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墙头千千万 第26章

作者:辰沙Asa 标签: 穿越重生

  不过在惩罚他的时候,椅子周围竖起了一圈一圈的光屏,将所有人的视线挡下了。最后谁也不知道江不还到底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只是光屏消失后,江不还看向方钰的目光略深,隐隐还有一层抱歉。

  被盯了一下的方钰整个人都很懵逼。

  干啥子?

  江不还收回目光,暂时没脸面对方钰。

  刚才光屏升起后,椅子弹出一个针孔往他身上注射了某种液体。随后他的身体起了古怪变化,眼前很快出现了幻觉。先是一群袒胸露背的女人围绕在周围撩拨。他心神坚定,这些女人很快消失了。

  紧接着,又出现了一男一女在他面前翻云覆雨。

  江不还内气迸发,将那两人当场斩杀。

  最后,居然出现的方钰。同样也在撩拨他。可这一次,他竟然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更不忍打破方钰的幻象。于是被动受着,直到方钰自己坐了上去。

  强烈的刺激涌上来时,江不还反而猛地清醒过来,一巴掌打碎了对方的天灵感。

  他知道,方钰不是这种人。

  眼前的全都是假象!

  话虽如此,等从幻境离开,江不还对上方钰的视线,还是有些做贼心虚。哪怕幻境中是方钰主动,但他如果没有起那些变化,就靠对方一个人,也根本成不了事。

  方钰戳了戳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江不还眼帘微垂,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胳膊,能看出闪躲的意味。

  方钰,“……”

  似乎也知晓自己反应有些过,江不还赶紧回应了一声,“没事。”

  那场幻境,他会永远保密,就算死,也要带到棺材里。否则,一旦被方钰知晓,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吧,很可能还是敌人。

  此刻无处不在的恶鬼隐匿在空气中,静静注视着眼前这一幕。翘起了唇角,弯起了眉眼,“想在我面前勾勾搭搭,做梦!”转眼,表情顿时又阴沉下来。

  “江不还,发生那种事,我就不信你还能厚脸皮地黏着他~不过,还是好气啊~平白无故让你得了这么个便宜,就算是假的,我特么也好气啊~”

第25章 我真的很高冷

  眼见方钰跟江不还都安然无恙,参与者们像吃了定心丸似的,这会儿一点儿都不紧张了。毕竟方钰之前还正面怼过恶鬼呢都没事情,他们这些“老实人”肯定更不会出太大的事儿。

  紧接着,轮到了秦月。

  要求,听起来简单,就是让她在水中闭气维持三十秒。三十秒时间,不长也不短,肺活量好一点儿的,能忍的,绝对可以维持三十秒。

  可大家发现,当秦月听到这个要求时,眼神瞬间变得一片阴霾。

  整个人僵硬的坐在椅子上,散发的气息比刚才攻击阿开时还要恐怖。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身躯也在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是任务太难,还是别的原因?

  秦月脸色奇差,“能就这样闭气吗?时间加长都没关系。”

  此话一出,方钰等人恍然,原来秦月是怕水?

  只可惜以恶鬼的恶趣味,你越是怕什么,它越会要你做什么。秦月这次不该表现得这么直接,这句话完全就是将自己的弱点摆在了台面上。

  有些不智了。

  秦月不笨,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说都说了,也没有其他办法。

  她其实不怕水,也会游泳,但怕不怕,跟想不想面对水,是两个事情。与其说是怕水,不如说她是怕在水中无法呼吸的感觉。

  这倒是跟方钰有些像。但他怕水是有条件限制的,必须是没有光线的封闭的空间。不过经过了两辈子,这个心理阴影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

  “算了,我去。”

  这一次,没有等到恶鬼的讽刺,秦月改口同意了。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往厨房跑去。背影仓惶而匆忙,似乎是想早死早超生,飞快的从柜子里拖出一个盆。接了水后,硬生生将脸埋了进去。

  总归是队友,方钰跟顾星洲两人不太放心,都跟着过去了。

  他们两人一动,江不还跟丁旸也跟着动。

  很快,三人都堵在厨房门口,静静看着秦月搁在盆子外的双手死死捏紧,青筋紧绷,皮肉颤抖。光是看着,都能体会到秦月那种绝望而挣扎的内心。

  三十秒其实很短,然而此刻却变得尤其漫长。

  秦月都没有再颤抖了,安静地埋在水里。

  顾星洲皱起眉头,他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分钟都跳了一个数字,急忙冲过去把人拉出来。

  清丽容颜带着水珠暴露在空气中,而那张脸,死寂,惟有眼中的湿润不断溢出,跟脸上的水珠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呼吸到空气,秦月忽然就崩溃了,揪着头发蹲下身,开始无声地大哭。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有奔涌的泪水诉说着心里的难过。

  “秦……”

  丁旸想过去安慰她,被方钰一把又抓了回来,“钰哥。”

  方钰,“她不需要安慰,都回去吧。”

  江不还跟顾星洲对视一眼,没有任何意见,离开了厨房。

  倒是丁旸,嘴巴上一直说着秦月现在很难过,肯定以前受过什么打击,不然不会这么悲伤,想去安慰人家。

  可最终,丁旸拗不过方钰的铁爪神功,半推半就地,被拖走了。

  方钰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丁旸,本来秦月这会儿情绪失控,就该好好静静,你特么不停说她以前的打击来刺激她做什么?

  如果不是这些天丁旸帮大家很多,跟个劳模似的,人也年轻,可能不懂得人情世故,方钰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了。

  “钰哥,你生我气了?我只是看到秦月哭得那么伤心,有点儿感同身受。”

  到了厨房外面,丁旸受不了被方钰这么冷眼看着,心里一慌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至于这个真实感受是好是坏,是对自己好,还是对别人好,那就不清楚了。

  方钰倒是对丁旸口中的感同身受有些好奇。

  从大家一起共处的这三天来,彼此都不了解,所知道的除了姓名,还有混的行业外,一切都不清楚。如果不是这次的真心话大冒险,方钰不会知道顾星洲有个弟弟,还被害死了;更不知道秦月竟然对水有心理阴影,同样也不会窥得丁旸的一丁点儿过去。

  丁旸眨巴眼睛,“钰哥你想听吗?”

  “我如果说不想的话……”

  “那我还是说给钰哥听!”

  “……”

  “不过我只说给钰哥你一个人听,听了之后,我们交朋友吧。”

  “什么?”方钰怀疑自己幻听了。

  丁旸脸红了,连忙摆手,十足的青葱少年感,“不是,就是交普通的朋友,钰哥你别多想。”

  操,我特么会多想?

  方钰这会儿特别想一鞋底拍在丁旸那张笑嘻嘻的脸上。

  “有屁快放。”

  他怕待会儿小脾气上来,连故事都不想听了。不过他不能任性,说不定这里的人都还等着他去解救呢。毕竟他是主角。

  丁旸耸了耸肩,有些讪然,“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被家人抛弃了。我的爸爸跟妈妈更喜欢妹妹,说我是个不祥的人。”

  “不祥?”

  丁旸垂下眼帘,重重点头,“嗯,我小时候是住在乡下的。听街坊邻居说,我妈怀着我的时候,就会经常莫名其妙的哭,说自己难受,感觉被整个世界给舍弃了,感觉她所爱的都远离了自己。我爸以为她是怀孕综合症,没放在心上。”

  “后来,她不哭了,但后面一个月,她开始做噩梦,每次晚上梦见的场景都不一样,但无一例外都很恐怖。梦中有很多血肉模糊的人要找她索命,说她死了我就不会诞生了。”

  “因为当时我是他们第一个孩子,所以最终他们还是决定将我生下来。生产的过程倒是很顺利。只是产婆离开后,在外面嘴碎,说接生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一个透明的人影。后来,外面的人都开始传那人影是鬼,来借肉身投胎的。”

  “我爸妈刚开始都不相信,但后来我没有满一岁就能对答如流,甚至知晓很多他们都没有知晓的知识,他们就越来越害怕。最终相信是那人影的到来,害死了他们真正的孩子。而我就是那个人影,借此重生了。”

  “他们打我,骂我,将我当成一个工具使唤,特别是有了妹妹之后,他们就更不管我的死活了,每次被街坊领居打出一身伤,他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所有人都说我是邪祟,看到我就会朝我扔鸡血。有一次我独自外出,隔壁的阿婶跟他儿子直接将我绑了丢进河里,说河里有水鬼,让我们狗咬狗。”

  方钰蹙起眉头,“那你最后是怎么逃走的?”

  丁旸笑起来,牙齿白得发亮,“我运气好吧,在我快要死的时候,绑住我的绳子莫名其妙就松了。然后我就自己游上岸了。不过从那天起,我就逃跑了,没有再回到家里。”

  “那你身上没钱,又是怎么生活的?”

  “碰瓷呗,我打听了一下城里比较好的孤儿院,直接往那儿一趟。”

  方钰,“你倒是机灵。”

  “为了生活,不容易。所以,我对水其实也有心理阴影的!”

  虽然丁旸刚才诉说的过往很沉重,就算他口吻一直很轻松活泼,但设身处地的想,生活在那种所有人都厌弃的环境里,真的很压抑,很绝望。

  丁旸长这么大居然还没有长歪,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说他小时候就比较懂事。反正方钰觉得放在自己身上,早特么就黑化了。

  “其实有时候吧,我真挺累的,不想活了。”

  丁旸叹了口气,眼神疑惑,“可是我总觉得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在此之前,我会经常感到心发慌,莫名的难受,就像我妈怀着我那时一样,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心里空得厉害。活着就跟行尸走肉一样。”

  方钰面色古怪,“你一场游戏实况,礼物分分钟都上万,还行尸走肉?反正对于我来说,只要有钱,我就永远不会空。”

  至于情感,他更不会空了,上辈子吃肉早吃腻了,他这辈子发誓要清水到底。至于前不久的梦境事件那只是一个意外,现在他有主神系统了,谁还敢打他主意?

  丁旸被逗笑了,目光牢牢看着方钰的面容,“钰哥你其实一点儿都不高冷嘛。”

  方钰莫名被看得有些不适,语气有点儿不耐烦了,“你可以再找死一下。”

  丁旸收回视线,小声说:“找死我也要说。钰哥,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我要完成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但是现在我发现我可能完成了。感觉被挖去的心脏好像填满了一样,很充实,很踏实,也很温暖。”

  “行了,文艺少年,我们的话题到此为止。”

  方钰潜意识里觉得应该要离丁旸远一点儿。

  他也说不上来,总觉得背后毛毛的。

  难道丁旸真是鬼?

  那吉百又是什么?

  方钰越来越糊涂了!

  回到位置上不久,秦月收拾出来了,看不见一丝一毫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