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禁庭春昼
顾篱之前去千湖部落借水稻这样的事都成创新了,就知道不同部落之间,不到万不得已,少有这样的交流。
那他就不操这个心了。
他把不认识的小崽提出来:“这是什么?”
山君说了个字,顾篱没对上号,又问她:“长大了什么样子的?”
“尾巴很大,在地上爬,毛很长,也粗,不像小崽那么软。”
“像刺猬?”顾篱猜测。
山君否认:“没有那么硬,碰到不痛。”
顾篱听着觉得像是食蟹獴,食蟹獴的毛发就粗粗硬硬,不像猫科软软的,也不是刺猬那种刺,有点扎手但是能摸。
正好食蟹獴也擅长游泳。
小时候居然这么可爱。
顾篱本来以为这几个小崽肯定是他照看,没想到晚上青霜来带走了,走之前还说:“我会养小崽,星现在又不用怎么照顾,我带过去也能看得过来,现在有地方住,就不用放在你们这里了。”
她说到后面还笑了一下:“省得你们不方便。”
顾篱觉得她洞悉了一些真相。
他收拾了一点肉干肉松:“你拿回去,给星也一起吃。”
青霜没客气,还说:“星爱吃甜的。”
顾篱说:“甜味肉脯没有了,等我再做,肉松也有一点点甜。”
小崽被带走,北阳连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顾篱就知道跟他有关了。
等人走了,顾篱捏捏他的耳朵问他:“是不是你去喊的青霜,让她来把小崽带走的?”
北阳以为他舍不得小崽,变相承认:“我也会变兽形,也有毛。”
“小崽的毛毛软。”
幼崽的胎毛确实是特别软,北阳无法反驳,但他变成兽形了。
白虎似是不满顾篱说他毛没有小崽软,前爪把人按倒在炕上,拿脖子胸口那片顾篱最爱蹭的毛毛往他脸上糊。
顾篱被迫吸猫,吸到求饶:“好了好了你最软你最软行了吧,谁都毛都没有你软。”
北阳这才松开他。
顾篱刚才笑得出了一身汗,脸也红红的,头发丝和虎毛一起黏在脸上,说他:“你怎么跟小崽都争?”
大白虎又把脑袋往他手底下送,顾篱搓搓他的圆耳朵,搓着搓着没忍住,一只手换成了两只手,又在他毛毛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但是真的很可爱呀,谁会不喜欢大猫呢?
这次台风可能降水范围比较大,到第三天河水水位才到最高点,他们门口的河也是要流向大河的,前面两天还只是水流变快,水位有一些上涨
现在大河水位涨得比这边高,这边的水流不出去,水位就开始猛涨。
跟顾篱预测的一样,河对岸地势更平坦,果就先被淹没了,水面变宽了好多好多。
原来目测两三百步宽的河,一下子变宽了好几倍,他们这边也有点受影响,不过还没淹到田里,离房子就更远了。
他们房子造得还是比较高的。
就是下雨那晚没想到水这么大,竹筏被冲走了,等水退下去,得做新的。
高粱水稻扶正之后大多还能长,田地里的水被他们挖沟排干净,水稻田来了不少鹭鸟,可能是水面太浑浊不好捕食,来他们地里找吃的了。
顾篱用锄头把水渠挖开一点,给稻田放水。
连着几个大晴天,河水的水位半点不降,水稻田要被晒干了。
看见这些鹭鸟,他一开始想赶走,看它们也没踩坏庄稼,就没有驱赶,稻田里的生物可以再捉,这些邻居过得不容易,先接济一下。
一样在稻田活动的还有他之前跟北阳一起捉回来的绿头鸭两家。
他放完水,扛着锄头回去,看见草棚下围了一圈亚兽人,阿白说:“篱,我打水的时候,捉到一只小鸭子,还活着,你看能养吗?”
阿白原先的部落是没有饲养的动物的,来这里之后才知道猎物捉回来还能养这么久。
顾篱看了眼小鸭,一看就是刚出生不久,绒毛都没换,湿哒哒沾在身上,应该是被大水冲下来的,河边草地里的鸟窝都被淹没了,成鸟还能生存,幼鸟几乎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上游温泉谷里鸟窝更多,也是差不多的情形。
“先给弄干吧,等会儿看看放到鸭群里母鸭管不管。”
亚兽人把小崽放到灶口,给它烘干了,等绿头鸭们回窝,顾篱跟阿白一起去把小鸭放进去,蹲在一边看:“等下要是母鸭啄它,咱们就把它救出来。”
“嗯。”
顾篱全神贯注地盯着鸭群就没注意身后,松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弯下腰,脑袋在他们上面一起看:“看什么呢?”
顾篱给他吓得跌倒,阿白扶他起来:“没事吧?”
她其实看见松原了,没想到顾篱会被吓一跳。
“没事。”顾篱摇头,然后怒视松原,“你干什么啊?”
松原讪讪的:“看看你们在干什么呗。”
阿白说:“我捡了一只小鸭回来,篱说放到鸭群里看看母鸭养不养。”
“养不养?”松原问。
“好像不是很想养。”顾篱撑着下巴看小鸭努力往母鸭身边靠,但母鸭无动于衷的样子。
“那怎么办?”阿白有点着急,小鸭是她救回来的,她当然希望小鸭能活。
“等等再看,母鸭不赶它的话,反正部落里也没什么危险,能跟着找食物就行。”
他们又蹲了一会儿,小鸭子再靠向母鸭,想往它翅膀底下钻的时候,终于被啄了,松原上去把它救出来,自己也被啄了一下,嘶声道:“还挺凶。”
他捏着毛茸茸的小鸭问:“这怎么办?”
阿白说:“要不试试另一只母鸭?”
松原又给放到另一只母鸭边上,母鸭还是没有反应,不过在小鸭子尝试往它翅膀底下钻的时候,她也没流露出攻击的意图,把小鸭纳入羽翼。
三个人都松了口气。
三岛部落的两个鸟兽人分别送了一次食物来之后,河水的水位明显开始下降,也没有那么浑浊,不过取来的水,如果不静置直接煮了喝,还是能喝出沙子。
顾篱算着三岛部落应该马上就要来接小崽回去了,就看见天上歪歪扭扭地飞来一只大鸟,这只大鸟顾篱也见过,是三岛部落的森,他抓着个藤筐,落地的时候把藤筐放下来,自己还往前栽去。
顾篱正好在附近,小跑过去:“带什么东西来了这么沉,你不会抓了鳄鱼来喂小崽吧?”
他打开藤筐却发现,藤筐里是另一只大鸟:“虹?”
虹的羽毛上都是血,翅膀无力地耷在地上,不过最严重的伤还不是翅膀,他的腿断开了骨头开裂错位。
这下不用说,顾篱也知道森带他来干什么的了,赶紧把大鸟抱起来。
他抱的时候,碰到虹的翅膀,他疼得瑟缩了一下,顾篱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先带你去干净一点的地方。”
也算虹运气好,他们新房间刚晒干就盖了瓦,已经可以住人了。
他把虹带到原本预备给松崖和红叶住的房间,看见几个亚兽人在草棚底下就喊她们帮忙:“快拿草席过来,把炕扫干净铺上去,然后用热水煮几条布再烘干。”
他一边说一边走,语速很快,亚兽人们行动也很快,几句话商量好分别做什么,就分头去做。
顾篱在门口等了没多久,草席就铺好了,他把虹放上去:“你这个情况比较严重,不能立即治,得等我做个准备。”
虹轻轻叫了一声。
顾篱感觉他的声音有点渗人,听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知道是什么鸟,反正不是猫头鹰。
他走出来,用温开水配了点盐水出来,问亚兽人们:“森呢?刚才不是还在?”
浅说:“他走了,休息了一下就飞走了。”
顾篱摸不着头脑:“走这么快?我还想跟他说说怎么做手术呢。”
浅说不知道什么是手术,红叶倒是知道,顾篱在劁猪的时候说过类似的话,看起来做的准备也差不多,除了草木灰。
蝶那边拿来的巫药是山君在保管,不过眼下她不在部落,顾篱正想去问寒九要,寒九已经拿着陶罐过来。
兽人们受伤比顾篱知道得多,大多都会自己处理,有药之后用点药,都好得比较快,像虹这样伤这么重的少见。
山君不是时时都在,受伤的经验也不多,部落里受伤重一点的大多是寒九来处理。
他带来两个陶罐。
顾篱没打开,怕弄脏,问他:“吃的和敷的吗?”
寒九说不是:“干的是流血多的时候用,糊的是不流血之后用。”
他看了虹的伤势,想撒干粉,被顾篱拦住:“等等先别撒,现在撒我一会儿又冲掉。”
顾篱洗干净手,对虹说:“森送你过来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哪,那我就跟你说了。”
“你的腿我要先用盐水冲干净伤口,把骨头弄正之后用敷上药用布条固定好,痛肯定是很痛的,所以我先给你固定一下翅膀,免得你挣扎起来弄得伤势更严重。”
他提到腿的时候,虹低头看了眼,寒九则是意外地看向他,顾篱没注意到,只安抚虹:“你别变回人形,兽形养伤,养上几十天应该能好不少。”
其实他也不确定这样的伤放兽人身上需要多久,如果是小鸟,几十天是能好的,他救过一只小麻雀,不到一个月就好了。
他把虹受伤的翅膀摊开,直接占据了小半条炕,手细细地在翅膀上摸索:“我摸到哪里痛你就叫一声。”
虹刚才整条翅膀都耷拉着,最粗的骨头肯定是断了,不过顾篱担心他其他地方还有小伤,就整条翅膀都摸过去。
寒九笑了声:“那是羽毛,跟兽人的毛一样,不会痛的,掉了也会自己长。”
顾篱才回忆起鸡翅膀的样子,尴尬地笑笑:“我还以为大鸟会不一样。”
那这样就很简单了,从刚才的姿势也能推断出是翅根骨折,换成人形应该算上臂,一摸果然是。
虹轻轻叫了一声,顾篱说:“除了翅膀和腿,别的地方还有吗?有叫一声,没有叫两声。”
虹叫了两声。
顾篱说:“那我先给你处理翅膀。”
血不知道是腿上的还是从那里沾的,翅膀上不是开放性伤口,也没变形,固定好就行了。
他让寒九帮忙削了块竹片:“大概这么长,毛刺刮一刮,再削两条这么长的,细一点,等下用来固定腿。”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长度。
他们有铜刀,削竹子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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