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爱不是甜言蜜语 第23章

作者:幽幽云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穿越重生

直到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任疏狂才放过他的唇,嫣红的双唇那么迷人,他忍不住又再三撕咬了一阵,像是要刻下自己的印记一般下了狠手。

轻轻的吻上他轻颤的眼帘,任疏狂看不到自己眼里的宠溺,他却用着沉稳的语调说:“我给你个机会,秦明宇我已经送走了,你搬到我公寓来住。这次我出差要半个月,等我回来后就搬。”

追寻本心行事,任疏狂虽然没想到会是这个境况,却也不后悔。他从不亲吻别人,换了这么多个男宠也没有亲过任何人的嘴唇,却在这个夜晚这样简陋的房间里亲吻了这样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别想逃开。

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一股刺骨的冰凉油然而生,邹盼舒想起了两人间的差距,想起这巨大的鸿沟以及因为身份不同带来的世界观的不同,他心底刚刚因为亲吻而涌升的幸福感被浇熄,只剩下一片荒凉。

不过他没有说同意或者不同意,也没有对任疏狂把他当作男宠要带回公寓表示什么不满,只是沉默的退后一步,满脸的绯红也已经变得苍白,默默的烘干了褪下的衣服。

穿回已经看不出湿意的衣服,看看腕表时间也不多了,两个人都不希望被大江看到,任疏狂恢复冷静,摸摸他的脸,眷恋着这份宁静,才独自走出去,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看着关上的门,房间里一派冷清,只余留淡淡若有若无的香气还在空气中,邹盼舒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展开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笑容,拿起被任疏狂看到的黑笔记本看了一会,随后起身去洗澡,他不希望被大江看到自己的失态。

这样的失态,被一个人看到就足够。

第26章 决断

休息了两日,邹盼舒异常沉默的思索未来,神经一向大条的大江都看出他的异样,关心的问了他也被挡回。

不论怎样,生活总是要继续。邹盼舒迎来了第一个任疏狂不在办公室的助理工作日,更要命的是合作伙伴是德国公司,邹盼舒的德语除了你好再见吃饭等极其简单的生活用语外一无所知,他的英文也不过堪堪可以跟上进度,会议上语速一快还是有很多专业名词听不懂。德语只是近期放上日程的一项考虑,邹盼舒本来就打算现在开始入门,如今经济条件也允许他周末去参加付费的培训班,希望到明年这个时候英文德文都能和其他人水准相差不大。

“李秘书,请你安排工作给我。”邹盼舒无奈的走入李秘书的办公室,开口请求。整个顶楼忙碌的身影中没有自己,像是被遗忘在一角的感觉很不舒服。

李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皱了皱眉说:“目前最紧急的工作都与YVA合作案有关,全部是德英双语说明,你能胜任吗?”

李秘书所在的办公室是一个大型办公室,类似于专门服务总裁的行政办公室,李秘书占据一角,她的对面还有着六位资深秘书低着头工作,三位女性三位男性,实际还应该有两人在此,不过那两人随着任疏狂出差德国去了。而邹盼舒所在的办公室之前是首席助理专用,以前都是从这个办公室挑选上位。

邹盼舒很清楚这些人对他不满,更是在工作中尽量避开自己,此刻李秘书话音一落,其他人撇嘴的撇嘴,偷笑的偷笑,也有人嗤笑出声,语气里明显的嘲讽意味。

李秘书扫视全场,职业女强人的犀利目光犹如刀剑,其他人马上垂目不再作怪。

邹盼舒也不明白李秘书什么态度,知道自己确实不能胜任,这是实话他也无法反驳,“可以给我其他的工作,YVA案无关的。”他继续恳求,没想到任疏狂一走,发到自己手边的工作一项都没有了。

李秘书看着他诚挚的目光,沉吟了一下才说:“好吧。总裁交代过这段时间你自由支配,既然你要分配工作,那就把这些处理了吧,都只是英文相关的。”李秘书翻了翻她案头的文件夹,抽出四五个递给邹盼舒。

“谢谢。有需要我再找你。”邹盼舒稳稳地接过来,心底还在忖度任疏狂的意思。

回到办公室,隔壁房间就是总裁室,可现在那里再也没有那个清冷的人坐镇,邹盼舒无端端感觉一阵失落,觉察到自己工作时间开小差,他迅速整理好心情,翻开文件夹开始工作。

憋着一股气,邹盼舒全神贯注的工作着,等到他再回神一看时间,吓了一跳,竟然是下午两点多了,而肚子也很不争气的咕咕响着,提示他的虐待。

好像这是半年来第一次不准时吃饭,邹盼舒突然想到这点,心里难过起来。坐上这个助理的位置,难道真的就是对的吗?以前不管是在酒吧还是和大江一起住没工作的日子,哪怕是在内务部时也三三两两有同事招呼吃午饭,可是自从来了顶楼,自从占据这个顶楼除了总裁室外最尊贵的办公室,就没有人会招呼自己吃饭,连任疏狂的餐点都是自己记住的。

他揉了揉已经很空的胃,想了想也没下楼,食堂肯定没有吃的了,外卖也不方便这时候送进来,免得又给人留下口实,翻了翻抽屉和包裹,果然找到两小袋夹心饼干,这还是以前跟随任疏狂加班以防万一留下的点心。他起身到茶水间泡了一杯牛奶红茶,然后在办公室里走走,舒展开僵硬的四肢,脑海里想起总裁休息室那功能完备的健身房,不禁微微走神。

他知道任疏狂精力旺盛,也许是小时候留下来的习惯,不管工作如何忙碌,一天总要在健身房呆一段时间,有时候工作清闲时甚至会呆上五六个小时不停的训练,因此他哪怕外表看上去精瘦,实际肌肉一点都不少,紧实饱满含蓄。前生不知道他的往事,只是羡慕他隐藏在正装下的健硕身材,今世才知道那样完美爆发力的身型下掩藏着怎样的伤痛,那是用一生的梦想换来的身材,因此也就不羡慕了,不仅不羡慕,还每每想起心底泛着疼惜。

感觉到光线暗淡,才发现已经到了傍晚,邹盼舒看看时间赶紧收尾,免得又错过晚饭。任疏狂虽然开口说可以叫外卖,邹盼舒却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娇贵,并且他也不认为那些五星级酒店的外卖就有多么的精贵好吃,他想起任疏狂嫌弃自己瘦的表情,不由微微一笑,那个人估计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温柔是多么动人。

“盼舒,你下班也太晚了,我等了大半天了呢。和我去吃饭吧。”

略微带着点责备的声音,邹盼舒一愣,没想到庞飞竟然坐在他曾经坐过的长椅上等自己,此刻一边说话一边快步向自己走来。

他的声音那么亲昵响亮,边上的其他同事不管是否认识邹盼舒都不由看过来,邹盼舒一囧,不知道庞飞又要闹什么。

“盼舒?不舒服吗?”庞飞高大帅气,一身得体的本季名牌休闲装,他总是对流行很敏感,穿着也都精心搭配,两人站在一起一对比,邹盼舒就感到好几道热切的视线围着庞飞打转。

“没有。你怎么来了?”邹盼舒眉头一紧,他可不愿意成为焦点的中心。

听他不善的口气,庞飞热切优雅的笑意一僵,眼中根本没有别人,也就意识不到此刻的处境,呐呐的开口:“我想了三天,决定了还是要和你在一起。你同意的话我就去和我爸妈说我们的事情……”

好在这次声音放得很低,但也把邹盼舒吓了一大跳,他赶紧伸手捂住庞飞的嘴,不让他继续胡言乱语,拉着他的手,向边上不知道是否听到什么的同事们笑笑,带着人飞快的离开了公司的大门。

“你怎么可以这样乱说话!”邹盼舒有点生气这个人不分场合的话语,沿着淮海路走到前面的十字路口转弯,寻了个僻静的角落,他马上质问起来。

庞飞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如此自然的就开口了,不过他已经想开,说道:“两个男人既然要在一起,就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我们过我们自己的生活,碍着谁呢。不过,你要是在意的话,我以后会注意的。”

邹盼舒简直不能相信他的思维逻辑,虽然也有点感动他的坦然,自从得知自己是个GAY后,他这一生期盼的也不过就是找个人组合一个家好好过日子,但是他已经不再纠结前生,更不会对庞飞有什么想法,那些伤害和现在的喜欢,都被他随着泪水放逐了。

“虽然我很感谢你不歧视这些,但是我没同意说要和你在一起。庞飞哥,你最好不要走这条路。”邹盼舒想起那天自己闹的乌龙,只觉得一阵头疼,这回再不敢乱说话,直截了当的点明开来,甚至,他是真心希望庞飞不要走这条路,这条独木桥太艰难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庞飞煞着脸,一脸的凶狠,怒意也被他压抑着。

看他这样,也许真的动了真心,邹盼舒隐隐觉得悲哀,却不会再心软,“那天是我不对,我要走被你拦住了也就忘记说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告诉我原因。你来S市第一天我就遇上你,难道你有喜欢的人?”庞飞刨根问底。他从不是退缩的人,昏天黑地想了三天,也仔细考虑了以后的生活,他才下定决心要和父母出柜,只是这之前很想很想见见邹盼舒才跑来他公司楼下等着,甚至不敢打电话,就是担心这个人躲着自己。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会担心了,因为他心底也是不相信邹盼舒会同意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坚持,只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可以做梦欺骗自己,现在梦醒了。

打发走庞飞,邹盼舒却总是忘不掉他震惊的脸,听闻自己肯定的答复他有了喜欢的人时的那份震惊,邹盼舒只觉心里酸涩,却也带着一份释然。他希望庞飞能尽快醒转,不要陷入自己编织的梦里,两个男人在一起是多么艰难的一条路,庞飞顶天算个双,完全没必要这样委屈自己。

不知道是否因为庞飞的喜欢,真诚的告白,乃至愿意为了两个人在一起而向家里出柜,邹盼舒前生的伤痕才真正的愈合,只留下对庞飞的祝福,今世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也没有给他做错的机会,从旁看着他,却也是个敢作敢为的好男儿,邹盼舒心底自嘲的笑笑,是前生的自己没福气得到他而已,真的不关别人什么事情,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那么,今世的选择呢?还要继续上赶着对任疏狂好吗?

邹盼舒已经坚定的下了决断,不会再上赶着对任疏狂好了,如果以前那样毫无立场的付出只能换来他对待男宠一样藏于家中,那么宁可不要这份温柔和梦想。

人先要爱自己,别人才会更爱你,邹盼舒觉得历经两世,自己知道得还不算太迟。

挥开这些杂念,邹盼舒依然一心一意的努力工作,努力学习,劲头十足。

不过,他却没想到庞飞会像牛皮糖一样粘着自己,每天都在公司门前的小广场上等候自己,不管是冷脸相对还是怒斥,甚至不发一言都没有用,已经整整一周他都这样堵截。

“你到底想怎样?”邹盼舒怒道,这个人严重干扰了自己的工作生活。

庞飞的脸色黯淡,声音也不如以前那么自信,“我没想怎样,就是忍不住来看看你。明后天周末了,今晚陪我吃顿饭吧。”

“在公司吃过了。”看他哀叹的样子,邹盼舒还是不能甩手就走,除了跟随自己从公司到宿舍这么短短几分钟路程,要说什么过分的举动却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