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爱不是甜言蜜语 第83章

作者:幽幽云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穿越重生

“柏子竞没有去美国参展?启光呢?”任疏狂放过他的头发,摩挲起他掌中的茧子问。

“你不问我都忘记了。嘶……”邹盼舒就想要抬头说话,一下牵扯到私密处,脸皱成一团,被捏着的手掌不由用力推了一把任疏狂的胸膛。

“忘记什么?”任疏狂双眼含笑,分明是知道他忘记了什么,复又抓起从自己手心跑掉的手。

“忘记告诉子竞你来了,你都没有和他打过招呼。启光回去了,好像发生什么事情匆忙走了,原先他不准备走的,还说我们四个到附近城市去玩一下。”邹盼舒此刻才想起来两人真是忘形过头,连朋友都丢下了,不由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都是他引诱了自己。

对于柏子竞这个老师,邹盼舒的心里也很复杂,刚开始是很严谨地遵守着尊师重教的礼仪,可是不停被启光调戏,柏子竞也不在意这些,甚至也没说要灌上师徒名义,对外用不用这个名义他都随邹盼舒的意愿,因此后来慢慢就习惯与他们的朋友圈一样叫他子竞。

在旅途中,不仅是柏子竞一个人教他,就连同去的共五个顶级摄影师几乎个个都有传授绝招给他,这些人传授都是各有特色,并不是一味灌输理论,往往都是传递一种精神,一种意境,让他大大开了眼界,并且从中摸索出自己的风格,随着旅行的地方越来越多,他的风格已经趋向稳定,不少作品开始在业界崭露头角,这一次还是柏子竞压着他的作品,让他参与下一年的各大赛事,不然此时估计他和任疏狂就是在美国碰面了。

“怎么办?时间都来不及和他道别了吧?我这个样子不要出去见人。”邹盼舒从对面书桌边的落地镜上看到自己延绵到脖子的印记,再看看任疏狂身上只有少数地方有,衣服一穿什么都看不到了,不免羞恼起来。

“我又不是来看他,不用管他。要不,给你咬一口。”任疏狂探出脖子伸到他嘴边,眼神落在自己留下的印记上,变得深沉起来。

邹盼舒一把推开,脚踹了他一下,回去后他就要到公司上班,亲近的人肯定知道他来看自己,留这印记回去被人看到,简直比自己身上留下还让邹盼舒觉得不好意思。

任疏狂看他再怎么变,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某些特质还是没变化,不由心情大好,眼看时间不多了,把他抱着不让他动来动去,静静地躺着,一起看向天花板。

他们频繁的通信,该说的要说的话,都已经不知道在信里说过多少回,就连一向不太言语的任疏狂,也每每回复时会多敲很多字,两个人后来干脆共用一个专门的邮箱,两人的信都发往同一个EMAIL,这样更方便两人连着看。

邹盼舒还是老习惯,每到一处只要买得到明信片,他就会买上一打,随手记录一些感言,发往各处,任疏狂把发往德国的和发往永园的汇合在一个大本子上,已经镶嵌了好大一本册子。

窗外是炎热的天气,闷得令人窒息,套房内日夜不停的空调在此刻突然失效似地,空气好像黏稠如热油,两人只能听着彼此一次比一次缓而慢的呼吸。

这次的别离比上一回更让人难以忍受,他们都带着戒指的手十指相交,摩挲在一起,上一回是因为还未经受如此真切的分离之苦,带着莫大的期望和勇气,才能平静的道别;但是今天,前方还有一条长长的岁月河流横亘,需要更大的勇气才能道一声再见。

再见,还有一年又一个月才会再能看到彼此的容颜,比之身后的分别还要长久,比那些厚重的画册承载地页数还要多的离别。

“今天不要出门,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想事情。我一个人去机场,别送。”任疏狂淡淡地命令,有些时候邹盼舒可以扭转自己的想法,有些时候任疏狂也不会妥协。

任疏狂像是汲取了足够的勇气坐起身,就要拉上毯子给邹盼舒盖上。

“别动,等一下,让我拍一张照片。”邹盼舒从天花板转回目光,灵动的双眼带着一丝水气,突然一亮。

他不顾身上的不适爬起来,自己也是全裸着身体,任疏狂大半个身体已经跨下床,就那样望着他定住了。

“咔嚓、咔嚓……”邹盼舒浑然不觉,半眯着眼从取景框里摄下任疏狂的身体,半侧着的身体下半正好被毯子盖住,精壮浑厚的胸膛展露无遗,一双铁臂撑着身体,正扭头望着镜头……

待任疏狂回神,咔嚓声已经响过好几次,他宠溺地望着黑乎乎的镜头微微一笑,摇了下头没说话,而是直接站起身抖落毯子就朝着浴室走去……

邹盼舒的手指按不下去了,那一抹微笑直冲心底,那一抹温柔就如璀璨繁星令他沉迷,只是双眼还是透过取景框看着他矫健的身姿从床边漫步走入浴室,身影消失在门内,一阵空调风吹到身上,他才发现自己赤裸,不由脸色绯红放下相机赶忙冲上床盖上毯子,听着哗啦啦的洗澡声出神。

在任疏狂的坚持下,邹盼舒补觉到晚上,饥肠辘辘被饿醒才起床,洗漱后他才走出套房,准备到餐厅吃饭,然后到不远处的广场去走一走。

他才走入餐厅,就看到柏子竞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是吃到一半的晚饭,邹盼舒只犹豫了一下就朝他走过去。

柏子竞听到脚步声转过头,上下扫视了他一番,目光在他的脖子处停留了一秒钟,“他不是说让你今天休息不要出门,还让我不要安排你做事。你怎么不听话?”

这个他两人都知道是任疏狂,邹盼舒只觉得浑身一阵羞臊,要是知道任疏狂这么不避嫌敢开口,他真不会下楼来。只好站在一边咳了一下才坐下,正好侍者过来询问解了他的尴尬。

柏子竞也不过就此一说,等他点了餐就换了话题,开始说起过几天后的行程以及此刻美国那边的现况。

邹盼舒连着几天身体消耗太大,虽然胃口不怎么好还是尽量的多吃东西,好在他还知道要点容易消化的东西,细嚼慢咽把一整份餐都吃完了,其间只默默听着。

他们之间的相处往往就是这样,柏子竞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有些是信息听了就记住,有些是理论和经验听完后自己就去实践。

柏子竞是个从不说废话的人,更不喜欢重复自己的话,所以邹盼舒往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倾听,刚开始他总是会遗漏,还不得不去找启光求解,也是相处了几个月后才开始能够跟上柏子竞的思维。

“这两天就不要工作了,身体第一。”分开前柏子竞又望了一眼他脖子处的红痕,难得皱眉地说要放他两天假。

“知道了。”邹盼舒不敢反驳,只好老实的应了。

此时他已经无比后悔自己心血来潮跑下楼的举措,当下也没有心情再去广场转悠,赶紧回房,好在呆在房间里也多的是事情可做,可以翻看处理照片,可以写信给任疏狂,才分别不到一天他已经如此思念起那份温暖,可以看看新闻……总之,真不应该跑下楼的。

此次休整,大家都得到了很好的缓冲,又开始精神抖擞地去征服后半的旅程。

有次他们扎了帐篷在一座平原上守日出,凡是在野外过夜都有人巡夜,这一晚轮到邹盼舒和启光守后半夜。

自从启光回了一次美国,整个人好像豁然开朗似地,邹盼舒都不由侧目,原本就是非常个性时尚有范儿的型男,一下变得更耀眼,不管多么脏乱的环境都不能抹去他身上半分魅力。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盼舒。”启光一手拿着简易便携式烟灰缸,一手夹着香烟,看着黑魆魆的天际。

这话没头没尾,邹盼舒疑惑地转头看他,“怎么说这种话?我还没谢你对我的帮助呢。”

“不,你不懂。”启光双眼映射着天际硕大的繁星,仿佛那些星光都被他的双眼吸纳,变得晶亮纯粹,他洒脱地一笑说:“你,你和任疏狂,给了我勇气。这次和子竞环游,我是放逐自己而来,他是要寻回最初的自我,你不一样,你是为了你的未来,你们的未来。”

邹盼舒愕然,还有这样的故事吗?他以为大家都是为了追寻事业的高峰,才会来这样一场堪称危险的旅程,风景是绝美,可安全同样无法绝对保障。

“不明白?”启光看邹盼舒摇头,把吸了一半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盖上烟灰缸的盒子,吧嗒一声扣住了。

他继续扭头望着天际说:“我这次回去,是想和过去做一个告别,逃了这么远都逃不开,我才知道有些事情是需要面对的。不过促使我下决心的还是你,”他转身过来,晶亮的双眼凝视着邹盼舒,“你和任疏狂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他真是幸运,这么早就遇到你,你的勇气鼓舞了我。你可以为了爱一个人舍弃所有,求仁得仁,所以,我也想试试看,这次我回去跟那个伤害过我,而我暗恋了十二年的人告白。你猜,结果怎样?”

邹盼舒刚开始一愣,转而就笑了,看这人得意的样子,肯定是告白成功,很为为他高兴,鼓励地问:“怎样?说说看,我猜不出来。”

启光估计也发觉自己有点傻气,他以前可从未和人谈起过这些,轻声咳了两下整理了衣襟,才慢条斯理装作一点都不在意地说:“唔,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也说……咳咳,说喜欢了我十几年,以前那些事情一解释其实有很多误会在里面,谁都没错,也都错了……”

邹盼舒真是有点不理解了,这都什么性格的两个人,相互暗恋十几年,还能做出伤害对方的事情,“那你原谅他后,决定接受他重新开始?”

“谁说我原谅他了?虽然没错但是伤害还是造成了,我不会轻易谅解的。”

邹盼舒怎么听这话都有点说不通,不谅解不接受,启光怎么可能这么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对了,他才想起来启光的通讯多起来了,于是随口说了出来。

“谁说我和他通讯了,那是他非要道歉求我原谅……”启光一脸焦急,生怕邹盼舒误会了似地。

他的声音有点响,邹盼舒赶紧伸出手摆了下,他就倏的收了口,才觉出自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羞恼之下甩了烟灰缸就做状要掐住邹盼舒的脖子。

邹盼舒闹不过他,主要是不敢出声生怕吵醒了正在睡觉的众人,也知道这种情况启光是要发泄一下,没别的什么意思,就由他箍了一把,憋了一口气闷红了脸,启光才得意地放手。