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醒来都危在旦夕 第42章

作者:桀骜少年 标签: 仙侠修真 快穿 朝堂 校园 轻松 穿越重生

而且萧瑾白信中直白的想念让邵寒不知如何回复,这信件若是落在他人手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既然目的已达到,邵寒便烧了信件再未回信。

楚锦棠不想邵寒再牵扯这些,他思来想去还是告诉了邵寒他的计划,“我已请旨,待我们成婚后,让父皇封你为礼部侍郎,日后你留在上京,我也能安心些。”

“什么?”邵寒怎能不惊讶,他做这些都是为了升官,没想到楚锦棠不过一句话,他就能直接升官,那他之前拼死拼活算什么?

可惜相比于开心,邵寒神色淡淡,他这次主动站出来赈灾只要目的是为了升官,但也真心实意想做点实事。

靠着驸马的身份升官,怕是坐着也不安稳。

楚锦棠见邵寒并不惊喜,还以为自己忽然自作主张邵寒有些生气。

楚锦棠低声解释,“待我们成婚后,朝堂怕是会不安稳,若你一直在外,我怕护不住你。”

楚锦棠这话已然明白的告诉邵寒,他们成婚后楚锦棠便要动作,邵寒想装聋作哑,他动了动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想起刚刚邵寒说冷,楚锦棠将伤口包扎好,拉起一旁的被子披在邵寒身上,随后低声承诺,“无论如何,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大概怕邵寒误会自己会和父皇一样三妻四妾,后宫里一群人,楚锦棠隐晦的开口,“我……我并非觊觎那个位置,只想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

说话间楚锦棠牵起邵寒的手,郑重承诺道:“日后……继位者可以从宗族里挑选,我只心悦你,不会有旁人。”

邵寒自己便不是重情之人,对于旁人这些情话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情感这东西又不是一成不变。

随着时间或者其他事情发生感情会变淡,变浅甚至变成恨意,邵寒一开始做任务时还有兴趣和精力解释,后面再也懒得反驳。

倒也不是邵寒不信楚锦棠此刻的爱意,只是这爱会维持多久,谁又能知道。

邵寒不知道,他也没兴趣知道。

得不到回应,楚锦棠也不气馁,反正他们是未婚夫妻,未来总要成婚,总要在一起,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他有的是耐心。

可惜,这世间很多事情不是人的意志就能决定或者改变的。

“微臣无碍,殿下也早点回上京吧。”邵寒放开了楚锦棠的手,抬手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

他嗓音平静,却悦耳动听,“此地已离通衢很近,一般灾情过后都会伴随瘟疫,危险丛生,殿下千金之躯,又志存高远,还是莫要涉险。”

“你生气了?”楚锦棠似乎只听到“志存高远”四个字,他眉头微皱,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邵寒。

“并未。”邵寒摇摇头,不知道楚锦棠从哪得到这个答案,他就是单纯怕楚锦棠给自己添乱,但话又不能说的太明白。

楚锦棠抓着邵寒的被角,坦白道:“我想和你一起去赈灾,我们到时候一起回京,我怕你忙忘了,误了我们的婚期。”

这是真话,也不算真话,除此之外,楚锦棠也怕这次赈灾邵寒会被楚景玄拉拢。

毕竟楚景玄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不待在上京,却跑到千里之外,他的目的定然不只是赈灾那么简单。

邵寒没兴趣陪他们玩这些弯弯绕绕的游戏,意识到楚锦棠并非只是为了跟着自己,邵寒也懒得再劝,反正他说什么也不会改变楚锦棠的想法。

“殿下随意。”邵寒恭敬的赶人道,“微臣有些疲倦,想早点休息,殿下可以去找陆大人,让他为您安排住处。”

听到邵寒不再赶自己回上京,楚锦棠有些开心,他一时间有点得意忘形,“我不能跟你一起住吗?”

邵寒自然不可能同意,他黑着脸拒绝楚锦棠,“殿下莫要开玩笑,你我还未成婚,传出去对殿下名声不好。”

“我不在意。”楚锦棠想也不想,名声是什么,他就没有过这种东西。

“微臣在意。”邵寒自然知道楚锦棠不在意,可他不想被楚景玄和底下的官员当谈资。

楚锦棠想着两人反正迟早要成婚,住一起怕什么,可惜邵寒都这么说了,他再不讲道理就显得讨厌,只能不情愿的离开邵寒房间。

邵寒并未说错,比水灾情况更早传来的是衢州一小镇人疑似感染瘟疫的消息。

自从遇刺之后邵寒便与楚景玄兵分两路,楚景玄去和提前到达的季泽会合,而邵寒则带着医师和药草去了感染瘟疫的灵泉镇。

楚锦棠竟然想一同前往,邵寒只一句话便留住了他,“殿下不想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了吗?”

邵寒和楚景玄兵分两路的态度很明确的告知了楚锦棠,他从未有投靠太子的想法,此次出来只为赈灾。

而楚锦棠也不只是为了邵寒才偷偷出来,他的真实目的是为了离徐州不远处的良渚。

那里镇守的官员是楚锦棠的亲舅舅,他此行是为了拉拢舅舅,让他协助楚景川夺位。

楚锦棠从未想过正面夺储,他要做的从来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待楚景玄和楚景川你死我活后,他再来解决活着的那个。

当然,如果两人都死了,那便是最好的。

楚锦棠喜爱邵寒,可也只是喜爱,他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邵寒去灵泉镇自然是为了防止疫情进一步扩大,但他没想到什么疫情都是假象,这群人竟然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邵寒带着人到达灵泉镇时,镇子因为疑似瘟疫爆发已经被封了起来。

守着镇门的官差挡在邵寒面前,“邵大人,留下的这些人都得了病,您进去也无济于事,不如等他们都死了直接烧了,也不会感染其他人。”

见邵寒没有折返的意思,那人又劝,“大人,如今正值夏季,瘟疫难以防控,很容易就会被感染,您进去容易……想出来就……”

邵寒没有多言,只一个冰冷的眼神扫去,那人声音越来越低,瞬间不敢再劝,只能放任邵寒带人进入。

然而等邵寒进入后,守着镇门的官差却招手对另一个衙役低语几句,那人得了消息偷偷离开。

而守门的官差也下令让人封了镇门,不得任何人外出,镇外守着的人又加了几重,这些都是邵寒不知道的。

邵寒来此并非单枪匹马,可他也没想到这群人竟然要直接置他于死地。

进了镇子后果然入目萧瑟,如今正直盛夏,刚进入镇子便传来一股腐臭的味道,刺鼻异常,但邵寒闻着应该不是死尸的味道。

镇子上到处散落着杂物,似乎是村民们逃亡时遗留的,整条路上没几个人,只有墙角零星靠着几个呻吟出声的人。

邵寒让身后带着的医师和拉草药的仆从戴上蘸了药水的面巾,镇子里蚊虫漫天,腥臭难闻,这面巾能避免他们被感染。

很奇怪,按理来说这种镇子以往都还有人负责,无论是镇子还是里正,一个人也没,邵寒在镇外其实想等负责的官员来。

可见守镇官差的态度,便知道大概率不会有人过来,不然他们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让人都死了再处理的话。

邵寒带着医师走到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面前,此人面部生疮,身上穿着烂袄,如今正直盛夏,烈日炎炎,怎会感觉寒冷。

其实在邵寒今日前来之前他已经带人偷偷潜入镇上看过,这些人乍看起来像是瘟疫,然而实际上却是中了毒。

这毒极其霸道,感染性极强,邵寒带的草药只能抑制,无法解毒,他对身后的医师开口,“小心行事,切勿受伤。”

医师是邵寒的人,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找不到愿意前来的大夫,连拖车的小厮也只带了两个,他们一行不过四个人。

邵寒没办法带太多人,一是找不到其他人愿意前来,二则是此行危险,邵寒有自己的打算,若是人手太多他怕行事不便。

随后邵寒让身后跟着的仆从一个去镇里各个药店再找找还有没有能用的上的药,而另一个人则是去想办法把活着的人都召集起来。

至于邵寒,他一个人去了如今镇上放置尸体的地方,他之前私下来搜查时,发现有人在那里活动,看身形,不像是染病的人。

第57章 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27)

京中传去消息,邵寒死了。

不慎感染疫情,为防传染,尸体同灵泉镇死去的村民一同烧了,只余下一捧灰以及他腰间那枚没被烧干净的玉印。

得知此事时萧瑾白刚处理完荆州的事情赶回上京述职,然而不等他面见皇帝,先传来的是邵寒的死讯,以及那枚烧黑的玉印。

玉印原本玉质透亮,如今被火灼烧之后变得透着黑气,沁入玉印,宛若烈焰。

萧瑾白见到玉印时,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他不信邵寒会出事,可那枚玉印的确是他亲自交到邵寒手上的,由不得他不信。

萧瑾白形容不出那一瞬间的感受,震惊又悲痛,宛若平地惊雷,就连呼吸也忘却了,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玉印,似想找到一丝力气。

可即便玉印镶入手心,血液顺着手掌流下,萧瑾白仍旧回不过神,他只有一个念头,生要见人,他绝不信邵寒会如此轻易的死去。

此刻萧瑾白已然无心应付皇帝,他准备直接离开上京亲自去找邵寒。

萧炎深知两人渊源,更知道萧瑾白没有立场去寻人,他开口想劝住萧瑾白,离开得有理由才行,怎能一言不发就消失。

皇帝会忌惮此事,丞相和驸马暗通款曲,这是丑闻。

况且还未向皇上回复私盐之事,哪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可惜萧瑾白根本听不进去那些话,他此刻只想见到邵寒,去给皇帝述职,谁都可以。

萧瑾白不顾劝阻,对外宣称重病缠身,忍痛安置好丞相府一切事物,趁夜一个人离开了上京。

邵寒的“骨灰”被官差送去了邵府,但没人接收。

邵瑶瑶在得知此事的第一时间就直接让暗卫带她纵马赶去灵泉镇,她不信邵寒身死,也不准邵府发丧,挂白幡。

至于那“骨灰”,成了烫手山芋,没人接手,最后只能暂时放在大理寺安置。

楚锦棠是最后知道此事的,待他听闻此事时,邵寒的“尸骨”已送回上京。

这时楚锦棠才从舅父周维生口中知道此事,周维生语带调侃,“听闻那跟着太子一起来治灾的官员死了,这太子可真是晦气,谁跟他谁倒霉。”

楚锦棠已成功拉拢周维生,正准备离开良渚前往通衢去找邵寒,忽然听闻周维生这般说,他心里猛的一沉,缓缓开口,“舅舅,你说……谁死了”

周维生也是听人说了一耳朵,根本没放在心上,“没听到叫什么,只知道他赈灾前似乎是大理寺的官员。”

谈到大理寺,周维生想起自己的外甥女婿好像就是大理寺少卿。

他忍不住出言调侃楚锦棠,“听闻我那外甥女婿年纪轻轻就任大理寺少卿,才貌双绝,容色绝佳,什么时候也让舅舅我……”

此刻楚锦棠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他只知道楚景玄身边来自大理寺的,就只有邵寒一个人,他不信,邵寒怎么可能死了。

楚锦棠也顾不得许多,拉着周维生的衣襟便问他,语气急切又无助,“舅舅,谁告诉你的,谁说的谁说他死了你听谁说的?”

说到后面楚锦棠嗓音尖锐,似乎想用这色厉内荏的模样抑制住心中的惶恐。

周维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让楚锦棠一瞬间变得如此激动,他拉住楚锦棠,困惑的开口,“棠儿怎么了?”

楚锦棠仿佛陷入绝望,明明周维生根本没提邵寒的名字,可他还是怕的要命,整个人宛若掉入寒潭深渊,见不到一丝光亮。

他浑身发颤,冷着声问周维生,“舅舅,你刚刚说太子手下那个官员叫什么?”

周维生意识到楚锦棠情绪过于激动,他也只能喊了身旁的仆从,“去,把赵师爷找来。”

听闻赵师爷说邵寒的骨灰已经送到上京,楚锦棠不等他说完就激动打断他,“你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维生这才知道这次跟着太子一起赈灾的是他外甥女婿,楚锦棠的驸马,大理寺少卿邵寒。

莫名其妙这不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楚锦棠的驸马会和太子一起赈灾。

周维生以为楚锦棠和邵寒只是被一纸婚约绑在一起的,但看楚锦棠疯魔的模样,大概或许应该是真爱。

周维生低声安抚楚锦棠,只能说违心的假话,“别担心,或许是他们误报,要不我让人亲自去衢州一趟”

周维生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此事已然呈报皇帝,怎么可能误报,不过外甥女这么激动,他也不好说难听的话。

说完周维生下意识补了句:“会不会是那太子见你们鹣鲽情深,想重伤于你才动的死手”

说完周维生意识到自己这话不中听,似乎再说邵寒死了,他急忙改口,“呸,呸,呸,人肯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