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聚
吻的彦遥直笑,他欢喜耿耀痴迷他身子。
“自己当心。”耿耀:“我回去后找些生面孔过来给你用。”
彦遥点点头,他自己也养了些人,但和耿耀手下人相比,两者不能同日而语。
彦遥:“你觉得镇北王和安王可会动你?”
耿耀:“说不好。”
吴思鲁,镇北王,耿耀,安王......
吴思鲁和耿耀在镇北王左右两侧,他若是先动手,耿耀和吴思鲁必定左右攻之。
但耿耀又在镇北王和安王之中,现在二王皆竖反旗,一个弄不好,说不定这俩先把他灭了。
见彦遥面露担忧,耿耀宽慰道:“无事,能处理,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关键是先把战力提上去。”
“四方中,只有我这处兵力最弱。”
他把玩着彦遥的指节,思虑道:“镇北王和安王不会想在这里耽误时间,浪费兵力,他们攻入国都,坐上皇位才是正理。”
彦遥:“那就想法子在两者中虚与委蛇,只要不出意外,暂时平安可保。”
耿耀:“这点不难。”
镇北王和安王担心的,无非是后院起火。
耿耀地盘小,兵少将少,是最好欺负的一个,他卡在镇北王和安王之间,是不好,其实也算是好。
不好自然是夹缝生存,好的是,这二虎相争,未到最后决胜时刻,需要留他这个夹缝喘息。
只要耿耀露出对朝廷不满,保持中立态度,保一时安稳不是难事。
耿耀捏了捏眉心道:“我想的是,吴思鲁吴将军那边若是找我,我该如何应对。”
两人现在算是同朝为官,又同在反贼窝里,就怕吴思鲁忠心太过,邀他一同灭贼。
吴思鲁兵多将广,一侧安稳一侧有镇北王,他还能打一打。
耿耀现如今是完全不够看,真的打起来,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但是若是拒绝也是不好,他还需要吴思鲁在那侧牵扯镇北王,只要有吴思鲁在,镇北王就不敢妄动他。
所以这关系也得处理好。
耿耀:...突然觉得,这造反也是个人际交往的活。
彦遥指尖落在耿耀眉心,轻轻揉开上面的紧皱。
“我和我爹,已经调动各城的管事,悄悄运送粮草过来。”彦遥毫无隐瞒道:“世道将乱,非主要的地方,铺子院子留个一两间,其他的会缓慢出手,到时候都会变成粮食运过来。”
“大约一个月后,船只粮车就会陆续而来,我和我爹毕竟是生意之人,能力有限,到时候需要你来想法子接收。”
耿耀点点头:“嗯好,这些交给我。”
他握住彦遥的手,道:“水凉了,起吧!”
耿耀穿着衣服,彦遥从水中站起,当耿耀视线看过来,他羞的不敢抬头看。
美人如玉,处处绝艳,如此好的滋味,只有耿耀尝过,他忍住腹部窜起来的火气,拽过擦身的长巾把人包住。
彦遥借着他的力道迈出浴池,湿透的长发让他添了几分魅惑。
“阿遥好看吗?”彦遥被那视线烫的腿软。
耿耀:“阿遥,绝美。”
彦遥轻声嗯了下:“阿遥现下还能看,耿哥哥多看看,等到再过几年,阿遥就不给你这般看了。”
从水中站起是冷的,彦遥那心思一动,就站了起来,水珠在他身上滑落,美的让人忘了喘息。
他容颜被人夸过倾城,他身段比羊脂玉更光滑白皙,之前两人恩爱多在床榻,耿耀虽在缱绻中看过,却总归是烛光昏暗,他又是躺着的,瞧的不完全。
现在时机刚好,他想让耿耀瞧瞧他,记一记他最好模样,他想成为耿耀怀中人,天边月,哪怕白发苍苍时想起,都是独一的存在。
耿耀一直都觉得自己理智不错,此刻彦遥做法大胆,眸中却羞涩看来,当真是倾刻瓦解了他的理智。
用大氅抱着人,移到炭盆前,吻着彦遥耳垂道:“可以再来一次吗?”
话落,彦遥已是叫了一声,半晌后,他才得到喘/息,说出那句话:“不听我的,还要问我。”
耿耀抱着他闷笑不止,心情似是痛快极了:“嗯,喜欢逗你玩。”
两人出来的时候天已黑,秋雨道:“少爷,姑爷,年宴已经快准备好,可以过去了。”
说着用手背碰了下彦遥发尾。
彦遥知她关心,道:“没事,在炭盆前烤干头发才出来的。”
秋雨放心道:“那就好,若不然头上别进了寒气。”
人后恩爱缠绵,人前装冷脸凄苦,耿耀先一步去了正厅,彦遥晚了些才过去。
饭菜上桌,几人因为谁坐主位的事推辞了好一会。
彦老爷为长,但是商贾非官身,耿耀品级最高,但岳父在此处,他自然不会坐主位。
若是只有这对翁婿在,耿耀让彦老爷坐主位,彦老爷当仁不让的也就坐了。
这不是还有个于贵在,他四品知府,彦老爷直接坐自然不妥当。
彦老爷和于贵一番推辞后,彦老爷假装不情愿的坐在了首位。
一顿饭吃的还算热闹,有彦老爷张罗,耿武在一旁配合,哄的于贵也是舒适的喝了不少酒。
耿耀和彦遥就维持人设,当一对心里有对方,却被自尊架在高台,绝不开口问的怨侣。
当于贵窥探的目光再次看过来,耿耀当真是后槽牙都在痒。
桌下的手被人牵住,耿耀端起酒喝了杯,又被彦遥哄高兴了。
耿耀担忧终究成了真,喜庆的灯笼还未撤下,吴思鲁就派了人过来。
想两人联手攻镇北王......
耿耀面上说着自当义不容辞,转身就让那人看到他手下总兵争吵怒气而走的场面。
耿耀歉意道:“实在是惭愧,都是嫌我练兵太过狠心,拔苗助长的。”
吴思鲁所派之人是他手下一幕僚,名叫甘贤。
甘贤笑道:“耿将军用兵如神,所领耿家军百战百胜,对下自然是要严厉的。”
这几年耿耀所带的一百多号人被四周叫为耿家军,只不过这是私下里的广传叫法,耿耀身无官职,怎会给自己找麻烦叫自己手下是耿家军。
现如今当了将军,倒是真的扩充耿家军,对外也直着来了。
耿耀感激道:“多谢理解,还请回去帮忙转告吴将军,我这边刚接收宣武,有些烂账还没清点明白,等我处理好即传信过去,听后吴将军发号口令。”
甘贤又非傻子,问道:“不知耿将军需要多久?”
耿耀:“手下不服之人倒是好解决,主要是粮草军饷,欠账太多,眼看就要揭不开锅,现在都是在勒紧裤腰带,粥碗只有淡薄米味,不见几粒米。”
“我就算是想带着人往上冲,也得想办法把人喂饱才是。”
随后话锋一转:“不知道西北的军饷粮草如何?”
甘贤:......
吴思鲁非头脑空空的莽夫,派甘贤来之前说过,耿耀此人看着赤城,实则内有滑头,怕是会有推辞,此举不会成功。
甘贤原就是抱着白跑一趟的想法来的,故而耿耀推辞时他态度如常。
只是谁料,耿耀把话往军饷粮草上转。
这话当真是让人没话接。
同一个朝廷,宣武穷,西北自然也是穷的,不过穷和穷还不一样,西北勉强还饿不死。
宣武这边......确实是离饿死冻死不远了。
甘贤叹道:“也是要不来军粮。”
随后便是两人一同叹气。
耿耀送走甘贤第二日,一对师兄弟登了将军府的门。
耿耀从军营回来,进到正堂行了个佛礼。
“玄机大师。”他又看向脸有刀疤的和尚。
“贫僧了悟。”
耿耀:“了悟大师。”
三人落座,了悟闭眼拨弄念珠,似是尘世纷扰与他无关。
玄机瘦了些,脸上的菩萨笑却不减分毫:“耿将军,多日不见可还好?”
耿耀随了个浅淡笑意:“还好,我观玄机大师好似一路吃了许多苦。当时不知大师要来此处,若不然刚好可以路上结个伴。”
玄机念了声阿弥陀佛:“多谢耿将军好意。”
耿耀直接进正题道:“不知道两位大师今日屈尊前来所为何事?”
了悟:“想来我与师弟前来是同一件事。”
玄机:“想来应当如此。”
耿耀抬手道:“请指点。”
玄机:“国都皇位更迭,其中玄妙将军是亲身所见......”
耿耀笑道:“印象深刻。”
玄机温和道:“现如今坐着的永庆帝是个难堪大用之人,这天下易主是天注定,镇北王和安王带有皇室血脉,手握重兵,举旗反的理由站得住脚。”
玄机:“贫僧敬佩将军才能,可说句不怕得罪将军的话,你并不被镇北王放在眼中。”
“现如今差遣贫僧走这一趟,一则是不想耽搁时间,二是还不想和安王比邻而居。”
玄机的话是真话,却也是半真半假的话。
一是,世人都是健忘的,现在永庆帝刚登基罪孽大,攻之没阻力。
若是二王在这边打个几年,永庆帝皇位坐个几年,百姓也就不在乎他皇位正不正了。
二是,耿耀能力不俗都有目共睹,这几年三方流转不知道坑了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