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郎总
伊尔曼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里斯骷髅一般地面颊,转身敏捷地一跃。
准确无误地跳到了呼吸机的地方,将插着氧气管的位置用力地顶开。
氧气管随即滑落,发出轻微的哐当声,在寂静的病房内显得尤为刺耳。
里斯的呼吸彻底艰难,胸口剧烈地起伏,仿佛每一次吸气都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的意味。
伊尔曼蹲坐在一旁,目光紧紧锁定着主人,那双猫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它似乎明白即将发生什么,却又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陪伴着,直到最后一刻。
里斯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虚幻。
但他依然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将这一切深深地刻印在脑海里。
他看了看伊尔曼的身影。
弥留之前,里斯的目光定格在了窗户外,努力地朝狭小的星空许愿。
郁瑟。
郁瑟。
你等我来。
第102章
郁瑟冥冥中感觉到面颊附近有一股很粗重的呼吸, 裹挟着汗液的性感气味,双眼并未睁开,而是用双手捧住对方的脸笑了。
“我的脸上有什么?你再这么盯着瞧, 我快要不好意思睁开眼了。”
枫音尘受伤的右手又往身后藏了藏, 毕竟对于医生来讲,血腥气味应该是最容易被觉察到的。
他不想让郁瑟担心。
枫音尘将医生的手,整个贴合在自己顶级漂亮的面颊侧, 不无深情说, “看自己老公每天睡醒的样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
郁瑟更是哈哈地大笑起来, 人本来睡得软绵绵的, 此刻的笑也软绵绵地传递至腹部,令明显凸起的腹部也跟着一上一下。
郁瑟印在眼底的便是枫音尘那张顶级迷人的面庞, 其实他多少能看出枫音尘的眼睛红通通的, 看着自己的眼神除了脉脉之外,更多的是一些尚未收敛干净的悲伤。
是我让他感到难过了吗?
郁瑟心里如实想着。
确实,他为了解决自己心底的疑惑, 跟着慕酌月走得那么近, 还险些出了事情。
郁瑟的抱歉如何也说不出口,更不好用孩子来转移注意力。
成年人之间的交往,更要以坦诚相待。
他说,“我跟慕酌月在一起的那几天内, 其实还遇见了一个可以怀孕的男性。”
“我现在想了想, 这个世界上所有能怀孕的男性, 怎么全部叫我一个人遇见了呢?”
“大概,是慕酌月故意叫我遇上的。”
郁医生确实相当的聪明,只是他万万没想到, 自己前半段遇见的男生子,其实都是枫音尘在作怪罢了。
枫音尘微微张开嘴巴,不知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接这句话。
郁瑟反而笑了,“你不是手里正好捏着那本书嘛。”
他的双臂很自然地往枫音尘的脖颈间一缠绕,“再帮我最后一次,这个康城的情况很不好,我现在很怕他会想不开。”
然后。
“我们一起把书烧掉,远离慕酌月,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一起把孩子养大。”
再也不主动去触碰剧情,也不让剧情来牵着鼻子走,做这个世界里最最普通的人。
“好好地过完这一生。”
毕竟,这样的一生委实太难得了,是老天的恩赐,不要再浪费了。
枫音尘也正有此意,禁不住吻了吻郁瑟的嘴唇,“好,我来帮你完成最后一个心愿,我们只过自己的日子。”
.
地面一片狼藉,丢着许多凌乱的餐盘碎片,以及根本没有吃一口的食物。
不过这些东西,很快就会被家佣收拾干净,再重新端上其他的食物来替换。
床上躺着的人只单薄地挂着一条被单,被单之下是凌乱不堪的身体,以及被链条锁住的双脚。
“139xxxx......”
“139xxxx......”
男生在清醒与昏迷之间不停地重复着这个电话号码,谨防自己因为彻底晕死过去,而忘记这个救命的号码。
直到房间门被重新打开,他嘴里的声响也彻底消失,整个人陷入了闭目塞听的死寂之中。
进来的人看到房间内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是深深的愤怒与心疼。
他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扯起拴住脚腕的锁链,因为长时间的摩擦,使得男生的脚腕间形成斑驳鲜明的痕迹。
康城旋即倒抽一口凉气,“嘶~”
做出残酷动作的男人早已经退换了表情,显得既冷漠又疏离,仿佛现在的一切残忍行径,才是他的本性。
阳光从窗外斜斜洒入,却照不进叶隧内心的阴霾。
男人将手里的锁链又往高提起了一些距离,脸上没有丝毫迟疑,反而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原来,你还知道会疼?”
康城闻言,立刻将嘴巴紧紧咬起来,再也不准任何一丝表现出懦弱的声音流露出去。
他已经彻底对叶隧这个男人失去了信任。
也再也不爱他了。
是的。
叶隧从半年前开始,每次在床上的时候就不再轻易喊着姐姐康雅的名字了,偶尔也会很温柔地进入他,让他沉浸到前所未有的欢愉之中。
直到康城发现自己怀孕。
这个消息完全不能称之为好消息。
因为叶隧一直拿他当作姐姐的替身,假如能够怀孕的话,叶隧只会更加将他当作姐姐的替身。
康城这才从长久编织的假象中惊醒,他可能在长时间的胁迫与压制下,对叶隧产生了类似于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般的爱意。
这是不对的,他根本不应该对面前这个男人产生任何奇怪的依恋。
他不爱叶隧。
正如叶隧从不爱他一样!
见床上的人死气沉沉的,似乎是选择要与自己死磕到底。
叶隧不禁露出一抹残酷的微笑,他将锁链丢开,发出冰冷且无机质的声响。
然后,将那只毫无感情的大手,伸进了单薄的被子底下,用最无情地手势,破开最柔软的肉。
康城果然受不了这个,作为曾经的直男,他也是交过女朋友的。
穿女装,戴假发,像个柔弱无助的女人,被另一个更为强势的男人欺压索取。
这是康城这辈子完全意想不到的噩梦。
叶隧一遍又一遍地暗示他,明示他,叫他像女人一样尖叫,叫他像女人一样瑟缩。
而最最残忍的是,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在大浪覆盖前,将他推向冲浪板的康雅。
他最最可亲的,用生命换取他的生命的姐姐。
叶隧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无尽的戏谑与嘲讽,仿佛康城的一切挣扎与痛苦,都只是他无聊生活中的一抹调剂。
康城的眼眶里逐渐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落下。他咬紧牙关,试图在叶隧的羞辱中找到一丝反抗的力量,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与无助。
“你看,”叶隧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他将手指故意拿到康城紧闭的双眸之前。
“你的身体,最终还是变成了我希望的样子,多么听话,多么顺从。”
康城闭上眼睛,不想再去看那张让他既恨又怕的脸,此刻他的内心里充满了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寒冷。
叶隧说,“可是,你的嘴不肯吃饭,不肯乖乖的听话,是不是该好好惩罚,嗯?”
他将两根并起的手指,揉在康城的嘴唇边,而后一根一根地送进他的嘴里,扭住闪躲的舌尖。
叫他好好品尝一下,夜晚残留在里面的味道。
“那你也可以一直不吃饭,我可以让你饱饱地吃够,永远也下不来地面,只能躺在我允许的范围里,怎么样?”
叶隧的手冷幽幽地放置在了康彻的腹部,象征性地将腹部往下摁了一下。
轰~
什么似乎开始倒塌了。
康城被这恶魔低语弄得开始害怕了,即使他坚持着自己,还是被对方棋高一着的威胁方式给惊到了。
仅仅是三天而已,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身心俱疲。
曾经那个骄傲、自信的康城,如今却像是一只被囚禁的小鸟,无助且绝望。
叶隧的笑容越发灿烂,他并不希望看见康城露出惊悚的表情,宛若雅雅在害怕自己似的。
正当两人之间的平衡,趋于一方高高居上之时。
管家敲响了屋门,冲里面言道,“少爷,港城谭家的人已经到了,您看?”
叶隧不禁眯起眼。
港城谭家一直把控着海港内的全部重要港口,他们叶家的货物每次选择都要经过谭家的地盘。
虽然表面上两家关系和睦,但背地里却暗自较劲,争夺海港的控制权。
叶隧心中暗自思量,这次谭家的到访究竟有何目的?是单纯的友好访问,还是别有用心?
他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眼神中的阴翳缓缓压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