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卷卷猫
薛遥那他没辙,但也不肯放弃,于是一手按住陆潜,一手往外拉。
一、二、三,用力!
来回几下,他按在陆潜胸膛的手掌渐渐加速起伏,能摸出陆潜越发激烈的心跳。
系统提示:【暴君的心动任务进度79%】
薛遥按在陆潜心口的手触电一样缩回去,自己的心也开始狂跳,脸颊到耳根都烫得冒烟了。
正常人这时候都该知道,眼前这个装睡的坏小子想干什么坏事,但薛遥不生气,或者说他没办法对陆潜生气。
他爱这小崽子爱得太包容,连这样的蛮横,都被他理解为执着。
怪谁呢?怪他自己把这小子养歪了。不然他舍得怪陆潜吗?心疼还来不及呢,所以威胁地话也说得软乎乎的:“殿下这样子,我以后还敢来宫里住吗?”
陆潜还是倔强地闭着眼装睡,呼吸有点重,小时候抓着奶壶坚持要再喝一口,也是这样子护食一样的微微嘟着嘴。
但陆潜的手松开了。
他闭着眼睛放小伴读离开,因为害怕没有下一次。
薛遥觉得自己恐怕是世界上最没出息的人了,陆潜一松手,他心都要软化了,差点就在陆潜身边躺下了,夸他懂事。
好在残存的理智捂住了他的嘴,转身默默离开了寝殿,独自去偏殿睡了。
这睡前的一阵激烈运动,让两天没睡好的薛遥倒头就睡着了。
半夜感觉自己被人搬来弄去的。
薛遥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像躺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薛遥哼哼了两声。
抱着他的人立即把他搁到一旁,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薛遥模模糊糊看清了那小子罪恶的下巴尖,黑暗里白玉一样的光洁迷人。
“殿下……”薛遥迷糊地哼哼,不知自己时梦时醒。
“嗯。”那人低低应了声。
“你怎么睡我屋……”薛遥呢喃:“你走。”
某坏崽把侧脸凑到他嘴边:“那亲一下。”
薛遥迷迷糊糊抬一下脸,双唇顺从地贴了一下他脸颊,再分开。
半晌,坏崽还是睡在那儿不动。
“不是说好亲一下就走?”薛遥发现不对劲了。
“没有,只是让遥遥亲一下。”
“……”薛遥在不服气中再次睡熟了。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暴君的心动任务进度破百分之八十,请再接再厉!】
作者有话要说:
遥遥款滤镜:我家崽崽切开不可能是黑的,一定是在做梦
第141章
这声可怕的系统提示, 恶梦一样让薛遥惊惧, 可两天没睡的困倦,让他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一时没法完全清醒, 只呜咽着瑟瑟发抖起来。
坏崽的一只胳膊就是在这时候趁虚而入的, 就那么干净利索的抄起他后腰,往自己怀里一紧。
薛遥就像磁铁一样, 不可抗拒的被吸入陆潜怀抱,那是让人一下子摆脱惶恐不安的扎实拥抱。
薛遥从绵软的枕头上乍然挪到年轻男人生硬的胸肌上, 脸颊不满意生硬的触感, 本能地微微挪动,想寻找稍微绵软的部位依靠。
自然是找不到的。
“爷吃多点, 以后就软和了,好么?”陆潜低哑的嗓音在头顶迷幻一样响起。
这年轻小男人在为自己不如床铺的触感道歉,希望薛遥以后还给他机会如此相依靠。
半梦半醒的状态下, 人是会失去大半自控力的,一切反应都被本能操纵,薛遥靠在他胸口的半边脸烫极了,被搂紧的后腰也一阵阵发麻, 陆潜的嗓音从未有过的蛊惑, 让他无法抗拒,轻轻“嗯”了声。
陆潜的心跳声立即诚实的告诉薛遥,他对这声“嗯”有多满意,如果薛遥此刻清醒过来, 就会发现陆潜某个部位更明显的开始“满意”起来了。
这样的反应,薛遥要负全责。
他应该承受陆潜意外兴奋引发的出格,就算只是更亲密一层的接触,也能稍稍让陆潜舒服一点,始终没有让自己彻底清醒的薛遥,其实潜意识里在纵容那一点出格的发生。
但是陆潜什么都没有做。
他甚至没有撩起薛遥的里衣,一整晚都只是隔着单薄的衣服,保持一个小骑士的风度,守护怀里的小伴读。
一个不受世俗常规约束的男人,为了爱的人,超脱了寻常男人的克制力,铁石心肠的人也要因此而柔软的,更别说本就心肠柔软的薛遥。
但薛遥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侧脸规规矩矩靠在枕头上,身边并没有半梦中的那个小男人。
一种极端的羞耻与自责感,让他瞬间清醒了。
如果陆潜不是提前睡醒离开了,那么就代表薛遥昨晚做了个让他无法承受的梦。
他在想些什么啊?
昨晚的每一段回忆,都让潜藏在他身体里的另一个薛遥无处遁形。
终于认亲事实,这场心动劫数并不属于陆潜一个人,他也已经深陷其中。
他甚至不确定哄陆潜睡觉时,那百分之七十多的任务进度,是不是也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薛遥羞窘极了,觉得自己不可理喻,就这么瘫坐在床上不断回忆。
半梦半醒中断续的记忆是真是假?薛遥还傻乎乎地在床上寻找那家伙存在过的痕迹。
他听见有人轻轻掀开珠帘走进卧房里,立即慌张的躺下去,假装还没睡醒。
他听见对方迈着小碎步接近的时候,心里一阵失落。
光听脚步他就知道不是陆潜。
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连陆潜的脚步声的轻重缓急,都能分辨出来。
薛遥睁开眼,来人是宫里的太监。
“公子醒了?”太监笑着小声道:“奴婢叫人伺候公子洗漱。”
薛遥故作刚睡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起身懒懒地问:“殿下先醒了?”
他其实想问殿下是不是从我屋里醒的。
“是,殿下早起了,已经去了上书房。”太监颔首答话。
“什么?”薛遥皱眉:“怎么去这么早啊?”
主要是为什么都不等他一起走?
“外头已经巳牌二刻了。”小太监笑道:“殿下辰时便照常起了,您今日睡得香,殿下让奴婢巳时再来瞧您醒没醒,不许咱们惊扰您。”
薛遥从醒来到现在的所有烦愁,在一瞬间被这句话清扫一空。
他差点笑起来了,终于出现了刚睡醒的人懒散地神色,嗓音哑哑地嘟囔:“干嘛不叫醒我?他……”
他昨晚是歇在我这儿吗?
好想问清楚的话偏偏不好意思问出口。
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需要遮掩的,他跟陆潜一起长大,也不是头一次睡在一个屋了。
但人心就是这样的,清清白白的时候,再怎么亲昵都不会多想,心里有鬼的时候,再清白的举动,都沾染了暧昧的气息。
可他在期待什么呢?
他如果是周冲的外孙女,这个时候扭扭捏捏欲拒还迎的,也就罢了,现在这种情况,他扭捏什么?期待什么?
期待成为未来龙傲天后宫里,最得宠却见不得人的男宠吗?
薛遥嘴角若隐若现地微笑,一下子被冷水浇僵住了。
他抖着手去拿衣服穿。
太监立即转身叫人进来伺候,薛遥硬生生说了句不用。
他洗漱完,没用膳就出宫了,让其他伴读去上书房伺候陆潜,自己托人告假回府。
他感觉自己必须离陆潜一定范围之外才能恢复清醒。
他需要跳出整件事,来看看自己到底是哪里坏掉了,怎么会对看着长大的男孩生出那样的心思。
为什么一到陆潜跟前,他脑子就像被驴踢晕了一样不清醒?
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对陆潜的回忆,已经沾染了荷尔蒙的气息,儿时那种单纯不复存在,记忆里,也都是陆潜替他下围棋以一敌三的那类帅炸天景象。
那小子一回眸一抬眼,都像个小荷尔蒙炸弹,简直是天生的撩心鬼才。
这时候薛遥才意识到,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弯成蚊香的。
当了两辈子的单身狗,最后栽在一个屁大男孩手里,薛遥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老子不服”。
*
陆逍上午没看见薛遥,所以提前告假离开,去母妃殿里送药材,好让太监午膳的时候,就能把药掺进汤里。
他为自己如此积极不死心的“拯救”母妃而感到自责,所以在心里假装自己是为了薛遥做这件事。
吩咐完太监,他就做了坏事一样,快步出宫。
路过偏殿的时候,陆逍余光看见母妃跟以往一样,坐在窗前,木讷地看着殿门。
父皇已经走了,却给他的母妃留下这样一个永远的等待姿态。
从他记忆的最初就开始了,或许母妃只是习惯了这个姿态和这个位置,并没有在等待什么。
因为母妃如果期待父皇驾到,就一定会梳妆讲究,而母妃从十年前已经不修边幅了,她真的只是习惯了等待的姿态。
但是每每看到她那么表情空洞地坐在那里,陆逍总是忍不住疯狂期待,下一刻就能听见父皇驾到的通报。
在经过偏殿的时候,陆逍的余光,跟母妃空洞的视线,有一瞬间的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