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二
“白酒珍贵,全部配给将军了。”
“……”李慕书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吗?”
“……暂时没有了。”
“好。先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在军营里军医本来配备就很少,而且药品也很缺乏。我是这边的主治军医王良。刚才你见到的着深蓝色衣服的叫何中。另外,在第一第二军营里还有两个军医,分别是江青和方彦。我们第三军营是后备方,所有伤员经急救后都会转移到这里来。如果前方没战事,我和何大夫会过来这边给这些伤兵治疗,但如果要打仗了,我们都会到第一第二军营去。你来了也会跟着一起去。”
“这里不留守军医吗?”
“不留,前方伤兵更严重,如果他们没及时得到救治就只有死亡了。
“王大夫,我明白了。”
“一到了战场你别想着有人帮你,你还要保护好自己。这些药丸给你,先用水化开一粒再涂到脸上。涂上后你的皮肤会变得腊黄,能掩饰几份姿色。”王大夫递了一个小瓷瓶给李慕书说。
“谢谢王大夫。”李慕书接过很感激王大夫,有了这个,自己可以痛快地洗脸洗澡了。
“只要呆在这里,你就不必担心其他的,但到了那边军营你就要小心了。去那边吧,那有镜子,你涂上后,再把头发散开吧。”
“是,谢谢王大夫。”
王大夫挥挥手又埋头于配制药方了,李慕书小心地化开了小丸子然后涂抹在脸上,待干了后往镜子一照,果然脸色腊黄病怏怏的样子。再好看的五官也变得模糊起来。李慕书满意地笑了,把头发散开,开始打点着自己的药箱了。
没多久,阿光送饭过来,何大夫也跟他一起。何大夫先给王大夫行礼,李慕书也连忙拢了拢头发站起来向何中行礼:“何大夫,我是李慕书。”
“嗯,名字不错。以后不必多礼,坐下一起吃饭吧。”何大夫温和地笑了。
依然是馍馍和白菜,不过白菜油光水滑的,好像有点荤腥。阿光把饭菜摆好后就出去了。
王大夫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算是开动了,李慕书也夹了一筷子,果然白菜用了猪油炖煮了。怎么只用了猪油就好吃那么多?李慕书嘴里吃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着面前那一盘白菜,他肯定自己这副样子真的像个饿鬼,忙低下了头。
夹了几筷子白菜后,李慕书不敢再夹了。拿起一个馍馍慢慢地啃着。他是南方人,吃惯了米饭细粮,这些粗粮他吃快了就会噎住,必须慢慢咀嚼。可是吃慢吧,最多只能吃一个馍馍,多了,在嘴里也难以下咽。吃完一个馍馍,李慕书就放下筷子吃饱了。
“慕书,你是南方人吧?”何大夫看了看李慕书问。
“是的。”
“还是多吃一点,不然顶不到晚饭。”每人两个馍馍,他们的馍馍已经比外面的好多了,混了精面做的。
“我已经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别吃了,你吃白菜,何中你吃他的馍馍。”王大夫把白菜和馍馍推到他们面前,“快点,一会还要忙。”
“嗯。”李慕书心里偷乐,抄起筷子吃着白菜脸上现出了笑容。
午饭后,王大夫和何大夫都出去了,李慕书留在小帐篷里研磨草药。午后的天气很热,他的头发也慢慢干了。
阿光带了一把梳子过来帮他把头发绾起,李慕书也把布巾蒙着脸,拿起药箱,两人走向第二帐篷。
这个帐篷一共躺了十三个伤员。即使蒙住了口鼻,帐篷也算通风,但那股闷骚味,药味和腐烂的味道仍很浓烈。王大夫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李慕书向王大夫行礼后就走到左边第一个病患床边蹲下,他胸口和大腿都有伤。包扎伤口的布巾已呈褐黑色,而脸上灰尘满脸胡子丛生,干干的嘴唇呈灰白。失血过多加上药物缺乏,也没有补充营养,他的身体极为虚弱。
“阿光,麻烦你帮我端一盆热开水和干净布巾过来,谢谢。”
“好。”阿光看了看王大夫,见他点头就跑出去了。
“这个是丁二,以后他跟着你。”王大夫指着他身边那个约十六七岁的少年对李慕书说。
“好,谢谢王大夫。丁二,去拿些清洗伤口的药水来。”李慕书记得阿光说过他们备有清洗伤口的药水。丁二应了一声也跑出去了。
幸好李慕书以前在潘盛森家的中医诊所里呆过,他熟练地替病人号了脉,然后挑了一个罐子出来放着备用。先由胸口的伤开始,打开包扎着的布巾后,只见伤口处黑黑一片,药粉混着脓血。小心用竹刀把药刮下来,只见伤口红肿往外翻开,隐隐仍涉着血水。
阿光已端了一盆热水过来,李慕书试了试水,很烫!他浸湿布巾拧干,先敷在伤处然后才慢慢试抹,一遍又一遍。直至伤口干净了,却更呈狰狞。丁二也端来药水,李慕书则用竹勺勺起药水给伤口冲洗,再用布巾抺干周围。
取出针灸的布巾,李慕书闭了闭眼,才快手地在伤口周围穴位下针,再取出一支长针在伤口别了几下类似缝合,然后把大麻药粉末撒在伤口上……胸口的伤处理完了,并不马上包扎,只是任由药粉慢慢涉透到伤口里去。他又开始处理大腿的伤。丁二又被他支使着去端干净的热水准备下一个伤员清洗伤口了……
这时帐蓬外传来急速脚步声,边跑边大呼:”王大夫,立刻带人起程去第一军营。”
王大夫一听马上对李慕书说:”收拾好药箱马上跑我走。阿光,去通知何大夫,立刻出发。”
“是。”
第19章
李慕书王良何中他们赶到第一军营时,营外高架的战鼓早就轰鸣震天了。战马的嘶吼声,兵器的戳杀声,战士们的吼叫声,响彻旷野。嗖嗖的箭雨挟着火团在半空中飞啸,空气中彇散着呛人焦糊味。
驻守在第一和第二军营的军医江青和方彦早已集合了一队二十人的后备军,他们身体比较弱,是帮忙把急救后的伤兵搬抬回军营的。
王大夫把一件背心和白色外衫递给李慕书说:“这是我大唐国军医随军穿的轻装铠甲和外衫,有助于大家识别你和保护你,快穿上。前方战事快要结束,我们得马上要过去给伤兵做紧急处理,后备兵会跟在我们后面帮忙把伤员抬回军营。”
“是。”李慕书接过赶紧穿上,轻装铠甲是皮革背心,大部分是皮革的,只在心口前后有两个圆形铁板护心镜。外面那身短衫则是白色的,前心手背各写着一个斗大的“医”字。这容易分辩,想得倒是挺周到的。
大家都穿好铠甲和外衫后,再次检查了一遍药箱。药箱里早已经重新装满了创伤药粉和纱布。五人准备完毕就带着助手们冲向战场。他们是在战场后方,算是相对安全。但偶尔也有几团火制朝他们那里乱窜。
疮痍满目!这是李慕书的第一感觉,烧焦的树枝和残破的兵器,还有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伤员。只是,一动不动的多,呼喊救命的少。身历其境和看电视看电影完全不同,就算音响效果再好,李慕书看电视的时候觉得那战场里发生的残杀都是假的,那血弄得像红水一样,哪会有什么紧张或心痛?但现在不同,这真真实实在发生了,什么是地狱?这里就是地狱。
没时间想东想西了,李慕书弯着腰搜索着躺在地上的是否还有在动或者呼叫救命的穿著大唐国战衣的伤兵们。
战地急救与急病室抢救的情况类似,只是,战地救治情况更加特殊。在战地受伤人数众多的情况下,救治的原则是“先抢后救,先重后轻,先急后缓,先近后远;先止血后包扎,再固定后搬运。”所以,必须准确判断伤员受伤的轻重缓急。对大出血,神志不清,呼吸异常或者呼吸停止,脉搏微弱心脏停跳的危重病员,要先救命后治伤。对多处受伤的伤员,则要保持呼吸通畅,进行止血,防休克和内脏损伤,然后再处理骨折,最后处理伤口。
按照这个原则,李慕书开始进行急救。最先受伤的士兵们绝大部分是骨折和受了箭伤。骨折的,只要没有刺伤内脏引起出血危及生命的,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李慕书只是就地取材把烧焦的枝条或兵器帮他们把断肢固定包扎,然后告诉伤兵,会有人马上过来救他回军营,让他们安心等候。而中箭的伤兵,只要不拨出箭,不中要害,一般还能坚持时间比较长,所以李慕书会下针帮他们暂时止痛,在伤口处撒些消炎止血药粉,就站起来挥手让后备军过来抬他们回去。然后他就继续向前搜索生运者。
李慕书咬着牙在死尸中找寻还活着的人,见一个救一个。越是往前走,战场越是恐怖。断肢残骸到处都是,低低的呻吟声若有若无,天色越来越暗,看不清到底是否血流成河,但血腥味极其浓重。
敌人李慕书是不救的,现在别跟他说什么人道主义,他只想把有限的药物都用在大唐国的伤员中。不过蛮军的腰带李慕书都收集了起来系在自己腰上,伤兵越来越多,伤势越来越重,纱布明显不够用的,就算药粉没了,至少有个布条包扎着能缓一缓流血的速度啊。
猫着腰不知救了多少伤兵,也不知走了多远。李慕书由刚开始的悲愤交加到麻木,虽然晚上气温很低,但他额上布满了汗水,不断地往下滴。
“大……大夫……大夫,救……救救我。”一声极微弱的求救声在前方响起,如果不注意听还真听不到。李慕书睁大了眼睛在死尸残骸中一个个摸索着过去,这时战场上点起了火把,火光冲天,就算如此,李慕书也摸了不少冰冷的尸体才找到了这个伤兵。
搬开压在他上面的尸体一看,李慕书眼泪就流下来了,这明显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啊,一脸的稚嫰,最多十五岁。
大致检查了一下是重伤而且脉博极弱。李慕书不敢搬动他,只好把他周围障碍物都清理出来。小孩腹部的战衣一片潮红,是内脏受伤了。李慕书深吸了一口气才解开他的战衣,只见肚子被刺了一个大窟窿,血水正不断地往外冒。估计再迟一点这孩子就会因失血过多而变成一具尸体了。
李慕书摸了一把眼泪,定了定神,这才打开药箱最出针,先在他内耳五个穴位下针让他暂时缓轻痛楚,然后才在伤口周围的穴位下针止血上药。
但伤口实在太大了,又没有针和羊肠线给他缝合,李慕书看着越来越虚弱身体越来越冰冷的孩子很着急。干净的纱布已经用完,李慕书也不敢直接用蛮军尸体解下来的腰带。他只好把自己穿在里面的腰带抽了出来撕了,迭成厚厚的大纱巾,挖了一坨药膏抹在上面,又撒了有止痛和消炎的大麻药粉在上面,然后把它敷在伤口。把小伤兵抱在怀里,挑了一条腰带一圈圈地围着伤口绕上去,只希望这样能暂时止血,让他能捱到回军营再想办法医治。
虽然火把把天空照亮了,但毕竟是夜晚,低处光线并不好,地上到处都是躺着的人,也不知道是敌人还是自己人,李慕书一旦进入工作状态还就忘了他现在是在古代战场还得提防着敌人突施暗算,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医院里呢。所以当躺在他附近的一个受伤蛮军突然悄悄起来提刀向他突袭时,李慕书正在忙碌根本没发现,他正低着头专心包扎着。
而在他后面的士兵们见到不由惊呼,一边大声呼叫李慕书躲避一边冲上来。他们的距离实在不算远,但赶来救他就似乎太远了……
正是危急之际,一支箭‘嗖’一声射中了举刀欲砍李慕书的蛮军胸口,蛮军重重在跌落在地时李慕书才吓了一大跳,还来不及搞清楚怎么回事,他发现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同时自己被人抓住背后衣服提了起来了。正是带领着部队回营的谢越云,他骑着雄纠纠的战马冲向那个傻乎乎的小军医,另一只手里还拿着弓箭。
李慕书突然被人抓起,不由惊恐地狂呼:“啊啊啊~~放,放下,放我下来。”一边大叫一边四肢狂舞,那模样更像一只被按住壳的小乌龟了。
“你不要命啦?”低沉喝声由头顶响来,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
“对不起,谢谢你,刚,刚才伤口还没包扎好,他伤得很重,你,你先放我下来。”李慕书脸朝下的被人抓在半空很是难受,他知道自己刚才差点没命了不由一阵后怕,又很感激这位以不雅手法抓着他后背的救命恩人。不过,那孩子身上的针他还没拨下来呢。
“……”谢越云拉着缰绳的手一顿,低头看了看四肢乱划的小军医,双腿一夹马腹,马慢慢走回那个小伤兵身边。谢越云轻轻放下李慕书。
李慕书四肢一着地,马上爬起来抬头朝救命恩人笑了笑,火光中李慕书看不清骑在骏马上那人的脸,只见他一身盔甲,身材十分高大健壮,双目如炬,身上带着张狂悍气。李慕书心里突了一下,来不及多想就奔到小孩身边蹲下,把针拨下来又检查了一下伤口。
只是手摸到伤口处仍感到湿漉漉,刚才没扎好,李慕书不敢解开重新包扎,得多扎一遍了。手一摸腰部想抽一条腰带却摸了个空,想来是刚才被救命恩人救下挣扎时脱落了吧?李慕书左右看了看,咬咬牙狠了狠心把旁边那死尸的衣服扒了下来撕成条再次帮小孩扎紧伤口。然后站起来朝军营方向挥手好让后备军赶快把他搬回军营救治。
两名后备军倒是来得很快,也是,谢越云将军还在那没走呢。若不是小孩受伤太重李慕书想着要交代这两名士兵要注意小伤兵的伤口,他早就向前继续搜索生还者了。此时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两名士兵想徒手搬动小伤员回去,忙上前拦住了他们,这样让他们搬回去,小孩还能活么?
“担架呢?你们就这样抬他回去,没到军营他就死了。”李慕书一脸怒容。
“担架?那是什么?”两名士兵的惊讶表情在火光里表露无遗。
“啊?难道你们一直都是用双手这样搬?”李慕书大吃一惊,不会吧?他好不容易包扎好固定好的伤口这么被他们搬回去,岂不是都白费工夫了?
“是呀。”理所当然的回答。
“Oh my god !”李慕书气急败坏地吼:“你们马上回去用两根坚固的竹竿或树枝,上面放两米长一米寛的油布系起来,就是这样这样,这就是担架了。这样你们抬着不会太辛苦,伤员也舒服。”李慕书伸出双手比划着,忘了自己只是个小军医就直接命令了。
两个小士兵同时望向谢将军没动也没出声,李慕书一见急了马上化身为咆哮马:“速度!愣着干嘛?再慢吞吞来不及了,救人如救火,懂?”
所有人都望向炸毛的小花猫,谢将军嘴角翘了翘,手一挥让他们赶紧照办。李慕书这才醒悟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还在那,他身着盔甲又骑着马,想必是军官了。李慕书正想狗腿地上前感谢这位军官的救命之恩,拍拍马屁好混些好处,却惊见他左背竟然插着一支箭。
“啊!长官,你受伤了!”李慕书跑到马的背后看着谢越云惊呼,如果不是谢越云扯着缰绳,李慕书肯定被马的后腿踢了出去。
“你才看见?”
“呃……对不起。小人请长官快快回军营治伤。”
“嗯,你这里处理完了就过来帮我疗伤吧。”
“是,不是,噢,我是说等我赶回去肯定会耽误你的疗伤,而且我的医术也不高。”李慕书这边谦虚地跟谢越云说,那边就转过头朝一个站在他们旁边的军士喊:“你快去通知王大夫准备,快快快。”又回头对着谢越云说:“长官,你快回去吧。”
“咳咳,好。”谢越云很想笑,也很想问这个小军医为什么叫自己‘长官’?但自己副官那幽怨的眼神实在惊悚,他还是驾着马回军营了。
李慕书一边目送谢将军离开一边守在小伤员身边等担架。那边谢将军一边走一边下达命令:“清点战场时把敌军的衣服全部剥下来,一片布都不放过。收集起来后就交给刚才那个小军医处理,还有担架要赶紧做出来,救人如救火!”
“是!”
第20章
李慕书是被何中何大夫拖回军营的。他本来还想着继续向前搜索,一定还有士兵活着的,如果真放下不理了,那他们肯定会因为失血过多或天气寒冷或饥饿而慢慢死去。那可都是十几二十岁的青少年啊,花朵般的年纪,还没来得及绽放啊。(男人三十一支花)
回到军营,李慕书匆匆洗了手坐下稍作休息,他不敢洗脸,接到军令后他们就赶过来了,那个易容的小药丸还在王大夫的小帐篷里呢。完全松懈下来了李慕书才感到又饿又累,今天他只吃了一顿午饭,然后就跟着大家上战场抢救了。而且因为要搜索生还者,他的腰一直是弯着猫着的,此时直起身,腰好象要断了。
吃了晚饭,噢,应该是吃宵夜了,李慕书跟何大夫他们赶去大帐篷,那里躺满了他们抢救回来的伤兵们。他的药箱已经补给满了,李慕书想起了第一个躺着担架回来的小伤兵,那么大的伤口不知有没有受到感染?能不能捱得下去?李慕书放心不下,他得去检查。
待李慕书找到小伤兵时,小孩早已痛昏了过去,毕竟古代还没有止痛药麻醉针的,不痛才怪!李慕书蹲下来伸出手摸摸小孩的额头,汗渍渍的冰凉一片,幸好没发烧。三根并排的手指轻压一下伤口,仍是湿漉漉的,算来这些药粉药膏还是没有有效地帮他止血,李慕书不由皱紧了眉头。这小少年身体如此单薄李慕书还真怕他会捱不下去。不知为何,李慕书对这个小少年很有好感也想亲近,他不希望他有事。
“何大夫,这里能否提供针线和烈酒?”李慕书找到了正在帮伤兵治疗的何大夫问。王大夫不在,他应该去帮长官疗伤了。
“你要来作甚?”何大夫头也不回地一边动作一边问。
“缝合伤口。”
“啊?缝……缝合伤口?用针线?”何大夫大吃一惊抬起头望着李慕书。
“对。”李慕书很淡定地点头。
“呃,那个,针线是有,但烈酒……”何大夫犹豫了,烈酒都是供应给将军他们的。
“给他吧。”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李慕书他们同时转头望向来人,油灯下看得不清楚,脸白无须显得很是年轻,气质温润。
“谢先生。”何大夫忙站起来向年轻人行礼,李慕书见了也忙行了个礼。
“谢将军吩咐,敌军的衣服收集后都交给这位小军医处理,还说如果小军医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谢先生笑眯眯地说,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又瘦又小又脏的小军医。
“是。这位是李慕书李大夫。”何大夫也看见了谢越云刚才救了李慕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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