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蛇今天也没变成辣条呢 第3章

作者:蛇绯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成长 萌宠 穿越重生

沐浴在那沉郁的眼神下,过于紧张的镜流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喷嚏,倒是把自己吓得栽进了眼王的腹鳞处,又马上胆战心惊地游出来。

这条拥有炫丽鳞甲的同类太过弱小,他看着镜流的动作,权衡着利弊,片刻后,他得出了结论,于是他垂下头贴着水流缓缓梭上岸。

眼王同意了……

*

半挂在尖石上的眼王看着身边镜流晃动的尾巴,百无聊赖地吐着信子。

他背部的伤口更疼了,这次的伤口不同寻常,就像是他曾见过的被雷击中的动物那样,发出阵阵焦味。

不断渗血的鳞片附近的血肉已经坏死,即使拥有强大的愈合力的他,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血肉包裹着那个可恶的东西让它成为自己躯体的一部分。

这也是他狩猎镜流的原因——他很疼,不知道要修养多久,如果不趁还有行动能力的时候捕猎,养伤的日子恐怕九死一生。

而这条弱小同族是他能找到的捕猎难度最小的猎物。当然,现在需要这条小蛇的他也可以选择其他的东西。

被中断狩猎,无法发泄怒火的眼王若有若无扫过了树梢上的那抹翠绿……

“嘶!”

疼痛驱使下,眼王不满地扭动着身体,饱含戾气的视线落到了镜流身上。

镜流浑然不知,他正叼着一根造型奇特的灌木枝,专注地往眼王伤口里戳,清理坏死组织后,他将枝桠抵在弹壳边的肉里,昂头一挑。

猩红不断滑过鳞片大点大点落在地上,被疼的扭曲的眼王不住地甩着尾巴,镜流来不及躲开,吃了好几次尾鞭。

终于,金属“哐当”落地的声音传来,镜流张嘴摇头把树枝往旁边甩开。

顶着一头包,把自己盘成一团,双瞳含泪,的镜流畏惧地看着眼王:

“清理伤口就是很疼,我还怕我的牙齿伤到你特意找的树枝,这个能止血,你把它喝了。”

他颤抖地用尾巴卷起盛满了龙血树汁液的兽骨,往眼王身边推去,这是他前几天找到的,本来是为了治疗自己腹部的伤口,现在正好给这条黑色眼王使用。

“你刚刚答应了我不吃我的,”怕处理伤口太疼导致眼王又起杀心的镜流重复了一遍刚才的盟约。

正伸着信子,将树液送入胃里的眼王分了个眼神给他。

“你答应了的”唯恐被变成辣条的镜流壮着胆子又重复了一遍,但眼王没有回答,“蛇王不能不讲信用”镜流又开始颤抖。

他把自己盘得更紧了,得不到答案的他抽泣一声,垂着眼,低低地呜咽着。

“没说要吃你”稍稍缓了一会儿,从令蛇麻木的疼痛里恢复知觉的眼王挺起脊骨转头看向伤口:

镜流处理得不错,小蛇甚至用干净的艾草砸碎放在婆罗双叶子里,简单在他伤口处打了两个歪七八扭的结。

这是用镜流差点把自己绕成麻花的代价换来的简易包扎,只要注意透风,伤口基本不存在感染的风险,加上有止血效果的树液,他的伤口慢慢止住了血。

现在,他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等坚厚的鳞甲再次覆盖伤疤,他会重新称霸一方。

虽然依旧烦躁,但对于帮了自己大忙的小蛇,眼王并不打算恩将仇报,行动有些不便的他滑到镜流跟前,安慰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小蛇。

星光漾在镜流的眼瞳里,他倏地抬起头,仰视着这条巨大的眼王,略显沙哑的低沉嗓音是他穿越以来听过最悦耳的声音。

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他下意识地开始人情世故“我叫镜流,河边到西边象群领地最边缘的那棵榕树之间算是我的领地,你要不要在这里养伤?”

话才出口,镜流就恨不得拿尾巴扇死自己,你是心疼他没有辣条嗦,打算把自己当成辣条送给他吗?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阴差阳错的邀请不过是本心的折射,曾经属于社会动物的镜流其实也在渴望有个能交流的同伴,而这条不再看起来暂时不会再把自己当食物的眼王是个很好的选择 。

至于危险……

雨林里哪里不危险?于是他定了定心神,带着恐惧与期盼,巴巴地望着眼王……

眼王愣了一下,俯下身跟镜流对视,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这条小蛇,任何生物都不会邀请一个刚才还试图狩猎自己的强壮捕食者同居,除了面前的蛇。

不过,这样的特别让急需暂居地养伤的他多了一个还算不错的选择,他缓缓吐出信子,裹挟着风的冰冷气息打在了镜流的面鳞上:

“飔风,曾经芷河北部丛林的领主。”

即便因为逃命放弃了领地,但在雨林已经鲜有敌手的他会重新在北部丛林称王,那是他的领地。从前是,未来也会是!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会让那只两脚猴子知道什么是蛇王的报复,飔风猛地转头将探头探脑的灰皮鼹鼠死死固定在尖牙上,正是早上戏弄镜流的那只。

可曾经在镜流面前招摇过境的它,如今连挣扎都来不及,不过片刻就再没了呼吸。

随口把鼹鼠甩在镜流面前,飔风昂头看向了树梢,本该重重砸落的尾巴在他的控制下,轻柔地落在镜流的枕鳞上,他不吃这玩意儿,咬死它不过是嫌吵。

树上那条才是他预定的晚餐,蛇信不断吐出,他感觉到了——猎物因恐惧而虚张声势的气味……

当然,在正式出击前,飔风需要先解决一件事……

*

蛇信吞吐间带来的喧杂气息让极富领地意识的飔风感觉到了不适,“你的领地不太安生。”

他昂起头,腹腔发出了代表驱离的威吓声,只比镜流大一岁,但已经长达4米,重达10公斤的他感受着周围动物们的躁动,以长辈的口吻教训着只有2公斤的镜流:

“你早该给这些不长眼的东西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没进入攻击姿态的飔风,只是晃了晃尾巴,就把一旁虎视眈眈盯着镜流面前鼹鼠的野猫吓得撒腿就跑。

一旁呆滞盯着鼹鼠的镜流收回视线,这只可恶的灰皮动物终于死了,被它戏弄太多次的镜流虽然依旧恐惧飔风,但大仇得报的他下意识讨好地蹭了蹭飔风半张的颈部。

除了捕杀从没跟同类那么亲密接触的飔风打了个冷颤,往旁边一躲,没了支撑的镜流倒在布满枯叶的林地上。

他扭动着身体,露出了被浸红的腹鳞,铁锈味钻入了飔风的鼻腔,他的面鳞缩了缩,做出了一个皱眉的表情。

镜流不太理直气壮地为自己地辩解着“我的伤还没好,它们太凶了,有的有牙齿,有的有爪子,我很害怕……”作为人时的他自然不会恐惧这些东西,但他现在是蛇,他什么都怕。

无师自通学会了撒娇的他像是在告状,正说着,镜流突然感觉自己很冷,经历了生死追逐,丧失了大半精力的他根本抵挡不住失血带来的寒意。

“同龄的眼镜蛇都比你强。”飔风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视线掠过镜流,又落在他还在渗血的腹部上。

本来还困惑镜流为何如此柔弱的飔风恍然大悟——初出茅庐的小蛇刚占据领地,就被某个拥有尖锐爪牙的捕食者所伤,被打击到的小蛇丧失斗志,变得怯懦又胆小,这让他即使是在面对生死危机时,都不再露出獠牙。

然而,就算咬死飔风,他也不会想到,镜流根本不是一条真正的眼王,从人变成蛇连架都不会打的他能守住这个领地七天,已经是奇迹降临了。

被嫌弃了的镜流有些委屈……

第4章 鼠群围攻

但蛇蛇能说什么,蛇蛇只是在强撑罢了。

连只爬虫都攻击不到的镜流强颜欢笑,“是的,我很弱小。”他蔫蔫的,炫彩的鳞片都黯淡了几分,因为疼痛,镜流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飔风吐着信子,看看虚弱的镜流又看看一旁的兽骨,认命的他用尾巴卷起方才的树液,放到了镜流嘴边。

这位从破壳开始就没真正意义上接触过柔弱生物的眼王认为镜流非常可怕。

比起面对眼前乖巧舔食树液的小蛇,他宁可去跟缅甸蟒厮杀一番,这是一条为了征伐而生的蛇,生来就没有温情可言。

唯一受基因影响而拥有能让他温和对待这一特权的雌性,也因他并不热衷繁衍而丧失了权利。

霸道的飔风拒绝跟狠辣危险的同族见面,不然,他真的会痛下杀手,当然,不是同族也一样……

方才的动静招来了不速之客,嗅探着受伤的两条蛇气息的猎手从树梢间探出了头。

莫名感察觉到危险已至的镜流停下了动作,但没有经验的他根本找不出与环境融为一体的猎手,徒劳无功的他垂头丧气地滑到飔风身边,学着他的动作,发出了柔风似的鸣啼。

可惜,虚晃一枪的他连颈部都撑不开,在真正的猎食者面前,他被衬得像一个憨头憨脑的大头玩具。

镜流的动作让让正警觉的飔风分了半丝心神,那被水流冲刷得整洁非常的鳞片泛着光泽,堆满落叶的阴暗林地生生让他提了一个亮度。

虽然他依旧不适应镜流的柔弱,但他不得不承认,镜流真的很漂亮,也许方才愿意放过镜流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出于这身相当符合他审美的鳞甲吧……

回神的飔风带着一丝对自己胡思乱想的恼怒,欲盖弥彰地拔高自己,甚至忘记了的伤口存在。

粗鲁的动作难免扯到伤处,疼得他发出“呼”声。

羞恼令他直接跳过了驱赶阶段,撑开颈部,枕鳞展开,腔体震动产生的类似疾风呼啸的声音回荡在树边。

他的尾巴从身后探出,勾在了粗壮的树干上,即使因为受伤相较以往行动有些迟缓的他,速度依旧是有些蛇难以比及的迅捷……

灌木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斗,枯叶、灰尘、鸟虫以及逃窜不及的动物,全都被甩到了河边。

镜流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含着一条王锦蛇的飔风就重新盘踞在他面前。

飔风紧绷着身体,死死咬住对方的要害,背部受伤的他无法进行太剧烈的活动,惯用的翻滚技巧又只会让伤口撕裂得更厉害。

于是他下了狠手,长牙钉穿了王锦蛇的颈部,在俗称七寸的地方注入大量的毒液——绝对的体型压制下,猎物的挣扎都显得格外可爱,它无助地用尾巴缠住飔风的身体,拼命地游动着。

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跟飔风差距的镜流瞪大了瞳孔,认真地将这场狩猎印入脑海,这是他第一次直观地看到雨林中的生死争锋。

他的心脏在极速跳动,血液泵发间,深藏在血脉里的野性在呼唤他……

此刻,没有什么能躲过他敏锐的感官,镜流感受到了领地中的一切,信子不自主地从吻部探出,嗅探着潜在猎物的气息,那双充斥着理性、冷漠、残酷与野性的瞳孔再一次回到了这具躯体上。

如果他还在河边,他会看到那如同着注视蝼蚁一般低垂的眼瞳,像一条真正的眼王那样……

虽然体验卡只持续了半分钟,但觉得自己超强的镜流歪着头,信子搭在吻鳞处,圆头圆瞳的小蛇在战斗结束后,壮着胆子,游到了飔风身边,准备进行一个蛇蛇贴贴。

被死亡阴影笼罩着的芷河领地第一次这样的宁静,飔风不适应地摔了下尾巴,把镜流推开了些。

虽然知道以镜流的柔弱根本威胁不到他,但正在吃饭的飔风不适应有蛇靠得太近,他正要发出恐吓,那双盛满了星光的圆瞳又凑了过来。

“飔,飔风,你的伤口没事吧?”

“我没事”。飔风嗦着蛇条含糊不清地回应道。

早就做好了飔风不理他准备的镜流有些惊讶,他抬起尾巴挠了挠头,趴在地上,微微仰头看着飔风。

“你好厉害,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

镜流叹了口气,注视着那双满是野性与威严瞳孔的星光似乎黯淡了些许。

飔风恍惚了一瞬,已经进入半个长辈身份的他吞咽着食物的,敷衍地安慰着小蛇。

“你现在还小,只要不挑食,等下一个旱季到来,你会变得比现在大,嗯,”

飔风回忆着那些曾遇见过的同类体型继续道,“两倍左右,那时候的你才算成年,捕食这些东西才会得心应手。”

他自学成才般地用类似“大家幼时都这样”的话安抚着镜流。

听着飔风的讲述,镜流郁闷地甩了甩尾巴,他清楚飔风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要知道,即使是亚成体的眼王刷起业绩来也不逊于任何动物,只要被拥有强悍攻击力的它们咬上一口,怎么着都得往医院走上一遭。而没有医疗条件的动物们,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极限一换一而已。

从虚假强壮中清醒而格外自闭的镜流发出了惆怅的嘶声,他滑回了巢穴边,盘着身体,不再打扰飔风用餐。

飔风有些莫名,搞不清状况的他决定先把饭吃完,今天发生的事让他有些疲累。

在经历了受伤、追逐与猎杀后,极为好强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虚弱,伤口处传来灼烧的热感,那是草药在发挥作用,紧随而来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开始蜷缩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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