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猫摇尾巴
会议室另一边,周谢站在讲桌正中间,伸手摁下桌子挂着的铃。
众人如梦初醒,交头接耳。
“我靠,学校什么时候来了这号人物!周谢是不是眼瞎,这么个人跟在身边还朝特招生下手。”
“是哪个皇室塞进来的关系户?”
“评审团到齐,赵泽阳到场、温绒到场,现在开始。”
原来叫温绒。
好好听的名字,温温柔柔,像小绒毛一样,配得不得了。
温……
什么??!!
第23章
会议室内再次持续了将近一两分钟的安静。
众人面面相觑后先是一笑, “你什么表情?跟论坛里的舔狗一模一样”。
而后发现对方在笑自己,慌张别开脸,在心里暗暗嘴硬“我们学校的校服还是太全面了, 都给特招生衬托成了贵族”。
叮——
铃声将众人的注意力转回讲台上。
周谢冰冷的视线逡巡一圈,开口:“9月5日上午,社团招新现场发生一起打架斗殴事件。现就该事件作裁决。”
“赵泽阳你先来陈述事情经过。
被点到名字,赵泽阳的目光猛然从温绒身上收回。
他困惑地揉着纱布包裹的伤口,忍不住好奇,真的是面前这人给了自己一拳还把自己脑袋砸破吗?
那么瘦,那么乖, 像被欺负了只会哭着找妈妈告老师的小孩。
想着想着余光又不受控制地黏上去,看到膝盖上的手瓷一样皙白,纤细指骨紧紧收拢进掌心, 在诡异的沉默中又似乎很努力地放松,小指磨着膝盖伸展。
赵泽阳也把手搭在膝盖上,模仿那样的动作。
膝盖没有感觉, 心里却发痒,总觉得不够, 力气不断增大。
最后骨头都有些痛了,反应过来不是动作问题。
一定得要那只手来,因为很白,皮肤细腻, 骨节细细的,要是碰一碰膝盖,应该会很舒服。
赵泽阳打定主意,“那天布置完招新现场后,社里的人吵着要我给他们表演一下。我是社长, 众所周知我还有很大的招新压力,所以我没办法拒绝,只能现场给大家发两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砸到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不信你们问我的社员。”
赵泽阳回头看向网球社众人。
连带着全场所有人都看过去,包括温绒。
众人表情僵硬,坐在最后排的男生默默躲到前面男生的背后。
赵泽阳感受到一丝异样,但很快打消疑虑,毕竟他一直都掌控得住手下的人,并不担心。
随即他再次看向温绒。
修长的脖颈上一片通红,越靠近解开的衬衫扣子越红,像是熟透了。
赵泽阳舔唇,想到莱昂刚才嘲讽自己的话。
——又不是夜店做生意的,张嘴就说“我想要”,人家逛夜店的也要挑挑货不是。
“我不是故意的,但温绒……”他刻意让这个名字再舌尖停留很久,才继续说:“他什么也没说忽然就冲上来动手,还把网球社的奖杯砸了,他需要对我负责。”
周谢抬眼,“怎么负责。”
“第一,我要求他照顾我,直到我头上的伤好;第二,他以后必须天天去网球社听我的吩咐。”
“什么样的吩咐。”
当然是……
邪念一闪而过,赵泽阳略一紧张,“就是打扫卫生捡球那些,我还能吩咐他什么?”
周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转头看向温绒,“现在你来陈诉。”
冰冷的视线射过来,坐在凳子上的小男生攥紧拳头仰头询问:“到我说……吗?”
周谢睥他,不重复第二遍。
小男生忙不迭偏头看向评审席——天还没暗,巨大落地窗印在他眼里,把眸子衬得透亮,漂亮得不像真人。
又姿态瑟缩,像在恐惧。
评审团众人不约而同在心里骂了句:你对男朋友这么凶干嘛?!
漂亮小脸紧绷绷的,似乎吓得失去反应,甚至忘记回过头去面对周谢就缓慢开口,“我认为赵泽阳是故意的,他砸了我两球,前两次打到我后,其他人在旁边喊他再来一球,他……”
声音逐渐弱,极浅的眸子死死盯紧评审席位上的每一张脸。
因为剪了刘海又换了眼镜,脸上没有之前的那么多遮挡,他的困惑很明显。
而后,红润的唇瓣上下用力一抿,试探着开口,“是——我的错。”
评审团众人差双眼瞪圆难以置信,差点齐齐站起来抗议。
哪有把错全揽在自己身上?承担什么?是赵泽阳单方面欺负你啊!你个笨蛋!
温绒却在这一刻真定了,面上表情发生微妙变化,眼眸围着下眼睑转动小半圈。
众人以为他要改口,他却回过身去,低着头像在真心思过,“我当时没有控制住脾气,才趁赵泽阳不注意冲上去打了他。”
“……”
“……”
“……”
空气沉默一瞬。
赵泽阳从凳子上冲起来,大声宣布:“他承认了,就是他搞砸的我们招新还弄伤我,他接下来该归我处置。”
周谢把桌上挂着的铃强行挪到正中间,随口问:“评审团有什么疑议吗?
能有什么疑议,人我都打点好了。
赵泽阳望向旁边的温绒,毫不掩饰眼底的欲望,发尾修剪整齐,贴着颈肉,没入熟透了的领子中。
——他要到了。
不让温绒舔鞋了,想叫他天天给自己捏膝盖,心情好的时候抱起来用力亲一亲,还要拍照发到论坛,让那些口嗨的人羡慕。
跟时野、莱昂、周谢闹绯闻的主人公属于自己,光是想一想都好像飘起来了一样舒爽。
“我有。”
评审席里忽然有人举起手。
赵泽阳轰然坠地,不爽地回头看去。
坐在正中间的男生站起来,“温绒,你连事情起因发展经过结果都不会说吗?”
“对、对不起。”温绒埋着头,像犯错的孩子,有点可怜。
“重新把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不准遗漏。”
他的手指用力抓着膝盖,指尖泛白,“那天早上学长带我们去社团招新现场,我在宿舍大门那边跟大家打招呼,没人理我。”
其实也不用详细到走出宿舍门,这纯属浪费时间。
不过没人制止,都认真听着。
“到门口的时候,因为校服还没有做好,被周会长发了一张黄牌。”
什么?
评审团众人用眼神质疑周谢:这点小事也要罚黄牌?!
“幸好会长最后还是允许我进社团招新现场了。看了跳舞表演,戏剧表演,还有一个放日出视频的社团,学长说我没有钱买机票不让我看,我就走了。”
不仅仅是评审团了,连带着网球社的社员都面露愠色,好像被嫌弃穷的是他们自己。
评审席的男生压着怒火继续提问:“你走到哪儿去?”
“没有走到哪里去。因为没人理我,所以我就只是在路上站一站。”
“……”男生梗了下,“然后呢。”
“然后就被网球砸到了,鼻子跟脸分别被砸了一球,当时我很痛,还流很多血,什么都看不清,也不知道拿球砸我的是谁。”
网球社众人:是我们社长啊!
提问的男生火气突然比温绒这个被欺负的还重,扶着胸口大吸一口气准备再问,温绒肩膀一耸,哽咽出声,“我最开始猜,拿球砸我的人是时野,因为从报到那天起他就欺负我。”
“当时没有人出来帮我,还喊再来一球。我太害怕了,感觉再不做点什么要被时野打死,所以才冲动动手。”
“学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当天在现场的人和不在现场的人都用力闭嘴,心中焦急难忍。
笨蛋会不会说话?
这么笨怎么敢一个人出门。
温绒很笨很气人地开始沉默了。
所有人咬牙切齿,屁股几次想要离开凳子,嘴巴张开又闭上,闭上又张开,恨不得自己替他说。
在场唯一还能露出笑脸的只有赵泽阳这个利益既得者,急切地询问周谢:“他已经承认了错误,是不是可以开始投票?我要求温绒以后听我吩咐照顾我的伤。”
周谢扶了一下眼镜,“评审团还有要问的吗?”
评审团静默,表情很难看。
周谢并不会关照别人的情绪,他只会走程序,“双方陈述完毕,现在评审团举手表决,同意特招生归赵泽阳处置的举手。”
赵泽阳并不好奇结果,评审团13个人跟他都是一边的,昨晚在饭局上就已经说好无论怎样都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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