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猫摇尾巴
审讯室内,温绒活动脖子。
计划完美结束,本该高兴的,但周总统的死还笼罩在心头。
两位调查人员又详细地问了些问题,他一一回答,大概在身体开始犯困的时候,约莫晚上十一点,调查人员表示,他可以出去了。
温绒站起来瞬间脑中晕眩,扶着桌子缓了两秒,视野从黑转为明晰。
门前出现一道身影。
他有些意外,来的人竟然是王斯辰的秘书。
还以为是时野或者周谢呢。
温绒想了想,自己因为王斯辰的缘故进来,要是周谢跟时野堂而皇之来接自己,或许更会引起别人的猜测。
“你跟调查局的人说了什么?”
走出大门,王斯辰的秘书迫不及待问他。
“实话实说,王议员邀请我去酒店被我拒绝,最后让我去参加他的庆功宴。”
王斯辰秘书心想你怎么可以毁我领导的形象,但是看着温绒的样子,又想实话实说也不奇怪,毕竟是个18岁的男生,并不会跟调查局的人打交道。
“没有其他的了?”秘书追问。
“没了。”
两人走到调查局正大门,远离了灯光,影子慢慢融合成黑夜的一部分。
“我跟周谢达成了协议,把你从调查局救出来,你要告诉我周总统的遗言。”
温绒想了想,“是你跟他达成的协议,你应该问他。”
“只有你说出来的我才信。”
“其实我说出来的你应该不信。”
秘书好奇,“是什么奇怪的内容吗?”
“让我多吃点周谢做的饭,夸夸周谢。”温绒耸耸肩,“死之前,比起总统,他更想当父亲。”
“但你说他有话让你带给刘兆海。”
温绒把自己留下的漏洞补上,“让我找刘兆海,是因为周总统答应帮我找父母,但他不负责这一块,让我去找刘兆海处理。”
秘书歪头沉思几秒,远处闪起一道车灯,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温绒看见熟悉的车轮廓。
“接你的。我想我们领导醒来应该会很想见你,希望你到时候能赏个面子。”
“我的荣幸。”
温绒走进那辆熟悉的保姆车,没有立马坐上去,站在门前,看着里面露出时野的脸才放下心。
保姆车徐徐缓缓地从调查局离开,橙色的车灯在路上留下一道短暂的残影。
晚上周谢传来消息,王斯辰还在icu,能不能活还要看情况,索性莱昂的飞回手续办妥了,明天将开始启动。
所有事情好转的迹象,但因为周总统的丧事,三人没什么庆祝计划成功的兴致。
温绒回学校,周谢准备丧事,时野没说他去做什么,不过温绒想,他应该有自己的安排。
-
一个星期后,温绒在新闻上看到王斯辰暂时脱离危险期,虽然还在昏迷状态,但有极大概率苏醒。
时野传给温绒好消息,那天晚上他让他预设林竞航是凶手,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查真的查到了东西。
由于林竞航手里有联邦仪器无法查出的武器,军方暂时把林竞航控制了起来。
周总统举行丧礼那天,冬天到了尾声,天阴沉沉的,学院的钟声响起,为数不多的几只鸽子像在铝合金锅里游,温绒仰脖子望了很久。
在食堂吃晚饭时,他想到周总统说的话,给周谢发了消息。
[有机会的话,尝尝你做的饭。]
周谢:[嗯。]
手机归入沉寂,100室内静悄悄的,甚至能听见呼吸声。
休假前100室就如此安静了,学长们都在为事业努力。
只是现在再遇到这样的境况,心隐隐烦闷着。
温绒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一个人,必须要找点事情做才能消耗漫长寂寞的时间。
可是拿起笔,好像对数学公式并没有兴趣,脑子会不自觉想起机场的爆炸以及周总统最后的声音。
是不是真的该回福利院看看了。
这次刚请完假不能再请,否则赶不上学业。
所以目前任务是好好学习。
一连串连锁推理让温绒终于有一些干劲,重新拿起笔准备好好学习,可惜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饿了,该去吃饭。
温绒无法找到自己抗拒学习的原因,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100室,眼前一片昏黑。
天气还是不怎么好,像是要下雨。
或许吃完饭可以直接回宿舍好好睡一觉。
从100室到食堂并不远,温绒一路走着,风刮着脸有些疼,进入食堂时,热风跟讨论声扑面而来。
热热闹闹的场合,变成了吵耳朵的烦人地带。
想拿个包子回宿舍吃,他蹙着眉想。
“你看现在周总统死了,周谢还能狂吗?他都不敢来学校。”
一道清晰的声音混在“嗡嗡嗡”中,温绒偏头望去。
两米外站着两个男生,都很陌生,之前没接触过。
讨论起这些“国家大事”,两个男生都露出兴奋的模样。
那一个说完,另一个男生着急回:“我听说周总统死的那天他到处求人。”
“他现在连学生会会长都不能做了吧,王斯辰议员上位,绝对不可能让他当学生会会长的。”
“王斯辰议员不是还在昏迷吗?”
“我听说他人早就醒了,现在政府没有总统,就等着其他人求他入职。”
“王斯辰当总统也好啊,我喜欢他分离贫民区和普通区的政策。”
“我也喜欢,这样以后就不用闻到贫民的臭味了。”
“我现在一想到他要继任总统就兴奋得睡不着觉。”
其实温绒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学校里这些人,但在这一刻,厌恶的感觉达到顶峰。
正想说点什么反驳这两人,一个声音在身后传来。
“正常人不会半夜想一个中年男人想到睡不着觉。”
“贫民也很嫌你癖好特殊。”
声音落下,一只手搭在温绒肩膀上,“走,学长带你去干净的地方吃饭。”
第99章
天还是阴沉沉的。
温绒的视野里闪着一抹金光, 像太阳。
阳光照到的手心也是暖烘烘的,驱散压在身上的沉沉冷气。
温绒后知后觉,学长拉着他的手在校园里走。
周围路过的学生偷来诧异的目光, 可他不想甩开,五指蜷缩,紧紧抓住那点温暖。
真好,学长回来了。
学长终于回来了。
明明不是永别,可温绒就是深切感受到“失而复得”。
两道身影穿过食堂门口只剩枯枝的杨树大道,枯叶踩在皮鞋底下,琴声一样脆响。
温绒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询问:“学长, 我们去哪。”
“周总统是学长的长辈,他去世了学长很难过。”
响声停,莱昂学长停下脚步。
金色的碎发在风中飘着, 他笑着问:“接下来几天,你能陪在学长身边吗?”
“……”
“……”
“……”
温绒知道,难过的不是学长, 是自己,需要陪的也不是学长, 而是自己。
自己走不出周总统的死亡,100室又安静得吓人,所以学长才这么说。
“学长……”温绒鼻尖微酸。
“好不好?”
“好……”
-
接下来的几天,温绒上完课后的活动从100室转到了跟学长去图书馆。
两人坐在他常坐的窗户下, 没有人主动打扰。
学长查资料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学习,手边垒起半人高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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