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猫摇尾巴
温绒截断她,“我发誓。”
排山倒海的声音来到木门前,砰砰作响,整个屋子好像遭遇了地震,震得所有人几乎难以站稳。
容不得李医生再慌张害怕,温绒推着莱昂学长躲进柜子,“快——”
要让他们来不及搜屋子,就必须第一时间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时间如此紧迫,温绒几乎是飞着到了后面,刻意等着前门被踢开后的两秒,大力拉开门。
“你们……”李医生声音微弱,俨然压不住动静。
“后门有人!”
一群体型肥硕的男人听见动静,纷纷朝后门跑。
不知道谁喊了声“账本”,又有谁喊了声“温绒!是温绒!”,场面火热起来,还留在悍马旁边的人都跑进了屋,又跟着队伍末尾,从后门冲出去。
李医生焦急望着温绒逃跑的方向,意外发现一群大男人看起来又胖又壮,竟然跑不过温绒,到现在都没抓到人。
她迟钝半秒,柜子里的莱昂主动出来,几乎没留下任何话,跟温绒一样,飞一般跑向悍马。
“抓住他。”
温绒拔腿狂奔,仿佛回到了上辈子被霸凌的日子,一群不良少年几乎天天追在他身后。
但他的爆发力强,耐力却极差,双腿很快发软,像两个失控的齿轮,各自转着各自的频率。
有一瞬间,左脚没落地右脚先抬起来,两条腿前后啪叽踩下去,两边鞋底触碰到不一样的地面,身形一歪,踉跄跪下。
石子割开膝盖,泥土滚进破损的皮肤,骨头跟撕裂一样传来阵痛。
【宿主需要兑换积分吗?】
“不用。”
温绒身体里迸发出空前的力量,双手撑地重新站起,跪着、扑着向前跑。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心脏剧跳,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被肺腑顶起来,用力憋住。
汗已经从鼻尖滴下,小腹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产生撕裂,温绒再也无法前行,肩膀落地一滚,又一次天旋地转。
等到视线回笼,身体半搭在将近80度的三米高露台。
连着河,垃圾混杂着黑色浓稠物体漂浮在河面上,臭味几乎将他熏晕。
这个距离,学长应该跑掉了。
追上来的男人们也停下脚步,大概知道他无路可逃,呵呵笑起来。
“你跑啊!你再跑!”
“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你。”
他们会如何对付他。
像福利院的大人那样强迫吞炭再一把火烧死吗?
从这里跳进河里,说不定能跑掉。
但是——
温绒看一眼手里的账本,瞬间做出取舍。
他艰难爬起来,打开账本,“你们想要账本吗?”
男人们看起来魁梧,但其实并不高,温绒站起来竟然能比大部分人高半个脑袋。
人头耸动,挡不住沉静的眉眼。温绒在所有人预备一拥而上的瞬间,反手将账本内页全数撕下,抛进河里。
他们完全没想到温绒会这么做!
个个目瞪口呆:“你——”
“他把账本丢了!”
“快下去捡!”
有人这么喊,却没有人动。
奇异的是,这些人生存在这样的环境,竟然还会嫌河水脏。
不过也没有捡的必要,账本没用什么特殊材料,一沾水全废了。
温绒赌,账本上记录的并非是欠款,而是需要收回的钱。
……
夜幕降临在这片荒芜的“垃圾场”,镇子亮起霓虹灯,不知道是什么特殊日子,今晚的来客尤其多。
欢笑和呻吟透过窗户进入这间亮堂堂的屋子。
刺目的水晶灯下,一整套红木家具占据绝大部分空间,打扮休闲的老人坐在茶几边喝茶。
虽然没有王斯辰那套泡来泡去的程序,不过姿态倒是很足。
温绒睁开眼,入目是一双双粗壮的腿,穿长裤的,穿短裤的,默契的是他们的鞋面上都沾着泥点。
他没忍住扯了扯嘴角。
好笑的是,照片变为现实。
成功的是,他赌对了。
“镇长,他醒了。”
粗腿们开始移动,冰冷的地砖仍然干净,说明这些人尊重这个地方,甚至害怕这个地方被泥弄脏,特地清理了鞋底。
——他在敌方大本营。
温绒试图坐起来,但手腕传来剧痛,无法动弹。
绑住他的是一根极细的东西,几乎要陷入肉里。
他的腰也很痛,应该是身体的扭曲导致伤口被扯到,有湿润的感觉,极大可能是血。
“我要坐起来。”温绒开口。
“坐你妈。”
身后传来一声粗呵,温绒后背被猛踢一脚,胸膛的迅速顶起导致脖子传来咔的一声。
好痛啊,肺都要飞出来了。
温绒弓着背剧烈咳嗽一声,后背感受到难以阻挡的力道,蹬着他的脑袋往地上磕。
“那个账本……”
“停下。”老头子开口。
温绒身后的男人停下了动作,所有人也都停下,好像到这一刻,他们才开始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温绒身上。
这具相比他们来说羸弱、年轻的身体。
他刻意闭上嘴。
一秒
两秒
老头子没有说话,背后的男人也没有动脚。
温绒直视老头子,因为头发凌乱,刘海挡着视线。
他缓慢地问:“捡回来了吗?”
“他还敢说!”“要不是他把账本丢进河里——”
一群男人又吵起来,场面火热,老头子倒了杯茶,却没喝一口就放下。
苍老的脸上沟壑纵横,阴沉沉地凝望着温绒,像一具僵尸。
“打死他。”
“把他割了!”
当情绪开始支配大脑,所有人缓步走向温绒,要抉择出一位勇士动手的时候,老头子终于闷闷地开口:“先别急。”
随即老头子下巴朝大门的方向一点,回应他的男人很眼熟,是早上去李医生屋里要账本的张勇。
张勇迅速走出去,不到半分钟,门外传来哭声。
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小花跟小山被拎着进屋。
在他们身后,李医生跟小春也被另一个男人摔进门。
温绒明白他们要搞威胁的那一套,冷笑一声,干涩的唇瓣裂了缝,血丝顺着下巴流到地砖上。
他稍微动了动,换了个不那么折磨伤口的姿势,吐出口气,“看来账本对你们来说真的很重要。”
老头子:“你只要把你记得部分写下来,我会放过他们。”
“我全都记得。”
众人一喜,他们坚信,弗罗里曼学院的学生能实现过目不忘这种神迹。
温绒一字一句道,“但是我不想写。”
空气再次静默,却是暴风雨前夕的短暂宁静,很快,人群暴动:“杀了他!”“这小贱种竟然敢玩我们!”“你们不敢动手我来。”
……
温绒并不想管这群男人,他只望着老头:“你想一想,我为什么会来外城区。”
老头不言,温绒继续说:“我是被全联邦的人道德绑架来的,福利院死了人,他们就觉得我该来处理丧事。现在——我出事了,他们会被另一些人指责,辱骂。这是极大的新闻事件,政/府不会不管。”
“不信你等一等,外城区政/府的电话很快就会打过来。”
咚咚咚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恭爷在吗?上面吩咐我们来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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