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瓜老妖
有一件事情祁弑非并不知道,葵卯也没有多嘴说。
重生前他战死的那一场战斗,守墓人把自己的魔种传给了他。他那个时候身上所带的魔种不是备用的凝魂境,而是化神境魔种!
所以,只要给他时间,葵卯有信心直升化神境。
青年眼睛闪亮亮的看着魔尊大人,他一定会努力修炼,早日成为化神境给尊上帮忙。
祁弑非自然知道青年只要慢慢修炼就不难重回凝魂境,可是那跟他预料的很不一样。
太慢了。
祁弑非面上不漏神色,看着葵卯明亮的乌黑双眼,内心却是有点焦躁。
纯灵体的修真天赋得天独厚,祁弑非不过千岁就已经是大乘境中阶。短短5年的两次和同境界的尊者战斗,让他的境界隐隐约约有再一次的突破的预感。
可是祁弑非为了不跟小掠影再扩大差距,硬是无视这种感觉,没有进行闭关修炼。
就算是他故意不管,等到时机成熟,也会自然而然的突破,进一步的拉开两人之间的修真等级。
以往让他顺心满意的修真天赋这会却满是苦恼了。
祁弑非暗自叹息一声,要是等到他登羽境小掠影却赶不上,他岂不是要压制境界?
……有的时候,魔尊大人自信的可怕。
想了一些这些很遥远的事情,祁弑非看着葵卯貌似无忧无虑的脸,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还无人知。
他脸上丝毫不显露内心丰富的活动,只是淡淡的说:“修炼一日不可荒废,抓紧时间赶紧修炼到蜕凡境。”
葵卯很顺从的应声,就跑到另外一个房间去修炼了。
祁弑非看着他的背影,心不在焉的想,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葵卯打坐不过一天的功夫,就顺利的从炼体境进阶到了蜕凡。
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响动,润物无声般悄然静谧,他就脱离了桎梏了他整整两个不同人生的枷锁。
那一刻,葵卯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激动高兴,却又感慨万千,更多的是对祁弑非的感激之情。如果不是尊上,他恐怕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还能有真正的凭借己身迈入修真者的大门的一天。
“尊上,我蜕凡境了!”葵卯兴冲冲地跑来祁弑非的房间找他分享喜悦。
“很好,继续努力。”祁弑非微笑。
祁弑非也从来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为个人蜕凡境就觉得欢喜,可见葵卯带给他的意外和改变有多么的大。
尽管不适应不习惯,祁弑非却不讨厌小掠影跟他分享这些原本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想,他将来不仅要分享对方的喜悦开心,也要知道他的忧伤烦恼。迟早他要把青年整个人的所有情绪都独占。
冯松德再一次来到青鸢飞岛送物资的时候,惊讶的发现那个青年变成了蜕凡境。他并不知道葵卯的复杂经历,只是单纯的以为这位是刚刚从凡修修成修士的。
“恭喜这位道友踏入蜕凡境,早日证得大道,成就登羽化仙。”冯松德嘴里很自然就说出了这些话。
恭贺一个刚刚蜕凡境的修士,是道修之前很常见的一种习俗。
葵卯很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点头:“多谢。”虽然登羽化仙什么的跟本就不对路,化魔才是他的方向。
顿了顿,葵卯一改往日冷冷淡淡没有必要绝对不多说一句话的作风:“我叫赵三满,这位道友,你是周天尊的徒弟吗?”
冯松德微讶,不过还是很快冷静的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在下是冯松德,乃是他老人家的记名弟子。”
葵卯很平静的点头,说:“原来如此,周天尊的记名弟子也很是不凡的身份。只是为何每次都由你亲自来送这些日用,岂不是耽误你的修行?”
冯松德是个凝魂境的修士,说实话,让他每个月四次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人送一些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东西,不只是大材小用,还非常的打乱这个修真者的修行安排。让这个人不能随心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入定修行,只能按照这个固定日子来入定出定。
这话引起了冯松德的共鸣,他露出了一个略带苦涩和自嘲的复杂神情:“有事弟子服其劳,师尊他老人家信任倚重在下,在下也只能竭尽所能。”
葵卯轻轻的哦了一声,没有再多说。
这倒是让冯松德很有好感,如果葵卯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他反而心里要不舒服。
等冯松德走了之后,葵卯把俩人之间的对话对祁弑非禀报。
“根据这些时日属下的观察,这冯松德对周壁并不是心悦诚服,内心颇有怨气,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
祁弑非翘了翘唇角,他懒懒的靠在舒适的大座椅上,说:“你只管安心修炼就是,这些事情不必费心。”
葵卯眉心蹙了蹙,他迟疑的说:“尊上,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我们如何脱困?”
他们现在可是在道修的大本营当中,御灵宗不只是有周壁这个天尊,还有数位不输给狱天宗的化神境高手,还有不相上下数量的凝魂境修士。
周壁在青鸢飞岛周围划下了禁制,只要俩人外出就必然绕不过这道禁制。祁弑非精通炼器和在法器上镌刻法阵,可是他也没有厉害到可以无声无息的拆掉这个禁制的程度。
祁弑非站起来,在青年的脑袋上按了一下,轻嗤道:“你就是想太多!本尊自然是要让周壁这个老鬼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不闹他个天翻地覆焦头烂额,我可出不了这口恶气。”
葵卯眼睛唰的亮了起来:“尊上有何想法?”
祁弑非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本尊根本就不需要破坏这个法阵,只要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即可!”
第59章
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葵卯表示非常的不解,他眨着眼睛困惑的看着祁弑非,让魔尊大人内心蠢蠢欲动,心痒手也痒。
祁弑非伸出手捏了捏葵卯的鼻尖,让青年又是一阵面红耳赤,暗笑了一声,祁弑非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给了青年。
“白扬帆是周壁的得意弟子。冯松德都能有出入禁制的铭牌,白扬帆这个宝贝徒弟肯定也有。”
葵卯恍然,随后他一惊:“尊上没有要了白扬帆的性命?”他顿时有点不甘心,他那次醒来没有看见白扬帆,还以为尊上把他除掉了。
祁弑非斜睨了他一眼:“你妒忌他?”
他故意这么说,就算葵卯不是因为爱慕而妒忌,祁弑非也要故意这么引导,总要让葵卯意识到两人之间还能有其他的感情可能,才能让这个蠢笨的青年开窍。
葵卯对白扬帆从来都是愤恨不甘,妒忌这种私人的情绪倒是没有。让祁弑非这么一说,青年慌张起来:“不,属下不曾妒忌他。”
“真是遗憾。”祁弑非脸上的惋惜特别明显,让葵卯都忘了不甘心,只一心想着满足尊上的想法,只可是他对白扬帆妒忌不起来啊。
葵卯对祁弑非的崇敬纯粹到了极致,他对祁弑非的感情,从来都不存在任何占有和独享他的这种霸道想法。
他不曾,也不敢。
可是让祁弑非这样故意一说,葵卯的内心也不禁产生了一丝丝的异样,想起梦境和现实中那让他脸红耳赤的亲昵接触。
青年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要让那些画面消失。这些都是迫不得已,他不能这样对尊上心存亵渎。
祁弑非把白扬帆从他的纳物空间当中放出来,很干脆的把他身上的铭牌取走。
他让白扬帆坐在那里,施展了一个障眼法,猛一看上去,就好像是祁弑非真的坐在那里一样。
葵卯内心的惊诧和诡异还没有酝酿完毕,让他三观崩溃的事情直接在眼前上演。
祁弑非一眨眼的功夫就活生生的在他的眼前变成了白扬帆!
葵卯整个脑袋都要炸裂了:“尊上?!”他声音高亢的拔出一个高音来。
“白扬帆”看着青年,英俊儒雅的脸上露出一个邪肆的笑意:“你看本尊现在这样如何?”
葵卯惊吓的站在原地,过了半晌才气若游丝的说:“尊上为什么要装扮成这个人的样子?”
只要一想到眼前的白扬帆是祁弑非,而坐在那边的祁弑非是白扬帆,葵卯整个人都不好了。
祁弑非倒是顶着白扬帆的样子很是自在,他走动了两步,连走路的样子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葵卯情不自禁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搓着胳膊,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祁弑非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说:“道修魔修之间常年动荡不安,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正好身在御灵宗当中,怎么能不趁此机会好好刺探一番。你说……是一个魔修去打探能获得的信息多,还是一个道修知名的天之骄子去打探获得的信息多?”
就连葵卯这个专业情报暗杀掠影,也不敢说他在这个御灵宗当中能打探出来什么高层□□,所以别的魔修就更别说了。
只有道修的身份才不会引起道修的怀疑,而在这个御灵宗当中白扬帆畅行无阻,不会有任何人对他有所隐瞒。
葵卯尽管不甘愿,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尊上的这个计划非常的厉害。
他挣扎着说:“那也不必劳烦尊上您亲自前往,属下可以假扮成白扬帆的样子。”
祁弑非摇头,他伸出手掌,指尖闪耀一团纯净的真元:“纯灵体的真元纯粹,非是其他人能够比拟。这个破绽你根本就掩饰不掉。”
同样的纯灵体,可以让祁弑非毫无破绽,就算是稍微有一点破绽也丝毫没有人会怀疑这个人是伪装的。
因为当世纯灵体,人们所知就只有白扬帆一人而已。
葵卯担忧的说:“功法可以遮掩,可是境界呢?”周壁和尊上同样是大乘境,彼此之间都能够感应的出来对方的境界。
“我可以暂时压制下来,只以凝魂境的修为活动。”祁弑非说。
“这太冒险了,如果周壁看破了您的伪装可怎么办?”境界的暂时压制可不是闹着玩的,尊上的胆子太大了。
祁弑非很有把握,他用温暖的目光看着小掠影说:“你放心,我自信能够把白扬帆模仿的分毫不差。”
魔尊大人如果用原本的脸来这样看他,青年只会感到荣幸和受宠若惊,可是他偏偏用个白扬帆的外貌这样温情注视,让葵卯忍不住倒退一步。
一开始祁弑非还有点恼,后来一想他现在这个样子是青年最不待见的,就作罢了。
感觉自己有点失误,祁弑非冷淡着脸:“我去去就回,你不可擅自妄动!”
这语气是葵卯熟悉的口吻,他应了一声是,就眼看着“白扬帆”离开了青鸢飞岛。
周壁所设下的禁制只是为了防止葵卯或者是祁弑非,更甚者是宗门无知的人乱闯,只能限制没有铭牌的人。
这限定跟狱天宗的有异曲同工的作用。
白扬帆身为周壁最看重的弟子,他所持有的出入铭牌比起冯松德还要高级,进出这个青鸢飞岛根本就不成问题。
青鸢飞岛地处百鸟飞岛边缘,周围无人,祁弑非离开青鸢飞岛干脆直接向着五灵阁飞去。
“白师叔。”“白师兄回来了!”“白师祖。”
白扬帆辈分极高,进了五灵阁,一连串的问候声响起。
祁弑非一反平日的高冷,他露出表面温和的笑容,其实骨子里还透着一股子矜持自负的骄傲,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那样子跟白扬帆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区别,也难怪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看透真假。
“白师兄,你可算回来了。这一去有七八年了,你可真是狠心,竟然连一点消息都不传回来。”一个身穿一身鹅黄色的女修,似嗔似怒的走过来,靠得祁弑非很近。
“这你可就错怪我了,我这次可是远走东渡洲。中间间隔一个深渊,就算是想要送信回来,也不可能啊。”祁弑非忍着一把把这个女修拍飞的厌恶感,佯装和气的解释。
祁弑非因为自身经历的原因,很是不喜欢跟人离得很近,那让他浑身都不自在。不管男修女修,现在也只有葵卯能够让他安心的贴近。
女修得了解释,很快就不生气了,露出一个明媚而含着仰慕的笑容:“原来是这样,那倒是我错怪白师兄了。”
白扬帆的地位很高,但是却并不像祁弑非那样高冷,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问他东渡洲的见闻。
祁弑非不动声色的说了一些东渡洲很大众化的道修游历经历。那些人有些是真的觉得惊奇,有些却是故作惊讶。
从他们只词片语当中,把周围几个能在人群里主动掌握话语权的人名字记住。祁弑非就抬了抬手:“好了,我来此可不是为了和你们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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