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二
“呵呵呵,来吧。我早就说了让你过来帮我治疗。”谢越云看着李慕书头顶木杈笑了起来。
“是!小人立刻准备。”李慕书说完抬起头来,刚才五官各种扭曲的羡慕妒忌恨全部都已经收回吞到肚子里了,现在脸上是一副淡定样子。他朝谢文生拱手道:“谢先生,麻烦你准备烈酒和针线。以及四块木板。”
“王大夫,请您也调配给谢将军的消炎止血生肌的药膏和药粉。”消炎止血生肌的药膏和药粉李慕书的药箱里就有一大罐,但是那是给士兵们用的。将军用的当然会不同,肯定会高级很多,所以,李慕书还是让王大夫准备了。
“李大夫,你准备给我的伤口打补丁吗?”头顶传来戏谑的调笑声,李慕书一听那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就知道其实谢将军很痛。
“对,打补丁。谢将军打的比喻实在是太形像了,小人佩服得紧啊。”李慕书一边狗腿地奉承一边快手地把针线泡在酒里。然后由药箱里取出针灸包,药品,又把四块木板一一放在手边位置方便一会用。
谢文生和王大夫都抿着嘴笑,李慕书还不知道谢文生早就把这些都告诉谢将军了,如果他早知道肯定不会拍这个马屁。谢越云的嘴角也熬不住地往上翘了又翘,心情十分愉快。
李慕书去洗了手,然后打开针灸包取出短针看着谢越云说:“谢将军,小人俞越了。”
“嗯,来吧。”谢越云看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轻声说。
李慕书凝眉定了定心神,然后伸出左手按住谢越云的头微微左倾固定,右手则快速地下了五针。之后就是有条不絮地清洗,缝线,上药,夹木板,包扎。这么弄下来,谢越云倒没什么,李慕书却流了满头满身的大汗。这次谢文生充当了一把护士,帮主刀李慕书擦汗了。只是,别那么大力擦行不行啊?皮都要被擦下来了!
“谢将军,您感觉怎么样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李慕书吁了一口气,顶着一张又黄又白又红的脸问谢越云。
“没有,你做得很好。”谢越云毫不吝啬地赞扬,如此针灸果然能减轻痛楚,用木板则固定了伤口位置,就算稍为移动伤口也不会轻易再裂开,的确方便了很多。
“那就好。”李慕书奉送大大的笑容,不过都被布巾蒙住了,只露出那双弯弯的眼睛。他继续吩咐道:“伤口不能沾水,每天都要拆开换药,如果伤口愈合得好,三四天就可以拆线了,忌辛辣油腻,多喝流质食物。”
伤兵是没什么油水吃的了,但将军不同,可能有大鱼大肉吃,还有各种的炖品补品,还是说清楚为好。想到这里,李慕书又想起第三军营那河里的小鱼,河床下的河蚬不由吞了吞口水。
“嗯,知道了。”谢文生笑眯眯地应下了,看着被他大力擦下来露出红红的白嫩嫩的肌肤,很是满意。
“谢先生,我们还需要打造一支拐杖给谢将军,是用来辅助走路的,方便近距离走动。”李慕书想了想对谢文生说。
“拐杖?是老头拄着走路那种?”谢先生你用词不当哦。
“不一样,到腋下高度支持身体。呃,有纸笔么?我画下来吧。”李慕书比划了一下,还是觉得画出来比他解释更好。人家可不一定理解现代词汇啊!
“好,你过来这边。”谢文生带着李慕书走向八仙桌,上面是一迭的文书,上有一个架子,挂了好多毛笔。啊~~毛笔!李慕书脸又皱了起来,很想问:能提供木碳吗?
李慕书取了一支细的毛笔,一派斯文淡定地醮了醮墨。然后气势十足地往纸上一画,破功!只见纸上是一根根弯弯曲曲像蚯蚓一样的竖线横线,整个拐杖都在全身发抖……王大夫和谢文生见了很不给面子的大声笑了起来。就连谢越云也笑得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似乎上半身也微微在发抖。
“咳咳咳~~”李慕书大力咳嗽着试图把那三个笑得很没形象的人拉回来,他指着那发抖的拐杖解说:“上面打横是方便架起全身重量,下面这突出来的是扶手,它是缓冲上面的力气,最好不要太上或太下。谢将军用过觉得好,就多制造一些,按士兵们平均高度来做就行。我,噢,是小人,小人本来想着能不能做个轮椅,但这里是军营,不一定有木匠在。我等一下就把轮椅也画下来,如果能做那就更好,不一定是骨折的伤员坐,重伤的人也可以坐着推到帐篷外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恢复很有帮助的。”
“轮椅?”三人又好奇了,盯着李慕书问。李慕书心里感慨万分:自己这是穿到哪个朝代啊?拐杖稀奇,连轮椅也稀奇。
“嗯,我再来画个发抖的轮椅,谢先生和王大夫可以笑,谢将军就别笑了,小心伤口啊。”李慕书一边说一边取来毛笔再次画下一个扭曲的轮椅出来。毫不意外地又听到十分响亮的笑声。
“好了好了,谢先生。你来执笔吧记下要点吧。”李慕书很无奈,自己画简笔画都这样了,写字可能更难看。
谢文生忍着笑挑了一支毛笔看着李慕书,李慕书开始讲解轮椅的功能。怎么制造他是不懂,但他可以把功能说出来,其它的让木匠想办法去。
谢越云微笑地听着李慕书解说,心里大为震撼,眼睛不时打量着那个小小的军医。年纪轻轻的懂得那么多,医疗手法又那幺纯熟,人也很开朗热诚……越看越是顺眼,虽然那张脸蒙了起来,但眼睛够亮!
“就是这些了。”李慕书说得口干舌燥的却没人捧上一杯水给他喝,太不尊重医生了。在现代那可是病人往医生手里猛塞红包求着的呢:“谢将军,如果没其它吩咐,那小人先退下了。”
李慕书朝谢越云行个礼就想溜,就算是救命恩人,就算和霭可亲(人家很年轻,这词用得像是老爷爷一样),就算长得很帅很帅,可你是人家的头头,人家也是很拘谨的。李慕书一边作揖一边不着痕迹踢了踢正在发呆的王大夫。
王良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真的像补衣服那样缝合伤口,心里还在惊叹中没回过神来,甚至心里还在想着这外物缝进体内也行么?不过李慕书说了过三四天就拆线,这都缝进去了又怎么拆呢?突然李慕书又说了拐杖,接着又说轮椅,可怜的老头脑子不够用了,又惊喜又激动就呆了。
发呆的王大夫被李慕书一脚踢醒了,他斜眼看看一本正经的李慕书撇了撇嘴,向谢越军行礼道:“谢将军,小人等想去看看昨晚救回来的伤兵们怎样了,如果将军没有其它吩咐,小人等就先退下,明天李大夫会过来给将军清洗伤口和上药的。”
“好吧。”谢越云对李慕书的小动作视若无睹,大方地挥手让他们退下了。谢文生等他们都出去了就笑嘻嘻地蹦到了谢越云身边。
第23章
两人由将军帐蓬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了,李慕书和王大夫匆忙地赶往病房去。
李慕书对那些病患们很担心,这里医疗落后,人手不足,又没有足够的药品和相应的血液包输血,卫生条件又差,还没什么营养餐,伤势轻的,身体健壮的士兵还好,可以捱得下去。但那些伤势很严重又身体又弱的就很不妙了,活不活得下去只能靠运气。他们有可能随时一个感染或并发症就会死去。
无论现代还是古代,打场仗伤亡总是很大的。但那些上位者总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动不动就发动战争而网顾老百姓的身家性命。李慕书不想看见死亡却措手无策,昨晚抢救回来的伤兵有些已经走了,他含着泪走向那个小伤兵床位,希望他情况还好。
小伤兵的伤势比李慕书想象的要好很多,只是人比较虚弱,额头也有些烫,毕竟没有消炎药可打,就算缝线了,伤口还是不可避免会发炎。
李慕书不由又想到了谢将军的伤势,虽然不是腹腔受伤,但那么深的伤口也有得他受了,不过他长得可真帅,如果不是他的气势太过强悍,他肯定会多看几眼,像他这种天生五官极致完美的帅哥在现代都绝种啰。
中午太阳很猛烈,新的一批干净纱巾已经晒干卷成团了,所有的伤兵们都可以换下身上那不知包扎了多久的脏脏纱布了。
在以王大夫为首的各位军医和军医助手们都很勤快地给旧伤员们洗伤口上药和包扎,还有那一身那脏脏的衣服和被子也被李慕书要求逐步换掉清洗了。
一时之间,军医部那边再度热火朝天起来。军医部工作量大增,病房里人手再度紧缺,就算加上了第一军营的后备军也不够用,王大夫只好再度向伙房里借人过来帮忙洗衣煮衣大搞清洁。
醋的问题王大夫解决了,李慕书之所以用醋来煮衣服主要是想消毒,那艾叶也具有消毒杀菌的作用。而且相对食醋来说相宜太多了。现在大帐篷外面不再是一股股酸味了,而是艾叶的草香味。
李慕书对王大夫是深深的佩服了,怎幺自己就没想过艾叶呢?超市里不是有一系列表明杀菌消毒的六神艾叶本草沐浴产品幺?在没有抗生素的古代,中国就是用中草药来菌消毒的,大唐国应该也一样吧,看来自己必须要好好地向王大夫请教学习了。这么想着李慕书不由用崇拜的眼光看向王大夫,王大夫瞪了他一眼心里却很受用。
忙忙碌碌一天过去了,李慕书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和王大夫回到小帐篷里。因为李慕书特殊的情况,就是他那张脸要修饰,何大夫被王大夫调到另一个帐篷了。
清洗过后,李慕书很没形象地摊在铺在地上的木板床上闭上了眼睛休息,实在太累了。李慕书摊了好一会装死,一张开眼睛却见到王大夫坐在小马扎上忙着调制药膏搓药丸。
王大夫应该也很累了吧,他已年届六十。昨晚守着谢将军没睡一回来却跑去巡视病房了,忙活了一天后回来还要调制药膏……想到此李慕书不由翻身爬起来,走到王大夫身边坐下看着他搓药丸。
搓药丸不是什么技术活,就像搓汤圆一样。李慕书看了一会觉得自己也能帮忙了就出去洗干净手回来帮忙搓,好让王大夫专心调配药膏。
“王大夫,我们会休战几天?”李慕书一边搓着药丸一边问王大夫。他们是后勤,不知道前方战事如何?战略方针当然是谢将军他们定的,王大夫是军营里的主治军医,应该会知道一点内幕消息。李慕书心里在琢磨着如果休战的时间长达一星期以上的话,打算试试能不能趁着这些天整顿出一个战地急救医疗队出来。整个军营起码三万以上的士兵,却只有他们五个军医。如果再来一场大战,他们实在分身乏术,也救不了那幺多伤员,那可都是鲜活的生命啊。
“虽然在谢将军的英明带领下我军昨天是打了大胜仗,把蛮军打得屁滚尿流的溃不成军,但他们就是不投降。唉。”王大夫你也是谢将军的粉丝幺?这么大年纪了还追星?李慕书听到‘英明’两字吐槽了,忘了自己也说过谢将军‘英伟’。
“那?”李慕书挑起了眉毛看着王大夫。
“就算他们不投降,但他们元气已大伤,要恢复过来至少一个月,现在只担心他们会有支持军。”王大夫很痛快地不再卖关子了。
“如果有支持军,那么最快会多长时间再次开战?”
“大概五六天吧,干嘛?”王大夫凝眉回忆了一下,盯着李慕书问。
“五六天啊,也行。王大夫,你看这样做可不可行?我们这五六天时间训练一队十来二十人的战场急救医疗兵,到时候咱们就带着他们上战场进行急救。”李慕书稍停顿一下让王大夫消化,然后接着说:“我想着军营里就咱们五个军医,一旦打起仗起,受伤的士兵那是数以千计,我们肯定忙不过来。也不希望看着我大唐国的年轻人就这幺香消玉殒。如果我们训练了这幺一队医疗兵跟着咱们上战场,就算他们只会上药包扎,那得救活多少士兵啊。”
“好主意!”王大夫激动得一拍手喜出望外,忽略李慕书用词不当,这主意实在太妙了,正和他以前的想法不合而谋。以前他也曾考虑过建立军医队伍,实在是愿意上战场的大夫太少了,军营缺大夫这问题一直存在着。而他一直都忙得连睡觉都顾不上,最终也只能搁置下来。现在李慕书再提出来,正中下怀啊。他笑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你打算怎幺做?”
“我们这批新兵有二十人留在第三军营当后备军正在训练,暂时他们也不会上战场,除非到了非常时期。不如王大夫去请求调他们过来我们军医部帮忙?新兵总不如旧兵,虽然他们是暂时受伤了但他们有战场经验呀,只要我们好好地给这些在战场上受伤的士兵们治疗,那幺再次上战场的话他们的战斗力就会是以前的倍数了。这边的后备军加上新的后备军,挑出比较细心的士兵由我们五人轮流训练他们学习如何止血如何上药如何包扎。另外还要他们空闲时加紧研磨药粉备用,你看这样行不行?”
“嗯,不错不错!你说得对,先急救止血就能增加伤兵们的存活率,越快得到治疗就越快得到痊愈。你这就跟我一起去向谢先生报告。”王大夫满脸红光,激动地拉起李慕书的手站起来就要往外跑了。
“王大夫,现在是深夜!”李慕书忙摆出马步用力拖住了突然变身为大力士的王大夫,很明智地指出重点。
“噢,天怎么这么快就黑了呢!那明天一大早就过去。”王大夫心如猫抓,恨不得天马上亮了。
“明天你去就行了,不用叫我。”李慕书用脚趾头都可以料想到王大夫明天会起得有多早了,他还想多睡一会儿。
“你可是出主意的人啊,怎能不去?”王大夫瞪着李慕书。
“你向谢先生解说比我强多了,再说了我又不是在第三军营里,行事要低调不是么?”李慕书一再推托,开玩笑,这种事当然要王大夫出头了,他可是军医头头,相当于医院院长了。保命法则之一:勿做出头鸟啊。虽然他总是不小心就做了。
“……”王大夫斜眼瞧着李慕书很无语,在谢将军眼皮下搞低调?就脸上涂了这么一层药水蒙了一块布就以为自己改头换面了?让自己说他什么好呢,这小白!
李慕书认为王大夫已认可了他的话,继续很天真地说:“王大夫你是我们军营里的主治军医啊,由你出面向谢将军谢先生解说就再合适不过了,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的,放心吧。”
“……算了,你也别搓了睡觉吧。今天都累了一天了。明天早上你还要去给谢将军换药呢,记得!”王大夫把东西略为收拾了一下,就催着李慕书去休息了。
“你去换药不行么?一共才五个军医,一下子就两个跑去了将军那里。……不好吧?”
“是叫你一个人去,我和何大夫去大帐篷看看,如果伤兵稳定下来了还要转移到第三军营里去。我们也要回去看看了。”
“啊?我自己去?”李慕书突然感到好大的鸭梨,还想说什幺却被王大夫伸手阻止:“睡觉睡觉。”
一夜无话,李慕书以为自己会因为压力而睡不着或是闹肚子(他一旦压力大就有上洗手间的习惯),结果没一会就睡得跟死猪一样还打呼,吵得少眠的王大夫直想把他由帐篷扔出去。
第24章
第二天一早,王大夫把李慕书狠狠地摇醒后就出门了。李慕书一见王大夫出去马上又倒在床上滚来滚去好一会儿才慢吞吞起来。洗刷完毕后随便把头发扎好,吃过早饭再次检查了一下药箱,拿起布巾往脸上一蒙就出门给谢将军换药去了。
如果不是这两天大家都见到李慕书救人时都蒙着脸,而王大夫他们都也跟这个小军医认识,不然人家早就把他当奸细给抓了。
李慕书先去大帐篷那边叫了一个医疗兵端了清洗伤口的药水才一起向将军帐篷走去。谢将军帐篷外有两个士兵在站岗,李慕书昨天跟着王大夫来过,又在大帐篷里搞了那么大的动静,他们也知道这位面黄肌瘦蒙着脸的小军医,而且昨天他还给谢将军疗伤呢。
“两位大哥好,请帮忙报告谢将军说李慕书过来了。”李慕书朝两位兵哥拱拱手笑着说。
“李大夫请稍等。”一个士兵朝李慕书和善地笑了笑就进去了,另一个士兵则挺起了腰如门神一般守着。李慕书也不好搭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黑布鞋,好脏!
“李大夫,将军有请。”
“谢谢。”李慕书又拱了拱手道谢,然后扯扯衣服就掀起布帘进去了。小医疗兵依然端着药水站在外面等候。
“小人李慕书拜见谢将军。”李慕书低着头碎步上前,按昨天的礼仪一弯腰作了个大拱。
“起来吧,不必拘束。”谢将军低沉的声音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听起来气势十足,比昨天好多了。
“谢谢谢将军。”李慕书直起腰,正要目不斜视地过去检查伤口,却听到左边传来‘嘻嘻’笑声,他凝眉向左看去,只见谢文生端着茶杯对着他直乐,那笑容很缺扁。他见李慕书看过来笑得更欢了:“小大夫,你蒙着脸干嘛呢?要刺杀谢将军么?”
“啊?”李慕书一听大惊,莫须有的罪名呀,无中生有呀!
“李大夫,你是否有此意?”谢越云看着李慕书瞪大的桃花眼一脸惊吓状不由也想逗逗他,这人行事真的很特别。
“没,没有!我向苍天发誓!”李慕书一口气噎在喉咙,立刻对天发誓。眼睛由谢文生那里游移到谢将军那里,立刻就被那双精湛四射的眼睛给震住了,同时又被那完美五官给迷得不知天南地北了都。
“哈哈哈~~~”谢文生见此不由大笑了起来,笑声惊动了李慕书,李慕书忙收回自己那放肆的眼光,那张小黄脸几乎立刻就红了,人变小了竟然定力不够呀不够,美色面前,自己竟然猥琐了,羞愧呀。
“回谢将军,谢先生。小人这不是蒙脸,这叫戴口罩。”李慕书知道这两位只是打趣他,但也得找个合理的理由好长期蒙着脸啊。口罩啊,我给你打广告了:“这个布巾就叫做口罩。因为小人习惯不大好,手脏不脏的都会往脸上摸,一不注意摸了自己的眼口鼻等,就会把脏东西传染到自己身上。如果戴了这个口罩,就能有效隔绝这种可能。而且,大帐篷里伤兵众多,味道也大。问诊讲究望闻问切,这闻么,如果我戴了口罩,隔绝部分气味,诊断时更准确。所以,请两位长官见谅。”
“嗯,说得有理。那为什么王大夫他们不戴?”谢越云笑着问。
“因为王大夫他们习惯好,我差!”李慕书咬咬牙认了。
“哈哈哈~~好吧,算你通过。”谢越云和谢文生笑得很开心,李慕书耷拉着脑袋心里是国骂一遍又一遍,中指竖了一回又一回,却仍恭敬地说:“谢谢谢将军善解人意。”再次不小心咬了一下舌头,李慕书泪花都要洒下来了。
谢越云瞧着李慕书的小动作嘴角又往上翘了又翘,谢文生两个眼珠子来回转了几趟,心里有了计较。
“好了,你上来给我换药吧。”谢将军盯了谢文生一眼收起笑容,对李慕书说。
“是。”李慕书忙背起药箱碎步走近谢越云床前,一旦回到工作状态,李慕书的目光就专注盯在昨天被他包扎得很结实的大腿上,一边打开纱巾拆下木板一边问:“谢将军,你现在觉得如何?”
“就是有点痒,还好。”谢越云想了想说,经这小军医打了补丁后,这伤口倒没让他遭什么罪,而且用木板固定了还能在副官帮忙可以移动伤腿,嗯,医术不错。
“……痒?”尼玛,才缝针一天就痒,还能再变态一点么?李慕书不敢置信地瞪大了桃花眼盯着谢越云,至于不要直视别人保持低调什么的都忘了忘了忘了。
“嗯,伤口缝合后倒没怎么痛,昨天下午伤口有些发烫,痛到了晚上就开始有些发痒了。”谢越云很享受被桃花眼注视的感觉,那眼里分明是震惊加佩服加羡慕妒忌恨。真难得,这小眼神竟有这么多层次的感情啊。
“谢将军,小人很高兴地告诉你,你的伤口应该很快就会痊愈了。我现在给你洗伤口敷药,明天或后生再次检查后就能拆线了。”李慕书突然对给谢越云的药很感兴趣,缝线只是为了加快伤口愈合和减少感染,但如果昨天才缝上线,今天就伤口发痒了,那表明什么情况?除了谢越云自身的新陈代谢快之外,肯定就是王大夫配的药膏产生的功效了。自己得好好套套王大夫,好让他把秘方传给自己。李慕书一边盘算着一边利索地把药箱打开,又跑到外面端了药水进来。
谢越云低头看着李慕书专心致志地清洗伤口,检查愈合情况,上药,包扎。动作如行云流水非常的熟练。“听王大夫说,你建议建立一支战地医疗队?”
“啊?”李慕书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他的心思还在纠结于没有剪刀和镊子,线那么细又容易断,到时怎么拆线呢。
“咳咳~”谢越云被那双桃花眼的无辜眼神给萌翻了,忙假装咳嗽定定心神:“王大夫今早过来报告,说你建议军营里建立一支医疗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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