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猫摇尾巴
新一周跟上周一样,上课,在图书馆学习,吃饭。
温绒一边赶着许秋老师单独布置的“任务”一边补着课堂上的内容,时间过得极快,周末因为张锦程忙着把蚕茧弄成蚕丝,同时也没什么大新闻,三天时间温绒都在图书馆度过。
周日晚上再一次看到成绩,比上周略好,温绒点开许秋老师的对话窗,期待老师的新消息。
然而老师没有新消息,反而无意间看见排名第一的时野,恍然发觉这一周时野安静得可怕。
他忙着上课都没注意时野的动态,现在回忆一下,发现记忆碎片里的时野脸上阴阴沉沉,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他那么有钱,成绩也好,还会有什么烦恼吗?
温绒很快从林启正那里得到了答案。
林启正:[老幺在吗在吗?]
温绒:[在的,学长。]
[有大新闻,快,进群视频。]
温绒没用过这功能,在系统的帮助下打开视频。
噔噔噔嶝,四张脸占据电脑屏幕。
张锦程在车上,背景黑乎乎的,车窗外景物移动。
张麟正在化妆,眼线几乎要飞到太阳穴。
相比之下林启正的镜头离得很远,不仅整个人都在画面里,手边还有三把键盘,三个鼠标,他没有开灯,面前应该有很多屏幕,从领子到裤子,都映着一层屏幕的蓝光。
林启正敲一下键盘,激动道,“人齐了,开工。”
张麟:“你自己忙吧,我还要拍视频。”
张锦程:“我还在开车。”
“不行不行,你们都停一停,我说的是大新闻。据我刚刚黑李奥的电脑得知,时野同父异母的弟弟下周入学,时野因此气得摔断了腿。老幺,这事儿你熟,你来提供点内部消息。”
温绒:“啊?”
“你不是把人家救上来了吗?”
“什么?”
大家都很熟悉了,温绒脸上又藏不住事儿,迷茫得太明显。张麟忍不住提醒:“就是你从河里救起来的那两个,还得锦旗了,学校特地把你招进来。”
温绒终于想起来这个离谱的剧情,嗯嗯点头表示自己想起来了,而后又问:“怎么了?”
“……”
“……”
张麟扶额,“他入学了,启正准备写新闻稿,你给他提供一下素材。”
温绒没办法说自己穿书的,一穿过来就站在学校门口,把刚才的对话在脑子里转一圈,忽然抓住个重要信息,“时野他父亲二婚了?”
林启正:“?”
张麟:“……”
张锦程:“以我对老幺的了解,我怀疑他只知道自己救了人,不知道自己救了谁,甚至新闻也不看。”
温绒小声反驳,“我看新闻的。”
“那你不知道他们母子俩天天都占据八卦新闻的版面?”
“对不起,我好像不看八卦新闻。”
三人无语片刻,林启正吐出口气,“好了,视频挂了吧。老幺你跪安吧,我决定自己打开之前的八卦当参考。”
“等一下!”
温绒直觉这是值得报道的新闻,迅速打开浏览器搜索“时野的弟弟”。
搜索词过于好笑,运气好的是林启正说得不错,时野的弟弟确实占据许多八卦新闻的版面,温绒只是模糊地一搜,很快出来许多图片跟词条。
温绒习惯性点进第一个。
《时野继承人位置不保!时家掌权人与荧幕女王跨越三十年再次相爱,有情人终成眷属》
笔者讲诉时野的父亲时常远与女明星张婉菲从校服到西装,恋爱长跑十年,可惜遭遇第三者插足,时常远被迫与某神秘女子结婚生下时野。三十年后,神秘女子突然去世,张婉菲与时常远破镜重圆,成为时家新夫人,而张婉菲的儿子,验DNA后确认与时常远存在亲属关系,也成为跟时野同样地位的继承人候选。
“时野能不能竞争过真爱之子呢——以下内容必须关注笔者才能观看。”
温绒承认自己被钩住了,想也不想点击关注。
然而笔者并没有继续写时野的内容,而是新的一篇文章:《天选时家大夫人,跳河被救,原配病逝,张婉菲嫁入豪门再无阻碍。》
笔者说,张婉菲跳河被救起来后时常远“失而复得”,发誓要跟张婉菲结婚,而这些话说出来没几天,时常远的原配就病逝了,说明张婉菲嫁入豪门是“天意”。
阅读速度过快,等温绒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他歪头思考,这个笔者信佛吗?为什么把什么都归于“天注定”。
而且这个笔者怎么可以乱说,明明是婚内出轨,气死原配,怎么好意思说是真爱,还原配打成第三者。
温绒很难接受这样的家庭关系。
他对父母有着美好的期望,他无论是从书上还是春晚里认识到的夫妻,即使有矛盾,那也是相爱的,互相扶持,幸福的。
但现在发现了一种畸形的关系,笔者以及许多评论还称赞这种关系,彻底挑战了他的认知。
原来有爸爸妈妈也不一定幸福。
温绒莫名有些气恼。
而脑子还在转,信息整合运算,最后他猛然一顿。
——自己救下来人,就是这个小三跟小三的孩子,自己也是“天意”的一部分。
“老幺?你忽然站起来干什么?”
听到林启正的声音,温绒终于回神。
温绒慢慢坐下,由于太过信任林启正的能力,忍不住问:“学长,你打算怎么写?”
“《真爱之子降临,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个标题怎么样?”
张麟鼓掌:“不错不错。”
跟那位“笔者”是一模一样的态度。
温绒皱着眉沉默,几秒钟内心里生出无限的烦闷,催促着嘴巴张开,“学长也觉得婚内出轨是对的吗?”
林启正一愣,“什么?”
“那个男的是时野的弟弟,说明他比时野小,但他又跟时野的父亲是父子关系,说明……说明很多很多年前,时野的父亲出轨。如果是真爱,为什么不跟她结婚?原配不是正儿八经结婚了的吗?时野不是原配的孩子吗?为什么原配的孩子反而成了笑柄。”温绒脑子有些混乱,说话时忍不住用手比划,“我觉得咱们应该传输正常的价值观,不该把小三的孩子称为真爱之子,更不该暗讽‘新人笑旧人哭’,就算是八卦新闻也不能颠倒是非。”
说完镜头里的三人都沉默了,温绒在他们脸上看出“为难”的神色,意识到自己可能惹他们不开心了,连忙道歉,“学长,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林启正顿了顿,干笑道,“没事啊,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张麟忙道,“嗯嗯,你说的没错,这个标题确实不行。老三你干嘛捧时竞的臭脚,时野是老幺的朋友,咱们无条件站时野。”
不是朋友……
温绒张了张嘴,猜测自己应该没说清楚,所以学长都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只是在附和自己。
发觉自己有些过分了,连忙给学长道歉,又关掉视频,收拾东西出门。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个急性子,很多事情想到了就着急要做。
比如上次想要赵泽阳退学。
比如现在。
他想跟时野当面谈一谈。
-
“少爷,再打下去你的手就要废了。”
管家麻木地站在沙袋边提醒。
别墅里所有人大气不敢出,只有沙袋闷闷的砰砰声。
白色的缠带渗出血,时野一拳下去,沙袋没有变形,反而他自己手臂因为剧痛而发抖,整个人被弹到地上。
“少爷——”
管家着急要扶,时野推开他,拖着受伤的腿重新站起来。
“少爷,不能再打了。”
管家说完,对讲机里传来安保的声音,“少爷,你朋友来了。”
“让他滚。”时野忽然忘记了腿上似的跳起来,抓着管家手里的对讲机就往地上砸,“我不见他,让他滚。”
空气陷入一片死寂,安保那边不再说话,时野也暂时没有了动作。
直到喇叭里传来被吓到的声音,“那……我我先回去了。”
时野浑身一震,又叫住他,“温绒。”
“我、我在。”
“来找我干什么?”
“我——”
刚开个口,时野烦躁地打断他,“赶紧滚,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要来我这里。”
“……”
喇叭沉默了几秒,传回平静的两个字,“好的”。
时野如释重负,回到沙袋前,重新握紧拳头,因为缠带撕扯伤口,手臂疼得颤动。
“那个……”
安静的喇叭里又传来声音。
“我叫你滚!”
“走之前我能把话说完吗?因为我以后都不会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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