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稗官笔记
江颂自然记得这事,他匆匆从浴室中出来,翻箱倒柜的找出香水往自己身上喷。
“身上留有谁的信息素都行,但唯独不能是夏逾的,那可是夏侯晟养父。”
要是让夏侯晟误会了,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手慢脚乱的作假一番,江颂甚至想着要不要为了贴合人设,给自己锁骨上画点吻痕。
系统很支持,并夸赞说这是一个天才想法,于是屁巅屁颠的给江颂找来了教程。
正在一人一统试图伪造风流浪子的形象时,江颂放在旁边的光脑忽然响起了铃声。
他以为是夏侯晟,便看都不看的就随手接了起来。
“喂。”
对面没有回应,细微的电流声中,寂静一秒后猝然传来一声极为粗重急促的喘息。
像是兴奋到几近崩溃,以至于喉腔中挤不出任何字眼,只有几声破碎而诡异的呜咽。
江颂拧眉,“你好?需要帮助吗?”
是不是哪个生病的人打错电话了?
他没多想,正要问对方需不需要帮忙叫救护车时,一道连哭带喘,半笑半泣的声音忽然从中传了出来。
“……宝宝。”
极为熟悉的声线像是一道惊雷般炸在江颂耳边,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皮,他甚至脑袋都还没转过来就本能的挂掉了通话,“啪”的一下把光脑扔得老远。
是陈行简。
是陈行简找过来了!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江颂像个小复读机一样只会重复这三个字,紧张得赤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他知道陈行简会很快找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怎么办?按他那架势,怎么可能会像剧情中那样和夏侯晟强强联合。
现在他不捅了夏侯晟就是谢天谢地了。
当然,从最开始江颂就没抱什么希望,所以在看到夏侯晟不太聪明时,才想借他刷刷人设值,至于剧情那块的积分,他已经不抱希望了,就想着能挣多少是多少。
正在他焦头烂额时,被他丢出去的光脑又嗡嗡响了两下。
他犹豫了一秒,然后慢吞吞的靠近重新把它捡了起来,入目的便是铺天盖地的信息。
【乖宝,我来接你回家了。】
【都是我的错,没有主动把通知书的信息改成你的,我已经自罚过了,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
【宝宝,给我再听听你的声音。】
【乖宝,求你了,再和我说说话好不好,刚刚好可爱。】
【真的好可爱啊宝宝,心脏快要跳烂掉了,我把它挖出来好不好。】
【挖出来,把宝宝塞进去。】
……
飞速刷新的信息越发变态,江颂看得眉头微蹙,想要退出消息界面,但光脑就像中了病毒一样根本划不动。
掰扯了好一会儿,他索性把这玩意儿丢掉了一边。
看不见就当没发生过。
他跟缩头乌龟一样躲进被窝里,原本很紧张的,结果因为白天玩得太嗨,在紧张中直接睡着了。
于是等夏侯晟回来时,瞧见的便是蜷缩在被窝里的江颂。
他睡觉很乖,很喜欢团起来,因为躲在被窝底下,脸上被闷出了一层薄红,唇瓣无意识地微微张着,连小小的呼吸声都很可爱。
浓郁的草莓甜香从四面八方涌来,夏侯晟几乎是瞬间起了应激反应,被极端的满足感冲击得眼前都有些微微泛白。
他跪趴在床边,眸光亮得极为恐怖,不断大口嗅闻着逸散在空气中的信息素,身体都被刺激得微微发颤。
仅仅只是闻一闻味道,夏侯晟就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他吞咽着口腔中大量分泌的涎液,喉腔中溢出一声怪异的喘息,急躁的扯掉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爬进被窝,一点点把江颂搂进怀中。
睡着的笨蛋被这点动静弄醒,迷迷糊糊的撑开了点视线,意识到有人贴在自己腺体上嗅闻时,他先是茫然了一秒,然后忽然意识到些什么,吓得立马转头。
是夏侯晟。
不是陈行简。
提到嗓子眼的心陡然松懈下去,夏侯晟问他怎么了,迷愣愣的江颂瞬间眉头一竖,脾气十分坏的模样。
“你是不是没洗澡就来抱我了?你怎么能这样不讲卫生呢?”
他手脚并用的推搡着夏侯晟,“出去出去,臭死了!”
其实哪里臭,这人身上清清爽爽的,全是浓郁的雪松味,不同于Alpha的侵略性,很温和干净,非常舒适。
但江颂心虚,他光脑还亮在不远处呢,所以佯装气急败坏的把人给赶到了浴室,这才急匆匆的去捡那个光脑。
低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最后那几条消息——
【我的乖宝肯定是被这些贱狗哄骗的对不对,他们勾引你,浪荡下贱地上赶着做小三!】
【没关系的宝宝,我会把你救出来的。】
【别怕。】
最后那两个字眼简直让江颂毛骨悚然,指尖胡乱按着屏幕,发现有用后连忙把这号码拉黑举报。
之后一晚上他都忐忑得没怎么睡着,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上课,第一节课他困到眼皮都撑不开,于是中途准备去趟卫生间洗把脸醒一下神,谁知才转过拐角就被人猛地拽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那一瞬间,江颂瞌睡都吓醒了,还以为是陈行简找了过来,白着脸转头看见周松砚时,猛地松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要把我拉黑?不是说要补偿我吗?为什么又骗我?”
周松砚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脸色苍白,长眸中满是血丝,喘息急促破碎,像是濒临崩溃一般,瞳孔极为怪异的缩成一个细点,惊惧恐慌的发着颤。
第92章 风流成性的劣等Omega13
然而捕捉到江颂眼中的惊诧时, 周松砚思绪又像是猛地被火舌燎过,摇摇欲坠的理智陡然再次绷紧。
不能被江颂发现……
他必须得最大程度利用那仅有的怜悯和愧疚,蚕食掉其余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所以仅仅一瞬, 周松砚眸光中的情绪便蓦地沉落下去, 灰蒙蒙的, 似是失望至极。
“你永远都是这样, 兴趣来的时候逗弄一下,新鲜感没了就撒手不管,是不是即便我死了,你也不会有任何触动?”
沉哑的声音压着一丝闷颤的哭腔, 周松砚许是一宿没睡,散乱的领口不似平常那般扣至最上方,反而松垮的解着一两颗扣子,于是他脖颈上的疤痕便明晃晃的露了出来。
极为恐怖, 像是整个脖颈被撕裂过一般, 以至于现如今的医疗科技都不能将那里的皮肤恢复完整。
江颂不是一个合格的风流浪子, 相反,他胆小又老实, 所以在看到自己曾经的“风流债”敞露出他的“过错”时,他局促到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愚笨的脑袋甚至来不及思索他前一句话的内容,便急匆匆的表示:“我没有不管你, 我——”
“那为什么三年前对我不管不问?哪怕我快死在疗养舱中,打电话哭着求着你来看一眼我,你是怎么做的呢?”
周松砚猛地打断江颂,眼尾红得像是沁血,字字句句的诘问叫江颂越发愧疚心虚。
当初事情乱成一锅粥,周松砚打电话过来时, 他正在和陈行简吵架,那个疯子跪在地上逼着自己杀了他。
最后巴掌扇了,刀也扔掉了,陈行简脖子上也喇了个口子。
正是血淋淋且手忙脚乱的境地,扣在手腕上的光脑又响个不停,他仓促间不小心接通,周松砚急促惊恐的哭喘就冷不丁的从中传来。
“颂颂……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对不起……”
“……我只是,很喜欢你,你不要怕我……我不是疯子……”
“别不理我好不好……”
浓重的哭腔断断续续,声线当中甚至可以听到血泡涌上喉腔破裂的声音。
江颂听得毛骨悚然,正要开口问周松砚现在人在哪,被他用治疗仪捂住伤口的陈行简便忽然强行扯开仪器,不知什么时候摸到手中的匕首再次抵到了自己脖颈上。
他眸光阴鸷扭曲,嘴角的弧度却高高翘着,依旧乖顺至极的跪在江颂面前,犹如情人低喃般温柔地问他:“宝宝。”
“选我,还是选他?”
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没有卑微如尘的祈求,语气稀松平常,却叫对面的周松砚气息猛地粗沉下去。
他喉腔中似是簇着血,以至于发颤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模糊:“颂颂……你不能这样……”
“是你先说喜欢我的!”
“你不能抛弃我!你不能!!”
嘶哑的低吼几乎快被急喘掩了去,周松砚许是浑身都在发抖,情绪完全崩溃,上一秒歇斯底里,下一秒便神经质的低声哀求起来。
“求求你……”
“……江颂,就当可怜可怜我,来看看我好不好。”
“我快死了……宝宝,我快死掉了……浑身都在流血……好疼……颂颂,我好疼……”
“……救救我……”
绝望至极的哭喘听得江颂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愧疚感如山般压着他,偏偏面前的陈行简又疯得毫无理智。
他仰头笑着,完全不给江颂反应时间,匕首抬起落下,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叫江颂心惊肉跳,猛地扑过去一把抢走他的匕首,掌心被割裂,鲜血瞬间大滴大滴地往地上掉。
一向怕疼的小妖怪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脸色发白,将陈行简按在地上,受伤的手死死捂住刀口,把治疗外挂拉到最高,同时用完好的那只手狠狠甩了陈行简一巴掌。
他被气到浑身发抖,红着眼眶低吼:“疯子!你这个疯子!”
手腕上染血的光脑还在接通中,在江颂吼了那句话后猛地死寂下去,静到连呼吸都没有,转而下一秒就传来劈里啪啦的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撞破,连带着的还有医护人员的各种惊叫。
声音很杂,很吵,江颂目光扫过去时通话已经被挂断了。
而仰躺在地上的陈行简如同血迹斑驳的胜利者,嘴里涌出大口大口的血,目光却仍旧粘腻在江颂身上,痴热病态到似乎成了鬼都会日以继夜地继续纠缠。
那之后江颂才知道,这人根本没下死手,治疗仪就在旁边,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即便江颂转头就走,他也能靠着治疗仪顺利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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