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豌豌
可能是有些冷,侧躺的尺玉整个人蜷缩起来, 并拢的双膝几乎快要抵着他平坦的胸脯和削尖的下巴。
肩头也内扣着,显现出些许淡粉色, 看起来是肉里透出来的。
如同缺乏安全感的小猫,小小的一只。
尺玉整天跟他男朋友黏黏糊糊的, 结果他们竟然睡素的?
喻斯年这么不中用?
封庭又前段时间一直在工厂实习,不久前才回到学校,只知道室友谈了个男朋友,其他的一概不知。
没多久就爆发了丧尸病毒,和室友、室友男朋友以及隔壁寝室的同学开始了末日逃离。
尺玉睡得不深, 时不时哼哼两声, 封庭又以为他要醒了, 结果没一会又传出轻轻的呼吸声,羽毛似的挠着他的耳廓。
封庭又实在忍不住,翻了个身。
祁宴守夜, 坐在铁制的脚手架上,一腿踩着支架,一腿随意坠着,整个人冷淡的气质和冰凉的铁架快要融为一体。
他半垂着头,目光始终盯着一个方向。
封庭又在心里模拟了下他目光的视线,发现祁宴竟然在看着尺玉?
可能是照顾邻居家的小孩。
封庭又暗自嘀咕。
没再多想,封庭又用力闭上了眼,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关于尺玉的事情。
整晚想着室友的男朋友,是有点不太像话。
“一天不洗会死吗?”
尺玉揪着喻斯年的衣角,哼哼唧唧地表示自己想要洗澡,旁边就有热水器。
结果被邹瑞听见,嫌弃地质问他。
尺玉秉持着角色扮演要尽职尽责的理念,挺了挺胸膛,义正言辞地回复他:“不是一天,是很多天。”
小队其他人也围拢了过来,一道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尺玉往后一缩,转身勾着喻斯年的脖子,翘起一条洁白的小腿,整个人压在喻斯年身上,像只考拉挂在树上。
“斯年,你也不想抱着臭臭的宝宝睡觉吧?”
他细嫩的小脸几乎快要贴上喻斯年的下巴,吐息出来的气息蒸得男朋友的脖颈缓缓泛上红热。
尺玉自以为低声的窃窃,实际上另外两个觉醒了异能、身体素质得到强化的男人听得一清二楚。
喻斯年不动声色地揽了下尺玉的腰,蜻蜓点水般在他白嫩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宝宝很香,一点也不臭,我作证。”
怀里的少年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不高兴地瘪着嘴。
嗯嗯着摇晃喻斯年,仿佛这样就能把喻斯年的决定摇松摇改变。
“可是我不舒服,尤其是昨天……”
尺玉没继续说下去,踮了踮脚,在喻斯年耳根小声说:“求求你了。”
旋即双手合十拜了拜,跟聪明的小狗拜年似的。
喻斯年霎时心都软了,手臂一僵,感觉到喉咙发痒,半晌,哑着声音:“好,去洗澡,洗香香,我帮你守着。”
尺玉立马欢喜地从喻斯年怀里蹦出来,手里什么也没带,一跳一跳地朝着热水器旁边的浴室跑去,打开门后还特意顿了一顿,回头看了眼邹瑞,朝他吐了下舌头。
赶在邹瑞绿着脸阴阳怪气他之前,钻进了简陋的浴室。
果不其然,没一会就听见外面邹瑞压低了声音大骂:“他这种人就不该出现在我们小队?他能干什么?”
“他除了能干什么都干不了,还净给我们添麻烦!趁早把他赶出去,不然我们迟早要被他连累死!”
尺玉躲在浴室里,嘿了一声,系统夸他:“宿主的演技越来越好了,炉火纯青,出神入化,游刃有余,浑然天成——”
“好了好了。”尺玉摸了摸脸,被夸得有些发烫,“剩下的词语下次再用。”
“你别用完了。”
“遵命小猫大人!”
浴室应该是修来工人临时使用的,只有不到两米宽,左上角有个小窗户,正好到尺玉头顶。
尺玉推开窗,接过喻斯年送来的沐浴露,说了声谢谢,便关上窗户,开始脱衣服。
将背带裤的纽扣解开,他弯下腰,慢慢将腿从背带短裤里抽出来,仿佛从泥泞浑浊的田地里抽出一截嫩白脆甜的藕。
随后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露出细腻的脖颈,徐徐鼓动的颈动脉如同从牢狱中解脱出来,一鼓作气将积蓄许久的香气尽数倾倒给了空气。
喻斯年不帮他脱衣服,尺玉犯了懒,解了一颗扣子就直接揪着下摆往上拽,当成T恤来脱。
他手一抬,巴掌大的腰便暴露在香甜的空气中,有些凉,圆圆的肚脐周围腹肉瑟缩了一下,连带着胸脯上那两颗红润的小果都可怜地颤了一下。
然而可怜的不止如此,尺玉拽了两下,头发被压得扁扁的,脑袋还是没能从领口钻出来。
尺玉叹了口气,认命地放下衬衫,又解了两颗扣子,才如愿脱下衣服。
把内裤叠成小方块放在窗台上,他打开了花洒,室外传来轰的一声,声音大到近乎能让人失聪。
热水器启动了。
像雷劈下来的震响让尺玉终于明白了封庭又那句“想都别想”的含金量。
这个音量,就算不是末世,长期听来也会损伤听力的吧?
厂子的老板也太黑心了。
尺玉洗澡喜欢不关水,热水器的响声便一直没停,他哼哼着歌,在身上搓起了许多泡泡。
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把每一个毛孔都蒸开了,尺玉冲走身上的泡泡,闻了闻,才关了水。
热水器的轰鸣声渐小,尺玉用脱下来的衬衫擦掉身上水分,正想推开窗户喊喻斯年。
哐当一声,雷电爆开的声音在屋外炸开,即使隔着墙壁,尺玉都被吓了一跳。
热水器……炸了?
尺玉一边嘀咕热水器还是坚持不住了吗,一边搬起旁边的红色方塑料凳放在窗户下的墙边,站上板凳,从小小的窗户探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出去查看情况。
不是热水器炸了,是丧尸炸了!
尺玉圆润的双目瞬间放大。
几十只丧尸鱼贯进入服装厂,邹瑞吓破胆了,往铁架后面躲,结果被一只半颗头骨不对称膨胀起来的丧尸追得撞翻了好几个架子。
因为他颠三倒四乱跑,原本的布局被打乱,祁宴不耐烦地蔑了他一眼,随后从靠墙的铁架上纵身一跃,瞬间在空中消失,下一秒他在一只丧尸背后悬空出现,坠地的同时凭空抽出一把半人高的唐刀。
冷冽刀光一闪,那只下颚脱臼开裂、胸腔肋骨外翻露出的丧尸顷刻间被拦腰砍断,上下半身先后掉在地面。
祁宴单手戴上卫衣的黑色帽子,隐入阴影之中,又从尺玉的视线里消失。
另一侧喻斯年控制着两株巨大的藤蔓无限延伸,将七八只腹部流着绿色脓水的丧尸强行拖拽到一起。
丧尸被碗口粗的藤蔓死死禁锢住,五次三番挣扎还是动弹不得。
紧接着,“炸!”
从封庭又手心浮现的雷电球体迅速从周围汲取能量,膨胀到直径约半米后被封庭又猛地一推,弹射般砸中丧尸,瞬间炸开。
一道蓝白的光闪过,那几只丧尸尽数炸成了块,腐烂的肉块上既有黑色的焦糊组织,又有挂着菌毯似的绿色的脓包,令人连咽口水都做不到。
“救——救我啊,哥,快!快把他砍死!快啊!”
邹瑞连滚带爬往封庭又和喻斯年的方向跑去,但喻斯年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反而看向浴室。
喻斯年瞳孔紧缩,“小心!”
尺玉心里一震,收回视线,竟然在窗户前看见了一只嘴里蛆虫蠕动的丧尸!
在他跳下板凳的一瞬间,丧尸那皮肉破烂的手已经扒上了窗台外檐!
尺玉捂着嘴,不敢吐露一点气息,生怕被丧尸发现。
内裤被他手肘蹭到掉到湿漉漉地面上 但尺玉毫无心思去捡它。
外面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仍在继续,不知道屏息了多久,不知道心跳加速到了每秒几百次,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两颊本来被热气蒸得略略泛红,惊惧之下,颜色如同经年油漆褪色般悉数褪去。
终于的终于,世界逐渐安静下来。
浴室的门被人轻敲了两下。
“宝宝,都处理好了。”
喻斯年的身影映在浴室的贴花玻璃门上,怕吓到屋内的人,刻意放柔了声音。
尺玉心有余悸,谨慎地站上板凳,自窗户往外看去。
原本逼近他的那只丧尸已经不在原地,从尺玉的视角望出去,刚好能看见十米开外躺着一只丧尸,腹部被挖了个大洞,四肢全都被烤得漆黑。
这才慢慢低头,确认站在浴室外的的确是喻斯年,手里还拿着一套衣服。
“这里,斯年。”
尺玉朝喻斯年招了招手,喻斯年注意到窗户,直接把衣服递到了伸出窗户的那只小手上。
“宝宝,你穿好衣服后我们就得离开这里了,刚才祁宴说附近可能有高阶丧尸,他出去探查情况了,回来之后我们就走。”
“唔唔,好!”尺玉一听,清楚事态紧急,也加快了动作,穿上上衣,动作迅速,又去拆下装。
刚抖开裤……不,是裙子,尺玉整个人怔住了。
那是一条布料柔软的绀色短裙,尺玉在腰上比划了一下,大概只能遮住他的大腿根。
低头一看身上已经穿好的上衣,原来是配套的水手服。
他啊了一声,有些支吾:“斯年,这怎么是……”
“女装啊?”
第37章
“什么女装?”
封庭又拍了拍身上的灰, 边走边问。
喻斯年解释:“你的另一套衣服在祁宴的空间里,但他循着那个高阶丧尸的气息追出去了,现在一时半会拿不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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