出去,林让才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出去。
这衣服不知道徐崇手下是从哪拿来的,大的像挂在林让身上。
之前林让穿的裤子都是温乐白准备,每条裤子都会给他还不能收回去的尾巴留出一个洞,但徐崇给他的这条没有。
那条柔软的大尾巴根本没办法缩进裤子里,好在上衣还算长,几乎能遮住屁股,所以林让便没套裤子,想着出去拿把剪刀在裤子后面剪一下再穿。
于是把自己洗的粉白的少年就这么拎着自己的裤子出来了。
坐在书桌前的男人听到动静抬头看来,下一秒眯了眯眼。
这小雪豹还在撩他呢,撩的没完没了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徐崇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问林让。
林让正尴尬的用裤子挡在自己身前,就听到徐崇有些意外的问话。
目的?
他的目的就是离开这里仅此而已。
林让实话实说,但徐崇显然不怎么相信。
“风栖身上的伤,因触及到他的心肺,所以影响了他的自愈能力和控制能力,现在兽人势危,研究所和监察厅来势汹汹,江戾已经把我们3个隐秘的栖息地端了,不难想象很快就会轮到我们这里,风栖他不能有事”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你的价值就是让风栖自愿接受治疗”
林让有些意外
【林让:江戾开始对兽人出手了?原剧情不是第二卷才开始的吗?】
【系统:他好像……在找你】
林让垂头看着手上的裤子,又是因为他。
“如果你能让风栖痊愈,我可以考虑放你离开”
徐崇视线在小雪豹身上梭巡。
考虑是一回事,到时候到底放不放,就是考虑的结果了,他可并没有承诺。
让小雪豹从风栖面前消失的办法有很多种,其中一种就是找个隐秘的地方,把这只喜欢撩拨人的小雪豹关起来。
男人等着林让的回应,沉默了半晌的小家伙,终于晃着那两条藕节玉白的腿,自给自足找到剪刀把裤子后面剪开一个口子,然后小心的把尾巴掏出来套上裤子。
“走吧,带我去见风栖”
-
风栖是王,地下城完备的医疗设备甚至是为了他准备的。
病房里,风栖赤裸上身,双手双脚被绑在了床侧的栏杆上,男人眼睛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医生说是为了让躁动的王冷静下来。
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男人的头发已然变回银色,四周的气息就像猛兽准备猎捕前,蓄势待发满是杀机冷致,而那双手伸出了尖锐的利爪,在床上抓出一道道的划痕。
他似乎在控制着自己的力量,隐忍克制的不发出一声声响。
林让刚刚有一丝心疼的想法,就垂头扇了自己一巴掌。
徐崇皱着眉,看着瞬间脸颊通红的林让,却没问他为什么打自己。
林让手指扣在掌心里,死死盯着病房里的画面,对徐崇说:“你们这么对他,和那些人类有区别吗,我真的怀疑,你们只是把风栖当做一个工具”
徐崇:“工具?风栖也是兽人,他做的一切如果不是出自真心,那他就不是王了”
男人突然捏着林让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你在心疼他吗,小豹子,你脱离族群太久,是不是没人教你什么叫做责任,他为你失去了理智,甚至连自己和族群都排在你身后,如果不能让风栖同意治疗,那你,你这个真正的工具,就没用了”
猛兽低哑咆哮着,被血脉镇压的林让只能哀凄的被推进了病房内。
林让走进去,床上的风栖看不见,却能闻到属于林让的气息。
他费力的扭过头,看着林让的方向。
风栖突然准确的喊出了林让的名字:“让让,你怎么受伤了”
风栖紧绷的情绪在林让面前缓和下来,还是一贯的温柔声线,只是里面疲惫的意味似要冲出牢笼。
他没问来的人是不是林让,他没问林让出现的原因。
男人最关心的,是为何他的小幼崽身上会有血腥的气息。
他的小幼崽,在他离开这段世界,是不是被欺负了。
林让脚步顿了一下,才继续走到病床边。
风栖胸前的那个几乎溃烂的伤,正贴着心脏向下,旁边是那个红色的纹身。
林让这次离的近,这才看清,那居然是兽契的纹身。
风栖和人绑定过兽契……
林让不禁想起陈璟之的话,他和那个螳螂都有可能是进化基因,风栖也只不过是在他们两人中,选出一个还看得过去的罢了。
林让闭了闭眼:“徐崇让我来的劝你,有伤要治,你干什么不接受治疗,小朋友生病了都知道要吃药”
“可让让吃药也很费劲,需要哄”风栖笑着说。
风栖越这幅云淡风轻的语气,和他狼狈的视觉冲击反差感就越强烈。
“我想看看你,让让,帮我把眼罩取下来”
林让进来前,徐崇嘱咐他说绝对不能离风栖太近,他现在属于失控的状态,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可是眼前的风栖,完全和平日里林让所认识的那个一模一样,甚至因为受伤,更虚弱一些。
林让弯下腰靠近着风栖,捏着黑色的眼罩,往上一提摘了下来。
林让手抖了一下,眼罩下风栖银色的双眸布满血丝,已经有些发红。
不是病理的红,是那种自基因向外完全改变瞳孔颜色的那种血瞳……林让心里一惊,立刻退回到安全距离。
风栖盯着他心心念念的少年,满意的舒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兽人不会因为我短暂的受伤而有事,叔父只是太急切了,我没事”
“你…你真的没事吗?”林让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男人微仰着头:“我没事,让让,靠近一点,离我近一点,让我看看你”
林让没动,风栖有些失落的闭了闭眼:“你手腕受伤了,让我帮你看看好吗?我现在动不了,我过不去,让让,你不能为难我”
林让心脏被风栖委屈的眼神刺痛了下,他迟疑了几秒钟,最终还是遵从内心,走回了风栖床边。
男人四肢都被绑着,就算看起来危险,也做不了什么事。
此时病房外突然一阵嘈乱。
温乐白是听闻消息立刻赶过来时,俊脸甚至因为惊惧扭曲,他刚出现就大喊着:“谁让他进去的!”
很快徐崇手下的人控制住了发疯的温乐白,温乐白打退了六七个人,却因为共感受伤而不敌,最终被反绞双手压在地上。
温乐白抬头不断的挣扎大喊:
“风栖濒临失控,你居然让林让独自进去!!你是要他死!?你让他出来!让让!林让!林让你出来!!危险!”
林让扭头,他好像听到了温乐白的声音。
就在这一剎那,病床上的风栖突然挣脱了被绑缚在病床上的一只手,直接精准的拽住了林让的领子,把人拉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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